据说我是早逝白月光 第43章

作者:嬴天尘 标签: 天之骄子 快穿 爽文 升级流 轻松 穿越重生

  虽则如此,体验到*其中好处的越殊毫不犹豫地上了钩。为改写梦中所见的未来,他将踏上新的战场,实力与运气缺一不可。

  数不清的金色光点再次化作燃烧的群星,越殊得以在清醒的状态下欣赏一场浩浩荡荡的流星雨。沐浴在光雨之中,他隐隐感觉有冥冥中的无形之力降临。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垂青?

  自然而然的直觉告诉他,倘若选择细水长流,至少一年,他都将体验欧皇的快乐。

  而一旦选择“毕其功于一役”,他说不定能加载[位面之子大魔导师]一日体验卡。

  功德清零,越殊却是心情大好。

  他对接下来的计划更有把握了。

  纵使出现些许意外,命运的垂青也会修正意外,让一切向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马嘶声中,合县被甩在身后。越殊沿来时的道路返回,向兖州与冀州的边界而去。

  天光晴好,秋风宜人。

  少年道人的唇角微微上扬。

  几人随行在他身侧,问出口的话语被风吹散:“小道长,我们这是要回幽州吗?”

  尽管不明白越殊为何选择折返,而非继续南下,但几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服从性强。无论越殊去哪里,他们只管跟着就是了。

  “……不错,回幽州。”

  少年道人一骑当先,头也不回:“在此之前,我另有要事。”

  新帝的使者已经踏上前往幽州的路。突厥的大军同样如此。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越殊并不觉得凭他一己之力便可扭转战局。战场上,他需要更多的帮手。

  白霜奔驰如电,道袍猎猎飞舞,长风拂过少年道人的发梢,他遥遥望向前方的冀州。

  心头浮现出一连串义军的名号与地盘,越殊在其中飞快筛选合适的目标。

  “玄微上师”的旗帜依旧在冀州之地飘扬。借他的名号这么久,总该假戏真做一回……

  踏入冀州后,遣向豹与王阿大先行一步回幽州,替他送信,越殊的脚步慢了下来。

  他一路收集如今各路义军的讯息,与记忆中的情况一一映照,而后一一找上门去。

  哪些人只当“玄微上师”是虚假的精神领袖,哪些人将之视为真正的精神领袖,越殊看得分明。他曾随手种下一枚枚思想的种子,是时候继续浇水施肥了。

  昔日,他曾说“贵贱无等”。

  而今,他要说“匹夫有责”。

第40章 神医妖道[完]

  ◎人世如洪炉,一念济苍生◎

  盛夏最热的时节,一场暴雨浇熄了每个人血管中涌动的燥热。蓟城似在雨中哭泣。

  泪水淌过州牧府门前的青石板路,冲走所有残留的血迹与兵戈交击的气息。仿佛要连带着冲走城中每个人关于昨日的回忆。

  此时的北境贸易之都如此冷清。

  常以周与兄长并肩走入州牧府,视线所及,门扉墙壁上犹有刀枪剑戟留下的痕迹。宛如一条条横七竖八的伤疤,提醒着兄弟俩,前一天这里发生过一场战斗。

  二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的肃穆。作为胜利者的他们不曾品尝到丝毫胜利的喜悦。

  摘下青铜面具,常以周殊无笑容。

  此前他从未想过,证明飞羽军强过飞云军的时机来的如此之快,不是在对阵突厥的战场上,而是来自本不该有的同室操戈。纵然最终获胜,飞羽军又何尝不是输家?

  “大哥……”他轻声开口,声音却在颤抖,“那人都招了吗?长生的消息没有错?”

  说话时,常以周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大哥的眼睛。他头一回发现自己如此软弱。

  “招了。”常以忠的声音也在颤抖,却被他克制住了,“长生信中所言,确凿无误。”

  常以周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果然如此”与“不该如此”之感在他心底来回交织。他好似被暴雨浇得透心凉。

  自小到大,要说他最信服的人,不是威严深重的父亲,不是学富五车的大哥,不是骁勇善战的二哥,而是一道长大的越殊。

  后者的年纪分明小两岁,却像是一位可靠的兄长,一直以来总是走在前方领路。常以周嘴上不说,心内对其是极为钦佩的。

  他本不该怀疑越殊的话。

  ……除非事关亲人的安危。

  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宁愿打破越殊在他心中可靠的形象,常以周也不想噩耗成真。

  遗憾的是,噩耗终究成真了。

  一个月前,常玉山带着常以信回京述职,顺道参加万寿宴,庆贺天子的五十大寿。

  一个月后,他们没能等到父子二人的回归,只等到来自朝廷的使者。

  留在幽州主持大局的常以忠热情款待天使,殊不知后者起初便不曾携带善意而来。

  抵达蓟城前,新帝的秘旨已悄然策反飞云军统帅,无形的罗网就此张开,向蓟城笼罩而来,常以忠本该无知无觉踏入陷阱。

  关键时刻,王阿大与向豹的回归为他带来了越殊的提醒,与一连串的坏消息。

  常以忠及时收回即将踏入陷阱的一只脚,性命得以保存,同室操戈却不可避免。

  天使携朝廷大义,宣称常氏助太子谋逆;常以忠亦不甘示弱,痛斥新帝弑父登基。

  骂战之后,便是兵戎相见。

  凭借飞羽军越发强悍的战斗力、常以周非凡的军事才华、以及常氏经营幽州多年的威望,大量飞云军士卒临阵倒戈,齐心协力的兄弟二人最终赢得了胜利。

  只是这场胜利的滋味于他们而言是如此苦涩。沦为阶下囚的天使交代了一切。血洗的宫廷、洛阳的变故、以及新帝的打算。

  一切与越殊信中所言别无二致。

  仇恨与痛苦啃噬着他们的心灵,罪魁祸首的名字被二人翻来覆去地咀嚼了许多遍。

  常以周不能理解,也不愿接受:“滥杀大臣、弑父弑亲,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子!”

  对朝堂一无所知的他试图从兄长口中知悉仇人的情况,但有一丝机会,必报此仇。

  常以忠的回应却是一声苦笑。

  他对昔日的九皇子、而今的新帝所知廖廖。

  那是个在前朝后宫都无甚存在感的透明人,予人最深刻的印象是离奇的身世。

  其母敏妃昔年曾为人妇,广德皇帝于宫外惊鸿一瞥,不顾群臣反对,强纳这位新寡之妇入宫,封为敏妃。

  入宫不久敏妃便怀上身孕,七个月后,早产生下了九皇子。一时流言盛传,称其并非天子之子,而是敏妃早逝的先夫遗腹子。

  恰逢敏妃私下祭奠先夫被天子发现,盛怒之下将母子二人打入冷宫,几乎要了他们的性命。

  仅仅半年,敏妃病逝于冷宫,谁也不知九皇子是如何活下来的。直到他长至八岁,太子主动提起这个弟弟,广德皇帝才想起他的存在。见他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总算接纳了这个儿子。于是九皇子终于上了族谱。

  虽则如此,他既无强势母族也不得天子喜爱,一直以来都不过是太子的小尾巴。谁又能想到,此人竟然一夜之间血洗宫城?

  放在往常,常以周或许会对此人堪称坎坷的身世与离奇的境遇唏嘘一二。但隔着血海深仇,此时的他心中唯有炽烈的杀机。

  “倘若长生的信能早到一个月就好了……”常以周甚至生出几分不切实际的妄想。

  “长生远在兖州,能得知雒阳之事,已是难得。你未免对他过于苛求了。”常以忠比弟弟年长近二十岁,看他的眼光宛如看待天真的后辈,冷静下来的他庆幸道,“若非长生及时传信,为兄未必能有命在。”

  ……只他一人丢命也就罢了。更可怕的是,群龙无首的幽州未必能应对突厥来袭。他最小的弟弟与妻儿子侄焉能幸存?

  常以周听了,也是庆幸不已。

  他无法想象那样糟糕透顶的未来。

  顾不得思考身处兖州的越殊如何得知千里之外的消息,且如此周密而精准,也顾不得痛骂新帝,眼下有更大的难关在等待他们。

  草原上虎视眈眈的敌人已扑向幽州!

  而他们只有未曾经历过高烈度战争洗礼的七千飞羽军,以及接连失去二号人物(常以信)和一号人物,又在内斗中损兵折将,士气跌至谷底的飞云军。

  无论常以忠如何推演盘算,胜利的天平都缓缓向着似乎早有预谋的突厥一方倾斜。

  常以忠的目光落在弟弟身上。

  这一刻,他心中生出一个自私的念头。让三弟带着年幼的子侄离开,为常家保留一份血脉,为二弟延续香火,会不会更好?

  “大哥,让我去吧!”

  常以周却站起身来。他高昂着头,豪气干云:“我可是注定要当大将军的料子!”

  常以忠沉默一瞬,终是颔首:“……说的对。我常家儿郎,可以死,不可以逃。”

  “这就是了。”

  常以周扣上青铜面具。

  “区区突厥而已……”他的眼眸亮如寒星,“大哥你就坐镇后方,等我的好消息吧!”

  “况且,不是还有长生吗?”

  “他不会抛下幽州不管的。”

  下一刻,他补充的两句话顿时令他气势全无。而常以忠眼前一亮,多了不少信心。

  或许旁人不清楚,常以忠却对越殊的能耐再了解不过。此时反而遗憾,从前一直遮遮掩掩,不敢大规模冶炼铁器、提升军备,将大部分的资源都用在商业开发上。

  幸而还有长生……

  那个不简单的少年人已做下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令人不由对他寄予更深的期望。

  与此同时,冀州,卧虎山下。

  七路义军齐聚一堂,汇总浩浩荡荡十万兵马,无形的军气似直冲云霄,激荡层云。

  包括天王军首领方鼎在位的七名义军首领应邀而来。

  他们或是受过越殊救命之恩,或是受过其思想熏陶,在起义过程中理论结合实际,愈发为他的言行倾倒。收到越殊邀请的第一时间,七人尽起大军而至。

  倘若十万兵马是他们精心磨砺的长剑,此时此刻,他们愿意为“玄微上人”而出鞘。

  然而,越殊要的并非如此。

  十万大军看似人多势众,实则无论是军备还是兵员素质,都远不能与边军相比。这十万人的战斗力,顶多只抵上万幽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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