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绣月
虎杖悠仁紧紧地抱着礼物，视线渐渐模糊了。
“吧嗒”一声，虎杖悠仁刚止住的眼泪落下，打在了礼物盒上。
“怎么了？”狗卷棘连忙开始掏纸巾。
祐介紧张的重新写小牌子：〈不喜欢吗？〉
“喜欢！”虎杖悠仁抹掉眼泪，红着眼睛露出灿烂的笑容，“祐介和棘送我的礼物都喜欢！”
祐介忽然感觉心里闷闷的，他疑惑地低头揉了揉胸口，然后看着虎杖悠仁眼角的泪花，总觉得不舒服。
他伸手抹掉虎杖悠仁眼角的泪花，抱着他的脸，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人类就是幼崽的亲亲能哄好的生物，祐介非常有信心。
狗卷棘自觉自己是哥哥，不能像祐介一样撒娇，就摸了摸虎杖悠仁的头：“悠仁乖哦。”
下一刻，虎杖悠仁紧紧地抱住了祐介和狗卷棘，声音闷闷的：“棘、祐介，谢谢你们来了。”
他一个人，其实一直很害怕。
紧随其后的千惠子没打扰幼崽们相聚，而是给花瓶接上水，将花整理好插进花瓶里。
中途她打量了一圈病房，微微皱起了眉头。
垃圾桶里只有一点纸巾，毛巾也没有打湿的痕迹，悠仁身上的衣服是昨天早上她看到的那一身，皱巴巴脏兮兮的也没有换。
真的有人照顾他吗？
千惠子看着眼圈红红的虎杖悠仁什么都没问，只是切好水果放在三个小朋友面前：“先吃点东西吧。”
她守着三个小朋友吃完东西，收拾好桌子又各自喂了点水，洗了毛巾挨着给孩子们擦脸擦手，最后才尽力地放柔声音问道：
“悠仁，听棘说你妈妈回来了？今天她在照顾你和虎杖老先生吗？”
虎杖悠仁眼神黯淡了下去：“妈妈昨天晚上就走了。”
千惠子心里的猜想落实了，她接着问道：“能告诉阿姨，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虎杖悠仁点头：“昨天妈妈回来，抱了我一会儿，然后妈妈说要继续出国治病，然后爷爷就生气了……”
接着虎杖悠仁就被老爷子赶出了客厅。
虎杖悠仁不安地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就看见虎杖倭助和虎杖香织一起出来。
虎杖悠仁还记得自己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餐，然后她笑容很奇怪地说，以后有机会一定可以。
紧接着虎杖香织离开了，虎杖倭助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虎杖悠仁去叫他的时候，虎杖倭助直接昏迷过去倒在了地上。
“我打了急救电话，医生把我和爷爷一起带来了医院，然后医生帮我给老师打电话请假。”
千惠子听完气得不行，想也知道虎杖香织治病什么的都是借口。
这么多年没回来，孩子连人都不认识，回来了却连饭都不陪孩子吃一顿，还不知道是抱着什么目的回来的。
虎杖老爷子多半也是被她气病的。
这孩子从昨天晚上起就没吃上东西，今天在医院应该也只吃了医院提供的正餐，一个人守着昏迷不醒的爷爷……
他还不到四岁啊！
“啊，是家属来了吗？”巡房的医生进来看见千惠子问道。
虎杖悠仁刚想解释，千惠子却站在了他身前说：“我是家属，请问虎杖老先生是什么情况。”
“老爷子这个情况可能要手术，但是手术方案必需要和家属协商，但是家属一直只有这个孩子在……”
“没关系，您说一下具体方案，我来做主。”
虎杖悠仁愣愣地看着千惠子和医生交谈的背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好厉害。”
狗卷棘骄傲地说：“我们妈妈就是超厉害的！”
祐介举起牌子肯定道：〈妈妈最棒。〉
第31章
千惠子没办法代替虎杖家人在手术单上签字。
她干脆安排虎杖倭助转到五条家的医院，又请了人员贴身看护，然后直接将虎杖悠仁打包带回了家。
狗卷幸次接手后把三个幼崽喂得肚子圆滚滚的。
再挽起袖子把三个幼崽挨着洗得香喷喷换上干净衣服，最后一人塞了瓶热牛奶。
虎杖悠仁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就记得千惠子阿姨说先带他去吃饭，然后现在他就穿着印着两只小狗头的睡衣，抱着热牛奶，和祐介跟棘靠在一起了。
虎杖悠仁有些不安：“千惠子阿姨，爷爷……”
“虎杖老先生那里有专门的看护人员看护，很安全，每天上学前和放学后我都会顺路带悠仁去看爷爷。”
她摸了摸虎杖悠仁的头，笑容温柔。
“悠仁只要好好吃饭，好好上学，照顾好自己就好了，这样爷爷知道了也会安心一点，病会好得更快。”
虎杖悠仁还想说什么，祐介已经从背后扑了上来压倒了虎杖悠仁，高高地举起牌子。
〈悠仁和我们一起睡？〉
千惠子转头问狗卷幸次：“隔壁房间的床能拼过来吗？”
“可以的。”狗卷幸次脱下围裙，“我去铺床。”
狗卷棘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悠仁，突然生出了危机感。
为什么一晃眼笨蛋悠人都要和弟弟睡一张床了？
“我是哥哥，我睡中间！”狗卷棘决定道。
祐介只要能抱着哥哥睡就没意见。
狗卷幸次铺完床有些无奈地和千惠子商量：“找个时间把中间的隔墙拆了，将房间扩大一点吧。”
本来两个孩子准备了两个房间，结果两个孩子都是黏人的性格从小一起睡，他就将一米二的床换成了一米五。
现在又来个崽，还是要一起睡，就算只拼一张一米二的小床，房间也不可避免地拥挤了起来。
“要扩就都扩吧。”千惠子说，“二楼八个房间，留两间客房，剩下的每两间都并成一间。
就算以后祐介和棘长大分开睡了，也有足够的地方在自己房间建小书房。”
狗卷幸次疑惑道：“那也就扩两间就行了，这样扩下来有三个大房间会不会有点浪费空间？”
千惠子看了眼在床上滚来滚去，比谁滚得快的三只幼崽，小声说：
“利久那孩子的妈妈跑掉了，现在暂时没有亲人认领他。
那孩子品行不错，又是祐介第一次救下来的孩子，被世家带走折磨太可怜了。”
“折磨？”狗卷幸次皱眉，“怎么回事？”
千惠子无奈：“他妈妈跑之前，和一个世家的老橘子做了交易，拿了钱说把利久送给他当只看门狗……那个人……喜欢玩弄少年术师。”
真相烂的恶心人，弥木利久样貌清秀，术式也的确有一点培养价值，被恶心的鬣狗盯上后母亲毫不犹豫地卖掉了他。
狗卷幸次低声骂道：“无耻！”
千惠子眼中带上几分笑意：“杰很关心那个孩子，在今天利久差点被老橘子强行带走的时候，赶过来把那个老橘子揍了两顿。”
“两顿？”狗卷幸次有些不解。
“今天他先把那个老橘子打了个半死，然后带到家入小姐面前，用掉了他这周的治疗机会，再打残了。”
以后估计也好不了的那种。
狗卷幸次有些担心：“那杰那边会很麻烦吧。”
千惠子笑容真诚，语气轻描淡写：“他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那群老东西和一个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我让正道带他回去教育两句就是了。”
这边的后续，她就能处理好。
狗卷幸次点头：“没事就好，什么时候去接利久，我带孩子们一起去。”
“下周三周四的样子，我先从普通人政府那边走个领养流程。”千惠子做事力求周全，“你把他房间先安排好，那个孩子好像比较喜欢蓝色。”
狗卷夫妻两个把事情商量好后，把三个用杰送的咒灵玩斗蛐蛐的幼崽分开。
“该睡觉了，不好好睡觉的小朋友长不高的。”千惠子把三只按顺序塞回被窝。
祐介拉着千惠子的手不放，千惠子眼神柔软：“要听睡前故事吗？”
祐介和狗卷棘一起点头，虎杖悠仁茫然地看着千惠子。
千惠子调低灯光，抽了一本儿童画本坐在床边声音轻柔地念给他们听。
虎杖悠仁第一次听睡前故事，台灯柔和的光线落在千惠子侧脸，温柔又美丽，平静的声音安抚着他不安悸动的情绪。
绘本念完，三个幼崽都迷迷糊糊地快闭眼睛了，千惠子调暗灯光，给他们拉好被子，挨着亲吻了一下他们的额头。
“晚安了，宝贝们。”
“晚安，妈妈……”狗卷棘迷迷糊糊地说，祐介早就睡着了，连哼唧的声音都没有。
等千惠子轻轻关上房门，虎杖悠仁往被子里缩了缩，在心底悄悄回答。
晚安，千惠子妈妈。
第二天，狗卷幸次将三个孩子的便当盒塞进书包，幼儿园的标餐营养够了但是味道一般，也得给孩子们准备零食。
他叮嘱狗卷棘：“看着点祐介，今天分量比较多，是你们三个人的，不能让他一个人吃完了知道吗？”
上星期有一次祐介嘴馋，狗卷棘又惯着他，自己就吃了一点剩下的全给了祐介。
最后肚子撑疼了，狗卷棘哭着打电话问祐介能不能用术式。
狗卷幸次好气又好笑地买了消食药送过去，请老师喂给祐介吃。
被提起黑历史的祐介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地举牌子：〈那是因为妈妈做的点心太好吃了。〉
狗卷幸次叹气：“你少学学悟，多学学杰……”
他想起那个被打残的某只老橘子沉默了一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算了，你多学学悠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