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上眠云
“好。只要我有身孕,我便立即进府,绝无二话。”苏禾破涕而笑,又有些担心的问道:“我这一走,大力和秋桂、还有来喜儿?”欲言又止。
“你都留了字条。我也不好不给你的面子。先记下板子,若还有下回,两罪并罚!”庄引鹤目光炯炯的看着苏禾。
“再没有下回了,这次是我一时想岔了,下次若有什么事,一定同都头商量,绝不再胡来,叫你挂心这么久。”
“你那隔壁是怎么回事?我听那老妇嘴里不干不净的。要不要叫人警告一番?”
“无事,不必理会。”
庄引鹤不知为何突然心中发酸,说话里都带上了醋味:“人家替你打水又替你砍柴的?想来书生风流,叫你舍不得吧?”
"胡说什么呢,没有的事!"苏禾晓得这厮心眼也就针尖大小,连忙否认。
“那你说说那老妇嘴里那些事,是瞎编排的?还是真的?”
“一半真一半假。那书生恐怕比我还文弱无力些,不过是打一桶水,一个失力,险些被水桶带进井里。倒是把我吓了一跳,还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自然不比爷威武有男子气概。”
“那砍柴呢?”
“更别提了,我烧炉子要用木柴。原是买的集市上村户人家的。隔壁赵大娘家中也是村户,一向是家中人给送,也不知那书生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叫家里人送没砍过的整根木头桩子,说是须得自己砍好送给我使才见真心。”想起来苏禾都忍不住嗤笑。
“就没半点心动?”
“这就要心动?你当女娘的心动都这般廉价不成?这些东西,我使些银子自然就有人替我做好,用不着他殷勤,还一点没干明白。”苏禾不屑一笑,“不过是看上了我的银钱而已,爷也不必同个没脑子的计较。他们不过痴心妄想罢了。”
“确实痴心妄想。”庄引鹤看着苏禾满脸不屑的模样,也懒得酸了,只是那蠢妇的嘴实在不干净,便叫人洗洗吧。
是啊,我不也是痴心妄想么?苏禾头枕在庄引鹤的胸前,
又变成了从前那副温柔乖顺的模样。
第80章 庄引鹤很是满意苏禾……
庄引鹤很是满意苏禾的乖巧识趣,即便是嫌弃这院子破落狭小,也忍着脾性住下了。倒也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隔壁那个痴心妄想的蠢物是何模样,趁着人散学归来时靠在大门处,一见赵览,当即嗤笑出声:“呵,就这孱弱的身子,还献殷勤挑水砍柴。二十有二才中秀才,可见天资平平,有那功夫还不如多读两本圣贤书,早日取了进士再痴心妄想吧!”
赵览虽二十有二才取中秀才,但在一众同窗前也是出类拔萃,时常被老师赞一句天资过人的,哪里能容忍得下这样的羞辱,当下就想反唇相讥却被赵大娘一把拉进了院中。
“娘,你这是做什么?看到儿子被人羞辱,也不替儿子分辨半句?”赵览满脸不愉,一把甩开了赵大娘的手。
“我的儿,隔壁那个咱们可得罪不起啊。”赵大娘今儿才被秦嬷嬷带人上门小惩大诫了一番,她倒是也想村妇做派撒泼打滚一番,但愣是被秦嬷嬷给吓住了,现下才回转过来。
“一个吃软饭的,有什么得罪不起!我堂堂一个秀才,见官不跪。还怕他不成!”赵览挺起胸脯,他起初并不算羸弱,村里散养大的男孩子打小就皮实,只是念书以后,他的书读得比堂兄弟们都好,娘便渐渐开始教他装体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以逃避下地干活,这么些年,倒真养成的如同公子哥一般。
“你今儿去学里了,是没看见!隔壁乌泱泱来了一群小厮丫鬟,我瞧着比咱们镇上员外老爷的排场都足。娘估摸着,那男子定不是个平常人物,你念书到今日不容易,万不能为了一时意气,毁了自己的前途。左不过一个寡妇,让与他就是了。娘在给你物色好的!”
赵大娘这样出身贫民又能教养儿子跨越阶级的人是最懂生存的,赵览读书有天资不假,但是也有一个好亲娘在背后替他又争又抢,否者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轮上他呢。
“那我要与这位爷攀交情吗?苏寡妇在咱们这也住了半月余了,咱们对她也算照顾了。若是……”赵览面露期盼的看了一眼赵大娘。
“还用你说,娘今儿看有丫鬟仆妇上门就过去了,只是人家来历神秘着呢,不过三两句话就给我打发回来了。”赵大娘见秦嬷嬷慈眉善目的,还以为是个好糊弄的老婆子,自觉是秀才亲娘,挺着腰板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两招一过就被人撵回来了,随后秦嬷嬷又带着小厮上门,叫她吃了好大的亏。
小人畏威不畏德,赵大娘自觉心计谋算高人一等,只不过遇上了秦嬷嬷,一个照面便被探了底子,再带人上门自然也不是同她讲道理诉衷肠的,只吩咐了小厮将人压住,轻飘飘的一句:“大娘若是不想毁了孩子的前程,那就将嘴巴管好了。若再听到什么编排苏娘子的话,哼!”也不等赵大娘是什么反应,撂完话就走了。
“那就是没什么指望了?算了,我本来也不喜欢隔壁那个寡妇,还不是娘你一直念叨。”要是个青春未嫁的小女娘,赵览自然满心欢喜,一个残花败柳还不值当他挂心。
两人也只敢在离隔壁院子最远的灶房里小声嘀咕着,这边庄引鹤过了嘴瘾倒也不拎着不放了,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就进了正房,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又看不顺眼苏禾那一身破布粗衣,蹙眉冲着人就斥道:“诚心丢爷的脸呢?”
“啊?”苏禾手上打着络子,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满脸疑惑。
“把衣服换了!”
“是,那先请爷回避?”苏禾也不想争辩,顺从的放下手上活计,从床尾拿出包袱,打开取出逃跑那日换下的衣物。
“你身上哪处是爷没看过的?有什么可回避的?”庄引鹤转身将门关上,大刀金马的岔着腿坐在了凳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闲暇的看着苏禾。
苏禾银牙咬住了贝齿,被这一句话羞的满脸通红,只能再度哀求:“爷,求您了。”耳朵红透了,脸上带着羞怯。庄引鹤最喜欢这样的她,既有女人的风情又带着小女娘的娇怯。
“要爷亲自帮你?”庄引鹤不为所动,只是言语里带上了几分不悦和隐隐施压的感觉。
“是。”苏禾背过身去,脸上露出无奈苦笑,玩物终究是玩物,那几分真心大约是还没有玩弄够吧,若有一日,他腻了她,便会弃如敝履。是不是只有等到那个时候,她才会真的获得自由?
苏禾的手缓缓挪到腰间,机械地解开了系带,外衣被丢在了地上,里面是一个素白中衣,白衣轻薄透色,青天白日里能隐约看着衣服下纤腰楚楚,一掌控之。翠绿色的抹胸只能看到背后那一节,衬的肤色白皙细腻。
庄引鹤摩挲着手指,神色不明静静地感受着欲望的叫嚣。苏禾褪下外衣后,又将下裙解开,里面也是素白的底裙,再也解不下去了,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床前,再无动作。
“继续,脱!”庄引鹤的声音不大,带着威慑,她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眼神似乎是要将她吞噬殆尽一般,炙热的让人觉得后背滚烫。
“是,都头。”声音颤抖不止,好似从嗓子眼中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带着几分无奈和认命。
素白中衣褪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一现真面目,当真是神妃仙子,叫人心神摇曳,欲念更甚。苏禾看着摆在床上的衣服,眼疾手快拿起外衫就想往身上披去。
“停,将外衫丢回去。转过身来,让爷好好看看你。”语气温柔,但却好像是在吩咐楼里的小娘一般,轻佻、下流。
苏禾顿住,身子微微颤抖,眼中蓄满了泪,微微仰起头,硬生生将水痕逼了回去。庄引鹤有意给苏禾一个教训,这女娘虽身在市井却也不知从哪长出一身傲骨,若今日不磨一磨这身傲气,来日只怕是还有大麻烦。
“别叫爷说第二遍,或者,你想叫秦嬷嬷带人进来亲自动手?”桌上放着影青瓷莲花盏,庄引鹤拿起青白釉刻花注壶倒了一盏清茶,也不着急喝,只是放在指间把玩。这东西自他住在这里第二日,秦嬷嬷便备一概起居器具送了过来。
苏禾面朝床榻背对着人,深深叹了一口气,话音颤抖:“都头,奴知错了,还请您高抬贵手绕过这次吧!别叫秦嬷嬷进来,奴害怕。”口气软了下来,身子却分毫未动。
庄引鹤听她满口称奴,一气饮尽茶水,将莲花盏重重磕在了桌上,那破败桌子本就有些摇晃不稳当,还是苏禾拿了小土块塞进了桌角这才平稳不摇晃。被人这么用力一磕,寸劲下,桌子再也承受不住,桌腿断裂带着桌上的茶盏执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掰过苏禾的身子,看着她双手抱臂护着胸口,欺霜赛雪,又看她眼眶红红,倔强不肯低头的模样,叫人怜惜。本是满腹怒气的庄引鹤,一瞬间就消气了,还是个只会哭鼻子的小丫头呢,同她计较什么。况且这情形,还有旁的事要做呢。
“好了,都是爷的错,不该逼你,不哭了。”温热的手指拂过眼下,带走了泪珠,郎君温柔小意,将美娇娘拥入怀中,身体的契合让他长舒一口气,“下次可不许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也就是如今太平盛世,才能留住你一条小命。要是路上出了岔子,爷恐怕是只能给你收尸了。”
这话也不是全然恐吓苏禾的,清安县周围也有流匪,不过平日里都是偷鸡摸狗
的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官府也时常派人清缴,这才不至于叫他们猖狂起来,也是她运气好没碰上,现在想想都叫人后怕。
“再没有下次了。”苏禾在他怀中小声嘟囔。
庄引鹤坐在床沿,将苏禾拉入怀中,搓揉着她的手,道:“今儿大力、秋桂还有来喜儿从清安县赶来,你们明儿一早就出发。秦嬷嬷也跟着,一路走官道,大约扬州城门关之前就能到。”
“那你呢?”
“还算有良心,爷有别的事,不能与你一起回。你既然不愿意住到府里,我在扬州还有几处别院,到时候凭你喜欢,选一处住下就是了。”庄引鹤看着怀中乖巧的女娘,心中爱得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将人揉进骨血中。
“爷,外面有人,你……”苏禾垂下眼,她一向是不喜欢亲近时外面有人值守的,总觉得怪异,只能努力将身子向外挪。
“诚心撩拨你家爷呢?”庄引鹤被她这小幅度的动作磨的“嘶”了一声,轻轻一掌拍在了腰下处,倒撞得一手饱满。凑近苏禾耳边,戏谑道:“外面哪里有人?爷将正屋门一关,秦嬷嬷早就带着小厮守在院子外了,你当都同你一样没眼色不成?”
“是是是,就我没眼色,爷别来找我就是了。”苏禾一扬脸,满是不服,庄引鹤偏生就爱她这傲娇的小模样,拦腰就将人抱入榻上,挥手放下床幔。
诱哄道:“爷胳膊受伤了,使不上劲,这回,换你来可好?”说完一个巧劲,便将苏禾抱坐在了自己身上,美人明珠高悬于上,让人垂涎欲滴。习武之人,腰腹素来强壮有力,一个仰起,便将明珠拆吞入腹,肆意享用。
屋中溢出支离破碎的声音,窗外日头高悬,麻雀叽叽喳喳的吵闹着,盖过了正屋里压抑的声音。这一闹,苏禾再度醒来时,窗外天色昏暗,身上也换了干净衣服。就着庄引鹤的手用了几块点心,便又沉沉睡去。
第81章 这一觉睡的香甜,等……
这一觉睡的香甜,等苏禾醒时,屋外已天光大亮,一摸身侧,床榻早已冰凉,只听见屋外棍棒凌厉破风的声音。睡眼朦胧间就看见床前跪着两个人,顿时吓清醒了,起身一看,正是大力和秋桂。
“你们两个别跪着了,起身服侍我更衣。”苏禾秀气的打了个哈欠,纤手掩口,看着跪着地上的两人,声音扬起,带上了几分漫不经心。
“是,娘子。”二人不知跪了多久,起身时踉跄了两步,也不敢互相搀扶,只能忍着膝盖的疼痛硬挺着起身。
“大力,你去打盆水进来,我服侍娘子先更衣。”秋桂上前扶着苏禾,朝后吩咐了一句,眼神看向屋外,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好,我这就去。”大力忙不迭的点头,又退出正屋,门在开合间,苏禾见到了跪在正房外的来喜儿,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屋外的破风声依旧凌厉,苏禾歉疚的看了一眼秋桂,低声问道:“我可连累了你们?”
秋桂摇了摇头,余光朝着窗外瞟了一下,谨慎道:“娘子,没有。您留了字条,爷并没有责罚奴等。”
“那你们跪着是为何?”
“奴婢们伺候不好,心中有愧,娘子心善不愿责罚,奴婢们却不能猖狂,甘愿自罚。”
苏禾沉默一瞬,她密谋逃跑全了自己的意志,却将他们几人置于身后不顾,虽留了字条,可依着庄引鹤的脾气,又怎么可能一点不罚,终归还是自己连累了他们。只是她不后悔,人生在世,她总要先顾全了自己才是。
“是我的不是。叫你们三人受委屈了。”苏禾轻叹一口气,去了扬州,只怕是要更难了,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
“娘子千万别这么说,爷真的没罚我们三人。就是、”秋桂吞吞吐吐的有些犹豫。
“就是什么?”
“罚了半年的月例银子。”秋桂有些心痛,她们这样卖身为奴的,以后都是低人一等的贱民,她亲爹娘待她不过应景,若再没了银子,那日子可怎么过?还不如实实在在的挨一顿板子。
“还好,只是罚了月例。我给你们三人补上。没有挨板子吧?”苏禾松了口气,只要没受皮肉之苦就行,来喜儿是男子就是身上有些疤痕也无妨,可她们两个女娘要是留了疤痕,自己便是罪过大了。
秋桂摇了摇头,大力捧着热水进来,两人伺候着苏禾更新梳妆,屋外的练武声也渐渐低了下去,等苏禾穿戴齐整,庄引鹤推开房门,昨儿餍足,今儿自然就神清气爽,看着苏禾,道:“带上帷帽,爷带你出去用朝食。”
“不是说今儿出发吗?这东西不得收拾?”
“就你置办的那些破烂?都丢了吧。想来贵重的东西你也早就带上了身上。”庄引鹤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苏禾的腰间,那里贴身放着她的全部家当呢。
“那就听爷的,咱们一同去用朝食,剩下的事就交给秦嬷嬷料理。”苏禾走出正房,又对着地上的来喜儿道:“起来吧。”
来喜儿犹不敢动,苏禾横眉看向庄引鹤。
“你主子开恩,叫你起身听不见?聋了不成?”庄引鹤一声冷哼,今儿就是他叫几人跪着的,没打死已经是他格外开恩了;也是警告苏禾,若还有下次,她的丫鬟小厮可就不是轻轻揭过了。
“谢娘子恩典,谢爷恩典。”来喜儿冲着两人连连磕了两三个头,一脸欣喜。苏禾却有些头皮发麻,想要侧身避开,却被庄引鹤按住了肩膀,生生受了。
“你要习惯这些,不能丫鬟小厮一磕头,你就想躲。你是主子,保他们衣食周全,养他们后代子嗣,区区几个响头,怕什么?”庄引鹤附在苏禾耳边轻声说道。
“是,知道了,我会习惯的。咱们出去用朝食吧,我有些饿了。”苏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寻个由头离开。庄引鹤说得通通都不对,可她不能反驳,来喜儿劫后余生的欣喜刺的她心口发酸。
“行。”庄引鹤拉起苏禾的手,只丢下一句:“你们将院子归拢好,一会我和娘子回来,咱们即刻出发。”
“是。”身后众人齐声应下。
……
辰末,两架马车自平安镇使出,朝着扬州城的方向,前面车厢里坐着庄引鹤和苏禾,驾车的是来喜儿。后面挤着秦嬷嬷三人,驾车的是车行的好手,待到了扬州城,车行的人再返回,路途不远又是官道,一趟还不少挣。
车厢内,庄引鹤将苏禾环在怀中,细细叮嘱道:“你不愿住在府上,我也依你。爷在城中有一别院,你去住着也好。”
“嗯嗯。”苏禾点头应承。
“爷事事都依你,就不见你谢我?”庄引鹤勾着苏禾的下巴,朝着她讨要。
“我既无家资也无权势,就是备了谢礼,爷只怕也瞧不上。”苏禾垂着头,顾左右而言他。
“你这样聪明的女娘,会不明白爷说的谢礼是什么?”满怀馨香,叫人沉醉,他自诩自制力不错,奈何一见了她就……
庄引鹤心中叹了一口气,垂眼看了一下不争气的玩意,认命一般捉起苏禾的纤手,朝着不可言说之处探去,骇人的尺寸,滚烫的温度;苏禾只想把手抽回,却被庄引鹤按在原地不得动弹,瞪大了眼睛控诉这人的无耻至极,忍了半响,才低声呵斥:“松开!”
“谁叫你在人怀里都不安分?你当爷是柳下惠不成?坐怀不乱实在是有些难为人了。”庄引鹤像是放过苏禾一般,将手挪开后又轻佻的捏了一把苏禾的脸,男子体味重,又在那处按了半响,苏禾嫌弃的皱了皱眉。
“好呀,还敢嫌弃上爷了,”庄引鹤原本是想将人放下去,搂在怀中,实在有些吃不消。见她这样,立时改了主意,索性将人分腿横跨坐在自己大腿上,两腿分开,一副雷厉风行的姿态,苏禾就这么被迫敞开了自己。
因庄引鹤要求来喜儿赶在扬州城门关之前到达,一路上,马车疾行,官道虽宽敞,但时有小土坑,来喜儿即便努力平稳车马,但还是有些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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