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 第113章

作者:月追云 标签: 快穿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阿怜被她黑漆漆的眼珠盯着,后颈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此时荣葳的眼神,竟与几日前的熊昶有几分相似。

“还有一事,”阿怜吞了吞口水,“我需要避子丹”

荣葳先是轻微拧眉,很快又舒展开,派人去暗格里取,“你等等”

两包无字药丸被递到阿怜手中,荣葳嘱咐道,“事后两个时辰内服下”

等阿怜离去,荣葳渐渐沉下脸,胸腔起伏,终是难以忍耐,将桌上锦鲤戏水的瓷玩扫落在地。

飞落的瓷片割伤侍从的额角见了血,他却不敢出声,跪在地上等荣葳怒气散去。

荣葳见那滴落在地的血珠,念了一声罪过,在侍女的搀扶下到小祠堂跪地念佛去了。

自她生下珺儿后,楚王几乎没碰过她。阿怜无心之举,让她妒恨难言。

罢了,反正两月后,一切尘埃落定,她再也碍不得她的眼,随她嚣张这些时日。

荣葳闻着香火味逐渐沉下心,又想到亲子公子珺两月后随燕使臣一同归楚,她展露笑颜,眉眼复又变得慈悲起来。

暮色暗沉,雀台室内一片暧昧春色。

叫水清洗后,阿怜皱着眉忍受因身体疲乏袭来的阵阵困倦,等熊昶抱着她心满意足睡去,她才小心翼翼地从他滚烫的怀中退出来,到窗台柜前取出一粒药丸服下。

“在干什么?”熊昶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吓得阿怜魂魄飘飞。

“看……月亮,”阿怜下意识按住了柜子,幸好她只取出一粒,早早将药包放了回去,“我想家了”

熊昶眼皮一撩,接她的话茬。

“哦?阿怜在想陈国,还是秦国?”

两人都清楚,他们之间横亘着什么,陈国灭国之恨,秦国刺杀之仇,只是从前并未明确提起。

阿怜身子有些颤抖,不知该如何回他。

他侧头哼笑一声,上前握住阿怜的腰,“既然阿怜还有力气,那我们再做点别的事”

他令她撑着那柜子,半开窗户,在月下与她合二为一。

汗水滴滴落下,夜风带着寒气致使体感冰火两重,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熊昶总算放过她,抓着头发将她的头拧回来,在她唇

上厮磨,叹道,“为什么不能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呢?”

“我不会放你走的,与我纠缠一辈子吧”

阿怜的眼角溢出酸涩的泪水,她猛侧过头躲开他的亲昵,一言不发。

见她如此,熊昶心中滞痛,自欺欺人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

太医令手心捧着黑漆漆的药丸,跪地的动作有些颤抖,“王上,此乃女子所用的避子丹,药性极烈,虽效果出众,却……对身子妨害极大,若长期服用,怕是再难孕育子嗣。”

察觉到君王动怒,太医令把头垂得更低,等候命令。

熊昶按住突突跳动的额角,“查得出来源吗?”

“此药丸中有一味药极为难得,乃百越进贡之物,只有宫内少数太医令能够调度使用。若逐个排查,或有希望找到制药之人。”

熊昶召来近侍,递给他可以调度宫中禁卫的令牌,“你着手此事,两月内给我结果,把人带到我面前来。”

又吩咐太医令道,“把那药换了。”

“诺”太医令恭敬退下,出门时后背已被汗湿。

“怎么了?”云雨歇时,阿怜再次因熊昶的眼神泛怵。

“无事,”熊昶扬眉一笑,压下心里的阴暗亲亲她的眉眼,“睡吧”

当夜,等阿怜脱离他怀抱后,熊昶半睁开眼凝视她离去的方向,微弱的烛光透过纱帐落在他高耸的眉骨上,显得有些阴翳。

她不愿意又如何,他偏要强求一个圆满。

他无法克制地畅想,若诞下孩子,她会否尝试放下前尘,真正开始把这里当家。

午时用膳,阿怜食欲不振,勺子抬起又放下,在肉粥内来回许久都未吃下一口,叫熊昶多看了几眼。

阿怜注意到他的眼神,心道无论他怎么看,她都吃不下。

宫婢进门呈上帖子,“凤仪殿送来的,请褚夫人三日后于暖阁赴宴,与众夫人齐听琵琶弹唱。”

熊昶有些心虚,正欲替她推掉,就听阿怜一口应下,“给我”

阿怜将粥碗放在桌上,接过簪花贴子的刹那,一股馥郁香气钻入鼻腔,深入肺腑,让她扶着胸口干呕出声。

熟悉的反应顿时让她的神色有些奇怪,只想到不曾断过的药丸,堪堪把那点惊心的猜测压下去了。

“怎么了?”熊昶盯着她的反应,见她犹疑之色消退,剧烈的心跳才渐渐减缓。

他神色自若地吩咐,“请太医令来。”

“夫人只是近日积食严重,所以才会食欲不振干呕不断,臣待会送些有助克化消食的药来。”

听了太医令的话,阿怜这才彻底放心。

暖阁内大小宫殿皆烧着地龙,即使是冷风阵阵的初冬时节也依旧温暖如春。

这次听琵琶弹唱,便是在暖阁主殿进行,绕过暖阁中堂假山布景的宽大锦鲤池,便到了主殿入口。

阿怜来时暖阁已十分热闹,她披着白狐狸绒领红袍金线鹿皮披风,额角热出了细汗。

宫婢解开系带将披风交给等在一旁的侍中,随阿怜进殿落座。

阿怜的到来让喧闹的主殿有片刻宁静,即使是还未成人的男公子和女公子都噤了声,盯着这从未见过的褚夫人心思百转。

他们的生母或多或少在他们面前提起过这位住在雀台的神秘夫人。

还是荣葳出声打破这寂静,热情招呼道,“你来了,快来坐!”

她把阿怜的席位安排在最靠近她的下首,往常这个位置正是属于何夫人的。

而现在不知王后有意还是无意,将脾气难缠的何夫人安排在褚夫人的对角,相距甚远。

众夫人对视间交接信息,何夫人脸色涨红,总觉得这个褚夫人次次见面都在拂她面子。

宫婢侍中流水般送上各类吃食,做琵琶弹唱的乐府伶人细纱蒙面,抱着琵琶候在殿外待命。

“母妃,”年幼的公子瞿拉拉何夫人的衣角,盯着栗子米糕吞口水,“我想吃那个”

何夫人正满心憋屈无处发泄,闻言没好气地将自己的衣角抽出来,低声训他,“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不跟你兄长学学,好好用功读书,将来为你父王分忧?”

公子瞿脸色苍白地低下头,“我不吃了”

乐声一起,何夫人怒气渐息,又觉得方才话说重了,端来米糕对公子瞿念道,“母妃是怕你争不过,上有你大王兄压着,现在又来了个备受宠爱的褚夫人,若她生下个公子,这宫中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她摸摸公子瞿的脑袋,忧心忡忡道,“我可怜的儿”

小孩最能察觉亲近之人的态度,还未明事理的年纪被灌输这样的负面情绪,仇恨顷刻便转嫁到话中所指之人身上。

琵琶弹唱一首接着一首,阿怜无心去听,只想着待会结束时与荣葳交接消息,桌上餐食也未动多少。

有夫人注意到桌上摆放完好的点心,问道,“妹妹怎么不动?是不合胃口吗?”

一时所有的目光都投过来,阿怜摇摇头,“并未”

经她这么一提,阿怜腹中倒有些饥饿,捻起一块蛋黄酥送到嘴边,只鼻尖嗅到蛋黄的腥气,呕吐欲上涌,又拧着眉放了下来。

“噗嗤”不知有谁笑出声,“妹妹从前怕是没吃过这东西,吃不惯呢”

她们从王后那知道了怜妫行走雀台之外的‘身份’,想一个默默无闻的郢都绣户之女,入宫前应过着平平无奇的日子。

“此乃蛋黄酥,酥皮轻薄,内里用咸蛋黄、豆沙、紫薯泥充陷,咸中带甜,回味无穷,妹妹快尝尝看。”

“若是吃不惯,何必非逼人吃?且让妹妹说说她从前惯吃什么,让膳房单独做一份送来?”

“宫中怕没有糙米粟米吧?”

在坐的夫人都出自楚国贵族,料阿怜除了王上以外便无人撑腰,说话间也渐渐变得无所顾忌。

若是换作他人,荣葳早就出声制止,只这人是阿怜,她便装作为难地看着。

阿怜知道荣葳有别的心思,也只借着她的妒心出宫,不对她抱有什么期待。

本想着结束后问问她巫阖那边的消息,现在却因耳边聒噪失了耐心,她蹭地站起来,吓得众夫人立刻住了口。

荣葳也盯着阿怜的反应,只见她神色平淡,没有半分不悦,“我身体不适,先回宫去了”

看不出阿怜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荣葳一颗心高高提起,慌乱之下顺着她应道,“好,你先回去歇着吧”

送走这尊神,殿内的气氛明显有些古怪,这宴是为新来的褚夫人设下的,如今她提前走了,众夫人继续在这听琵琶,也听不出花来。

心里正想着如何离席,突听殿外一声惊惶的尖叫,“夫人!”

被侧面来的力道撞倒,落入锦鲤池的刹那,阿怜感到小腹由下至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引进来的活水带着刺骨的寒意,厚重的披风吸水变得笨重拖着她下沉,失去意识前,她听见微弱的破水声。

带着众夫人赶来的荣葳看见阿怜落水,慌得打颤,她盼着她出事,却不能让她在眼皮子底下出事。

好在她的侍婢通识水性,已经拖住她浮出了水面。

荣葳从害怕中回过神来,当即吩咐道,“还不快去搭把手!”

干披风和暖炉被塞到昏迷的阿怜怀中,她的头发粘在脸侧,不知是不是冻的,先前还算有血色的脸此时一片惨白。

跪地抱着她的两个侍婢一干一湿,均是哭得不成样子。

荣葳点了其中一个,喝道,“怎么回事?你说!”

“是……是公子瞿撞上了夫人”

何夫人眼神一厉,立马上前扇了她一巴掌,‘啪’地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贱婢!你再乱说,这嘴就别要了!”

挨打的侍婢捂着脸委屈不敢多言,另一个跳入水中救下阿怜的侍婢看向荣葳高声道,“确为公子瞿无疑,他撞完夫人就跑远了,定是受人唆使!”

何夫人环望一圈威胁道,“谁看见了?”

见无人敢答,她立马下了定论,“只有她们俩!说不得是串通一气要来害我的瞿儿。”说着便转身看向荣葳,委屈擦泪。

却见荣葳和

众夫人面露惊恐齐齐后退,有的还用帕子捂住了嘴鼻。

只听身后有人喊道,“出血了!”

何夫人双脚发软,回头一看,浓郁的红色自褚夫人身下扩散开,蔓延过整齐排列的青砖,顺着缝隙流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