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 第125章

作者:月追云 标签: 快穿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第104章

嬴昭在清脆鸟鸣声中醒来,下意识伸手去揽,却扑了个空。

他迟疑着睁眼起身,一把掀开被子。

床褥整洁如初,只雪白的中衣有些凌乱。

昨夜的狂乱记忆回笼,他腰窝发酸,不得不闭目调整呼吸。

可一闭眼,那活色生香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反而更令他口干舌燥。

细窄而收紧的腰线,波浪般柔软起伏的身姿,几乎要将他融化成一滩水。

他闭着眼带着渴意张唇,无声地叹喂。

是个格外真实的美梦。

今日休沐无廷议,他欲下榻往宁馨殿去。

应该是他太想她了,才做了这样的梦。

幸好不久前刚刚与她解除了嫌隙,让此时的他可以顺应本心过去看她。

突然他动作一顿,凝眸看向枕侧一角。

指尖捻起一根长长的发丝,轻轻去嗅,仿佛还带有淡淡的馨香。

他的心越跳越快,将发丝攥在手心,对外高声喊道,“禹礼,进来!”

“昨夜你守在呈殿外?”

熬了整整一夜的禹礼头发上翘,形容有些潦草,他跪地答,“是,奴守了一整夜,未曾离开”

“可有见到人进出?”

禹礼一顿,缩着脖子道,“奴不清楚”

他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偏偏是‘不清楚’。

攥拳的手骤然松开,他已明白了。

“站了一晚你也累了,快去歇息吧。”

禹礼禀诺告退,转身时心里泛起嘀咕,冒险留下那根发丝,已是他尽忠为主了。

元大人他们不知道王上的心意,他这个跟在王上身边这么多年的老人却是知道的。

王上少年波折,十七岁匆忙即位,他亲眼看着王上经历诸多苦楚,只希望王上今后能好过些。

随着君王起身洗漱,侍中们鱼贯而入,束起层层帷幔,支开紧闭的窗户,天光透进来,把原先昏暗的内室照得亮堂一片。

嬴昭穿了身玄色常服,初冬衣领高竖,更显禁欲克制。

本想去宁馨殿看望她,临到头又调转脚步,往供奉祖宗的宗祠去了。

在宗祠里看到那抹跪在垫上的纤细身影时,他脚步急刹。

她却已通过侍婢的出声行礼得知了他的到来,转过头来看他。

躲不过去了,嬴昭咽了咽口水。

“王上”,她缓缓起身行礼,屈膝的动作有些颤抖,眼中水润含波,带着别样的风情,挠得他心中发痒。

他来是跟父王请罪的,她或许是跟他想到一处去了。

不过他表面只装作不知,喉结上下滚动,哑声道,“怜夫人也来祈福?”

嬴昭的紧张显而易见,阿怜敛眸细思。

他自以为做了出格的梦,所以来宗祠向他的父王告罪?

她长睫扑朔,回到,“对,冬岁要到了,我来为珵儿祈福。”

阿怜借着贡台的烛火点燃几支香,等火自然熄灭,烟雾袅袅而上,她才将其横放手心,虔诚地弯腰触地,额心触碰地面,如此反复几次,方才起身,将香柱插在贡台的香炉里。

嬴昭因方才偷偷看她,慢了半步,却无论如何点不燃那几柱香了。

正急得手心冒汗,阿怜又转身从侍婢那拿了几柱,掐着他手中的那几支一起点燃,然后分给他。

“一起吧”,她斜侧着头,仰首看他。

“好”,他点头应道。

他们左右并肩地跪着,拜完后一同起身将香火奉上。

“父王,是儿臣僭越,若有什么惩罚,请全都应验在我身上,不要为难她。”

“阿煦,他被教养得很好,是个知礼守节,励精图治的君王。我真心感激他,也自知对不起他,令他年少时接连失去父母温情。昨夜一事全在我,是我主动,是我想帮他。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求你保他和珵儿安康无忧。”

……

君王近日眉眼飞扬,唇角带笑,沉郁之色一扫而空,咳疾也几乎不再犯了。

零星几个知晓内情的臣子看着很是欣慰,只觉得期盼已久的愿景马上就会实现。

“夫人小心”,嬴昭隔着厚厚的披风抓住阿怜的胳膊扶她,等她站稳后又立刻松开。

这一扶令她想起五年前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没这么高,需要她努力抬首去仰望。

他穿得严实,仪态端庄,看着正经极了,“地上有雪,行路多仔细些。”

“噢……”阿怜恍惚回神,“多谢”

她看向地面阶梯,这处的雪其实已被宫人扫走了,只剩化开的雪水顺着台阶滴滴答答。

她方才差点摔倒不是因为脚滑,而是因为……腿软。

这几天夜里,他要得实在太厉害,有几次她累得都昏睡过去了,却又被他弄醒,还有几次是禹礼在外敲门呼唤,她才惊醒,起身离开的。

心中羞臊,她加快脚步把嬴昭扔在后面。

也不知他心底是如何想的,晚上做了那样的‘梦’,白天也不避讳与她相处,上赶着来陪她和嬴珵。

她有些心慌,不知嬴昭是否察觉出了什么,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按照元博他们的预期,嬴昭应由此解开执拗,广纳夫人,为大秦开枝散叶。

可嬴昭每每来后宫,仍旧只来找她和珵儿,也丝毫不提纳新夫人的事,这样的反应真的正常吗?

“夫人,等等我!”一片阴影笼罩下来,阿怜抬首看见弧形的伞缘。

原来是下雪了,嬴昭刚刚去拿了伞。

阿怜回首,他将伞倾向她,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雪中,呼呼喘着白气。

他盯着陷在毛茸茸狐狸领中的她,抱怨道,“夫人怎么走得这么快

,一点都不等我。”

阿怜眸光闪动,“进来吧”

“啊?”

阿怜拉他袖子,“进伞里来”

“你有咳疾,还把伞撑给我?”

嬴昭一噎,嘴硬道,“……夫人体弱”,却也顺着她的意挤入伞下。

距离拉得极近,暧昧的热气在两人周身流转,阿怜侧过脸去避开他的灼灼目光,“既然下雪了,就回宁馨殿吧”

嬴昭已被她白日里为数不多的温柔蛊惑,对她的试探全无所察,呆愣愣地只知道应好。

这夜嬴昭趴在她身上昏睡后,她推开他占有欲十足的沉重胳膊,松松垮垮地拢衣下榻。

满身黏腻,湿发贴在颈侧,她却不急着出门回宫,而是手持烛台,往呈殿内几人高的书简架去。

她漫无目的地寻找,对群臣的进言,国策议论等都不感兴趣。

最靠里的隔间放着一捆没有任何批注的无名书卷,有几本的扉页都已泛黄了。

她将烛台放在地上,拿起一本坐在墙角翻看。

我被父王关进了兰台,听说母后也被禁足了。

父王护着她,这很好,就算我被关进来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这一年不能见她罢了。

出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跟她解释,我从没有想过要害她

我这么喜欢她,怎么会舍得害她呢?

见她以前,我只当她是个累赘,谁知城楼一瞥,此后念之系之,再难放下。

她是父王的夫人,这我早就知道,可这一点不妨碍我喜欢她。

城楼初见,便是父王迎她做夫人的仪式。

父王一连半月都歇在她宫里,此事本与我无关,我却也如宫中夫人一般焦躁不安,只不过与她们不同的是,我嫉妒的对象是父王。

因他占着我的位置,做着我想做的事。

她嫁的是秦王这个名号,要是父王再老些,而我再早出生些,那么迎她做夫人的说不定是我呢?

只恨我晚生一辈,往后次次都慢上一步。

听禹礼说她被母后责难,我第一反应是怕她连带着恨上我。

我与母后不亲,她只在乎养在膝下的嬴鱼,可她毕竟是我的生母。

我去晚了,她和她的贴身侍婢已经离开椒房殿,在回去的亭子内躲雨。

她们的伞被风吹走,我忙差人回去取一把新的来,而后朝她们走过去。

她的裙摆全都被雨水打湿了,看着有些可怜。

脸上愁眉不展,是因为母后的惩罚吗?

好像不全是。

我知道她在陈国有个爱人,她不爱我的父王,却迫不得已与他欢好,她心中应也是痛苦的吧,如果是我,我一定舍不得强迫她,我要等她愿意,等她主动。

不过父王这样做确实有效果,她很快怀孕了,这似乎真的令她放下了旧人,我在她脸上看见了幸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