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 第165章

作者:月追云 标签: 快穿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直接引她走向死亡的实则并非林阙等人。

可知晓她跟司妙玲恩怨的人那么多,愿意花心思讨好司妙玲跟她交换资源的人又数不胜数,没了司家的庇护,即使她逃到国外,也没能逃脱死亡的结局。

“快去吧,去新世界。跨过那道门,这些你都不会记得了。”

送走分身后,阿怜坐在床榻上直叹气。

人真是奇怪又复杂的个体,大多表面看着和善,临到对某些具体的事时,却又表露出明显的喜恶,当恶意在群体中聚集、扩散,你一言我一语,你一拳我一脚,最终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要不是以爱意为生命的养料,她大抵是不乐意跟人打交道的。

新分身穿着看似朴素实则不菲的苏麻织锦,瘦削的肩背挺直,手臂自然下垂,衣袖半拢在腹前。

来到浩瀚之空后,她先是四周观望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危险,才对横躺在榻上的人道,“姑娘,这里可是往生道?”

“也可以这么说”,阿怜翻身坐起,浑身的光晕看得分身下意识唇微张。

“你是怎么死的?”

新分身敛眸,脸上没有什么过激的神色,“我是被毒死的。有人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

她摇摇头,“应该是我的对家,他们竞争不过,就想着毒杀了我一了百了。也怪我一介孤女,背后无权贵撑腰,挣得了黄金百两,一条命却比纸还薄。”

看来这次是为利杀人,而非为情。

阿怜点点头,看完她的世界后惊讶地‘嘶’了一声,“不对啊,不是有现成的权贵求娶你吗?你怎么把婚给退了?”

新分身一愣,倒是没想到‘判官’这么八卦,袖中手指一紧,解释道,“他是个纨绔子,成日里流连花丛,家中祖辈虽有名望,但子孙两代皆不争气,库房早就亏空,求娶我不过是看中我的家财,我若嫁过去,不仅讨不了好,反而还要补贴银钱,自然是不愿。”

阿怜点出关键,“可若嫁了他,有个侯府夫人的名声,你的对家哪里敢轻易杀你?”

“……”

新分身半晌无言,终是在她面前露白,叹气道,“其实,我心中已有一人,不过我自知地位悬殊,虽侥幸与他攀亲,此生却无可能与他共结连理。”

“我不愿另嫁他人生儿育女,只想此生银钱阔绰,无忧无虑地过上一辈子,谁知京城凶险,丝毫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原来还是为情拖累,阿怜调侃道,“看来你赚银子的决心还不够坚定。”

“可能是吧,”新分身坦然一笑,“从小耳濡目染,赚银子对我来说就如同饮水一般自然。”

“人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对轻易拥有的东西总没那么珍惜。”

阿怜点点头,这个分身倒是活得通透,“与心上人共结连理是你生前的愿望?”

“姑且算是愿望,”新分身的眉眼间流露着怀念与温柔,“不过,是个无法实现的愿望。”

“能一直看着他,我就满足了,至于其他的,我所求不多。”

“好吧。”

阿怜点点头,新分身别无所求,她这一趟过去可是要搜集爱意的,上上策乃是拿下她的心上人,顺手全她所愿,若此法不通,她也会跟其他人有所纠缠。

如实相告后,她告别分身,只身踏入了光门。

第127章

正是三月好春,鹂鸟争鸣,百花竞放,流水不急不缓,日头也正正好,照得人暖洋洋的。

京郊绿草汀洲之侧,各个年轻的女娘郎君穿红着绿,分席而坐,或题诗作画,或饮酒投壶,端端一派热闹之景。

男席之上,众人恭维往来处,一抹鲜绿斜倚桌前,青翠得扎眼。

那俊俏郎君鬓发如墨,头戴金线缠枝和田玉冠,身着茭白立领外罩葱倩长袍,玉白的脸上挂着两片薄红,已然饮了个半醉。

他手肘后撑,半曲着腿,抓着青釉瓷瓶仰头猛灌,等饮完那最后一滴,方才慵懒地垂下颈子,就着手腕将嘴一揩,随意将那瓷瓶滚放在地。

见他手上没了东西,立刻有人伸着胳膊蛄蛹上前,“世子,世子,尝尝这个!上好的梅子酒,这是我家新酿,还未与食客……”

谢琅却不理,低头掐住了眉心,只觉此处人声喧哗,乐声嘈杂,顿时起了离席的心思。

反正他今日来过,已是照赌约给了叶淮川面子了。

他起得突兀,惊得周围一阵安静,又见他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脚,有眼力见的立马上前去扶。

“世子爷小心,小心……”

他有些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囫囵应了几声,睁眼瞧见念柏,便放心吩咐道,“回府”

谢小世子要回府,自是不必跟谁请辞,四处宴客交友的叶淮川瞧见动静赶来时,念柏已搀扶着他走到了石桥口。

“谢世子!世子留步!”叶淮川高声念道。

他也喝了些酒,音量失了控制,将身后醉了大半的宾客的注意都引了过来。

从石桥这头看去,无论是男儿郎还是女眷,都将视线转了过来,一些个大胆的,还动脚跟在了叶淮川的后头。

见谢琅调转脚尖来看他,叶淮川身心一松,先是弯腰拢

袖恭敬地行了个礼,才缓缓道明心思,“谢世子,我这春日宴还没过半,您就这样走了,这……”

为了引京中贵女儿郎来赴春日宴,他将谢琅的名头放了出去,说谢小世子对他们叶家酒楼青睐有加,故而赏脸赴宴。

除却金贵人物,还有不少对家酒楼豪掷千金,只为求他一票,意图趁着春日宴结交权贵。

谢琅若走了,便是这春日宴的噱头走了,留不住客。

叶淮川焦急之下忘了宴席开始前妹妹对他的警告,“人谢世子要做什么,哥哥你千万别拦,他性情乖戾急躁,若非他愿赌服输,能将屋顶都给你掀翻了去!”

果然,只见谢琅颇不耐烦地皱眉,“叶淮川,我跟你妹妹的赌约上可没白纸黑字地写明我要在这呆上几时。”

“这……”叶淮川傻了眼,没想到谢琅就这么大剌剌地将赌约之事说了出来,当场打他的脸。

他恨不得去捂谢琅的嘴,却不敢僭越,只能心惊胆战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留在这给你站桩?”谢琅拍拍他的肩,凑近他耳侧笑道,“你是有多大的脸面?”

说完不等他反应,谢琅慢悠悠地转身,“念柏,走”

“哎”,念柏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看叶淮川苍白的脸色,扶着主子过桥,朝对岸停着的马车走。

惹谁不好,非要来惹世子?

这叶淮川当哥哥的,还没他妹妹叶文茵想得周全。

“啊,我的帕子!”

行至另一侧桥头,忽一阵香风袭来,谢琅熟络地侧身避过,那穿金戴银的贵女停步不及,得亏念柏抓住她衣角拦挡一番,才没一个跟头栽进溪水里去。

这溪水不深,可要落了水沾了泥,定会有失体面。

拍着胸口缓过来之后,她望着谢琅的眼神带上几丝尴尬和后怕,眼珠一转,捻着手指放于髂骨侧,屈膝柔柔行礼,“方才急着抓帕子忘了看路,差点冲撞到世子,是我的罪过”

告完罪,她转身看向溪边水波中晃悠漂浮的蚕丝手帕,借着衣袖委屈揩泪,“可这帕子是及笄礼时,娘亲自织给我的,我实在是不舍”

“我衣裙繁复行动不便,能否劳烦世子帮我捞上来?我必千恩万谢,感激不尽。”

方才被叶淮川拦住去路,谢琅心里还有怒气未撒,正巧逮到人,便抱臂后仰,不留情面道,“可真是奇了怪了,我这么大一个人,你眼里却只有那一小方帕子,径直朝我扑过来,差点害得我落水。”

“我看不是衣裙不便,是眼睛有疾吧?”

“要捡帕子,你随侍这么多仆人,竟没一个捡得?非要劳烦我去?”

“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这么麻烦我?”

“再说了,我这人最不喜衣袍鞋履沾水,不仅湿得恼人,还徒惹一身腥臭”

听他说完这一番似是而非,含沙射影的话,贵女泪眼潸然,一副芳心破碎伤心欲绝的模样。

谢琅哼了一声,大步往停在树荫下的马车走去。

气这么几回,酒都清醒大半。

要不是赌局上输给叶文茵,他何至于专门来这一趟,给人当猴看了去。

“好你个叶文茵,下次要是不赢回来,我就不姓谢!”

在外赶马车的念柏听此,浑身一个激灵。

要说,还是那叶姑娘胆子大,敢在世子身边来回蹦跶,倒还真讨了不少好处过去。

就说他们家的叶家酒楼,一年前刚来京城时还籍籍无名,现在已在京中排得上号,连铺面都迁了一回,从市井味十足的回渠街迁到了寸土寸金的彩桥路,牌匾也大了不少。

这其中少不了他们家世子的功劳,就说名头,都已经借了不下三四回了。

也是那叶姑娘机灵,抓得住机会,又懂得投其所好,世子这块冷硬的饼,可不是谁都有本事啃下来的。

想到这,念柏心中不免生出敬佩。

城门守卫一看是谢家的车,又见赶马的是那混世魔王的贴身侍从,问都没问就笑开脸放了行,末了还不忘嘴上恭维,“世子慢些走!”

马车内,谢琅闭目撑着额头,大马金刀地坐着,眉头都没动一下。

醉酒又颠这一路,他头晕眼花,几欲呕吐,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等念柏说到了,他眉眼间才见几分松快气息。

谢琅踩着脚踢下了马车,忽见另一辆灰扑扑的矮小车子停在对面,蒲草做的门帘破了个洞,还有操着口音的奴仆低头抱着车内包裹匆匆往来,他啧了一声,挑眉看向门口高挂的牌匾,“还真是我家门口啊,没走错。”

他大步往府内去,念柏紧跟其后,只听世子低声嘀咕着什么,凑近去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我英国公府还有这等穷酸亲戚?”

自小陪伴世子长大的他熟悉世子性格。

世子这是单纯被勾起了好奇心,绝无半点恶意。

悦耳的女声像是清脆的鸟鸣一般传来,谢琅警惕地停住脚步,躲在一丛半开的花树后面。

他三姐是个喜结交的,英国公府内常有各家贵女前来窜门递贴,被留下用茶吃点心是常有的事,且近年老夫人大病初愈喜热闹,又有各类亲戚闻声赶来上门寄住,府内女眷大增,常来他眼前晃,弄得他烦不胜烦。

谢琅拨开花树枝朝声音来处看去,忽地目光一滞,不可置信地甩了甩头。

莫非是酒劲未消?

这白日青天的,怎么就看见神仙了呢?

只见那于亭中凭栏斜倚的佳人对着湖面在脸上抹了什么东西,俏白如瓷的肌肤顷刻变得黝黑泛黄,她却犹嫌不够,将裸露的脖颈和手背手腕全都涂了个遍。

抹好后,她转身对丫鬟说了什么,那丫鬟便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用树枝沾取,在她脸上涂涂点点,末了收了盒子,取出一张面纱给她戴上,将动人心魄的殊色全都遮掩了个干净。

待会与她见面的人,怕只会觉得此女粗鄙不堪,还起了不干净的疹子,未免过了病气,看不了几眼便要借口匆匆离去。

“她是谁?”谢琅被勾起了好奇,打算做一回暗中偷窥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