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 第175章

作者:月追云 标签: 快穿 爽文 东方玄幻 古代幻想 万人迷 炮灰 穿越重生

魏萱的语调随着回忆变得悠长,“我领到这匕首时就有些好奇,怎么给女娘们准备的头彩是这东西,就多问了苏公公一嘴。”

“苏公公笑得那叫一个勉强,”说到重点,魏萱坐直上身,模仿苏思福阴柔的声线,“魏娘子猜得

不错,这匕首原是官家给郎君们准备的头彩,可谢世子执意要拿头面,彩头就只剩这把匕首了。”

魏萱摊手总结道,“虽然比起头面,我更喜欢这匕首。”

“但我还是不得不感慨一下,谢世子不愧是谢世子,官家备给女娘和郎君的彩头都能混淆着拿,这事也就他做得出来了。”

苏思福和官家。

阿怜脑中闪回当日苏思福微妙的举止,那种怪异之感再度袭来,让她不自觉皱起眉。

难道是因为这个?

谢琅将女娘的头面夺来送她,行事逾矩,才惹了官家的不悦?

阿怜正凝眉细想,忽听魏萱问,“对了,谢世子是你表弟,听说你们走得近,那私下相处时,他表现如何,是否也是这副乖戾模样,只随心行事,完全不认理的?”

本是无心的八卦之语,却说得阿怜口渴脸热,只好借着饮酒的姿势用袖子遮掩,笼统回道,“他向来随心所欲惯了,人前人后都是一个样”

眼睛一闭,却全是他凑近依偎的无赖模样和江水般滔滔不绝的甜言蜜语。

“表姐,我不想跟你分开”

“表姐,今日能否早些回来?”

“表姐,莫说一年,就是五年十年我都等得,只要表姐心里装着我,愿与我结秦晋之好,一时没有名分又算得了什么……”

不能再想了。

阿怜放下白瓷酒杯清了清嗓子,问魏萱,“当时苏公公可还说过什么别的?”

魏萱喝得有点醉,敲着脑袋努力回忆了一阵,“似是嘀咕了句‘腰疼’,还说什么,今后要避着谢世子走……”

“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怜信手拈来地扯谎,“官家身边的红人,有这机会,我当然要好好打听一下,说不定有利于往后营生呢?”

“嗐,你还用得着?”魏萱撑着下巴,“你要是想从官家那讨好处,跟谢世子的姐姐说一声不就得了?”

顿了片刻,魏萱又啧了一声,“不过现在不行,谢皇后正被禁足在椒房殿呢,谁都见不了。”

阿怜面色一变,“你如何知道的?”

这样大的消息,她可一个字都没听说过,也没见英国公府有什么明显的异常。

魏萱经此一问,忽清醒过来,张着嘴半晌没回答她的问话,似乎顾忌着什么,匆忙把这话揭过去了。

刚认的姐妹和家人相较,那肯定是家人更重要些。

第136章

太华殿里烧着安神的沉香,却无法抚平谢芳华眉心的褶皱。

她看起来不过五十上下,掺着银丝的白发连同青丝一起梳至脑后,正闭着眼睛支手斜倚在小榻上。

“太妃,官家来给您请安了。”

是每日不变的晨昏定省。

赵寅一般在辰时来,呆上约一柱香的时间,问她身体如何,昨夜是否安眠,风雨无阻。

他的孝顺阖宫皆知,论礼义孝悌,没人能在他身上找出错处。

可看着这个从五岁起就养在膝下的孩子,谢芳华眼里罕见地露出几分疲惫和复杂。

临他告辞时,谢芳华还是忍不住叫住他,“玫儿她不是善妒之人,虞美人腹中胎儿一事,是否有蹊跷?”

赵寅停住回首,却未曾看她,目光斜射向地面,冷声道,“母后,无论是何缘故,她与虞美人发生推搡,致使虞美人摔下台阶落掉龙嗣,乃魏美人等一众宫妃亲眼所见,抵赖不得。”

“她是您的侄女,我明白您心疼她。可此事证据确凿,连她自己都亲口承认推了虞美人,只罚她禁足,不将此事宣扬出去,已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格外开恩。”

他抿唇将头扭了回去,眼中含着阴翳,“当初母后要我娶她做皇后,我答应了。可母后也别忘了,您当初承诺过我什么。”

说完不等她反应,赵寅便大步离去,周身冰冷的怒火如有实质,几乎快扑到她的脸上,激起她陈年的愧疚,再说不出半点为谢玫求情的话。

谢玫是兄长的第一个孩子,年少时常入宫来找她玩,与赵寅算半个青梅竹马,后来对赵寅生了爱慕之情,便求到了她这,说想嫁给赵寅做正妻。

那时的赵寅还未登基,一心建树,府中空荡无人,唯独对待谢玫时态度温和几分,她就做主牵线,想成就这桩美事,谁知赵寅反应激烈,竟直接跟她说不愿娶。

她委婉转告谢玫,却耐不住谢玫苦苦哀求,加上她自己也有私心,想让大梁的皇嗣真正流着谢家的血脉,便以母亲的身份对赵寅施压。

她承诺赵寅,只要他娶了谢玫,将来封她做皇后,就不会再插手他后宫中的事。

赵寅终是答应了。

可如今他偏宠虞美人,而谢玫为了夺宠几近疯魔,做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禁让她内心产生了动摇,难道当初,她真的做错了吗?

……

从魏府回来后,阿怜有些发愁。

宫中的事,姨母不主动跟她说,她就不能突兀去问。一来她只是表亲,身份上不太合适;二来,她平日里本就繁忙,没摸到眉梢之前不敢轻举妄动,怕言行失宜,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她也说不清为何对宫中之事如此敏感在意。

肯定有谢琅的缘故,她在意谢琅,便也下意识去在意与他相关的人和事。

且击鞠赛当日的种种迹象总让她直觉有些不安,那高高上座的官家,若当真如传言所说宅心仁厚,重礼义孝悌,为何苏公公在听到谢琅想与她同去时是那副为难表情?

然而,还未等她想个清楚,陈家的打压报复就先一步到来,她只好暂且将此事搁置在侧。

“姜娘子,他们又将各种菱纱布匹的价格抬高了”

刚接下一批成衣定制,预定交付的布料却临时提了价,售价不及成本,眼见要亏钱,霓裳阁的掌柜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我们在上京各个供货商那都问了个遍,没有一个肯按原价交付,说现在最低只能这个价。若去上京周边城池收货,又要多出一项车马运力成本……”

听掌柜说完,阿怜冷笑一声,“陈家这是在拿银子填窟窿,逼我们关店呢。”

“且让他们把银子烧着。需要的布匹该买的继续买,该做的衣裳继续做,亏损到了三成再来知会我,我倒要看看,咱们两家,到底谁耗得下去”

见阿怜语气沉稳,似是见过大世面的,掌柜娘子恐慌之色渐消,应‘是’之后重新回了门面待客。

离开霓裳阁上了马车,莲月犹不解气,“小姐,那陈老头真不要脸,仗着在商行有几分地位,竟胡乱提价!”

“做生意的人有谁是奔着要脸去的?”阿怜笑着点她脑袋,“这陈家在上京扎根已久,势力盘根错节,商行的人自然肯卖他几分面子,帮他这个地头蛇打压我这新来的”

“但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时间一长,有的是人愿意跟我做生意,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好亏损,等待时机。更何况,我们手上又不止成衣铺子,总体算下来,每天都有盈余,只不过赚得没从前那么多罢了。”

马车还未停下,忽听外头一阵喧嚷,阿怜撩开帘子一看,竟望见两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不远处自家酒楼前,叶淮川满脸通红地在前与人推搡,叶文茵伸着胳膊在后头拉他,被他看也不看地一推,差点摔在地上。

阿怜猝然凝眉,下了马车快步往酒楼门口走。

一看见她,叶淮川似找到了发泄口,撩起左右袖子,上前几步似想来找她麻烦,却被珠一珠二结结实实地拦在了几尺外,无法触及她衣角半分。

“怎么回事?”

掌柜擦了擦额角的汗,“这人最近已来过几次,还未报与姜娘子”

他略带怕色地看向怒目圆睁的叶淮川,满肚子苦水悉数倒出,“他们家的酒楼迁到邻街后,生意日渐冷清,非要说是我们捣得鬼。”

“我自接管酒楼以来,忙着完成娘子你布置下来的目标,哪有时间精力去管别家的事?”掌柜的啐了一口,胡子气得发抖,“这人简直胡搅蛮缠,毫不讲理”

叶淮川仍在叫嚷,“姜怜,定是你怀恨在心,暗中使了下作手段,你就见不得我们好!”

“哥哥,回去吧!”叶文茵低着头瞥向左右围来指指点点的路人,声音里带着羞臊和颤抖,她去扯叶淮川的胳膊,却次次都被叶淮川挣脱。

本就因陈家心烦不已,这叶淮川主动来找骂,岂有不成全的道理?

阿怜眯起眼睛,跟点燃的炮仗似得火气十足。

“叶淮川,你以为你是谁?我一天那么多铺子要管,那么多人要见,要不是你今日找上门来,我早就把你忘得没影了,哪里有心思去报复你?你一间不大不小不温不火的酒楼,难道值得我去记挂?”

她抱臂往前,歪头一笑,“让我猜猜,你本就是个能轻易怀恨在

心,随意报复他人的性子,所以酒楼经营惨淡,不从自身找原因,反倒据此猜测于我,来我门前闹事?”

“怎的?难道你一闹,我就要打开钱匣,任你挑拣?”

阿怜摇摇头,“叶淮川,你之前走得太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以为叶家酒楼当初的鼎盛你居功甚伟,但其实,要不是你妹妹叶文茵恰巧结识了我表弟,又借他名声与其他权贵往来,不断为你带去客源,你哪能赚得下第一桶金?没了第一桶金,你哪能购置我家位于彩桥路的祖产?没了我家的祖产,你哪能在京中打响名声?”

“要知道,能开在彩桥路的商铺,多是些百年老店。你家中从商不过才两代,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来彩桥路开店,你却自以为天纵奇才,这才落魄了几月,就受不了打击了?”

“你!”叶淮川呼呼喘气,“你一派胡言!”

阿怜的目光从脸色涨红的叶淮川转到相对平静的叶文茵身上,劝道,“依我说,叶文茵,你比你这榆木脑袋的哥哥机敏多了,何必非要围着他转,事事被他压上一头?大梁行商从无男女之分,你不如出去单干,想来没了他,很快就能出成绩。”

叶文茵微微启唇,眼里闪动着细碎的光,低下头沉默不语。

见她如此,叶淮川脸色一变,指着阿怜骂道,“你休要挑拨离间!”

他捉住叶文茵的肩膀喊了几声妹妹,得她眼神回应后,才似松了口气。

“哥哥放心,”叶文茵先是柔声安抚,而后看向站在酒楼门口的阿怜,眼里带上了不自知的嫉恨,“姜姑娘,我家的酒楼怎么营生,是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阿怜冷笑不语。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她本不必费这口舌,有些河总要自己淌过去才知道难受。

“既然你也明白酒楼的营生是你们自个儿的事,”阿怜盯着缩得跟鹌鹑似的兄妹俩,侧首往后吩咐道,“来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若往后他们再来闹事,不必来知会我,只管去鸣鼓报官,跟他们公台上见真章。”

视察完所有铺面,回到英国公府时已是傍晚,谢琅站在门口等她,一见她的马车就迎了过来。

夕阳的柔光中,他的眼眸亮如星辰,亲热叫着表姐,借着垂落的袖子来牵她的手,又记着她‘不能显露人前’的吩咐,走了几步就自觉松开了,只眼神还炙热地盯着她看,低声催促,“我们快回临湘苑去吧”

浑身的疲惫从见到他的这刻开始如流水般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愉悦和松快。

自与他交心后,她就没在他脸上看见过什么愁容,谢琅每日只做些自个儿喜欢的事,射箭练武,温习功课,或与他的好兄弟们出去骑马玩闹,而后准时等在府门接她。

来上京之前,她曾想过招赘,想象中的夫婿就该如谢琅这样,外形俊朗合她心意,性格天真直率,满心满眼都是她。

可谢琅是英国公府的独子,招他入赘是不可能的事,她也只能在心里稍作感慨。

“走吧,回临湘苑去”,阿怜拉起谢琅的袖子往府内走,这一日格外漫长,她也有些想他了。

谢琅喜于她的主动亲近,风筝似得乖乖被她牵着走。

等到了石拱桥上,谢琅忽大胆握住她的指尖,“表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