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汪汪
她嫌弃他的莽撞,但又喜欢他的莽撞。
被压在榻上的时候,虞铮在独孤钺胸口轻轻抓挠。
独孤钺的嘴唇似乎离不开她,一只手也离不开她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发出一声激烈喘息。
外头伺候的人走的更远,正是月圆时候。
天上明月洒下光辉,照在屋子里,照出屋子里床榻上那两个融为一体的人。
他们亲密无间,他们无所顾忌。
他们此刻,都为彼此身上的气味着迷。
不知道过去多久,虞铮缓缓的长出一口气:“独孤钺,你把我的腰捏疼了。”
独孤钺只是嗯了一下,并无一点后悔或者别的情绪。
他自觉不可能。
他的手指在她腰窝处轻轻抚摸着,心里好像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这个时候,他的脑子似乎都不会转了。
这样的畅快,太久没有过了。
世人说的温柔乡大概就是如此,他以前素来不信,也不甚在意。
就算昔年宠爱白氏的时候,他本人也没有如此过。
但如果这个人是东君,他便也理解了几分。
独孤钺当然喜欢过白氏,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那是,十几岁时候的喜欢和如今怎么会一样呢?
肉欲是肉欲,可东君不只有肉欲。
而且没有人知道,他还喜欢东君对他的那份贪婪。
她总是不肯老实的,会撒娇,还会霸占。
尤其是只有他们俩的时候,他总是会明确感受到,东君对他的那份势在必得。
或者这么说不太对,但是他就是感受到了。
没有人知道,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想着,独孤钺的手又开始不老实。
虞铮知道不可能只有一次,所以主动的扑进他怀中,把人压住,低头就在他嘴唇上亲吻。
独孤钺不说话,但他笑了。
瞧,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就喜欢东君这样坦然,她总在有时候叫他觉得,她明明白白也在占有他。
他不觉得冒犯,他只觉得充实。
一夜不得安眠。
早上的时候,两个人都睡得很沉。
今早没有早朝,也没有请安。
所以陛下赖床也是难得。
虞铮也已经很久没睡到这个时辰,两个人都是自然醒,到了快午时的时候才睁眼。
虞铮还未说话,就再一次被压住……
等陛下和贵妃终于出现,午膳都迟了。
陛下御前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不过是没有太大的事,就暂时都被挡回去了。
虞铮管理后宫,又怎么会没事?
只是也都被听松和堆雪挡住了。
太难得了,就叫陛下和娘娘好好睡吧。
虞铮只觉得骨头都是酥的。
早上这一次,独孤钺像个疯狗。
她只觉得灵魂都出窍了,最后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会子坐着用膳,都觉得魂儿还没回来。
独孤钺也累,但是心情好极了。
给她夹菜盛汤,吃饱喝足后,竟然嘱咐堆雪给他编辫子。
等着他小辫子的人,坐着坐着就往下出溜,在外间榻上又睡着了。
等小辫子好了,虞铮已经睡了一觉。
怪不得如今不怎么梳这个发型,确实费时间啊。
虞铮看他:“跟当初比,更好看了。”
独孤钺成熟了之后,倒也不是更好看了,就是添上了一些别的味道。
虞铮早已熟悉他的寡言少语,甚至感觉独孤钺就是这样才够独孤钺。
虞铮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摸出了一只红玛瑙的耳圈给独孤钺戴上。
独孤钺也没说什么,这也不是不能戴。
如今很多首饰反倒是不怎么分男女。
就他们独孤氏那种耳饰,女人戴了也不能怎么样。
刚要说什么,王福就进来:“陛下,外头官员求见,关于江南水患的。”
独孤钺蹙眉:“嗯。”
他回头看虞铮:“走吧,一起去听听。”
虞铮笑着点头:“好啊,许久没见前头熟悉的人了。”
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宣政殿,确实有些官员很意外。
但是潜邸出来的都客客气气问候。
虞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陛下与官员们说着江南水患的事,也不插嘴。
但是,她能在这里,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消息传到了太皇太后那,太皇太后叹口气:“皇帝的意思,我管不了。”
说是这么说,她不禁又想感慨,还好虞氏没孩子。
要是有,凭着她的心智,绝不会叫别的皇子出头了。
人啊,总不完美的。
第256章 国事
虞铮坐在宣政殿里听着大家说话。
南方水患是年年有。
不光南方,北方也是一样的。
治理是一定的,但是自古也不能驯服那条母亲河。
所以只能防治。
只是有时候灾情严重,有时候灾情不严重。
今年不严重,只是朝廷今年实在是花了太多钱了,南方赈灾就一句话:缺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独孤钺听了半天后看虞铮:“东君怎么说?”
虞铮愣了一下。
在西河的时候,独孤钺就是这样的。
会忽然问她:东君怎么说?
她还以为如今他至少问一句贵妃怎么说呢。
“陛下询问,妾不敢不言。诸位明公所言甚是,只是有一样,向天下收税是应该,但是绝不可寅吃卯粮。刘令公想的是不错,大安迟早国富民强。就算一时像天下举债,也不会出问题。但是在妾身看来,此时向天下举债,本来就是个问题。”
虞铮收起笑意,态度却谦卑,客气:“从前朝走过来的人,无不记得前朝的税负之重,之繁琐。崇治一朝,税负层层加码,到了最后,已经收到了十年以后了。逼得民间卖儿卖女流离失所,百姓活不下去,自然要谋个出路,后来怎么样了呢?”
有人点头表示赞同。
“贵妃娘娘说的有理,但是大安不是周朝,如今天子圣明,四海安宁,富裕起来是迟早的事。”中书令刘冲内心对虞铮一介女流是不屑的。
但是他也没表露出来。
只不过,他也犯不上引经据典与虞铮辩论什么。
“可从前朝乱世中走过来的百姓不知道。天子圣明,可百姓还没感受到。”虞铮知道他的态度,也没生气,只是声音沉了一些:“百姓们被前朝征收的税赋还没享受到好处呢。如今新朝就要再征收几年的,他们不会觉得天子圣明,只会觉得活不下去了。”
“臣觉得贵妃娘娘的话有理。”以前的邹先生,如今的尚书省右丞接话接的快:“陛下,咱们可都是从乱世里走过来的啊!荆州那一年,陛下可还记得?咱们打进城,城里的百姓们吃的是茅屋上头的稻草……那是何等惨状?那一个个的活人像是活死人!臣永远记得那一天的事。”
“臣也觉得贵妃娘娘的话在理,难为贵妃娘娘出身显贵,时刻记得民间疾苦。西河时候,贵妃娘娘就记得百姓艰难啊。”跟随独孤钺调任回京,担任了吏部侍郎的徐长凤,也就是原本西河王府长史也赶紧接口。
这话就有嘲讽中书令的意思了。
这位中书令要说也是经历不少。
他在前朝时候是渝州刺史,先帝带兵打过去的时候,这位刺史为城中百姓,开城投降了。
这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当时渝州情况也不好,已经经历过战乱,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那时候的渝州跟后世是不能比的,所以投降是对的。至于他本人是什么心思,倒也不必深究。
也因此,他后来的仕途一直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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