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姐夫后 第11章

作者:拱白菜的大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正剧 先婚后爱 群像 穿越重生

周婆子扶着温棠在铺了细竹凉席的贵妃榻上坐下,嘟囔起刚才宴席上的事情,“方才席上,三房那位嘴皮子可没停,专拣老太太爱听的说,句句不离她那两个哥儿。”

老太太也顺着话头,说什么国公府子嗣昌盛是福气,男丁兴旺家业才稳,话里话外都是敲打。

“大奶奶,还得再添几个哥儿才是正经。”

淮哥儿虽好,终究单薄了些。将来兄弟间也好有个帮衬,这深宅大院里,儿子就是主母的腰杆子,多一个,位置就稳一分,淮哥儿的前程也多一分依仗。

这时,后头跟着的丫鬟报春捧着方才二奶奶塞来的个红木匣子进来,

周婆子走过去便要打开,温棠一抬手,“周妈妈,你先下去吧。”

周婆子看她也累了,便跟报春两个人退出去。

温棠揉了揉眉心,看着盒子,目光犹豫。

说是留给秦恭看的,那应该就是光明正大的东西。

她伸出手,准备打开检查一下,

手刚碰到,又有点迟疑,温棠疑惑地把脑袋越凑越近,鼻尖差一点就碰上了盒子,

然后她打开了,

温棠目光平静,是正常的东西,是一件衣衫。

她放心地把衣衫从匣中取出,

然后,

温棠盯着这个类似衣衫的东西看了很久,

能......叫衣衫吗?

轻软得几乎没有分量。

上半截是件巴掌大的肚兜样式,用细细的,艳红的丝带系着,正中匪夷所思地开了个浑圆的洞。

下半截连着一条短得惊人的薄纱裙,裙侧从腿根处就高高地开叉,轻纱薄如蝉翼,几乎能透出手指的纹理。

她下意识地拎起来,对着妆台上那面澄亮的铜镜,懵懂地比了比。

镜中人,香腮含春,雪肤花貌。

这要是穿上身,跟赤着有何区别?

穿上这个,就相当于没穿。

温棠:.......

给秦恭穿就更不可能了,他会直接把衣服撑破的。

唯一看过一次新奇话本,然后一直乖巧看千字文的温棠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样的衣衫,但不影响她觉得这个有伤风化,还是赶紧收起来为好。

温棠脸有点烫,从镜子前面转身,想把东西塞回匣子,然后扭头就看见站在门口,挑帘而入的秦恭。

他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温棠身后的铜镜倒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一个小巧的身影。

他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

站在外面守夜的婆子在外面喊,“大奶奶,大爷回来了。”

温棠忙把手上的布料揉成一团,将那团艳色藏在身后,但是面前的人还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弄得温棠只能抬头看他,这一抬头,温棠心里长舒口气。

他的脸,很红,连耳尖都泛红。

浑身酒味。

然后她迟疑地,隐晦地往他下身看了一眼。下盘,略显不稳。

温棠熟悉他这个模样,喝多了。

还好。

温棠把那一团布料自然地放到旁边的小几上,然后扭过头,秦恭还站在原地,她绕到他面前,仰起脸,然后温柔地问安,“夫君,你回来了。”

秦恭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温棠举起一根手指,声音放得极轻极软,如同哄着稚童,“夫君,这是何物?”

这下,他连眼神都吝于给她了,抬手重重揉了揉酒热发胀的额角,眉心紧蹙,表情沉沉的。

两人离得近了,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便扑面而来,温棠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

上一次他这般模样回来,便是沉默地杵在她面前,然后毫无预兆地整个砸下来,差点没把她压得背过气去。偏生这人喝酒断片,事后忘得一干二净,她连诉苦讨说辞的机会都没有,他一句“忘了”,便冷着脸出门了。

这次又喝多了。

温棠这回学聪明了,当机立断,直接走向门口,准备唤外间值夜的健壮婆子进来帮忙扶人。

“不用”,一个低沉沙哑得厉害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身后响起。

“我自己进去沐浴。”

温棠开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扭过头,看见秦恭抬头,对着她的方向,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着她说出来的。

“不必让人进来伺候。”

他重复了一遍。

声音虽然低沉沙哑,但是说话条理清晰,声音也很清晰。

温棠慢慢地转过身来,秦恭已经仰起头,伸手解脖颈处的领扣,然后把官袍脱了下来,接着是里面月白色的中衣,也被他三两下扯开,放在小几上,露出线条紧实的胸膛和臂膀。

小几上,秦恭的衣服,揉成一团的艳色薄纱,肚兜上那根细细的,鲜红的系带搭落在秦恭深色的外袍上。

秦恭已除去了中衣,赤着上身。

他不是喝多了吗?

可是条理清晰的说话和脱衣的动作,怎么都不是一个喝醉的人能干出来的。

温棠后知后觉,

他没喝多。

“爷,先喝口茶润润酒气?”温棠凑过去。

秦恭手正放在腰带上,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给您宽衣。”

温棠把茶盏放下来,直接上前,头都不抬,像往常为他宽衣一样,手伸向秦恭腰带,跟他正扯着腰带的滚热大手碰了个正着。

温棠悄悄地抬起头,类似气音,“夫君,你喝醉了吗?”

她的声音放的很轻。

没有回应,果然还是喝多了。

温棠继续去解他的腰带,但是解了一下,没解动。

“没有。”他说。

第14章

温棠*觉得很尴尬,于是趁着秦恭进去沐浴的功夫,她唤了外间的乳母把两个孩子抱进来,

她每晚要歇息时,会先去看看两个孩子,今日事冗,还没看过孩子,而且这几日晚上秦恭都没有回来,两个孩子总得让亲生父亲瞧瞧。

乳母很快便抱着两个裹在柔软锦被里的娃娃进来,

夏姐儿是个闲不住的,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儿,踢蹬着空气,一见娘亲,乌溜溜的大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直笑。

一旁的淮哥儿则安静得多,只是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有点好奇地往屋子里面看,看了一圈就开始耷拉着眼皮,温棠亲亲抱抱了一下两个孩子。

“两个乖宝宝。”

她坐在榻上低声逗弄,两个孩子被哄得开心,争先恐后地要娘亲抱抱。

闹了会儿,秦恭绕过屏风出来,他走过来,温棠侧身,给他腾出地方,让他也好好地看一看两个孩子,他平时公务繁忙,跟孩子亲近的时间,大多就挤在这深更半夜的一小会儿。

秦恭坐下来,跟两个孩子对上视线。

夏姐儿好奇地歪着小脑袋,淮哥儿打哈欠,兴趣缺缺。

然后夏姐儿喜新厌旧,没过一会儿就伸手想要娘亲抱她,

只是她一伸手,秦恭就把她抱起来了,夏姐儿懵了。

淮哥儿好像也不困了,睁着看热闹的眼睛,秦恭另一只手臂一伸,把淮哥儿也捞了起来。

两个娃娃愣了片刻,随即咿咿呀呀地交流起来。

秦恭简短地哄了他们几句,两个孩子好奇地探索着父亲的下巴和衣襟。

后来,温棠看几个人也相处得差不多,便不再打扰两个孩子睡觉,示意乳母将孩子抱回安睡。

门轻轻关上,孩子稚嫩的咿呀声一下子没了,屋里又变得死静死静的。

温棠早就让人准备的醒酒汤就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她转过身,清了清嗓子,余光往小几上那儿瞥了一眼,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被收走了。

她转过身,面对秦恭,专门挑了些府里的事说,“爷,您这几日在外头忙,府里倒有些事。二房那边又添喜了,二爷新纳的姨娘诊出了身孕,老祖宗和母亲都高兴,今晚特意设了小宴。”

“嗯,按例多备些礼送去。”

“那是自然。”温棠应道。

然后两人就这个话题的讨论就这么结束了,也是,二房接二连三生孩子,早就不新鲜了。

话题没了,温棠就想上榻睡了,帘帐一放,被衾一掩,也就不必再对着他的冷脸。

温棠,“爷,您连日在外应酬,定是乏了。今儿难得回来早些,早点安置吧。”

窗外漆黑一片,唯有远处隐约传来模糊的打更梆子声,悠悠荡荡。

守夜的婆子轻手轻脚地进来,把蜡烛一盏盏灭了。

温棠习惯性地挪到床榻最里侧,天热,床榻四角都置了盛满冰块的大铜盆,温棠其实想睡到外侧,外侧更凉快些。

在黑暗里,她平躺着,秦恭在脱衣裳,窸窸窣窣的脱衣裳声音过后,温棠没往边上看,身边床榻微微一沉,他上榻了。

温棠默默又往里侧挪了寸许。

“夏姐儿夜里可还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