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拱白菜的大猫
想到苏意那张总是端着正室派头的脸,云姨娘漂亮的五官都气得皱了起来,她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没好气地问身边的丫鬟,“那丫头呢?”问的是她那个表妹。
小丫鬟,“表姑娘应该还在老太太那边伺候呢。”
云姨娘烦躁,“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说什么进府是来照顾她,谁心里不明镜似的?不过是看她攀上了秦家这高枝,又怀了身孕,都想来沾点光,分杯羹罢了。那个表妹什么都不会,只会站在那里装可怜扮柔弱,连二爷的身子都笼络不住,不能帮她固宠!她把人塞到大房那边那么些日子了,真是给了机会都不中用!
“让她用点心!”这般不济事,趁早回家去,找个没出息的男人嫁了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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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跟着自家大爷回来,走在路上的时候,就远远看见一个柔弱的身影,是二爷那边来的表姑娘,眼瞅着大爷从她边上走过,小姑娘低着头喊了声,“大爷安。”
声音太小了,不过练武的人怎么可能听不见,大爷果然听见了,然后低头看了眼前面。
表姑娘感觉到男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白皙的脖颈上,那目光如有实质,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大爷安。”这一抬头,却是一愣,她仰起头,视线也只堪堪够到对方坚实的胸膛。
秦恭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院子附近,面生的姑娘并无印象,倒是傅九上前稍点头。
秦恭回来,先去了一趟老太太那儿,刚进去没过一会儿,老太太身边的陈婆子就拉着一个姑娘进来,是那个表姑娘,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上前,在秦恭面前说,“看这丫头长的多水灵。”青葱年纪的少女,鲜嫩欲滴。
老太太年岁大了,越发喜欢身边围着年轻鲜活的女孩子说笑,仿佛自己也跟着年轻起来。遇上这般乖巧羞怯,不谙世事的,更是多了两分偏爱。
她让王姑娘挨着自己坐下。
“你这孩子,”老太太见秦恭垂眸不语,嗔怪道,“祖母跟你说话呢,也不抬眼好好瞧瞧?”
老太太素来觉得她这大孙儿样样都好,就是性子太冷,哪有爷们不爱俏姑娘的?她本想着将人安排到他院子里,一切便能水到渠成,谁知竟还要她亲自出面撮合。
秦恭抬眼,老太太无奈,“不是让你看我。”
秦恭皱眉,那看谁?
他的目光这时才注意到祖母身侧有个低眉顺眼的瘦弱女子。
俊美男人的目光带着无形的压力,王姑娘头垂得更低,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一截雪白的颈子。
这副不敢直视主子的柔顺模样,恰恰合了老太太对安分守己女子的要求,心中愈发满意。
“祖母,安也请过了,若无他事,孙儿先行告退。”秦恭起身。
老太太目的达到,摆了摆手。
秦恭一走,王姑娘坐在老太太身侧,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惹得老太太又是一阵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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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恭一进屋,温棠不在屋子里,他看了会儿,确实不在,然后沐浴更衣出来,就转身进去看孩子。
报春端着茶进来时,大爷手里捏着一小块奶糕,高高悬在两位小主子头顶。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仰着小脸,张着小嘴,巴巴地够着。大爷的手偏又往上抬了抬,待他们再次伸长脖子,他却手腕一翻,将奶糕送入了自己口中。
报春上前奉茶。
秦恭接过茶盏,随手将两个咿咿呀呀抗议的小家伙抱到临窗的软榻上,让他们自己玩耍,他呷了口茶,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朝外间扫了一眼。
报春心领神会,立刻回禀,“大爷,大奶奶去四姑娘那儿了,约莫过会儿便回。”
报春刚说完,就见大爷目光又落回榻上玩闹的孩子身上,眼皮都没抬,低头去逗弄榻上咿咿呀呀的孩子。
报春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大爷刚才不是在找大奶奶,她只好闭上嘴,安静地退到一边候着。
“恭哥儿媳妇来了?快进来坐。”宋夫人正与秦若月说着私房话,见温棠来了,脸上堆起笑,忙吩咐下人上茶。
秦若月看见温棠,就有些不乐意打招呼,还是宋夫人要求秦若月给温棠打招呼,她才不情不愿地转身过来,喊了句大嫂。
宋夫人暗地里拧了秦若月一把,这丫头就是拎不清轻重,私下里再怎么不痛快,面上也不能对大嫂失了礼数。更何况,上次那事,人家手里还捏着把柄呢。
温棠来这儿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敲定相看宴席的具体时辰地点,问她们母女是否满意。
宋夫人自然满口应承,说温棠安排的妥当。
门一关上,
秦若月就嘀咕起来,“瞧见我夫婿是年轻有为的官员,倒是殷勤起来了!”
宋夫人转过身,“相看都未过,你就夫婿,夫婿地挂在嘴边,姑娘家要懂得矜持!你这般上赶着,是自降身份,懂不懂?”
“我与他早就互通书信,成婚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她对上次温棠从中作梗的事耿耿于怀。温棠因她背后说了几句实话便怀恨在心,针对她,上次出门,硬是不让她上雅间去见他,事后她打听分明,二楼雅间里的就是他。至于香囊怎会落到别的男人手里,定是被那登徒子捡了去。好好一桩风雅相会,全让她给搅黄了,若不是她自己坚持,她的姻缘就被温棠断送了。
母亲还要她必须敬着她这个大嫂,但是秦若月实在受不了如此心胸狭隘的人。
宋夫人倒不在意女儿私下是否与人见面,毕竟她当年,若非她主动争取,以国公爷对那女人的偏疼劲儿,她不主动,哪还有机会。
想到这儿,宋夫人心里有几分不快活,这么些年了,国公爷的心始终偏着那边,连带着两个儿子都偏爱,她的一双儿女若不是得了老太太的喜爱,指不定要受那个狠心男人多少冷落。
“总之,在人家男子面前,你要矜持些,可懂?”宋夫人还是嘱咐秦若月。
秦若月点点头,目光扫到角落里的银珠,这丫鬟最近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秦若月娇纵脾气上来,“让你去给温知意小姐送帖子,请她宴席那日务必过来,帖子可送到了?”
大喜的日子,她盼着好姐妹温知意能来分享喜悦。
银珠讷讷点头,秦若月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她下去。身体不好就别总在她面前晃悠了。
银珠赶紧退出去,她这些日子过得心惊胆战,送香囊出去的丫鬟被老太太处理了,她倒是侥幸,但四姑娘马上要跟对方见面了,若是发现一直是她欺瞒她。
银珠简直欲哭无泪,她当初就不该听信温家大小姐那句“将错就错,无甚大碍”的鬼话。
她不管,温家大小姐出的主意,总不能所有的错都让她一个小丫鬟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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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看见温棠回来了,立刻摇着尾巴欢快地迎了上来。
她径直进了内室沐浴。
算着时辰,秦恭此刻应该还没回来。
温棠擦着身子,随意披了件轻薄的粉色软烟罗纱衣便走了出来,轻纱沾了水汽,愈发贴身。
她捏着棉帕,指尖无意间勾开一侧衣襟,露出一段雪颈,圆润光滑的肩头,然后俯身擦拭腿侧的水痕,纤腰微弯间,下摆便随之滑开,露出一截欺霜赛玉的小腿。
后侧,珠帘被人轻轻挑起,
温棠下意识回头,秦恭闷声走出来,却没看她,缓缓移开目光。
“夫君,你何时回来的。”温棠那张芙蓉面上先是掠过一丝惊讶,随即绽开娇艳的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不自知的慵懒风情。
可这笑意还未漾开,便倏地凝固,
温棠目光直直地,困惑地下移,落在秦恭的鼻端,“夫君......你,你流鼻血了?”
第33章
秦恭站在原地,指尖触到鼻下温热,喉结滚动了一下,扭过头,温棠伸手便要去掰开他遮掩的手,
可温棠那点力气哪里撼动得了他分毫。
她这一番动作,倒把本就系得不算严实的衣襟蹭得更松垮了,薄薄的粉色纱衣顺着圆润的肩头滑落寸许,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晃得秦恭眸色一沉,他捂着鼻子的手未松,另一只手却迅速拢紧她的衣襟,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严厉,“成何体统!”
温棠本是好意关心,听到这句话,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粉色衣裳,还不是想着他今日还没回来,屋里没人,她才偷懒,拣了这件最轻快的换上?
早就知道他是个顶顶讲究规矩的老古板,温棠忍了忍,没跟他计较。
“爷,你没事吧?”
秦恭已侧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线条冷硬的侧脸,目光莫测地望着窗外某处,“无事。”
虽听他这般说,温棠瞧着那指缝间隐约渗出的红色,总觉得还是得请个大夫来瞧瞧才稳妥。
才多大年纪,身体就这样了。
“天气干。”秦恭已经大步朝着门外走,留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温棠唤了周婆子进来,天气燥热确实易引得人鼻子干涩出血,可这几日分明湿润得很。
她还是吩咐周婆子去熬些清热降火的雪梨汤送去书房。
自己也转身进了内室,将那身秦恭不待见的粉纱换下,重新套上规规矩矩的白棉布中衣。这纱衣穿着是舒服,可在那人眼前,饶是夫妻四载,生养了两个孩儿,肌肤相亲不知凡几,这般鲜艳轻薄的衣裳,她也是头一回在他面前穿。
秦恭去了书房,
书房里四壁皆书。
秦恭在书案后坐下,刚拿起一卷书册,便有丫鬟端着托盘进来,先是温棠遣人送来的那碗清甜微凉的雪梨汤。
他听见脚步声抬头,是傅九那张堆满谄笑的大脸,顿时又没了兴致,复又低头看书。
傅九没察觉,殷勤地奉上,“爷,您用点润润喉。”
他递过去,然后又补充了句是大奶奶吩咐人送过来的,秦恭本不想喝,顿了顿,还是伸手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
不过片刻,门口又有动静。
傅九探头一瞧,是个眼生的小丫鬟提着食盒。
傅九笑眯眯地问,“这是谁吩咐送过来的?”
小丫鬟回答,“是老太太。”
傅九是府里老人儿,老太太身边得脸的丫鬟他哪个不认识?
眼前这小丫头,瞧着就眼生得很。他笑容不变,“老太太院里的点心?闻着是香。”
小丫鬟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是王姑娘那儿做的,给老太太送了一份,老太太尝着好,便吩咐也给大爷送一份来尝尝。”
“哦?”傅九声音拖得长长的,“那大奶奶那儿呢?这般好的东西,王姑娘没想着给大奶奶也送一份去甜甜嘴儿。”
小丫鬟耳朵都红了,然后赶紧说自己一会儿就也给大奶奶送过去,傅九笑着拒绝,让她可不要这大晚上的去打搅大奶奶休息,然后就示意门口的小厮接过了食盒,小丫鬟匆匆行了个礼便跑了。
小厮捧着食盒,眼巴巴望着傅九。
傅九朝书房紧闭的门努努嘴,“别讨没趣了,自个儿解决了吧。”
小厮忙不迭点头,捧着食盒溜到角落,咕咚咕咚吃了个底朝天。在主子爷跟前伺候,这口福当真是从来不缺的。
秦恭读了会儿书,再出来时,已是月挂中天。
他下意识摸了摸鼻梁,惹得傅九好奇地瞟了一眼,被他目光一扫,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模样。
回屋的时候,
屋子里,丫鬟婆子们都在外面候着,里面的温棠看他进来,就钻进被窝里面,
自打上次秦恭搂着她睡了,两人便不再分被子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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