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姐夫后 第65章

作者:拱白菜的大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正剧 先婚后爱 群像 穿越重生

指尖的玉佩温润,水色通透,温棠轻轻晃了晃它,目光转向一旁乳母怀中的胖小子,唇角泛起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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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洒入,

苏意在自己院中用过早膳,便过到温棠这边来。她进门时,正见大嫂握着枚玉佩,乳母则抱着粉雕玉琢的小侄儿。

“大嫂。”苏意含笑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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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哥小时候?”提起这个话题,苏意话匣子便打开了,“大表哥小时候的模样,跟小侄儿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前几日姨母还念叨呢。”

“他小时候爱笑,还喜欢说话?”温棠对秦恭儿时这般活泼的表现,着实意外。

苏意点头。

“可不是么。那时我常跟在姨母身边,大表哥却是个坐不住的。”

“姨母怕他在外头遇见些不三不四的人,拘着他不让出府,只许在自家练武场耍弄。可府里的侍卫,陪大表哥过招射箭时,哪个敢真使出全力?大表哥觉得无趣,便总想着翻墙溜出去,姨母派人堵了墙头,他竟能钻洞!傅九就蹲在洞口给他放风,被逮着了,两人就一起挨罚,面壁思过......”

她掩唇轻笑,“大表哥那会儿嘴可甜了,尤其对着来府里做客的小姑娘们。”

苏意话音一顿,瞥见温棠正挑眉瞧着自己,她打马虎眼,转过头去。

“继续说嘛。”温棠亲亲热热拈了块糕点递到她唇边。

苏意轻轻地咳了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表哥后来就是小古板了。”

“那什么时候不古板呢?”温棠笑着晃了晃苏意的胳膊。

“自然是家里常来客人的时候,秦府门第,迎来送往是常事。那时兴娃娃亲,少男少女常在一处玩耍,有官员女眷带了女儿来,庭院里便热闹。孩子们一处说话玩笑,到了用点心时,大表哥便会体贴地将糕点果子分给那些小姑娘们。”

“大人们便爱打趣,说他小小年纪就知疼人,打小就晓得给自己物色媳妇儿了……”

苏意被温棠晃了晃胳膊,就知无不言。

“他真体贴。”温棠听完,若有所思地轻声喟叹,苏意抬眼看去,只见大嫂唇边绽开一抹极柔美的笑,正望着窗外,苏意觉得自己该寻个由头告辞,可外面的大表哥已经朝这儿走过来了。

秦恭进了院门,目光掠过窗内,脚步未停,径直去了隔壁的书房。

“大嫂,我过来还想跟你说一桩事呢,云姨娘不是被姨母打发到了庄子上去了吗,这几天哭着喊着要回来,说是整日夜里,睡不着觉,夜夜难眠,孩子也跟着啼哭不止。”

站在旁边的周婆子,“二爷不会心软了吧?”

“那谁知道?”苏意摇摇头,“他是旧爱新欢,两边都不耽误。”

“直接发卖出去。”周婆子说那就是个搅家精,再弄回来,又要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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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一片清冷。

前院的谈笑声隐约传来,更衬得此地寂静。

秦恭独自坐在案后,

不多时,门外又进来一人。

“大奶奶那边在说二爷房里的事,”傅九低声禀报,将云姨娘上次冲撞大奶奶,以及牵连苏意小产之事细细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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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院小屋,云姨娘哭得梨花带雨,泪珠儿恰到好处地滚落,鬓边特意散下一缕青丝,更添几分楚楚可怜的风致。

她边哭,眼角余光边瞟向门口。

门外脚步声响,

云姨娘的哭声立时拔高了些许,肩头素白的衣料也似无意地滑落寸许。然而哭了半晌,进来的人却毫无反应。

云姨娘猛地抬头,泪水瞬间收住。

“怎的是你?”语气满是失望,盯着眼前一身素净的王姨娘,她的表妹。

“二爷呢?”云姨娘急问。

“二爷自有公务。”王姨娘答得平淡。

云姨娘顿时恼了,“你也不中用!连个人都请不来?”

王姨娘静静看着她,心道,你既有本事,何必怨我不中用?若非念在她还有个哥儿,自己何必走这一趟?初入秦府时,这位好表姐可没少落井下石,整日里说她“不中用”,该早点找个平庸男人嫁了。如今用得着了,倒想起她来。

“要不......我把哥儿给二奶奶抚养?”云姨娘咬牙发狠,左右苏意生不了,孩子就算记在她名下,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血脉相连,待哥儿长大些,自然还是跟她这生母亲厚。

到那时,她的儿子占了嫡子名分,心里最敬重的却是她这“忍辱负重“的亲娘!

“你回去告诉二爷,我愿将哥儿给二奶奶!”云姨娘使唤道,“那女人这辈子都生不出!二爷心软,我肯舍了孩子,他必会点头让我回去,苏意也拦不住......”想到上次之事,她恨意又起,“活该她小产,自己没福气,倒赖我身上。我才是真真倒霉,摊上这么个妒妇......”

云姨娘兀自盘算,站着的王姨娘却一言不发,只对着门口唤了一声,“二爷,您来了。”

云姨娘浑身一僵。

秦长坤立于门口,不知已听了多久,面无表情地跨过门槛,薄唇紧抿。

“你,也不必再待在这里了。”声音很冷。

门,在他身后沉沉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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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夜,京城街市花灯如昼,庙会喧嚣,直至戌时方渐渐散去。

府邸,新房内的喜庆红色依旧浓烈。

允乐傍晚才从贵妃宫中回来。贵妃拉着她细细问了许久,问得最多的自然是新婚燕尔之事,允乐每每低头,贵妃便了然一笑,心照不宣地不再追问。

这门亲事,贵妃是满意的,只因结亲的是范家,能让她的皇儿与范家一系更加紧密,她对允乐确有疼爱,允乐是皇帝信任她的象征,允乐自幼便亲近自己与二皇子。

“大人刚处理完公务回来,正在内室沐浴。”伺候在旁边的丫鬟说。

屋内烛火通明。

待章尧出来时,只松松披着一件外袍,衣带未系,水汽氤氲,濡湿了襟口,隐约勾勒出腰腹,纵横交错的伤疤在烛光下格外狰狞醒目。

允乐正坐于桌旁,冷不防抬头撞见,显然受到了惊吓。

“可是这身疤痕,吓着殿下了?”章尧并未走近,体贴地停在远处询问,允乐早知他,贵妃许婚时她亦满意,此刻乍见他身上伤痕,她起身,“这是......””

章尧不紧不慢地系着衣襟盘扣。

“现在可还需要上药?”

“殿下,”章尧微微俯身,靠近了些,“今儿是洞房花烛夜,这疤痕看着唬人,实则早已痊*愈,上药......不急。”他嗓音低沉。

允乐低头,贵妃今日确曾问及此事,还委婉嘱咐她莫要一味迁就,只是允乐面皮薄,羞于深谈。

夜深人静,

外间守夜的丫鬟婆子们强打精神,竖着耳朵留意内室动静,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内室传来清脆的铃响,这是叫水的声音。

众人正欲入内,却见房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

大人衣冠齐整地走了出来,修长手指正扣着颈间最后一粒盘扣,慢条斯理道,“殿下正在沐浴,你们进去伺候着。再去端些点心来。”

嬷嬷暗道大人心细,糕点原是早备下的,就怕公主夜深饿了。

章尧唇角噙着温雅笑意,待丫鬟婆子转身去取糕点,他径直步下台阶,抬手,状似无意地拂了拂方才允乐触碰过的衣袖处,动作轻描淡写,步履不停,他走向书房方向,方才那点笑意,如同被夜色吞噬,面上只余一片淡漠。

新房里,

丫鬟伺候公主沐浴更衣,允乐只觉头昏沉沉的,四肢乏力,半倚在浴桶边,

丫鬟轻声询问,“殿下,可有不适?”

允乐迷迷糊糊,未曾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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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

秦恭自书房步出,傅九低声将二爷已处置了云姨娘之事回禀清楚。

秦恭颔首,径直回了自己房中。

窗扉半掩,

秦恭在榻边,执着一卷书,

温棠坐在妆台前,梳理着青丝,铜镜中映出她姣好的侧颜。

“爷可真是贴心。”温棠忽然开口,尾音微微上扬。

秦恭从书卷上抬起眼,

温棠将白日里苏意所说的那些体贴往事,如何分糕点,如何讨小姑娘欢心,如何被长辈打趣物色媳妇儿,原原本本道来。

秦恭手中书卷微顿,没反应过来。

“爷可有红颜知己?”她又问。

秦恭默默将书卷搁下。

温棠起身,走到榻边挨着他坐下,“您可别哄我,说实话就是了。”

秦恭看着不是重欲的人,但温棠可太清楚他了,白日里穿上衣裳倒有正人君子的模样,可到了夜里,帐幔落下时......他几时做过人?

秦恭不说话,就像是心虚一样。

“不曾。”他说。

“那见着容貌姣好的女子,爷便不曾有半分心动?”她问。

秦恭掀眸看她,那眼神看得温棠心头一跳,疑他心虚不敢答。

“那爷当初见着我时呢?”

温棠突然有点好奇,那时候,每次相看,都是她主动说话,秦恭对她并不热络,有时她壮着胆子夸赞他几句,他态度甚至算得上冷淡,似是不喜她的谄媚,她总以为是婆母押着他过来的,心中尴尬,有时两人就那么坐着,眼睛对着眼睛,半晌无人言语,平白让旁观的婆子丫鬟以为摆了两个木头人儿在那儿。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秦恭抬眸,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语出惊人的话,

“想脱了衣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