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姐夫后 第84章

作者:拱白菜的大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正剧 先婚后爱 群像 穿越重生

先前说话的将领皱眉反驳,“一味强攻,正中对方下怀。他们据守险关,粮草充足,更有城池为依托,我军若强攻硬打,纵使最终得胜,亦必是尸山血海,损耗国力根基!此乃下下之策!殿下深谋远虑,智取方是正道。以最小代价,谋最大胜局。”

秦恭目光扫过众将,“还有何议?尽可道来,我要的,是最小伤亡,最小损耗,最大胜果。”

很显然,秦恭不需要一味嗜杀,非但不能震慑,反会激起更烈民怨,动摇国本。

议定方略,秦恭率众将步下高台。校场之上,大雨滂沱,兵士们却依旧阵列严整,喊杀震天地操练着。

枪阵如林,刀光映着雨幕,寒光闪闪。兵卒们赤膊上阵,刀枪猛烈的碰撞,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

秦恭并未撑伞,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玄甲,

他大步走入校场,雨水在他脚下飞溅,他径直走向阵前。

负责操练的军官一见,立刻挺直腰板,声如洪钟,“宸王殿下!”兵士们闻声,齐齐停下了动作,便要行礼,

秦恭抬手一压,示意继续。将士们精神更振,动作愈发凌厉,吼声直冲云霄。

随行的将领们亦站在雨中观摩,看着士兵们的装备和马匹,一名将领,“叛军阵中新近冒出一戴面具的年轻将领,此人不仅排兵布阵诡谲多变,更善工械,前日我军夜袭,其麾下骑兵突然杀出,马匹配有新式蹄铁与鞍具,冲势更猛更稳,我军吃了暗亏。”

“可知那面具人的底细?”另一人问道。

旁边一位消息灵通的将领沉声道,“是范慎新认回来的儿子。”

也就是从前那位章大人。

天色越发阴沉,浓云如墨,翻滚着压向地面,雷声在云层深处隆隆滚动,

校场上一片昏黑,狂风卷起地上的泥水与枯草,浑浊一片。

傅九的身影穿过雨幕,快步走到秦恭身边,

秦恭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向众将略一颔首,转身离开。

帐内,淮哥儿早已醒来,此刻正腻在温棠怀里,小脑袋依赖地拱来拱去。。

“要听山脚下小猪一家……”他奶声奶气地指定,带着刚睡醒的黏糊。

“你不是说听腻了这小猪么?”温棠轻抚着他柔软的发顶,轻声道。

淮哥儿是个善变的小孩,今天喜欢听这个,明天喜欢听那个。

他一点儿都不记得自己说过听腻了小猪的故事。

母子俩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厚重的帐帘“哗啦”一声被掀开,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淮哥儿是最机灵的,听见了动静就立刻从温棠怀里仰起小脸,“爹爹。”

温棠是背对着帐门而坐,没淮哥儿反应那么快,这会儿秦恭从外面突然进来,最先看到的是她的背影。

温棠的背影有些许僵硬,昨天两个人见面,她其实都没有看清他的脸,因为当时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脑袋都还有些晕沉,视线自然也跟着模糊不清,

别说看清他的脸,他昨晚有没有说话,她都不记得了。

军靴踏在毡毯上,身后传来了男人有力,沉重的脚步声,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几乎就停在她身后,

温棠这才转过来,然后站了起来,她身上穿着的还是秦恭的衣裳,穿着他的衣裳让温棠觉得有些不自然,

如果让秦恭穿她的衣裳,他肯定也会不自然。

坐在床边晃着小脚的淮哥儿,乌溜溜的眼珠在爹爹和低着头的娘亲之间骨碌碌转了两圈,忽地小嘴一咧,猛地转身,

一头扎进被褥里,只留下一个圆滚滚的小屁股在外面,还故意拱了几下。

非礼勿视!

他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懂事。

淮哥儿把自己拱累了,小脑袋埋在暖和的被子里,没一会儿,竟又睡了过去。

温棠看见孩子睡着了,立刻转过身,想将淮哥儿抱到枕头边睡得更舒服些,

只是她的手才刚伸过去,就被同样弯腰的秦恭攥住了手腕,温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进了他怀里。

淮哥儿迷迷糊糊地睡得香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亲爹和亲娘在做什么。

温棠被搂坐在秦恭怀里,秦恭的脑袋埋在她脖颈那儿,留下一个湿漉漉的黑发发顶对着外面,

过了好一会儿,秦恭方才抬起头来,温棠眼眶早已蓄满的泪水,簌簌滚落,滚烫的泪珠重重砸在秦恭还带着雨水的手背上,秦恭伸手去给她擦,

但是她的泪水落的又急又快,秦恭擦拭的动作渐渐变得急促,

最后直接用滚烫的唇去吻她的泪水,唇重重地落在她的眼皮上,眼眶边,湿濡的睫毛上,那颗小小的泪痣旁......咸涩的泪水沾满了他的唇舌。

混乱中,他灼热的唇终于捕捉到了她微凉的,带着泪水的唇瓣。

起初只是唇瓣的厮磨,随即唇齿激烈地交缠,吮吸,啃噬,他撬开她的齿关,汲取着她的气息,

她生涩地回应,舌尖偶尔生涩的触碰,交换着泪水咸涩的味道和彼此灼热的气息,空气变得稀薄,

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稍稍分开,唇齿间牵出一道银丝。

秦恭复又凑上去,细细吻去她唇边的湿痕,接着,他滚烫的唇印上她的额头,

两个人的距离贴的很近,她是坐在了他身上,

又过了一会儿,帐内响起细微的金属碰撞和衣料摩擦声,榻边的脚踏上,凌乱地堆叠着玄*色冰冷的甲胄和宽大的外袍。

温棠从始至终都是坐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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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风雨如晦,雷声在低垂的墨云中炸响,天地间一片混沌,伸手难辨五指。

帐内更是昏暗得只能勉强视物,所有的轮廓都融在浓稠的黑暗里,

唯余指尖的触感,描摹着滚烫的肌肤与起伏的线条。

秦恭身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贲张有力的肌肉线条滚落,

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几缕黑发黏在饱满的额角和锋利的颊边。

黑暗中,他下颌绷紧,

他怀里搂着温棠,两个人还没有分开。

她的泪水还在往下落,砸在他汗湿的胸膛,正中心房的位置。

“夫君......”温棠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和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地在他胸前低诉,“我是不是瘦得难看了?这些日子,我什么都吃不下,夜里也睡不着,只能一个人待在那个屋子里,外面还上了锁,我害怕......”

“我自己一个人根本逃不出去,昨日的饭食里掺杂了迷药,我昏睡了整整一下午,昨日夜里……”

“我差点就……”

温棠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将脸更深地埋进秦恭的胸膛,她还伸手,锤了锤他的胸膛,

一下,两下,三下……

全都锤在了秦恭的心尖上。

第70章

秦恭身侧的小榻上,淮哥儿胖乎乎的身子似乎轻轻扭动了一下,

先前秦恭将温棠揽入怀中,忘了给小家伙塞枕头,只随手将他搁在松软的被褥上,又用大手囫囵盖了层小被,

淮哥儿睡得四仰八叉,小嘴还时不时发出细微的鼾声。

此刻不知是睡足了还是被扰醒,他拱了拱,翻个身,小脸埋进了软褥里。

温棠察觉动静,轻轻推了推秦恭臂膀,示意他去把孩子抱到枕上,

秦恭长臂一伸便够到了小榻,指尖还未触到淮哥儿的衣领,却见他已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带着未散的睡意,懵懂地望着他们。

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小胖手揉了揉眼,显然是被扰了清梦,而非自然醒。

秦恭上身没衣裳,下身也没穿,温棠看见淮哥儿确实是醒了,然后手拉了一下被子,

她这一拉,秦恭的腿就露出来了,光溜溜的。

“嗯?”淮哥儿小屁股一撅坐起身来,歪着小脑袋,“爹爹怎么不穿衣裳,不冷吗?”

淮哥儿不明所以。

秦恭伸手摸了摸淮哥儿的小脑袋,低沉应了声“不冷”,掀被下榻,

长臂一捞便将那软乎乎的小身子稳稳兜进怀里,径直走到书案后的宽大座椅坐下。

温棠把衣裳披到了身上,葱白手指仔细系好盘扣,又将秦恭的衣物拾起,走到案边递给他。

淮哥儿躺在秦恭怀里,因为刚才是被吵醒的,所以根本没睡好,这会儿被自己的亲爹晃悠着,

没一会儿,就打着哈欠,小脸贴着秦恭坚实的臂膀又沉沉睡去。

温棠接过孩子,小心抱在怀中。淮哥儿睡得香甜,小嘴偶尔吧嗒一下,脸蛋睡得红扑扑的,

她掂了掂,觉得似乎轻了些,心头泛起一丝疼惜,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才将他轻轻放回小榻,掖好被角。

恰在此时,帐外有人通禀,得了允准,一人捧着叠整齐的崭新女子衣裙进来。

温棠总算不必再穿着秦恭那宽大得晃荡,沾染着他浓烈气息的衣裳了。

秦恭已坐在书案后。借着几盏跳动的烛火。垂眸看着手中一封书信、

温棠见他看得专注,便悄悄褪下那件黑色外袍,她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他处理公务,衣衫滑落,露出雪白的颈项和肩头,

那细腻的肌肤上,靠近颈侧,赫然印着一片尚未消退的红痕,温棠自己并未察觉,只觉那处已无刺痛之感,又无镜子可照,便以为痕迹已消,只下意识地伸手抚了抚。

送来的是一件靛蓝色的罗裙,颜色鲜亮,衬得人精神。温棠穿上,尺寸合宜,行动间再无拖沓之感,

只是这衣领略低,将她整个颈项都露了出来,那片雪肤上的红痕,

经过一夜,竟透出些淡紫,在莹白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避无可避。

就在温棠伸手又去摸脖子那里的时候,她感觉一道视线好像扫了过来,温棠的手顿了顿,然后抬起了头,看向秦恭那儿,

秦恭却仍旧低着头,看着手上的信。

他在处理公务,温棠穿衣裳的时候,动作弄得很小,不发出声响,省的吵到了他。

温棠又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秦恭的侧脸对着她,他的肤色是极易晒黑的那种,风吹日晒下便显黝黑,但若在府中养些时日,又能很快白回来。

如今在外奔波,肤色深了许多,下颌也冒出了青黑的胡茬,难怪方才抚他脸颊时,掌心有些刺挠感。

眼下的乌青颇重,本应显得憔悴,偏生他五官生得极好,轮廓英挺,那点倦色反添了几分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