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19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她不由恍然。

她这应该算赌成功了吧?

父王那日曾暗示她,称他需会好好查查薛邕。容濯也有推断,纵使父王眼下表露了信任,薛邕应当也会在数月后谋逆,只需暗中防备,在他露出狐狸尾巴后一网打尽。

他们都让她再等一等。

但灼玉不想等到薛邕准备就绪,她想逼得他打乱计划。

因而她与父王打了赌,并故意传到了薛邕耳中。

她素日习惯对外表露出稚气的一面以保护自己,薛邕果然轻敌,认为只是个急躁的小孩子在上蹿下跳。

他自以为了解父王,顺势栽赃了张王后,好让父王更加怀疑前后一切是张王后母子在蛊惑她。

人一旦狂妄,就易冒进,薛邕进一步得到父王的“信任”,也进一步放松了警惕,才会在季美人被她栽赃之后果断下决定,意欲先发制人。

薛邕的狐狸尾巴总算揪出了。

借父王之力“栽赃”季美人时,灼玉为以防万一,顺手把王美人等几位可疑的女官拉下水,用禁足来钳制她们,以免再次横生枝节。但她仍不确定那女子是她们之中的谁,但揪出了薛邕,之后再查起来定也容易。

“翁主!”

殿外忽有刀剑声,一支燃烧的箭射中了窗牖,花窗顿时燃起。

两名侍卫迅速破窗而入:“翁主!王上派来护卫栖鸾殿的卫兵中有薛贼的细作,栖鸾殿起了火,君后让您先随属下去宜阳殿暂避!”

两人都是灼玉熟悉的面孔,他们又拿着令牌。火势渐大,灼玉只得先随他们出殿,方逃出大殿,远处奔来一个熟悉身影,是被禁足的容玥。

容玥心跳得厉害,回想阿娘的话——“容蓁……容蓁就是路!薛邕在宫里也有同党,她定会挟持容蓁。阿玥,你得提醒她!只有救她,才能避免君上因薛邕迁怒我们母女!”

为了自己和阿娘的未来,容玥壮着胆子,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高声道:“别信他!他们要绑走你!”

“晚了哦。”

慵懒女声紧随其后,灼玉转身看到了那张明艳的面孔。

是她!

-

“是她的女儿。”

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女子掀开灼玉袖摆确认那道烙印的动作也别无二致。

城墙上夜风猎猎,这句轻柔的话散入风中,化作千万只手从灼玉耳畔穿行而过,破开了时空阻隔,探入混沌的记忆,将那女子的幂篱撩开。

面前总着艳丽华服、心思也总写在脸上的王美人,与那位戴幂篱的神秘女子重叠为一个人。

灼玉被风吹得眯起眼,自嘲地叹了口气,还是被她抓了。

容玥虽来晚了,但因她的出现,宫中护卫反应及时,王美人几人没能顺利把她劫出宫,被逼上这处城墙。

下方传来兵士踏步声,火光从四处汇聚而来,聚成长龙围住城墙,火光中走出一玄一白两道身影。

二人说了几句,玄色的留在下方,白色的拾阶而上。

王美人见此嗤道:“哼,居然不是赵王亲自前来,真没意思。”

她身侧两名护卫了解她脾性,恐她乱来,忙道:“我等挟持灼玉翁主是想闯出一条生路并给主上交代,望王美人谨记你我的目的!”

王美人示意他们噤声:“薛邕败了,主上蚕食赵国的计划泡汤,我们怕是也要受牵连。但若在逃走前利用这丫头搅乱赵国,不也算将功补过?”

他们的对话让灼玉的心被捏紧了。王美人不会想杀她,让父王和两位兄长之间生出芥蒂?

王美人见她比前一刻更老实,又笑了:“你跟姜鸢实在不同,姜鸢性子单纯,你却锋芒毕露。起初我还当是傅媪寻了个假的来安抚君上呢。”

她提起阿娘,灼玉顺势问出在意已久的事:“我阿娘被匈奴劫走,是意外,还是你有意为之?”

王美人不吝解答:“自是意外,但没能救回她,却是薛邕的私心。怎么?你觉得是我为了争宠加害她?”

灼玉没吱声,她是怀疑过。

“但弃掉我的人是你吧,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容不下我?”

王美人陷入了回想:“也并非容不下你。当初你阿娘来前,王后有权势和儿子,季美人有她的清高和女儿,我有君上的青睐,我们各有凭恃。但你阿娘出现后就变了,哪怕在她死后,君上也依旧为她守身,不再宠幸谁。而王后地位依旧稳固,季美人依旧澹泊且有女儿相伴。只有我,失了爱,更没有孩子傍身,性情更不淡泊。深宫寂寞,自要寻些事忙一忙——仇刃找上我,让我给他们做事,我答应了。”

王美人掀起灼玉的衣袖,叹道:“要怪就怪你偷听了我与旁人的谈话,原本打算我杀你栽赃王后、报复君上,可你运气不错,竟是被人救下了,我的人因怕我指责,亦瞒下了此事。”

灼玉从王美人话中听出隐隐的疯狂,剑在颈上,她管不得什么孝悌,生怕王美人要杀她报复父王,忙道:“让你独守空闺的罪魁祸首,是父王和他的权势,你的刀指错人了!”

王美人匕首松去几分,轻声笑了下:“更不像了,姜鸢坚韧如磐石,被匈奴挟持时果断自尽,而你却不同,你呀,是根墙头草。”

灼玉暗暗咬牙,王美人害她颠沛流离这么多年,她恨不能生啖其肉!但相较于玉石俱焚,她更想活下去。

王美人靠不住,可她身侧两个护卫显然很想借挟持她而逃脱,从这二人身上入手或能谋条生路。

她刚要开口,两个护卫忽地持刀指向她颈侧,朝着前方道:“公子濯若想翁主平安无恙,速放我等出宫!”

灼玉脖颈一凉,见角楼处出现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她急切道:“容——

又觉得这样不够,性命被人威胁,灼玉抛却了羞耻,毅然改了口。

“阿兄救我!”

害怕得发虚的声音被风一吹,更添几分楚楚可怜的颤意,听来满是依赖孺慕,霎时间灼玉双颊通红。

好羞耻……

为什么唤他一句阿兄竟然如此难堪?灼玉窘迫闭眼。

第15章

容濯始料未及。

宫墙上夜风萧萧,被挟持的幼妹闭着眼浑身轻颤,简直像被豺狼咬在口中瑟瑟发抖的雏鸡。

明知这声来之不易的“阿兄”兑了水,容濯耳根子仍被泡软了。

他示意身后护卫停步,惩治道:“濯愿代王妹为质。”

灼玉讶然睁开眼。

她本是想让他多记着些幼时的兄妹情,却没想过让容濯代替她。

这只是场面话,还是他当真被她一声“阿兄”迷昏了头?

“果真是兄妹情深啊。”王美人讥笑,“可惜公子濯虽有美玉之名,却既非长子,又非君上心头肉,王后都更偏爱长公子,我挟持你有何用?”

容濯不因她的讥讽波动,转向另两名细作,有条有理道:“赵国虽是父王掌权,但下方兵马皆听长兄号令,即便吾妹不慎被害,长兄也能推到诸位身上,且长兄与吾妹不算亲厚,他不一定会尽力救阿蓁,但定会尽力救我。不论尔等是欲谋求生路,亦或玉石俱焚,挟持我都比吾妹更合适。”

那两名细作皆知容铎与容濯兄弟情深,皆是动摇。

王美人放肆地笑了,笑声阴森怪异:“你如此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公子濯的确比翁主管用得多。”

王美人扬声,朝下方的张王后道:“君后自以为做得缜密,不料还是留下了端倪,我已派人去长安调查,王后若不想秘密泄露,便放我等离去!否则我便将公子濯身——”

灼玉耳畔掠过一道凌厉疾风。

噗——

锐物入肉的响声之后,是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

王美人的话戛然而止,桎梏着她的手亦无力地松了开。

身后“砰”地一声,王美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挣扎都不曾。

灼玉忍住慌乱,仓皇后退,王美人那两名同伙忙追上来,要重新挟持住她,身侧掠过一阵白色的风。

容濯大步上前,迅速将灼玉从王美人几人身边推开。他带上来的护卫亦迅速拔剑,四下混乱,刀剑声嘈杂,她被人握着肩头四处闪躲。

“阿蓁,跑!”

某个瞬间,容濯将她推离,灼玉急忙爬起,不顾一切地往台阶方向跑,却听到身后传来慌乱的惊呼。

“公子!”

“公子濯被推下去了!”

灼玉心跳停了一瞬,猛然转身往回跑,要抓住容濯。

-

“阿兄!”

城墙边上还有一片白色袍角,灼玉匆忙奔过去,竟真的抓住了,她费尽全力要将他拽上来,那片袍角却像流沙一点点地从手中溜走。

“阿兄……”她急得快哭了,悬在城墙上的人艰难地仰面看着她。

清俊面上绽出干净温润的笑,他的话在夜风中时隐时现。

“阿蓁,再唤一声阿兄……”

“阿兄——”

她还没能唤出来,手中的袍角猝然滑落,那道白色身影也顺着城墙坠了下去,似坠下了深渊。

墙下一片血肉模糊。

“阿兄!”

灼玉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忽然地动山摇,脚下立足之地骤然坍塌,她身子悬了空,随后直直坠下。

“啊……”

灼玉惊叫着,手胡乱抓住一切能抓住之物,但预想的粉身碎骨不曾到来,她摔在了柔软毛毯上。

是梦。

“翁主醒来了!”

“阿蓁!”

杂乱的关切声中,灼玉懵然坐起身,望着围住她的这几人。

她一时竟想不起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是谁。深吸了一口气,记忆才悉数归位——身穿玄衣,凤目狭长阴鸷、神色沉冷却也关切的是赵王。边上从容温和的是张王后。

面皮黝黑,身着盔甲,脸上沾血的是与她不熟的长兄容铎。

还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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