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39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虽猜到容濯不说话多半是在故意吓她,可灼玉的眼睛还是泛了酸,她不喜欢这样矫情的时刻,轻咳了声,转过身用说笑掩饰尴尬:“殿下如今气势非凡,我真的怕了呢!”

“阿蓁。”

身后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叹,随后她的腕子被容濯握住了。

他轻轻一带,将她转回去拥入怀里,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则如过往那般轻柔抚摸她发顶。

“阿蓁,不必这样拘谨。”

灼玉因他身上陌生的龙涎香和拥抱错愕,一时没出声。

容濯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这样。”

不用这样,不要这样。

仅一字之差,蕴含的情绪有千重差距,直到如今灼玉才有了兄妹久别重逢的感觉,绷着的肩头终于松懈,牵了牵他袖摆,委屈嘀咕道:“哼,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在我一进门就装模作样!是谁今日舞剑时故意把调起的那么高?我还没算账呢……”

越说她就越是委屈。

“是我。”

容濯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我装腔作势,都怪我。”

灼玉被他哄得冷静了下来,意识到已不是亲兄妹,再这样亲昵相拥实在是不应该,她忙要退出他怀里。

容濯目光微深,他手按住她的后背,逐句地诘问她:“我也问问阿蓁。谁家妹妹会不告而别?谁家妹妹给兄长回信还字斟句酌?又是谁家妹妹,重逢后非但不与兄长叙旧,且刻意回避?甚至兄长想要与妹妹见一面,还需以外人名义相约?”

当初初到长安,她与容顷见面还要他牵线,时隔一年,他反而成了需要容顷牵线的外人。

想到那日她因为怕生躲到容顷背后的小动作,容濯温柔的语气陡然变得幽冷:“我的好、妹、妹。”

阿兄那么一说,灼玉没了底气,好像是她更过分些。

她由此心虚,没敢推开他。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容濯眼底汹涌的暗潮总算平复些微。

“阿蓁。”

他低声地唤她的名字。

即便知道无论是兄妹间还是寻常男女,如此都大为越了礼。

可他不想松开。

但若继续抱着,她恐会抵触。

容濯仰面闭眼,随后松开妹妹转身徐步踱回琴桌前。

抚摸过她青丝和后白的那一只手负在身后,指尖屈起的弧度略显僵硬,他拂过琴弦,古琴低鸣,琴音带走妹妹青丝间残存在他手中的触感。

容濯逐渐冷静。

灼玉亦很快恢复自然,笑嘻嘻地在他面前坐下:“我躲着你,并非不珍惜你我的兄妹情,也并非不懂阿兄对我始终如一。我是怕你为难,你已是皇太子,倘若对我这个赵国故人太过例外,恐怕会被朝臣诟病。妹妹待你良苦用心,你怎能误会呢?”

虽是哄人的鬼话,但也是真心话。容濯相信她,可他也不太想表露他的相信,长指挑起一根琴弦再松开,发出“嘣”的低鸣:“是么?”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就爱装着不太相信,好让她继续哄着他。

灼玉便宠着他。

“好阿兄,不管明面上我如何客气,但私下我都是你妹妹。”

她不遗余力地哄,仿佛要把过去一年欠的好话都补偿给兄长。不仅是哄他,也是在哄她自己。是否哄好阿兄灼玉不清楚,但她自相逢以来反复起伏摇摆的心总算安定些微。

容濯没拆穿她藏在说笑之中的不安,揉揉她脑袋。

“好了,不用哄了。”

妹妹初进门时他本想吓一吓她,她果真被吓到,眼中露出了生分,到底不忍心吓得太过,容濯想收手。

但那种情愫又一次出现了。

因兄妹陌生而遗憾,但遗憾之中夹杂着晦暗的兴奋。

她越拘谨生分,它越是强烈。

他便刻意放大兄妹间的疏离,几乎快能确认那是什么情愫,可妹妹的委屈彻底击碎他的沉静。

下次吧。

第24章

笙歌散尽,偌大殿中只有长公主与女儿钱灵,在外嚣张的钱灵在阿母面前尽收起顽皮,变得拘束。

晋阳长公主问道:“阿灵跟皇太子很是亲近?从前他还不是太子的时候,你也很留意他。”

钱灵从阿母玩味的腔调中听出了误解,连忙道:“我是因为觉得他跟阿漪很是相配,没有别的!”

晋阳长公主嘱咐道:“容濯虽是半路冒出的皇太子,可阿母看天子颇满意他。你跟他交好也有好处。”

钱灵本还沉浸在阿母少见的关怀中,听到最后一句心头心凉了半截。阿母从前不大喜欢太子嵇,认为他太过懦弱,因而与三殿下走得近,甚至因此得罪支持二皇子的田相。

谁知道三表兄会输得这么早?

现在阿母想拉拢太子濯,这才破天荒找她这女儿寒暄。

阿父阿母这些年对她的关心加起来还不如表姐的多,却都想利用她拉拢皇太子。她嘟囔道:“阿母高看我,谁人不知表兄在赵国时最疼爱的是灼玉翁主,兄妹默契无人能敌,今日宴上表兄还给翁主甘当琴师,如今虽不是兄妹了,说不定会是太子妃呢!”

晋阳长公主越听越不痛快,没耐心再当慈母,道:“兄妹变夫妻,纵无血缘关系也有悖伦常。好了好了,你啊,少看些戏本子吧!”

只要阿父阿母有了烦恼,钱灵的烦恼就少了许多。

她自在地回了庄家。

-

深夜,赵国王邸中灯火通明,灼玉翻来覆去睡不着。

跟阿兄没有因为身份转变有嫌隙,这是一件喜事。但反应过来后,再回想今日和容濯相拥就不自在。

从前还是兄妹时她可不会有这般难以描述的感觉。

既然睡不着,灼玉起身去了王邸西侧的一处园子,阿莺一见到她就忙上前跪谢:“多谢翁主把我带回来,翁主的大恩大德阿莺没齿难忘!”

灼玉径直道:“你与靳媱相熟,可知她为何去和亲?”

阿莺仔细回忆,迟疑道:“外人都以为是因为安阳侯格外关照靳媱,但其实是因为阿媱撞见了长公主的秘密,长公主本来要杀了她。阿媱察觉了,在天子来访长公主府的时候自请和亲,刚好她曾跟胡商学了些西域舞乐,天子觉得合适,让她代替了原本定了去和亲的宗室女前去。长公主因此不敢杀她,只能威胁她不得说出那个秘密。

“靳媱担心连累奴婢,曾当着天子的面拜托长公主殿下善待奴婢,是以长公主才留着奴婢。”

所以那个秘密是什么呢…

灼玉心中暗忖。

本想问一问阿莺可知道,但转念一想,若是阿莺知道那个秘密,长公主就不可能放走她。

她便只问:“你在长公主府,可曾打听到有关西域的消息?”

阿莺摇头:“没什么大事,只记得去年有个自称西域回来的商人送信给长公主,但长公主看也不看就烧了。再后来宁远侯不知为何得知此事,说长公主简直愚蠢,还派了护卫大肆搜寻那个人,但一无所获。”

灼玉若有所思地颔首。

阿莺交代完,连连叩首:“翁主救了婢子,婢子感激涕零,阿莺愿意服侍翁主,为翁主效命!”

灼玉却没这个打算。

她刚好去长公主府就听上了墙角?且还是她关心之事,这也实在巧合太过,因而即便阿莺虽阿姊的故人,她暂时也不会全然信任。

“我救你只是为了故人,不需要你回报什么,你若无处可去,可暂且留在此处。”灼玉轻拍阿莺肩头安抚,离开了这处院落。

-

翌日日光初升,长安城沐浴在金辉中,晋阳长公主顶着稍显疲态的脸容去长乐宫给皇太后请安。

天子看她面色不佳,问:“昨夜是又纵情享乐了?”

晋阳长公主怕这位重皇家威严胜过亲情的皇兄,忙规矩笑道:“臣妹昨夜在宴上大饱眼福口服,已是心满意足,如何再需那等肤浅的享乐?”

天子笑而不语。

皇兄耳目遍布长安,定也知道昨日宴上的事,却不接她的话。

晋阳只能转为问候母后:“母后整日闷在长乐宫,合该不时出去透透气,昨日您不去实在可惜。”

田太后掀起慵懒的眼皮:“是么?昨日有何趣事?”

晋阳便绘声绘色地将皇太子与灼玉翁主配合默契的一琴一剑道来,末了感慨:“要我看啊,真的兄妹都做不到如此默契,真像是天生一对!”

说完她看向皇兄,皇兄依旧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倒是田太后皱眉,纠正她:“即便没了血缘之情,TM也是兄妹,什么天生一对?多年兄妹变枕边人,岂不是乱了礼数?”

晋阳忙说:“女儿失言了,只是感慨两个孩子颇默契。”

田太后薄责女儿,又同天子请示道,言语中带着征询:“皇太子已过及冠之年,是应该娶妃了。”

天子笑了声:“朕倒觉得既然皇太子已回宫,再提所谓的兄妹之情实乃虚礼,若是两个孩子当真有默契,结成良缘亦无不可。当然,母后若属意别家贵女,儿亦无异议。”

田太后被他的话噎住了。

当初儿子登基后,她一心想效仿前人壮大母族,有过一段争权夺势的时期。但天子手腕强硬地剥夺了她的权势,她只能退居长乐宫。如今虽也想着让新太子娶田家女,再不济也是她的外孙女,却不敢再表露得太明显。

婚事还要徐徐图之,但晋阳的话让太后不免担忧。

片刻后灼玉和其余公子翁主前来长乐宫请安时,田太后道:“听闻阿蓁昨日一出剑舞名动长安啊!汝父担心你受委屈,特地写信托哀家照看你,生怕你被哪家儿郎哄骗了去!”

灼玉谦逊道:“谢太后关怀,可臣女拙质,无人想骗。”

身后传来一声轻得几乎听不清的笑,灼玉扭头,从容濯嘴角微妙的弧度看出他真实念头:

她不骗人就好了。

“太子。”

田太后忽然唤容濯。

容濯敛神,道:“孙儿在。”

太后看向灼玉:“你是兄长,盯着点,别让人把阿蓁哄走了。可阿蓁入秋便十八了,若是她对谁有意,你作为兄长就帮着她挑一挑。”

容濯微愣,嘴角浅淡的笑意烟消云散,淡道:“好。”

众年轻子弟出了长乐宫,灼玉盯着容濯微抿的唇角,幸灾乐祸地问:“怎么,殿下心绪不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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