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67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容濯竟还在。

他面前堆了一大摞竹简和绢帛,想是下面官员呈上的简牍。

她上前踢了踢案脚,冷道:“回你的太子宫忙去。”

容濯放下笔,将正在批阅的竹简一丝不苟地卷起来,问:“妹妹不想知道我查赵意查到些什么了?”

灼玉自然想,但她知道他在吊她胃口,因而她不愿咬钩。

“不想。”

容濯笑笑,起身按着她坐下:“不听也罢,但需先擦干湿发。”

灼玉使力把他落在她肩头的双手抖下去,祝双忙捧着几叠干帕子过来,刚到近前被容濯接过去。

“给我吧。”

灼玉蹙眉盯着铜镜中的年轻公子,他眉目如玉,生了张温雅且显睿智的容貌,却跟中邪似地自说自话。

她说什么都听不进。

她不想再跟他较劲,全当这是个患了失心疯的人。

容濯温柔耐心地替她绞发,修长好看的手缠绕在她青丝间,甚是赏心悦目,似上好的白玉簪。

灼玉偶然抬眸看到镜中神容沉静的青年,忽而似回到过去的某日。

她怔然地凝着他,等他察觉到她的注视隔镜与她对视,灼玉目光错开,仅一瞬又落了回去与镜中的他继续对视,她盯着他,低道:“阿兄,过去你也曾这样为我擦过发。”

容濯眉目温润:“我记得。”

她不解地盯着镜中青年,试图看穿他纠结在想什么。探询无果,她问:“像从前那样,不好么?”

容濯先垂下眸,视线落回她的发间:“妹妹觉得能么?”

灼玉反问他:“为何不能,有什么不能够的?”

容濯嘴角轻抿,没有回答她,只认真替她擦干头发。

待一头长发总算擦干,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发间,顺着梳到最青丝末梢,让她的头发缠绕在他的指尖。

他问她:“妹妹成了婚后,还会这般让兄长替你擦发?”

自然不行。

灼玉用沉默回应了他。

容濯笑了下,指尖拂过她光洁的额际,轻问:“与夫婿成婚后,妹妹会任由兄长轻抚你面颊么?”

更不会。

在她的沉默中,他再俯下身,将她拥入怀中,掌心捧着她的脸颊,目光极近地交缠着,声音越发低沉喑哑:“你会允许兄长这样将你拥入怀中么?就算会,你的夫婿又可愿意?”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灼玉无奈地摇头,“你做的这些是只有夫婿才能做的,寻常兄长不会想对妹妹这样的。兄长有兄长能做的事。”

“但我想做。”

容濯低下头,额头与她的轻贴,感受着她肌肤鲜活的温热。

他手掌扶着她颈侧,手心贴着她跳动不息的脉:“夫婿能做的所有事,我都想与妹妹做。”

灼玉在他掌心的触抚下微微战栗,这样的敏感让她赧颜。

但赧然之后,她忽然似是豁然开朗,定睛继续看着他:“阿兄,莫非你是舍不得我们的兄妹之情,才要用男女之情加深牵绊?”

容濯沉默地凝视着她,长眸似一轮干净的明月。

她热切追问:“是不是?”

“是。”容濯颔首,在她想继续开解他之前,他截断她的话,“但不止是想留住兄妹之情。

“兄妹和夫妻之情,我都要。”

灼玉眼中的光芒暗下。

她不再与他对视,无力地垂着头:“可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本就不能两全,没人能够对着曾口口声声唤阿兄的人唤出夫君两个字……”

这般失魂落魄的妹妹骤然勾出容濯的一些回忆。

几年前她方回到赵国时,还带着曾经的记忆。曾有好几次她动容地张口欲唤,最终一个字都唤不出。

或许早在那时起,她心中就埋下了心结。以至于如今即便她忘了一切,依旧抵触与他做夫妻。

容濯自哂地轻扯了下嘴角。

因果何其有趣。

容濯低头看着妹妹,眉眼中尽是不知缘何而起的怜惜与悔恨。

“阿蓁,对不起。”

他的话让灼玉心中松动,眼眸中的冰霜有所和缓。“阿兄,我们试着回到以前,好么?”

看到她期盼,容濯周身隐忍的沉郁更浓重,他抚着她的面颊,无奈道:“我试过的,但并无办法,阿蓁,你要爱我,爱夫君一样爱我。”

他吻了下来。

这回不再是郑重神圣的轻印,他含住了她的唇瓣温柔辗转,唇瓣相磨的感觉让人既觉得古怪,又令人头皮酥麻,灼玉在他温柔又强势的吻中变得僵硬,而后又不自控地软下。

她也不想这样,可她的身子仿佛失去控制,仿佛存着某种记忆。

不自觉地沉浸其中。

容濯的吻温柔绵长,唇瓣软得像雪,这一个吻也让她犹如整个身体被扔入厚厚的雪堆中,铺天盖地的柔软覆下,温柔得让她窒息。

他扣在她脑后的手掌稳稳控着,长指插'入她青丝。

刚梳齐的头发很快乱掉。

他的唇舌温柔地蚕食着她的呼吸,灼玉的五感逐渐涣散。好一会知觉才重新回到身体里,失控让灼玉焦躁,她狠狠咬了容濯,目光虽还迷蒙,推开他的手却很果断:“混蛋!”

容濯被她推得身子往后仰倒,嘴角被她咬出血,乍看像个被欺负了无力还手的病弱公子。

他很平静地抬起眸,指腹拭去嘴角的血渍:“看,兄妹间哪怕是交吻,也跟寻常男女交吻病无差别,阿蓁,你只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罢了。”

灼玉沉默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药可救的人。

容濯微笑着替她拭去嘴角属于他的血,随后他以指腹上他的血为胭脂,在她的唇上抹过,她的唇瓣霎时殷红得诡丽,似盛夏的芍药灼目。

她扒开他的手:“容濯,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多荒唐?”

容濯没有回应,他认真地用他的血做胭脂,为她点完唇,还用残余的血在她的眉间点上一颗朱砂痣,让她的眉眼和唇瓣都染上他的痕迹。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颇满意地微微一笑,这才回应她。

“知道。”

他沉静目光微深,低声问她:“那么阿蓁,要再来一次么?”

-

疯子!

他就是个疯子!

灼玉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可又怕他太快活,她有气无处撒,胸中憋闷,把跟前几案掀了个底朝天。

容濯只含笑看着,目光里尽是对她力大如牛的赞赏,待她掀翻几案之后,他像个贤惠的夫婿收拾这一地狼藉,还检查她手疼不疼。

灼玉面无表情地任他查看。

她已经没辙了。

入夜,容濯留了下来。

他执意要跟她像夫妻一样同吃同住、同榻而卧。

还十分认真地说:“阿蓁,我们从前便是如此。”

灼玉无力地卧在榻上,根本没心情去细究他的话,她只戒备地捂紧被子遮住自己,满是怀疑地盯着他。

容濯顺了顺她因为暴躁掀桌而高高翘起的一缕头发:“放心,只是抱着你睡,不做什么。”

话虽如此,灼玉却从他眸子里窥见一抹晦暗,这是一个男子看女子的目光,而非兄长看妹妹的。

她戒备地被子卷住自己身子:“难道你还想做别的?”

容濯抿抿唇,沉默了。

他是想,但怕说出来吓着她,只安抚她:“我会克制。”

灼玉如何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她将被子攥得越发紧,他是不会趁人之危,可这不代表他便淡泊无欲。

方才瞬间的沉默就暗示了一切:他对她亦有着欲念。

灼玉不敢接受这种事。

阿兄之所以是阿兄,正是因为他在她心中就像阿娘那样没有男女之别,更不涉及男女情慾。

兄长怎么能对妹妹动了慾?

她猛地想起曾经无知无觉时拉着阿兄念过的卷轴,彼时她还问他蛇妖的两把剑是什么……

天啊,她没脸见人了。

过往看过卷轴上的一幅幅画面跃入脑海,灼玉紧紧蹙眉。

她难以想象他们兄妹俩会以那样的姿态紧密相连。

不行,她得想办法逃离他。

灼玉回眸瞪了眼容濯,看他如看洪水猛兽,戒备地撂下话:“要么回你的太子宫去,要么睡地上!”

容濯从谏如流,命侍婢备好地铺,闲适地席地而卧。

灼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睡地上的姿态熟稔得不像话,可她印象中的阿兄爱洁如命,席地而坐都不愿,更遑论睡地上?刚还如此熟稔自然。

他是什么时候变的?

想起容濯来送嫁衣那夜稀奇古怪的话,灼玉不仅恍惚。

她仿佛曾丢失了一段记忆。

但怎么可能?

再是丢失记忆,她如今也才十八岁,怎么可能如容濯说的那般十八岁便成为他的妻子。

灼玉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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