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第79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婚恋 穿越重生

灼玉愕然,随后稍压声道:“是我做的。我怀疑是王家派人找的劫匪,寻来钱女郎想联合她破坏高、王联姻,哪知她经不起吓,把我招了出来……这怎么办啊!”

容濯半晌不语豫,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无知妇人!”

“你才无知!你还懦弱!要不是你把我怎么会被劫匪掳走,我只是气不过,想解解气嘛……”灼玉指着他鼻子骂,骂着骂着又想起一事,“但那钱女郎都说了不是王家,难不成是高家?不然万县令怎么会特地叮嘱我们别往外传呢?他们定是不服王家后来者居上,威胁了高家地位,想栽赃给王家,一定是这样的!”

她声音不觉拔高,容濯忙捂住她的嘴:“就算是高家我们也惹不起,你忘了万县令叮嘱我们,只要安分守己即可平安回去。”

夫妇对视一眼不再说话,窗外静候的影子亦很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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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在查劫匪?”

听完侍婢的通传,万县令颇头疼地“哎”了一声。

此前他怕那傅大人给他添乱,哄着小夫妻守口如瓶,没想到还是走漏了消息,还引得王家去查!

他忙去告知高家。

高家家主高逾听了亦皱眉:“原先我以为是王家嚣张派人行刺铁官,但王家既会去查,想必不是他们,那么又会会是谁?”

难不成是有别的人想栽赃高家,或者离间高、王两家?

王家家主在病中,家中如今是长子做主,高逾思来想去决定约见王熠,寒暄一番后,他聊起傅大人夫妇遇匪之事并解释。

“长安许是有变动,日前临淄太子通过万县令多次暗示,知会各家别在此时为难朝廷的铁官,有道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高家怎会对铁官动手,使得齐国利益受损?吾之所以压下消息不告知贤侄,是担心贤侄自乱阵脚,中了别人的离间计!”

姜还是老的辣,只一番陈明利弊,王熠被说动了。

他答应了女郎不会把她的话说出来让她得罪朝廷的铁官,便只问道:“倘若是那傅大人想对付高、王两家,叔父认为当如何应对?”

高逾道:“那文弱书生不敢大动干戈,只会离间。只需稳住阵脚,让他抓不到错处即可。”

“正是此理。”

王熠深以为然。

话说到此处,高逾想起了万县令传来的话中所提到那位钱女郎,趁机问:“听闻贤侄与寄住符家的一位女郎颇热络,我知你与吾女是为了家族才联姻,但夫妻除去是夫妻亦是同僚,到底与露水情缘不同。望尔莫被一时乱花迷了眼。”

高高在上、宛若恩赐的口吻让王熠心里泛起些许不痛快。

他解释道:“侄儿对她并无男女之情,是听说她来自长安,观她气度不凡,疑心符家暗中拉拢长安的势力,想一探其底细。”

他顺势问高逾:“不知世叔可见过那位女郎?”

高逾稍顿了顿。日前在长女回乡省亲时曾告知他长公主之女因父母失势,暂时躲在了东平陵。

齐太子素钟情于钱灵,不日将来临淄巡查铸铁,那女郎说不定是在此守株待兔。长女称会阻拦太子来东平陵,让他多留意。

高逾本想如实告知王熠,但转念一想,即便宁远侯和长公主倒台,但听闻天子和庄太傅疼爱钱女郎,王家轻浮,王熠若得知钱女郎身份,会不会弃高家女而选择钱女郎?

联姻倒是次要,当此之时,就怕王家想不开联合朝廷打压高家,高逾不想多生事端。只说:“良娣曾言,那似是寄居在符家的罪臣之女,贤侄还是远着为好。”

王熠到底年轻,被高逾劝了下来,再三承诺不会再去查劫匪一事,更会从此远离钱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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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来报,称高家家主昨夜连夜邀请王熠见了一面。回去后王熠便不再查遇匪之事,想是被高逾说服了。”清晨,灼玉才醒来,容濯便递来了这一消息。

灼玉睁开惺忪睡眼:“但他们当真半点不怀疑对方?”

容濯道:“即便高、王两家相互不怀疑,但有一件事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却知道的。”

灼玉默契接话:“绑架傅大人的劫匪并非东平陵豪族所派。”

容濯颔首,又道:“因此高家会怀疑包括王家在内的所有人,王家也会怀疑包括高家在内的所有人,这其中也包括——”

他故意顿了顿,垂眸看着灼玉,她果然接了话。

“我们夫二人。”

说完灼玉旋即反应过来她竟无意识把她和容濯归为夫妇,她避开容濯含情脉脉的目光,低垂的长睫乱颤,一定是她做戏太过入戏。

一定是。

灼玉干脆把戏做到底,怒道:“对了傅大人,昨夜你是不是说我‘无知妇人’了,是不是?!”

妹妹又在借做戏掩饰,容濯眼中露出了然的笑意。

但他不会总是给她自欺欺人的机会,把她揽入怀里低声哄道:“昨夜只是做戏,我怎么舍得?”

仅一句话把灼玉的戏台子拆了,对他没辙,她迅速转移话题:“这般看,我们才是最怀疑的人,他们会不会不顾齐王嘱咐,暗中对我们俩下手再栽赃给别家。”

容濯想了想,道:“夫人说得在理,是有这个可能。”

灼玉不觉打了个寒战:“我就随口一说,你可别吓我啊……”

“不怕。”容濯趁她不留意的时候把她裹入锦被里。

兄妹盖同一袭锦衾,便有了合二为一般的亲昵错觉。

容濯眉眼温柔地弯起。

灼玉还在出神想对策:“为今之计,大抵只能先发制人,推出个替罪羊,免得他们怀疑你我。只是,选高家还是王家呢——”

说着说着才发觉她竟不知何时被他卷入同一床被子下,他简直像个牛皮糖,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喂,你怎么又趁机动手动脚,滚出我被子里!”

容濯笑着,伸手环住她的腰肢,搬出她惯用的路数,正色道:“说正事呢,别分心。”

“……”

灼玉一忍再忍。

正事的确更要紧,只要办成了正事,她就可以回赵国,再也不必跟他做这假夫妻的戏。

她无视容濯含情的目光,道:“得先重击两家,才有可能分化其余豪族并干涉铸铁。如今刺已埋下,接下来就得进一步离间他们。”

正说着,侍婢忽地叩门:大人,万大人派人传话,称明日齐王三公子来助朝廷督办盐铁,明晚县令府上设宴,您记得赴宴。”

三公子?!

榻上的两人双双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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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头登时大了。

“他不是十日后才来么,怎么提早来了,麻烦。”

“或许是齐王寻不到皇太子下落,心中焦灼,担心东平陵这边也出乱子才提早派容宣来。”

容濯悠然把玩着茶杯。

他还有心思品茶,灼玉把他手中茶杯夺了:“他来是要见您的。你要暴露了,傅、大、人!”

容宣代表着齐国的利益,可不像钱灵会帮他们遮掩身份,只会将此事禀明吴王。届时齐王会笑呵呵地把他们二人迎去临淄。

皇太子扮做铁官垂询民情倒还可以吹嘘,但中途被认出导致计划落空则会成为他们兄妹的耻辱!

灼玉猛摇他肩头:“傅大人,您倒想想办法啊!”

容濯被她摇得前后猛晃,他抬手扶着额角,笑着求饶。

“别摇了,傅大人头晕。”

灼玉更恼了,重拍他的肩头以泄愤:“是你要假扮铁官的,你若暴露了我就丢下你连夜离开东平陵,水上别业虽没了至少还能挽回颜面。要丢人你自个丢去!”

容濯被妹妹打得心情颇愉悦,眼角眉梢都噙着温柔的笑。

他无奈道:“傅大人想不出办法,听闻傅家一向是傅夫人做主,傅夫人可有良策?”

灼玉捂住耳朵,有那么一刻甚至想一道毁灭得了。但她的确萌生一个新的计策,附耳同他细说。

容濯听罢,沉静的眸中含笑,笑里映着她脸容。

“还是夫人法子多。”

兄妹议定后,灼玉先去见了钱灵,确认王熠不知道钱灵身份,她又约见了符少夫人。

她用钱灵长公主之女的身份,向符少夫人抛出合谋邀约,并陈明利弊:“你们收留钱女郎,不就是想通过庄太傅步入朝堂么?天子一心想整治盐铁私营乱象,眼下我这里比拉拢庄太傅要更合适的机会。”

符少夫人被她三寸不烂之舌说得松了口,犹豫道:“此事还需过问家翁与郎君之意。”

然而二人才一离开乐馆,一个探子也从乐馆的暗格中悄声探出头,火急火燎地直奔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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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熠听了探子汇报,亦是愕然:“傅夫人说寄住符家的女郎是长公主之女?你莫不是听错了?”

高家家主的话在前,王熠不会轻易相信,何况片刻前他才偶遇那位女郎,他问起她身份时,女郎只说自己是个富商之女。

他质疑道:“傅夫人不过一介小官之妻,怎会认得长公主之女?长公主之女又为何寄住在符家?”

探子道:“符少夫人也这般问了,但傅夫人称她母家有人在长安,她有幸见过长公主和钱女郎。而符家家主会收留钱女郎是因与符家老太爷与庄太傅有些交情。”

王熠回忆有关钱灵的一切,如此倒说得通。高家家主明知她身份,为何上次他问起时有意瞒着?

王熠不觉愠怒。

但他仍存着谨慎,觉得应当确认一二:“正好三公子要来东平陵,他定见过长公主之女,我与他有些交情,一问便知。”

但不能让高家少主先见到人,否则恐怕会联合三公子瞒着他。

王熠快马出城,在距东平陵驿站数里处“偶遇”三公子容宣,不经意地聊起那位女郎。

“姿态骄矜、钱姓女郎?莫不是喜穿绿衣,柳叶眉杏仁眼,眉尾有一颗小痣?”容宣讶然。“那可是长公主之女!长公主曾有意撮合她与我王兄,可惜她似乎不喜欢我王兄,我王兄却痴心一片……难怪高良娣阻拦王兄来东平陵,把这差事派给我,想是日前她省亲时碰到钱灵,生怕我王兄来了见到他的心上人!”

王熠闻言眉头不觉压下。

容宣打量王熠的神色,轻啧:“你与高家二女将定亲,莫不是想帮她阿姊铲除异己?”

王熠连忙摆手:“那可是皇亲国戚。我哪敢啊?再说了,二娘也不见得会领我情。”

容宣听他似乎对高二娘有情绪,故意道:“高家家主定早已知道她身份,为何不告知你?”

这句话刺中了王熠内心。

高家非但不告知,还称她是罪臣之女,告诫他远着。

这究竟是为了他们王家好,还是在忌惮他王家、生怕王家借长公主之女与朝廷合谋打压高家?

猜忌一旦滋生,就无法制止。

王熠无法不多想。

他请求容宣:“高世叔如今正通过万县令替太子留意东平陵各家,若得知我在他之前见过您,怕要误会我对齐国有二心。今日我与公子在此偶遇之事还望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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