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景言
好好的后宫宴会,处理政事的陛下被扯到花园看着妻妾一出大戏。
“并不是陛下不放过淑贵妃,而是他们两个曾经的确定亲,是不争的事实,这几日你们也想方设法要陛下贬了二皇子的位分吧?如何?”黎羲浅淡笑起来。
黎柳柳一哽,她做足了枕头风,**帝依旧对景泽宜的处理一言不发,不许任何人参与。
其实在**帝心中,景泽宜是最根红苗正的儿子,出身好,文治武功,光明正大,也有意让她和太子一较高下,那把椅子可不是是个皇子就能做的,黎羲浅目视面前的被利用殆尽的女子冷笑:“黎柳柳,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夹着尾巴做人,对了,提醒你一句,不要吧手放到安康头上,陛下可不是昏君——”
黎柳柳咬牙指着她像是想起什么:“黎羲浅你还不知道吧,陛下根本不希望谢长语娶你。”这几日**帝身子忽然毫无来由不适起来,对外直说是头风发作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他却死让手底下锦衣卫开始搜罗大批管家情报。
黎羲浅眸光一愣,猛然想起了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帝忽然就要给景泽伯赐下太子正妃,虽然被人给阻止,她看着黎柳柳见她笑的阴狠:“现在整个京城风头最盛的就是你,黎羲浅,你觉得谢长语丁忧三年能够娶你,你完了,陛下要你嫁给太子殿下!”
石蜜破口大骂:“小贱人!我们小姐的终身大事自然不许任何人插手,你这个贱人勾引儿子又勾引老子,现在还要把——”
黎羲浅眸子一冷,扯着石蜜的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
“黎羲浅!这一次没有人能救你!枉顾你如此聪慧,难道看不懂朝堂局势!陛下要谢长语死!”
石蜜想打爆她的头,黎羲浅拉住她出了宫,上了马车,垂眸思索起来。
宁远侯府手握二十万大军,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导火线,她眨眨眼睛对着马夫:“去宁远侯府,快一点。”
☆、第250章:明慧帝赐婚
时间飞逝,一眨眼初夏,连着院子里面的荷花都在含苞待放,飞鹤苑中,黎羲浅手把手教授长生写字,如今娃娃性子沉淀许多,不复往日活泼,到底是留下阴影,她看着走进来的石蜜急忙开口:“还是不见?”
石蜜点点头,锦纹端着荔枝也是叹息起来:“自打小侯爷成了宁远侯开始,这三个月忙的连着人影都看不到,不是说侯爷没有实权和官位的吗,奴婢听三少爷说,这半个月早朝胶着到午时才散,北边战局僵持不住,都在选新的人带兵。”
“好在二皇子如今和侯爷在一条线上,据说臣子们话里话外都说虎父无犬子,想要逼迫侯爷主动请下帅令。”石蜜语重心长“这个天家简直就是昏君!”
“不许胡说!”黎羲浅看着日头,摸了摸长生的脑袋,“父亲和三哥还没有回来?”
锦纹:“刚刚管家来话了,说是今日要在宫中用膳。”
“准备一下,下午进宫一趟。”
石蜜不解:“这时候小姐进宫做什么?”
“见太后。”黎羲浅眼眸一沉
金銮殿。
**帝撑着龙椅站了起来,使劲咳嗽几声,威严的脸庞带着怒色,指着跪在地上两个人,气的来回踱步,扯起太监托盘里的奏折噼里啪啦砸了下去:“好啊,你们两个真的是好啊,一个个的,朕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你们两个人关系如此好的啊!现在,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给我唱反调!——”
黎远海穿着三品圆领红袍子出列,完全不顾及黎行之眼神示意,下跪道:“陛下息怒,陛下看重微臣之家,是微臣家的福气,可市井之中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家妹早有心悦之人,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全部低着头,看着跪在前面的宁远侯谢长语,刚刚复兴起来的二皇子景泽宜,还有不怕死跟着出去进言的人都是扭头。
**帝忽然要给太子景泽伯指婚还点的宁远侯爷心爱的姑娘,这个几个意思?棒打鸳鸯?那样和其他男子有染的女子,莫说皇室了平常人家也是敬而远之的,这个陛下是想想什么?特别是景泽伯居然也是接受的模样。
“父皇,万万不可,黎大小姐与宁远侯两情相悦,如何使得?”景泽宜已经将话送出,看着呼呼走下黄金台阶的**帝,拱手:“父皇您时常教导儿子们,君子不夺人所好,如今皇室已经有了一位丞相府的柳妃娘娘,自然也要留下一位承欢膝下。”
景泽伯撇头:“难道太子妃的头衔还不够大,再者,原本黎大人曾经就有意将黎大小姐许配这本太子了,父皇。”他上前一步拱手:“黎大小姐如今已经十七,在拖下去——”
这时候谢长语缓缓抬起头凝视**帝:“太后曾有言想收离离为义女,陛下抬举个庶女的确无关紧要,倘若让太后知道,这本就在养病,若气出个好歹,不也是耽误黎家庶女了吗?”
庶女为太子妃,这是开国后从未有过的先例,京城如今谁不知道周眉身子虚弱,镇国府也不出面,活生生就人送到郊外休养去了,凭着周眉和这位庶女的梁子,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他成为嫡出小姐。
**帝等着谢长语:“宁远侯,如今你已经不是曾经,一举一动关乎整个家族颜面!”他在警告他!
黎行之心惊胆战,周眉病死,奈何黎远海如今是家中独子,倘若丁忧三年,前途尽毁于一旦,因此他铤而走险隐瞒死讯,等着日后官位朝着高处走,亦或者也要把黎羲浅嫁出去在做主张,这个女儿他的感情复杂,起初的确上心,府中后院他虽不参与,亦然明白局势,这个女儿手段心性若能身为男儿,那才是他的福气。
只是可惜了。
这时候御史台几位大臣也走出了,文官言臣看的就是皇室体统,句句对着**帝炮轰起来孝悌与礼法。
“陛下!如今太后娘娘凤体不安,黎大小姐时常被宣召入宫,倘若夺了太后娘娘之喜,恐会有碍陛下声誉。”
“陛下,自古哪里有庶出为正妃的!不和礼法!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大将军府父子兄弟前线杀敌,倘若将小小庶女送到月妃娘娘面前,恐怕会让将士们寒心的!”
“陛下,如今京城这位庶女风评不好,老臣冒着死罪也要谏言,太子殿下绝对不能有这样的侧妃!”
景泽宜是时候开口,御史台的人皆是他的,好在他早早就打算下了“父皇,再者老丞相接连失去两个儿子,女儿在家承欢膝下多多陪伴也是情理之中,还请父皇暂时收回成命吧。”
**帝眯着眼睛闪着金光望着下跪的一群老臣子,咬着后槽牙拂袖低吼:“退潮!”
黎柳柳正在寝殿用牛乳锦袍肌肤,听闻**帝盛怒,轻笑起来,示意宫人退下,那和薄如蝉翼的衫裙披上,身子曼妙又充满魅惑气息,她看着快步进来的男人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可是朝臣们惹你了?”
**帝原本怒火燎原,望着少女曼妙身姿忽然瞪大了眼睛,随即见黎柳柳不好意思“陛下是妾身的夫君,自然不避讳什么。”她说着扭着身子攀着**帝脖颈“不如给臣妾说说,臣妾虽然不明白政务,到底能给陛下分分忧愁吗?”
“今日朕想给你大姐赐婚,倒是看不出来,一群人出来给你大姐编排。”
黎柳柳叹息:“这下陛下信任臣妾了吧,我那姐姐看着无害的和兔子似的,其实是个厉害极了的人,柳柳清白之身都被冤枉城这般模样,好在陛下圣明。”
哭的低声如同猫叫,薄薄的衣裙被肌肤上沾着的牛乳打湿透明,**帝模样拦腰将人抱到卧榻之上:“爱妃的心意朕知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朕添上麟儿,朕街市让你做贵妃——”
黎柳柳笑的娇媚:“陛下这青天白日的,刚刚不是在说姐姐吗,姐姐喜欢宁远侯,宁远侯虽然守孝三年,陛下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干脆指婚——”
**帝手指封着她的嘴巴:“你那姐姐心性厉害着,谢长语也不是省油的人,短短时间出入朝政,把持军队军马调遣如同老将,你啊,可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陛下这是怕得罪太后?”黎柳柳说着语重心长起来“若不是太后厌恶妾身,妾身割肉都愿意,只要太后娘娘能安康起来——”
**帝一个挺身轻笑:“好起来?太后现在可不能好起来,好爱妃,来,我们说些开心的事情——”
带走侍奉完男人,黎柳柳见人走远,她深呼吸压制下一股恶心:“寒儿,汤药拿来——”
寒儿把早早准备好的避子汤递上去:“娘娘这是何必,陛下日日宠幸就是为了让您诞下麟儿,您如今是苦尽甘来。”
黎柳柳一饮而尽:“你懂什么,他让你来凭我吩咐,这些话也是她的意思?”
寒儿下跪:“只是替娘娘惋惜。”她战战兢兢。
黎柳柳狠狠摔了白玉碗,冷笑起来:“这条路走到最后才是赢家,中间的嘉奖什么都不能算!”
☆、第251章:自请帅令1
**帝一连着几日身子不死,早朝都无法在上,政务交给太子和二皇子把持,明眼人似乎觉得这是**帝有意复起景泽宜荣光。
北方战况焦灼,大将军府紧闭城门被敌军围攻,极其需要支援,放眼整个大周,还能带着援兵取胜的便就只有谢长语一个人。
只是,人家老子才死!这时候下令,皇室不免背上个不厚道的名声。
到底谢长语是独子,唯独一个庶出妹妹罢了,说来赢了赏赐,输了也好安抚。
御书房之中。
景泽宜听闻**帝想法,错愕怔了怔,随即下跪,厉声说道:“父皇!如今宁远侯为国捐躯,只有谢小侯爷一个儿子,怎么能再让宁远侯府无后!”
要谢长语挂帅出征!
旁边站着的景泽伯,轻笑起来,冷冷道:“如今国家危难,谁家的儿子都能去前线,唯独谢长语不能去吗,父皇!虎父无犬子,儿臣以为这次援军有谢长语带兵最为妥当,前线如今形式没有起初严峻只是危急,只要援军一去,自然——”
景泽宜拱手看着**帝打断景泽伯的话:“父皇,太后如今身子不大利索,若是知道宁远侯府被欺负成这样,一病不起太子就能招架的主,宁远侯府不能无侯,若是太子果真觉得需要皇亲贵族才能彰显国威,弟弟愿意前往高涨士气,父皇儿子众多,倘若之牺牲别人的儿子来获取平安,那和灭门又有和区别!!”
“行兵打仗二弟说的轻巧,倘若去个皇子就能解决问题,大哥会让你们这些弟弟去那战火非要的地方?”景泽伯笑意更深,余光瞟了一眼景泽宜,看了他已经和谢长语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你们两个永远都在给朕唱反调!”**帝两本折子砸到两个出色儿子身上,扶额坐下了,她休息五日勉强头风稳定,此刻被这两个混账东西一朝,突突突的痛起来。
“父皇,您前几日才想给黎大小姐赐婚,此举会让百姓大臣如何想!?”景泽宜脱口而出起来:“父皇,这件事情万万不可!”
“二弟这话说的,父皇是君,是一国之主,自然将百姓放在第一位!再者现在前线需要增援,宁远侯时代领兵,谢长语文武双全,即便是皇子们也少有可较量者,怎么就去不得了!”景泽伯道。
“传旨,宁远侯府谢长语进宫面圣。”**帝看着两个儿子,揉了揉额头:“你们去看看皇后,这几天他身子也不好,晚点过来咱们父子给小侯爷吃顿酒。”
“父皇!”景泽宜怔住!吃顿酒!这不就板上钉钉了!
二人走出御书房,景泽宜撇着眼睛看着旁边云淡风轻的人:“谢长语死了对你又什么好处?”
“你这话说的就是大不敬了,你就笃定谢长语会输似的,大哥可还没有无私道去做个国破山河在的储君,倒是二弟刚刚对宁远侯的维护之心,简直感动天地。”景泽伯拂袖笑的狡黠:“许久未见祖母,二弟要一起?”
景泽宜垂眸:“大哥先请。”他对着旁边侍卫吩咐两句话,心头沉了下来,这件事情,除非谢长语亲自点头,否则绝无可能。
可要是父皇用黎羲浅威胁呢?——
他顶了顶心神,随即也有了破解之法。
消息传到黎羲浅耳中的时候,伴随的还有一道紧赶慢赶传出宫廷的圣旨。
黎羲浅啪将桌案上的杯盏失手推下,摔的四分五裂:“你刚刚说什么,十五,你在一次!”
旁边石蜜已经急的不行:“还说什么啊!这小侯爷是疯癫了不是!居然自请帅令!要去御敌!打仗是游街串巷吗!”
十五额头冒着嫩憨:“石蜜姑娘说的卑职不知道,大抵是御书房陛下有意钦点宁远侯出征,我们主子阻止,太子殿下赞成,吵的陛下让人滚,宣召宁远侯亲自单独会面,其他的卑职就不知道了!”
锦纹忙不迭道:“小姐,三少爷来了!”
黎羲浅亲自跨出房门:“三哥到底怎么回事!”这一个月她和谢长语见面的时间少的可怜,即便看到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她现下也有些害怕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就出征了,还是自愿,这怎么可能!宁远侯才死,太后,太后不知道吗?”
黎远海把这妹妹肩头也是惊心动魄的模样:“你听三哥说,这事情的确蹊跷,不过可以确定是,的确是谢长语自愿的,刚刚我在里面办事,亲自去御书房问了情况,谢长语去了第一句话就是自请帅令,择日出征!”
“不可能!”黎羲浅蹙眉,扯着他的袖子:“怎么可能!他没有怎么蠢——”
“离离,突厥来势凶猛,大哥不在,谢长语已经被逼了三个月了,自己请命比陛下逼迫他去好,离离,谢长语未必会输,三十万大军,他手底下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你懂什么!”黎羲浅推开他,眼泪猛然凝结在眼眶里面“宁远侯府时代铁帽子侯,手握重兵,太后病的蹊跷,你还不明白!谢长语去了可还有活命的时候!”她转身扯出十五腰间佩剑,急的黎远海大惊:“离离,你要干嘛!”
黎羲浅提着裙摆扯着长剑:“干嘛!我废了谢长语的手!我看谁还敢让她去前线!”
她一定要阻止!一定要!怎么好的人!怎么能够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黎远海望着跨出院子的妹妹忽然开口:“芳华长公主,她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是她促成臣子进谏的——”
黎羲浅身子一沉,想起那日芳华看谢长语的眼神,手里捏着的长剑用力几分:“备车去宁远侯府!”
春分看着黎羲浅怒火冲冲杀入正堂,忙道:“主子还在宫内,估计今日不会回来,小姐若是——”
“他人在哪里?”黎羲浅扯出石蜜的佩剑搁置到她的脖颈上“我素日太好说话,让你这个奴婢也能对我指手画脚了,我在最后一遍,谢长语在哪里!”
春分举起手瞪大了眼睛知道这个人是盛怒,咽了咽喉痛:“主子去城外兵马营帐了,奴婢马上传书让主子回来。”
黎羲浅真想杀鸡儆猴要了春分的命,依旧隐忍下来,提着剑站在正堂:“告诉他,他不回来我就不走,他几时回来,我几时走!”
春风小鸡啄米点头,“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办。”她摸着脖颈上微微渗出血迹。
石蜜轻声道:“小姐你莫要端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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