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景言
黎行之心满意足一笑:“你是说二殿下收留了你,许多人都能见证?”
黎羲浅点头:‘二皇子说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人,她让父亲不要担心。’看着旁边板着一脸黑脸的周眉,眨眨眼睛:‘怎么母亲不高兴是的,难得不希望女儿平安归来?’
黎行之在乎体面,只要丞相府的的面子不受迫害,那什么都是可以允许的。
周眉缓过气来,指着黎羲浅:“不,你肯定是在说话。”黎柳柳在景泽宜面前说了许多这个贱人的不好,一是给她自己树立形象,儿便是自己有意为之,斩断景泽宜万一有娶名正言顺丞相府之女的借口、。
简直就是希望便绝望,落入了深渊,一个绝妙的机会能弄死自己呢,黎羲浅眼中笑意更大了起来,上一辈子你们母女的所为所谓,我可么有回报完,怎么能一命呜呼了呢?
黎行之斥责起来:“你都胡说什么,还不闭嘴。”顿了顿,拿过周眉手里的簪子:“虽说是二皇子给你的,毕竟是皇室赏赐,掉了大不敬,好好守着。”还有一处意思,便是提醒黎羲浅,不要以为有了救命之恩,便是不注意和景泽宜的相处。
他算是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遭遇让人由衷的捏一把汗,倒是命中注定贵人相助,想着,黎行之道:“你那三个丫头都是重伤了,最近就在自己院子好好养伤。”
周眉简直失望到了极点:“我是太开心了,你这遭遇听着却是那么有点荒缪,不过啊,万事平安就好。”说完合着黎羲浅的手,将自己受伤的珊瑚镯子:“这个便是母亲给你压惊的,你需要什么,便是来找母亲就是了。”
本以为这个女儿要吗暴尸荒野,要么声明不在,黎行之原本担心犹如门楣,现在看来,算是福气冲天,他脸上细微的变化都落到了黎羲浅的眼中。
“这答谢便是你去吧。”黎行之不忘吩咐了起来,这是礼仪,恩比天高。
周眉连忙阻止:“还是让仙儿去吧。”说着,看着黎羲浅:“你妹妹是二皇子的未婚妻,她代替你去最好不过,你安心呆在家中便是。”
黎羲浅点头,便是退了出去。
黎行之见人离开,扭头看着自己度量狭小的妻子,明明是嫡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非要和一个庶女过不去,况且这个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和防贼一样的提防黎羲浅。他从不生这个心狠手辣的周眉对黎羲浅多好,至少表面上要一碗水端平,这外面可有不少人都在抓自己的错处。
刚刚那些露骨的话语,没有一句是希望黎羲浅安然无恙的回来,黎羲浅她才是自己一脉相承的女儿,竟然盼着她粉身碎骨不是,况且,他也知道这事情多多少少和眼前的妻子有关系,想着自己不眠不休殚精竭虑的在外奔波,这个女人确实背着自己在家中为非作歹。
刚刚那提防黎羲浅和景泽宜有个什么,更是心中恶寒不断,不等周眉说话,他便是走了出去:“这些时间给我消停,至于谢礼,我会亲自筹备!”
周眉一愣,心中愤怒的恨不得杀了黎羲浅,也怪自己刚刚没有安奈住,简直是可惜了这个机会了,却是无可奈何,黎柳柳那个没有什么心计的,这事情安排的漏铜百出,完全不能一击毙命,只能早些落下才是:“知道了。”
回到院子,黎羲浅一下就跛脚了起来,刚刚为了打场漂亮的翻身仗,她硬生生的站在,还扬眉吐气的活蹦乱跳的气了周眉几下,眼下,感觉脚裸痛的不行。
“书香过来扶我”黎羲浅提起裙子看了下脚腕的地方。
黎羲浅平安回来的消息早就传遍府中,院子里面下人都在忙活,书香呀了一声,这并没有说黎羲浅受伤的事情,忙过去搀扶:“大夫,快去请大夫!”
黎羲浅呲的小脸一痛“我没事,菘蓝,锦纹,石蜜如何了?”
书香将人搀扶如房间:“菘蓝,锦纹还在昏迷呢,大夫说了问题不大,石蜜伤的重一点,失血果断,大夫说不是要害,将养几日也没事了。”说完,起身走到旁边:“好在还有跌打损伤的东西,先凑合吧。”
“咦?”书香拿着个檀木盒子:‘这是什么?’
黎羲浅接过一看,这不是宫中御用的接骨膏药吗?飞皇亲国戚不会有的,她翻开盒子移开,接着撒进来的阳光,隐隐约约谢着一个谢字。
黎羲浅哭笑不得的很,自己这个院子还真的是随便他进来了不是?
“给我摸上吧。”黎羲浅吩咐道。
☆、第46章接近询问
黎羲浅小憩了半天,柳定按照黎行之的吩咐请来了御医给自己包裹,又嘱咐自己安心在院子之中休养。
一觉醒来,不觉已经入了黑,外面小雪淅淅沥沥的下着,黎羲浅披着海棠披风,觉得房间闷热,起身将窗户打开,卧室里间正对几颗青梅花树枝,此刻暗暗的幽香氤氲与黑夜,慢慢飘如房中。
书香临时被黎羲浅钦点照顾,给添了烛火,给弄来两个软毛垫子放在她的身后,将炭盆一刀她的身边:‘小姐,这燕窝粥你吃点吧,刚刚您吃的太少了,小厨房还有猪蹄汤,太医说了要多吃点。’
黎羲浅翻着树叶,那双眸子一眨不眨,她的只见捏着书页的角落,将其捏皱在慢慢的抚平,周身散发这淡淡的端庄,斜躺在美人榻之上,手臂依着软枕头,长发顺势齐齐落到心口,美的不可方物。
书香将旁边的小茶几上放好了东西,又添置了茶水和糕点,低声:“奴婢就在外面,小姐有事情吩咐便是了。”
“去睡吧。”黎羲浅清冷的声音划破黑夜,她孤单习惯了,以前在宫里面,漫漫无边的黑夜便是书页青灯配着。
咯吱的关门声,黎羲浅慢慢翻动书页,这次动手的不是周眉,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然的笑了起来,想不到黎柳柳是个如此撑不住气的人。
正想着呢,却见烛火微微晃动,带着一股子清冷梅花响起,旁边的千里江山屏风之上倒映出一个残影。
“离离好兴致啊。”三分调笑,五分轻佻,两份随意的沉着嗓音底底的在暖和的屋子之中乍现起来。
黎羲浅眉头皱了皱,自己认识的人算起来就只有谢长语一个,偏偏这人总是喜欢大晚上飞檐走壁的来,真的是当丞相府那些侍卫都是吃狗屎的,还是他是个捡狗屎运的?、
不请自来都是做的这般云淡风轻的坦坦荡荡,仿佛这就是他自己家门一样,见人自己端起自己的燕窝粥翘起个兰花指吃了起来,黎羲浅做直了身体,见那人嫌弃的咦了那样,那话也是气的人是:‘这是人吃的吗?’
她好笑的很:“小侯爷吃的都是南齐进宫的金丝血燕,我这血燕窝也是不错了。”黎羲浅见那人又在糕点里面挑挑拣拣起来,破是无奈补充起来:“我不过小小不受宠的女儿,东西都入不了小侯爷的嘴巴。”
黎羲浅见这个穿着银白色的白泽长袍,还隐约的闪着光亮,这个人还真的不怕被撞见了似的,大晚上的都学不会低调些。
见人打量自己,谢长语颇为自豪,挑眉看着带着睡意的人,吃了几个南瓜糕:“怎么样,这身秀料只够做一身衣服,景泽伯看上了,本侯就抢过来了。”说的颇为得意。
黎羲浅道:‘多谢小侯爷的药了,只是你我毕竟男女有别的,日后还是莫要这般了。’
“哎呀呀。离离你竟然就是这般招呼客人的?”谢长语挑嘴:“亏得我还给你忙东忙西跑上跑下的,竟然一碗燕窝粥都舍不得,真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丫头。”
感觉冰冷的指头戳着自己眉心,黎羲浅皱眉眯眼,打掉他的手:“冷死了。”见他抱着手做到自己旁边,摊开手放在火盆上,黎羲浅微微一笑:“今日多谢小侯爷帮忙了?”
“为什么选择景泽宜?”谢长语直接道。
他想着黎羲浅今日居然搬动了景泽宜这尊如来佛给她镇压场子,眉头就是一扬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端端两次见面便是牢牢的抓住了景泽宜这个位高权重又好说话的皇子,而且,最近他得到了不少景泽宜开始监视各位皇子的情报,一切都是从和黎想浅见面开始。
谢长语知道这个少女非池中之物,环境铸造人格,在继母的虐待之下,对权利权势的渴望必然极大,兵行险着去勾搭自己妹妹的未婚夫,倒是不像自己了解的黎羲浅了?
“若是我站了太子殿下,小侯爷怕就不会如此耐心的和我说话了吧。”黎羲浅也不含糊,见谢长语有些阴沉的脸色,她失笑摊手“为了我自己,我母亲想将我丢给太子做小老婆,即便是现在这个打算也还在,所以这样做,单纯的只是让母亲和二妹不好过吧了。”
“你这丫头,小心玩火自焚了。”谢长语双手抱胸,侧着头看着她:“你觉得景泽伯和景泽宜谁会登上大宝?”
黎羲浅愣住,反问:“谢小侯爷看重二皇子殿下?”
“英雄所见略同,再说,本侯看不惯景泽伯道貌岸然的模样。”谢长语冷笑起来:“明争暗斗的夺嫡我可不管,只是想不到你两句话就能做到淑贵妃花了两三年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这不是送那个养女做太子妃吗?”
“她配吗?”黎羲浅难得在谢长语面前口气蔑视:“她欠我的,我会慢慢的还给他,小侯爷拭目以待便是。”
其实今日最好的法子,便是接着谢长语的东风回来,如今整个京城都在盛传谢啸侯爷被丞相府的大小姐勾住了魂魄,他位高权重,只要他出面,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黎羲浅眯着眼睛,可惩罚那些做恶之人,最好的法子不就是夺走他们用尽一切得到的东西吗?
等着吧,你的地位,荣耀,面貌,爱人,我统统都会全部一件件的让她消失,黎羲浅暗暗的想着,却见谢长语站了起来:“你二妹买凶杀人,我已坐实,人证物证皆是有。”
她含笑,等他继续:“帮我一个忙我便给你。”
其实这都不重要,她多的是法子收拾黎柳柳,难得见这个人有求于自己,黎羲浅眨眼:“请说。”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谢长语唇角微微翘起,起身忽的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莫名其妙!黎羲浅心想着,看着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糕点,燕窝粥,茶水,扶额,嘴上嫌弃心里却是喜欢,言不由衷的主!
只不过,黎羲浅慢慢垂眼,谢长语从不说谎,刚刚那话分明就是要出什么事情,她沉着眸子捏着鼻梁:‘谢长语,这一世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47章受伤的谢长语
许是白日睡得太久,黎羲浅迟迟没有睡意,自己拿着竹片弄着灯芯,瘸着腿去旁边拿来本书继续看了起来,太后送了的赏赐之中,有不少孤本,还有历史解读,诗词歌赋以及风花雪月的小故事本子,有了零星的两本前朝史书,以及南齐风土人情的介绍地方游记。
她是宫廷里面打滚的人,除开金银珠宝金箔丝绸是照常的恩赐,多出这些的恩裳,都一定别有用意,黎羲浅抿了抿嘴唇,想来是知道自己是个井底之蛙,有意帮衬自己,他举自己就是践踏黎柳柳,她自然要珍惜太后的恩宠。
正看的入迷,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她这院子人少,又拨过去三个人伺候菘蓝他们去了,书香被自己支开了,是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异样的声音。
轻微的敲门声,黎羲浅这下听得极为清楚,像是朝着窗户看去,以为是谢长语又来了,她刚刚一瘸一拐的景窗户都给锁上了,这人要来就只能敲开了。
抬眼看去没有声响,思忖片刻,黎羲浅走过去打开门,她倒是不害怕有那个作死的来找自己,自己这里看着富贵,值钱的东西极少,要去还不如去黎柳柳的院子去。
哪知道一打开门,就看着面前站着人,黎羲浅一怔,手里拿着的烛台轻轻颤抖了一下,忽的发现居然是谢长语,她眉眼带着疑惑:‘小侯爷,你怎么——’
感觉这个人呢不对劲,怎么说,谢长语极其注意自己形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此刻却是一只手靠着门槛的地方,那脸色不知道是外面下雪的原因,还是什么,显得苍白的很。
刚刚那身白色洒脱的白泽西秀锦袍也变成了黑色的夜行衣,肃杀寒冷的模样让人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黎羲浅看着他:‘你怎么了?’
谢长语依旧用着一贯对着她的笑脸。黎羲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他一头栽倒自己身上。
“谢长语。”黎羲浅脚上还有伤,自己都是站不稳,急忙一手抓住小烛台,一手撑着门框,感觉那人脑袋耷拉在自己径子窝里面气息极其的不稳定。
黎羲浅慌忙的拿手拍着他的背上,却摸到黏糊糊湿漉漉的一片,心中一赫,此刻接着烛台的温暖,细细的可以闻到血腥气息,而且极其的浓重,若不是隆冬,这身血腥的味道,怕是要惹出大麻烦来的。
“除夕!”黎羲浅将人艰难的一拖一拽的丢到床上,使劲的给他翻身,让他不将血迹落到自己床榻上,拿着脏衣服胡乱的给他按在背上“除夕!”她加大了声音,这人是谢长语的贴身侍卫,必然是跟着来的,怎么不见人的?
难不成还真的要谢长语叫才有用不是?眼下她着急了起来,她一个闺房女子,谢长语这个烫手山芋昏迷不醒的,让自己如何是好,偏偏还不知道那么浓的一身伤回来,想去请个大夫,事态不许,性别不许。
她哎呀了一声,谢长语却是清醒了一下,看着着急的人,道:“别声张,刚刚你说了要帮忙的。”
黎羲浅一瞬间想把这个恶劣的人丢出去,随即还是蹲下身子,这人气息太弱,说话有气无力的:“你这伤怎么弄的?”说完觉得问这个肯定问不出所以然,便是道:“我该在怎么做啊?”
菘蓝,锦纹,石蜜这三个心腹都不在,她还有伤,这个人能不能出现的时间再不走心一点,见谢长语在自己怀中要摸索什么,半天都费劲的不行,黎羲浅急忙伸手去摸,哪出一个小瓶子:“这是什么?”
谢长语还没有等黎羲浅得到答案,便是沉沉的昏睡了下去。
黎羲浅暗道不好,看着自己放在她背上的衣物通通便了眼色,忙扯开瓷瓶,放在鼻尖问了问,硬生生塞到他的嘴里,思索片刻又自己吃了一颗,万一有事情,自己请大夫了便是,症状应该是一样的。
她起身,将洗漱的热水端了过来,拿着帕子洗了洗,没有丝毫的迟疑,飞快的将谢长语的上衣通通扒拉了下来,又端着沾灯,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拭血迹。
她感觉谢长语痛的颤抖,巧的她还是有些经验,动作飞快清理感觉,谢长语的衣服都是血,深色的浅色的,干的湿的,看上去极其严重,还有雪水锦袍,怕是逃命的时候摔了一跤,黎羲手下极其小心,还是每每感觉谢长语冷喝的声音,极其痛苦。
“忍耐一下。”黎羲浅哪出个银簪子在活下烤了下,慢慢的去挑伤口上的衣物,这个不拿出来,会久久不愈合还会腐烂的
眼前,赫然出现一刀长长的刀伤,从伤口看上去,不算太深,怕是偷袭从后面有些距离一刀挥舞下来的。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处理干净,黎羲浅又去找金疮药,一股脑的全部撒道他的背上:“都是最普通的,你担待下。”
黎羲浅一系列的事情忙活完,气喘吁吁的坐在床榻上,将被子给他盖在身上,找了一套自己的内衣给他换上,勉强的套上去,赤裸裸的的躺在自己跟前,黎羲浅有些不好意思。
她又哪出两颗红枣当归丸子给他塞进嘴里,这补药应该吃了问题的。
忽的,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黎羲浅忙警惕了起来,翻身上床,将烛光吹灭,放在床帐,做出已经熟睡的模样。
外面书香的声音传来“小姐,夫人和二小姐来了,还有管家,说是,说是要搜查我们的院子。”
她一怔,看着躺在自己旁边的谢长语,语气带着迷糊和不解:‘发生什么事情了。’
“说是进来了一个贼人,看到,看到朝着我们的院子来的!”书香说着,外面已经亮起了灯火。
竟然来的如此之快?难道真的是谢长语?她为何不记得前世丞相府和宁远侯府有和关系的,这是前世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黎羲浅飞快的思考起来,深深的看着谢长语,心中下定注意,翻身躺下:“那就让他们查,我困得很,别来烦我。”语气之中带着不耐烦。
“小侯爷,一会你定要乖一点。”黎羲浅小声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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