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景言
外面,芳华长公主看着寻找他的女侍卫,若无其事说了起来:“找个宫女脱光了丢到里面去,做出被侮辱杀人在自杀的模样,不许惊动任何人,秘密处理。”
想不到她堂堂公主殿下,也会被人侮辱,还是被拐错了人,她何等的玲珑心窍,瞬间联想起来刚刚黎羲浅追过了的模样,分明就是用他做挡箭牌!
好你个黎羲浅,敢用本宫做你的垫背石头!
芳华长公主死死捏住泛白的指节,这等奇耻大辱,必要黎羲浅血债血偿!
芳华长公主朝着大殿里面走去,想去找自己的母后说说话,却是听着太后久违的笑意,她在屏风后面停住脚步。
太后抱着长生看着得体的方玉淡淡问了起来:“也就是说你家离离还未婚配吧。”
方玉心都在流汗,依旧点点头,生怕太后一句话就把黎羲浅丢给那个皇子了。
太后眨眨眼睛,笑的和蔼,声音听得出欣慰和开心:“我看得出离离对长语的,长语对你家姑娘也是上心,今后京城的风言风语也不必在官了,让那两个孩子自己去吧,若真的小侯爷做了什么委屈你家离离的事情,哀家自然会给你家姑娘做主的。”
方玉怔住,常嬷嬷给她递茶:“三少夫人,我们哀家是有意想给你家三妹做媒人呢,能让太后说好的姑娘,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呢!”
方玉心中先是一喜,随即镇定下来,下跪看着太后:“妹妹的婚事我这个嫂子自然不能做主但公公和远海都说过,家中只有这一个妹妹,必然要选个喜欢的。”
如果她没有瞎的话。
黎羲浅喜欢的应该是谢长语无疑了。
☆、第191章:真不是本侯杀的
倏儿狂风骤雨扑面而来,御花园中闲情雅致对诗喝茶的皇子小姐们都被天公这场毫无预计的大雨狂风风吹雨打起来,亏得孙皇后开了两处三层楼的亭子,让簪缨世家的夫人小姐们詹事躲避,正是拿伞的功夫,噼里啪啦的冰雹更要砸开祖坟似的打了下来。
暴雨突击一刻钟,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秋老虎的尾巴还有些猛然,大家伙穿的都是单薄的很,宫婢拼命周旋了些披风外袍过来,下人们用的不和阻止,各个宫殿娘娘们用的都是入库亦或者金贵的绸缎,干脆有内监生了火盆,又吩咐司衣局将给宫女们入秋的成衣全部送过来。
太后正和方玉下棋听着外面哗哗啦啦的声音,痴迷棋局的眼神游荡了回来,对着常嬷嬷说起来:“小侯爷和四姑娘呢,可别冻着淋着吹着了。”其他的人自然有孙皇后去操心,她瞧了方玉一眼,大抵说了半刻钟的话熟络起来了,也是没有以往的肃穆,多了两份笑意起来:“不管他们两个小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玩自己的。”
某种意义来讲,方玉的确算是黎羲浅的长辈,她艰难的拿着棋子在指腹摩擦起来,依旧想不通怎么扎眼功夫,什么都变了?
院子二楼阁楼上,黎羲浅也配着谢长语百无聊赖的下着棋子,反正都下不过,她干脆也不怎么上新,吃着锦纹递过来的柿子饼甜腻腻的蹙了蹙眉头起来,看着谢长语不知是让还是瞎走错的棋子,他棋子都未落,她已经先一步下去,还一如既然的谦和:“落子无悔啊,小侯爷不能悔棋的。”
倒是难得和她计较,谢长语看着料事如神披着青色海棠披风的人,外面风吹得东西四散,冰雹瞧着窗户上发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到底是整个皇宫最高级的建筑楼宇,太后的寝殿风火雷电都避之不恐,除开吊着几片瓦片,隔音效果上佳,若不是亲眼看着,绝对不会想着是下雨了。
“你为何让赵政给你产生幻觉的药?”谢长语不声不响让着棋子,其实黎羲浅棋力已经很厉害了,奈何她更胜一筹,能下赢他的人在他十三岁之后就没有了,不过能勉强下个平手的,面前这个人在他状态不佳的时候,还算是个对手“你确定下哪里,输了少给我发脾气。”
石蜜数着银票,恨铁不成钢:“小姐,我们已经输了五百两了。”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话怎么说,但黎羲浅看着富贵,月列真的少,前不久还给那高有道送了一万两去,心疼的石蜜心肝脾肺肾都痛了几日。
除夕瞧她,心里忍不住说了起来:好像玩其他的就能赢谢长语一样。
黎羲浅瞟了眼说风凉话的石蜜,淡淡道:“周眉留着总归掣肘的很,明目张胆的杀恐怕镇国府不会善白干休,人有生老病死的,这个就是天意了。”顿了顿,她打了打谢长语下棋的手:“不许下那,这样还有个什么意思。”
周眉也该死了,让她活了怎么些日子,黎羲浅拿着棋子慢慢看着棋局,周眉死了,黎柳柳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就如同被她捏着手里的脆弱胡蝶,生与死都在她的算计中,她花费将近一年的功夫讨好了黎行之,扶持了赵姨娘,添了黎三这个府中靠山,方玉这个外交司令,还有谢长语这尊大佛,也要开始收网了。
谢长语瞧着少女思量的模样,这时候春风走了进来了,示意有事情禀报。
黎羲浅将棋子落下,准备回避,手去被他拉住,谢长语示意春风但说无妨“不过是看着有趣的事情来图个嘴巴快。”他睨了春风一眼,大概是在警告他最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
“黎远山死了。”春风看着端着瓷杯正欲喝茶的人说了起来,见她手指一愣,继续垂眸说了起来:“侮辱宫婢,宫婢拿着簪子杀了他,再次自杀,悬梁而死。”
黎羲浅疑惑,黎远山好色,但却不蠢,太后寿宴做出这种事情。
这时候,谢长语摸着腰间的香囊淡淡道:“你有个不怎么蒙面的表哥叫赵嘉林,本侯半个时辰之前见他鬼鬼祟祟的,就杀了。”说的风轻云淡,就好像在宫中不小心踩死了只蚂蚁搬。
太后大寿见血极其不吉利,谢长语又是个不爱管人闲杂事情的人,黎羲浅放在瓷杯好整似瑕的看着他,手中放在杯沿上慢慢顺着杯口的弧度滑动起来,指尖忽的抬起来,似乎是问春风,又像是问谢长语:“怎么就死了,莫名其妙的。”
“我们勘察今日黎远山伙同赵嘉学准备对小姐有所动作,奈何小姐突然离开大殿,让我们措手不及,而后我们看着赵嘉学在外鬼鬼祟祟,就直接做了。”春风洋洋洒洒干净利落的将毫无依据的杀人过程说的一本正经,反正觊觎黎羲浅的男人,就算是太监都不能留下。
谢长语示意人都出去,见黎羲浅站了起来,认真道:“黎二真不是我杀的。”顿了顿,看着低头凝视她的人:“你嫡母知道自己宝贝儿子就这样憋屈死了,你说会不会发疯?”
黎羲浅看向正在染着的熏香三足鼎:“谢长语,这些事情我能自己谋划的,我不想将你牵扯到我的家事里面来。”她收回目光,诚恳的看着他,“你我行我素管了,这样很好,和我纠缠不清,会让人以为你设计党政。”
谢长语认真重复:“真不是我杀了,你把我想的太闲了。”他谢长语是暗中做了好使不留名的吗?反正给这人做生意他是能夸大其词邀功绝对不含糊的,黎羲浅无语又无奈目光看着棋盘,觉得和这个人耐心沟通有点费脑子,便觉得手被他拉住,倒是拉习惯了,她不曾做出反应,这下倒是被蹬鼻子上脸,那人用力一拽,让她稳稳当当跌落到了他得怀里,乖乖顺顺的坐在他的腿上。
黎羲浅瞪他,奈何这人铁了心的要戏弄她,搞得她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坐着,目光也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对,谢长语好笑:“离离,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本侯为了你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她不解看着他,随即撇开关系:“不觉得,我知道不是你杀的了,能不能让我起来了。”感觉她压制自己的气力大了两份,黎羲浅也不悦了:“你倒是生气了,你生气做什么,黎二是三哥的嫡亲哥哥,这样死的莫名其妙,他会怀疑你的。”说道黎远海,黎羲浅移了移身子,看着他:“你和我三哥之前是不是认识?”
谢长语环着她的腰肢,拉住她的手,是笑非笑道:“谁给你的底气这样质问本侯的?”
她道:“我三哥一向对人彬彬有礼,唯独对你龇牙咧嘴没有半句好话,你对谁都是无所谓,偏偏对我三哥有两份上心,因此我多问一句,就是觉得奇怪。”
“男人的事情你参合个什么?”谢长语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却也没有拒绝。
黎羲浅站了起来,再次无比严肃的看着谢长语:“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你平安,我知道黎远山不是你杀的。”她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风声,冰雹生。
似乎一瞬间做出了巨大的决定。
她蹲坐在谢长语脚步的踏板,拉住他的手,下巴搁在他的膝盖,无比正经起来:“你敢不敢杀了芳华长公主。”她的声音极清,极淡,极低。
☆、第192章:周娇被吓1
京城的秋天来的极其迅猛,一连着七日的狂风骤雨丝毫不间断,瞬间将夏季茂盛的花草全部败落。
黎羲浅站在屋外回廊檐脚下,静静的看着雨水打在青石板的院子,树叶在雨水慢慢的淹没下丝毫不能动身,空气凝固几分雾气,让人有些麻木。
那日的对话不欢而散,黎羲浅记得清楚,少年摸着她的脑袋语气轻柔:你做小伏低买个乖就要本侯杀了太后最宝贵的女儿,至少现在太后还活着,她没有大错不易动手。
到底存了对太后的恩情。
石蜜拿着披风走出了给她披上,七日整整七日谢长语都为再来,她小心说起来:“小姐都站了半刻钟了,如今身子硬朗了,这般作践我们这些奴婢都是心疼的,不然去孙少爷拿来走走,少夫人的丫头说如今都能打两套拳了。”
黎羲浅笑了笑,道:“谢长语好像生气了。”她自言自语起来,无端的想起芳华对她撕心裂肺的贱骂,从头到脚发寒起来:“石蜜,你暗杀过多少人,成功多少。”
石蜜愣了愣,随即道:“从未失手。”否则怎么会被谢长语丢到这里来,试探道:“小姐要我杀谁?”
黎羲浅侧过头看着她,和气道:“芳华长公主,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让她从大周消失。”她顿了顿,拨弄两下头发,手指在头上的朱钗停留片刻,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绽放出来:“务必将她杀了。”
石蜜愕然,看着错身进屋子的人,沉默片刻,随即消失在了院子中。
黎羲浅在屋子里面绣着帕子,眼神飘忽的很,锦纹给她递茶水:“小侯爷已经七日没有只言片语过来了,昨日又被杜衡看着带着赵太医看舞姬跳舞去,一宿都未出来。”她是忠心丫头,半跪在黎羲浅脚边抬头看她:“奴婢知道小姐如今有自个主意,但奴婢也看的出来小姐在乎小侯爷,这几日饭食都用的不多,小侯爷纵容小姐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倘若真的是小姐的,奴婢说句大不敬的,便是低个头又如何?”
黎羲浅苦笑,等她杀了芳华长公主,估摸谢长语能一辈子不理会他,她端着茶水看着外面滴水的竹叶,沉默起来,如今抽丝剥茧知道谢长语出征的不可控缘由,她无法告诉任何人她经历过什么,只能用她的手段来将所有可能造成谢长语不幸的人全部扼杀。
菘蓝匆匆忙忙走了进来:“韩姑母来了。”
韩侯夫人教子无方,**帝革除她嫡妻位置,如今没有子嗣在侯府肿无依无靠的,最大的仪仗就是周眉这个姐姐了。
周娇来了?黎羲浅喝了口茶,微微颔首,皱眉起来,丞相府对外说当家主母重病缠身,周眉也是厉害的,装疯卖傻起来,疑神疑鬼的模样不是她经历过深宫那些鬼把戏都差点看不出来,整天自言自语叫的都是黎行之的名讳。
方玉主动接手照顾婆婆的,她是个明白人,知道周眉在一日,谁都不想有好日子过,好好的请来大夫问药看诊,她是堂堂礼部嫡女,偏偏周眉是个蠢得,进门阴阳怪气的给新媳妇立规矩,发现方玉不是好拿捏的,就要给黎远海纳妾。
周娇这位姐姐看起了是关心妹妹,实际上是担心没有了丞相府这连襟的靠山,镇国府为了表示对**帝的忠心,除开没有将这位女儿踢出族谱,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来了几次都被方玉以周眉需要静养为理由,请了回去,给她吃着闭门羹,软硬法子都试过,连着前厅都过不来。
“去看看。”黎羲浅带着两个丫头朝着后院给周眉专门划出了的小院子而去。
她倒是不是去拦周娇的,而是。
“三嫂。”黎羲浅看着急匆匆也闻讯赶来的放玉叫住了她。
方玉见着黎羲浅一副焦急的模样:“离离,你都来了,怎么还让周娇进去,周眉本就是装疯卖傻的,倘若让他传递消息出去,镇国府找上门,说我们亏待嫡妻婆母,这是料不到的事情!”
黎羲浅眨眨眼睛,淡淡道:“嫂子都说了是装疯卖傻,只要我们有人在周眉自然不敢说什么,周娇来了,想来黎柳柳也不会坐以待毙,嫂子,你不如去看看二妹?”
方玉一愣,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女,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若是让黎柳柳过来,这事情就严重了,她随即点点头,拉住她的手嘱咐起来:“万事小心。”
周娇在院子外被四个蛮横老婆子拦住,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不善:“放肆,你们几个老婆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可是韩侯原配嫡妻,镇国府的小姐,如今看自己妹妹都要被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忤逆,给我打!”
她带的两个娇滴滴的丫头哪里是这些做粗活拉婆子的对手,两下就被按到地上踹的爬不起来。
“我说姑母夫人,如今京城谁不知道韩侯不过给你口饭吃得,自己一身骚气,还想来打扰我们夫人休养,我呸!”
“你这个贱人,居然这样与我说话,这就是你们丞相的体统!让你们老爷出来!哼,如此囚禁嫡妻,宠妾灭妻,还有黎三这个混账东西,自己亲娘都护不住!我呸!今日我还就要去看看!”
“姑母大人,这兴师动众的做什么呢?”黎羲浅含笑温婉的走了上去“父亲大人时时刻刻记挂母亲病情,每日都要派人来询问,三哥如今在朝中受到重用,不用走来科考之路就能光耀明媚,混账在了那里?莫不是看着三哥想着表哥才是个混账东西了?”
她最忌讳有人说他儿子的死,她没了势力,没了嫡子,韩侯直接跳过他将三个通房提成姨娘狠狠压制他,马上要过门的那位望门寡的千金,又是武将世家,还未过门已经让人来说一个侯府不能有两个主母。
她如何能不着急,只有周眉出面,或许韩侯府还有她昔日的荣光“我呸,你这个庶出不上台面的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分,我要见你母亲,今日谁都拦不住我。”
黎羲浅示意菘蓝锦纹把两个娇滴滴的丫头搀扶起来,自己也上去挽着周娇的手腕,即便被她打开已经含笑:“既然姑母担心母亲连着礼法都顾不上了,那么,我也不多说了,如今母亲知道二哥死了,越来越疯癫起来,母亲和您交好,您要多多劝着点。”
周娇冷哼起来,算是个识相的,却见黎羲浅忍不住抹眼泪起来:“如今母亲谁都不认识,姑母无论看着什么,为了丞相府也是为了镇国府,还请务必隐瞒下来。”
门嘎吱推开,黎羲浅娇柔的吸了吸鼻子,哭腔哽咽:“还请姑母好好开解开解母亲。”
周娇推开惺惺作态的黎羲浅,趾高气扬又带着无数期许,根本不知道里面等着的是什么,鹊喜的吼了起来:“妹妹,我来看你了!今日有我在,谁都不伤害你!”
“鬼鬼鬼!”周眉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平静的丞相府天空。
黎羲浅勾起唇角一笑,也是着急走了进来:“母亲,是姑母啊,你不认识姑母了吗?”
周娇也是尖叫一声,看着对她当头泼来凉水的人,捂着心口慌张的不行。
这是自己那位不可一世的妹妹吗?
☆、第193章:周娇被吓2
周眉衣衫不整抱着白瓷坛子,那张保养极好的脸上端端几日已经全是皱纹起来,傻笑着看着面前的周娇,步子蹒跚,吐着口水阴笑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准过来!我是丞相府的夫人,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就是死,哈哈哈哈,我就是要你们这些小贱人都去死!”
周眉抓起香灰朝着周娇身上去,猛地又从旁边端着一盆狗血,里面扶着个大黄狗的头颅,十分渗人,顶顶的看着面前的惹:“黎行之,你以为找个和我差不多的女人就能欺上瞒下吗,我才是你的正妻,我肚里里面还有你的儿子——”
周娇捂着嘴,顾不得周身冰冷,雨水将香灰搞得贴着他华丽的衣裙,她摆手:“我是周娇啊,你不认识我了?”她着急上前:“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回去——”周娇猛地被周眉扼制住脖颈,看着疯癫的人哈哈大笑的将她抵住在墙壁上,她余光一扫,吓得魂不附体,到处都是符文,屋子里面所有角落都是狗头,面目狰狞惊吓无比,住在这杨的屋子,不疯也要疯的!
“去死,你们这个的小贱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妄想在府邸里面耀武扬威吗,我告诉你,有我在一日,你们都是死!通通都是死!”
周娇被掐的呼吸不了,旁边的黎羲浅始终无动于衷:“是不是那个贱人陷害你的,你说。”
周眉看着在小雨里面矗立的人,猛然捂住脑袋大叫起来,眸子都要丢出了一半,飞快冲抽屉里面拿出一捆符纸,死命的勾芡狗血贴着自己身上,指着黎羲浅大吼起来:“你这个贱人,勾引老爷,可恨还是让你生下了个贱人——”
赵政在黎羲浅的受命下,日日都给她下来产生幻觉的药物,所有人都以为周眉是在装疯卖傻,只有黎羲浅明白,周眉是真的神志不清起来,即便有些意志,稍微的刺激和风吹草动就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居然来找我,你居然来找我,哼!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还想进入府中做姨娘,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周眉被门槛摔了较,随即连滚带爬的扑腾道黎羲浅面前:“不仅是你,所有想入相府的女人,我都要杀了,都要杀了!你是死的不干净的,我都把你鞭尸挫骨扬灰,你居然还——”
黎羲浅自然知道她是将自己当做了她的生母,只是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愤怒抑制不住扬首一巴掌落到她的脸上:“你将我的母亲挫骨扬灰!”往她一直以为她的生母依旧埋葬的好好的,就在黎行之的老家!她毫无顾忌一脚踹到她心口上,看着握住脖子喘息的周娇,含笑起来:“姑母,看到了吧,自打二哥死了,母亲就这般疯疯癫癫的,看到谁就和狗似的要咬上去两口。”
黎远山,黎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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