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腐国十三妹
“满儿清楚什么,怎么又扯到他......”十王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年轻男声打断。
“不错,我是很清楚!”
从厅外进来一美貌男子,分别向王爷和司马荇行礼过后,转向杨乐夭,问道,“侯爷又是如何知道本郡爷清楚?”
“本侯听说,小郡爷最是喜欢皇后娘娘,常去宫中相伴左右,可自去年出事后,很少进宫伺候,就算推脱不了,也必定拉着王爷作陪,是吗?”
“那又如何,我不过是因那事吓着,神思不宁罢了!”
“是吗?”杨乐夭微笑的看着他,“那为何近几日又突生改变,对皇后是百般敬爱,恨不得日日进宫拜见!”
“我......”萧满一时语塞。
“是走出那件事的阴影,不再害怕......”
“就是,就是......”不等杨乐夭说完,萧满连忙肯定。
“还是知道了幕后黑手不是你最敬爱的皇后,你大为宽心!”没理会萧满,杨乐夭继续道,“本侯不若大胆假设,小郡爷事发后的神思不宁,恶梦不断其实都是装的,不过是因为你认定坍塌事件的幕后凶手就是皇后,你有心隐瞒,可又愧疚不安,只能假装精神受损,希望一切都随着时间慢慢淡漠......!”
“不可能,我哥绝不可能害人!”一旁的司马荇算是听出了门道,但他绝不相信他那单纯善良的哥哥会害人,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的哥哥。
杨乐夭给了他一个安抚眼神,司马荇定了定神,重新坐下喝茶。
杨乐夭看向萧满,问道,“若不是近日豫王夫新丧,而你挡灾之人圣眷正浓,恐怕你不会起疑并暗中查探,以替皇后正名,如此,你必是查到了什么,我没说错吧?”
萧满直勾勾的看着她,半响方开口道,“是!”
“好,好!”杨乐夭连声称好,看向一脸懵且忧心忡忡的十王,“王爷勿要担心,小郡爷并非弱质男流,他比你想象的要有勇气,有智谋!”
“满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牵扯到豫王,什么圣眷正浓,到底什么意思?”即使杨乐夭如此说,十王仍是转不了观念,担心自己的独子受到伤害。
“父王,此事说来话长,我......”
“我有的就是时间,你快说,你是想急死为父吗!”十王急火攻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说,我说就是!”萧满忙的上去替他顺了顺气。
“去年娇花会台子坍塌时,本不是我出场,可我看光哥哥不舒服,就擅自做主,换了他上去表演,谁知就......”
“回来后,我仔细想了,这台子坍塌多半是人为的,只因我走到一旁换画笔,方逃过一劫,若是弹琴表演的光哥哥只怕是逃不过此劫!”
“可是光哥哥为人豪爽,不可能与人结仇,那么,害他之人必是想阻他入宫,我当时只能想到皇后姑父,我虽不相信那么善良的姑父会如此狠毒,但这后宫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有谁是简单的!”
“如此一想,我便害怕再见到皇后,我怕我会忍不住质问他,为何如此狠绝!”
“你说的可是曹嫔?”十王顺了顺思路,问道,“那此事何以牵扯豫王姨母?”
那可是个野蛮性子,连女皇都不敢轻易惹的人物,十王私心不愿自己儿子与她牵扯上。
“还是由本侯来说吧!”萧满对此事一知半解,未必就如她知道的全面。
“这本是个一箭双雕的计谋,只是没想到会牵连到小郡爷,却也正是因为思绪错误引导了小郡爷,幕后黑手至今都引以为豪,妄想用此计再次害人!”
“可人算不如天算,这幕后之人怎么也没想到,豫王夫的死会给她带来诸多麻烦,她也不会算到,我和小郡爷都因豫王夫这条线,对此事进行了详查!”
“曹嫔,豫王夫,小郡爷三人本是顺位表演的关系,那人只想害了曹嫔,阻了豫王夫成龙成凤之梦,却未想到小郡爷不按理出牌,差点铸成大错,好在,最终的也算达成了一件事,成功攀上豫王......”
“等等!”十王打断道,“我记得那豫王夫好像是江家的一个庶子,能嫁到豫王府中,还是正夫之位,这怕是很多人梦寐以求之事,为何你却说是计谋?”
听此,杨乐夭冷笑一声,也不怕因此得罪十王,“豫王已入古稀,而那江家庶子花样年华,若是娇花会上得了名次,哪个世家贵女配不得,更何况他心中有人,又何以愿嫁入豫王府!”
“江家这庶子,因养在老太爷身边,虽比不上嫡女尊贵,但也所差无几,琴棋书画皆是拔尖儿,却因一场阴谋,失了娇花会名次,江家嫡夫见他嫁入豪门无望,匆匆将他送入豫王府,他只怕到死还在感叹命运,却不知自己早被豫王瞧上,入了别人圈套!”
“那豫王是个什么样的,王爷只怕是比我更清楚,江庶子这一年只怕生不如死,如今倒是干净了!”
十王看向一脸愤怒的杨乐夭,欲言又止,自己姨母的德行,满儿这些小辈儿的不清楚,他却是知道几分的,姨母那方面早就不行,却惯爱折腾人,那江家庶子只怕是早盼了死的。
“什么意思?”萧满问道,“豫王姨奶奶到底什么样?”
他原本只是因江家庶子的死,怀疑整件事并非他原先之想,但他调查的侧重点也只是围绕着谁想谋害曹光,可听杨侯之言,江家庶子并非只是牵连,他本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萧满至今记得那是个温柔和谦的美男子,待人待事都极佳,若不是身份低微,怕早就成了这京中贵女争相追逐的对象。
“背后之人是谁?”十王未理会儿子的问题,冷脸对着杨乐夭。
“王爷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杨乐夭冷笑一声,“只怕王爷心中已有答案吧!”
“可是淑媛宫中那位!”
“不知,但与余家脱不了关系!”
“可有证据?”
“有,但缺一位证人!”
“谁?”
“去年坍塌案涉事工匠失踪了的女儿!”杨乐夭顿了顿,说道,“听说王爷前些日子去寺中上香,救了名女子。”
“你的意思,本王救的人,就是你的证人!”十王有丝怀疑,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更何况,“那名女子如今尚在昏迷,连御医都不敢确保能将其救活!”
杨乐夭没否定,笑道,“那就请王爷好好保护这名‘证人’!”
“哼,这姓余的不但祸乱后宫,还险些害了我儿,我要将一切禀明皇姐,让皇姐惩治他!”十王总算缓了过来,心疼的看向儿子,立马就要去宫中告状。
“王爷!”司马荇将其拦住,“夭夭既然已找齐证据,不若让她来解决,何必脏了您的手!”
十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杨乐夭,良久,才点头道,“你们尽快解决,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王爷,现在就需要您的帮忙!”杨乐夭谄媚一笑,说道,“还希望你高抬贵手,许了这换址一事!”
“这个好说!”十王招手唤了管家过来,耳语几句,管家点头应是,匆忙离去。
“其他府邸我让管家去一趟即可,只是这南平郡爷府,你怕是要亲自去一趟!”
“可是娇花会的初创者南平郡爷?”杨乐夭有丝犹豫,说道,“我上门递了不下十次帖子都被拒了!”
这人比十王还倔,不只不见她,凡事女子上门都被拒。
十王笑了笑,指向司马荇,“有他在,你便见得了!”
第47章 见招
解开心结,杨乐夭与十王相谈甚欢,甚至在榴莲的多种吃法上深入探讨,不但留了中饭,还尝试了各种榴莲点心,只差没撑趴下。
十王对于有人跟他有共同爱好,喜欢臭果,还告诉他各种臭果的新吃法,显然是极欢喜的,干脆连午觉都省了,还企图留她吃了晚饭再走。
萧满和司马荇两人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这味道,索性一合计,将十王暂时骗走,杨乐夭这才脱了身,被司马荇趁机拉出了十王府。
一路打饱嗝的杨乐夭在司马荇嫌弃的表情下战战兢兢,颇为难堪。
“没想到你也喜欢这臭果!”司马荇屏住呼吸,努力维持自己的笑容。
“也谈不上喜欢,不过是哄哄他老人家!”杨乐夭如实回答。
“那你如何知道这些新鲜吃法!”
这臭果本是南国的产物,南境与其贸易往来频繁,常以物换物,爱吃的人倒不在少数,可北方之人却少有接触,更别提看过吃过。
“少时,我母亲曾给我带过这......臭果,吃法亦是她说与我听的!”
知他会怀疑,杨乐夭早就想好了答案,这老定远侯少年不得志时,喜游山玩水,踏遍了琼国河山,甚至还去过几个邻国,将一切推于她身,自然不会惹人怀疑,司马荇总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还将她去查个遍。
“老侯爷见识广博,可惜,可惜......”可惜你未及她一半,也幸好,你未及得她一半。
“可惜什么......”
“没什么!”司马荇可还没傻的将心中之语说出,只得转移话题,“南平郡爷不喜女子,你待会儿跟我进去后,小心点,能不说话就别说!”
“为什么?”杨乐夭八卦细胞火速滋生。
她之前就听说过这南平郡爷的怪癖,三十好几的人了,不但没嫁人,听说还超级讨厌女人,估计是被女人伤过,而且伤得不轻。
一看那好奇宝宝的模样,司马荇就知她想听什么,皱眉道,“不该问的别问,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哦!”杨乐夭吐了吐舌头,妥协道,“好吧!”
司马荇正准备再给她讲些注意点,帘外却传来杨英的声音,“小姐,出事了!”
杨乐夭忙掀了帘子,杨英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她脸色突变,转头便与司马荇告辞。
“出了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南平郡爷那边......”
“南平那边我来搞定,你先去处理事情,晚点我再与你会合!”见她神色慌张,怕是出的事不小,司马荇快速安抚道,“我让人先送你去!”
“马车还是留给你,安全,你借一匹马给我,足矣!”
杨乐夭边说边往外走,外面司马荇的小侍让出一匹马,杨乐夭回头道了声谢,与杨英共骑一匹马疾驰而出,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司马荇喊过一小侍,吩咐了两句,那小侍点了点头,往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停在路中央许久的马车,这才慢慢驶向原定的轨迹。
杨乐夭两人快马加鞭,不到一炷香便到了花满楼,工地上安安静静,工人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神情百样。
杨乐夭路上听杨英转述了天晴的传书,听得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冯如意将那崔菲菲打了,杨乐夭到时,京兆府衙门已经来过人,将冯如意带回去问话了。
杨乐夭进了冯如意的临时住处,喊天晴出来问了话,天晴将事情原委一一交代。
“主子,今日那崔菲菲见你不在,便想着花样挑事,冯总工看不过去,骂的厉害,但总算忍着没动手,后来那崔菲菲找着个错处,将冯总工拉进她的帐篷里大骂一顿,我没法瞧见里面状况,但听得出来动静不小,冯总工离开后不久,姓崔的一侍从进去发现她已昏迷不醒,抬出来时脸上尽是血......”
“冯如意动手了?”杨乐夭皱眉,从这些天的相处来看,冯如意虽然爱打嘴仗,
但控制能力还是有的,什么事能逼得她动手,下手还如此狠。
“冯总工离开时,衣服整齐,并未沾染血迹!”天晴肯定道。
“你是说崔菲菲有问题?”
“属下不敢确定!”天晴回道,“但冯总工被抓走时,大声呼叫自己是被栽赃的,她并未动手打人!”
“你确定那崔菲菲满脸血迹,不是伪装?”
“是,属下确定!”
“冯如意走后,可有其他人在场?”
“没有!”
“呵,那我倒是挺佩服她的,对自己也能下这般狠手!”杨乐夭冷笑道,那画面想想都疼,崔菲菲不像有这般勇气之人,背后必有人相逼。
呵,她会栽赃,自己难道就不会,倒是看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会不会遭殃!
杨乐夭当即与天晴耳语几句,一是让她回府中调取精锐过来围住花满楼,防止崔余两家人过来闹事,二是,牢中的冯如意得有人护着,她可不相信京兆衙门那些人是过来请她去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