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又
林之书在电话中一连发出好几个问题,每个都是华雍城不能回答的。
“不信,冯小姐肯定在你房里,快点让她接电话,骆琪有话和她说。”林之书催促。
“真不在,她没来。”
“这怎么可能,难道她不是你女朋友?”
“我很久没见过她。”
电话那端的空气好像停滞了,半晌道:“你这段时间没去服装厂吗?”
“没去。”
“感觉你不是冯小姐的男朋友,你不想她吗?”林之书的问题特别多,一个接一个。
华雍城咬着嘴唇,道:“我,我和碧落分开了。”
“分开?分开是什么意思?”林之书又在追问。
“字面意思。”华雍城挂断电话。
很快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的是骆琪。“华雍城,你说清楚,你和碧落分开是什么意思?”
“结束了,我和碧落结束了。”
电话那端的空气又停滞了,这次时间比较长,华雍城耳畔听到的是呼吸声。“华雍城,你说,这次是你的意思,还是碧落的意思。”
“是我。”
“华雍城,你是有病吧,上回你失恋,我和林之书想方设法帮你,你现在倒好,一点都不珍惜,我和林之书算是帮错你。哼,怪不得我今天说要你和她去舞厅,她推说很忙,原来是你这个混蛋辜负她。”骆琪在电话中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喂,雍城你有没在听。”林之书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华雍城静静握着听筒,没有说话。
“做兄弟的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冯小姐是哪点让你不满意了,我可是听骆琪讲,她今天来报社是为了刊登爱华的服装展览广告,她和骆琪还找生生大商场的叶世刚商量租用场地的事。”
“感觉不对了。”
“我的老天,你真的有病,感觉不对了,亏你有脸说出来,你是在玩弄冯小姐的感情,我要是冯小姐非得砍死你不可,别想我为你的厂忙前忙后。”
“对,我就是有病。”华雍城再次挂断电话。
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好像能把胸中的郁闷给吐出来。
“我去见淑兰。”华雍城抓起车钥匙下楼。
汽车在漆黑的夜色中穿梭,仿佛一只发狂的狮子,横冲直撞,一个小时后便抵达临湘镇外的山坡。
华雍城下车,走上山坡,沿途没有紫菀花,他只好采了几根野草编成两只蚱蜢。
墓园里有几片落叶,华雍城将落叶拾起扔到墓园外,然后蹲下身准备将口袋里那两只蚱蜢放在墓碑下面,可是他却看见墓碑下早有两只蚱蜢。
华雍城拾起那两只蚱蜢,这两只明显比他编得要好,栩栩如生。“淑兰,是碧落来看过你吗?”
回应他的只有凄凄的山风。
他仰起头,月光湿润了眼睛和面庞。
坐在墓碑前很久,华雍城才想起去服装厂,门房老葛在正门前打瞌睡,看样子是有人加班,华雍城莫名心中一喜,厂里只有冯碧落加班。
他走向厂长办公室,但等他走近,厂长办公室的门是关着,里面没有灯光。
“华先生,你怎么在这里?”黄副厂长诧异地看着他。
“老黄,原来是你在加班,我还以为是碧落。”
“冯厂长去了省城,她说可能要去好几天,临行前交待我几件事,我这人做事慢,一点小事做到现在才做完。华先生,冯厂长去省城没找过你吗?”
“没有,我不知道她去了省城。”
黄副厂长摸着脑袋,笑道:“可能是她想悄悄把事情办成吧,然后给华先生一个意外惊喜。”
“可能就是这样。老黄,很晚了,你回家休息吧。”
“好。华先生,你也别太晚了。”黄副厂长接连打呵欠,大步走出厂房。
华雍城推开厂长办公室的门,按开灯走进去,办公桌的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他在椅子坐下来。
抽屉锁上了,华雍城拉不开,他想了想,在办公室找到一根小铁丝插进锁孔中来回转动,此时他竟然感到一丝兴奋,好像少年时的洒脱和随兴又回来了。
只听咔地一响,卡销被弹开,抽屉被拉开。
这是冯碧落的抽屉,里面同样摆放得整整齐齐,华雍城在里面翻着,在最下面发现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簿子。
他取了出来,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我不害怕任何失去,唯惧失去自我。
翻开第二页,写道:在绝境中不能退缩,冒险是唯一出路。
第三页写道:世上最难攀登的是自己。
……
华雍城一直看,每页都写着简短的一句话,但每句话都很启发人生。
翻到一半时,那页纸上的内容和前面不同,风格突变。
“我爱上一个可以做我爷爷的男人,却是在我们彼此都年轻的时刻。”华雍城念出来,但是一头雾水,他看着纸上的字,这是冯碧落的笔迹。
冯碧落爱上一个可以做她爷爷的男人,那这个男人至少要比她大五六十岁,可后面却为何说是在彼此最年轻的时刻。
她爱上的这个男人是谁?
华雍城感到一阵万箭穿心的疼痛,原来冯碧落并不爱自己,那比自己原以为的不深爱还要可笑。
第105章 多半是他们两个掰了
早上冯碧落先去报社找骆琪,在路上她买了一份《吴越日报》,果然看到自己要求刊登的那篇广告,广告词词藻华丽,琅琅上口,深得冯碧落的心。
“今天非得请骆琪吃饭不可。”冯碧落喜不自胜。
到了报社,骆琪正在等她,甚至放弃了一位要人的采访。骆琪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冯碧落拉到报社对面的西餐厅。“碧落,你和华雍城怎么搞的,他说你们分开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真快啊!”冯碧落笑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华雍城这样对你,你不气愤吗?”
“气愤什么?气愤能挽回什么?”
“就算不能挽回什么,你好歹打他一顿吧,你还拼死拼活地为他的服装厂跑来跑去,想想都为你不值。”
“我不想打他,这样没意思,其实,我心底是感谢他的,他在我最贫穷的时候帮了我。”
骆琪凑过头,道:“你一点都不恨他吗?”
“没什么恨不恨的,这些无聊事我冯碧落不想做,我只想开开心心过日子,不想愁眉苦脸。”
“到底是什么原因?华雍城他说是感觉不对了,这说的什么屁话,什么叫感觉不对了。”骆琪仍是一脸怒气。
冯碧落笑了笑,道:“事实就是,他发现他并不爱我,只是我的性格像他的太太,所以他误以为爱上我了,现在他清醒了,明白了。”
“这就是他的感觉不对了,简直太混帐了,碧落,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忍的。”
“我并没有忍啊!我无法强迫他爱我,他有不爱我的权利。现在我只想把爱华的冬款时装展览办好,其他的事我没空想,也没精力想。”
骆琪盯着冯碧落使劲地看,道:“那你告诉我,你爱华雍城吗?如果你爱他,你会不悲伤吗?”
“就算是失恋了,也不用做出自怨自艾的怨妇形象吧,人活着的意义并不只有爱情,还赋予了我们为社会贡献的任务,我不想白来这个年代一遭。”
骆琪沉默了,半晌道:“你不是一般人。”
“你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一普通人。”
“那你昨天住在哪里?”
“我住在黄宛如家中,这些天我都会住在她家里。”
骆琪大吃一惊,道:“你住在她家里真不可思议,她脾气古怪得很,没想到你居然能与她相处,看来你们关系也不错了。”
“算不上关系不错吧,可能我比较了解她。唉!人在失去一个朋友时,也可能在遇到另一个朋友。”
“哼,华雍城那小子太混帐了,这次广告我就不打折了,按全价收。”
“别这样嘛,看我的面子打个折,厂里的钱不多,我还要省着用。”
“这个时候你还为他着想,也真是够难为你了。不行,我要林之书晚上去他家骂他一顿。”
“算了吧,让这件事过去,我们不要再提他好不好?”冯碧落摇晃骆琪的手臂。
“好吧,那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当然了。”
聊了一会,两人回到报社,骆琪带冯碧落去缴纳广告费用,直到冯碧落告辞离去,骆琪仍是依依不舍,冯碧落的处事让她佩服。
冯碧落骑自行车赶回飞霞路,黄宛如家里的纪妈便告诉她赶紧去新天地歌舞厅,说黄宛如在那里等她。冯碧落又匆匆赶往新天地歌舞厅,看样子是找的20个年轻女子凑到数了。
按照冯碧落的构想,这20名舞蹈演员充当时装模特,首先演员体形气质好,相貌身材出众,年轻靓丽,只稍加训练便可以胜任模特工作。
到时20名模特从生生大商场的台阶走下来,那不知会吸引多少人的目光呢。
冯碧落骑得飞快,每一分钟都争分夺秒,当她大汗淋漓赶到时,一部黑色汽车正好从她身畔经过,冯碧落没有注意,停好自行车便直接进入新天地歌舞厅。
华雍城在车里看到冯碧落,但冯碧落并没有看见他。
“碧落来这里做什么?”他从车窗探出头,看着新天地歌舞厅的招牌。
他想要跟进去看看,但昨夜看见的那张纸上的内容令他心如刀割。“算了,我进去会令她尴尬,也许她并不希望见到我。”华雍城摇头,发动车。
回到家中,白咏梅正在陪两个孩子玩耍,见到华雍城进来赶紧起身打招呼。
“爸爸。”两个孩子扑到华雍城的怀中。
白咏梅给华雍城冲了一杯咖啡,最近她学会冲咖啡、榨果汁、做蛋糕,还会熨烫衣服,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华先生,你歇一会吧。”白咏梅满脸红晕。
华雍城接过咖啡只饮了一小口,便放在茶几上。
白咏梅侍立一侧,道:“华先生,你回厂里见到碧落没有?”
“没有。”
“她不在厂里吗?”
“碧落去外地办事,这几天都不在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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