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村里有个俏丫头
“您稍等一下,请问你是哪里的经销商,我是湖市广贸银楼的,总之,我的损失,你们必须赔,少了一个子儿,我让顾客直接去你们公司讨!”说着,电话那端传来啪的一声,电话便挂断了。
湖市广贸银楼。
蓝玉烟忙地找营销部去查这个经销商。
这边还没查出具体情况,突然大门外传来吵闹声。
竟是京都几个大商场的珠宝经销商找上门来了,说的也是周福记抄袭的事。
还口口声声的嚷着,“难怪周福记愿意少五成的进价,原来是根本不用自己设计,直接抄别人的款,就少掉了设计成本,坑的还是经销商自己。”
周钱怒不可遏,别的不敢说,他周家百年御用珠宝的招牌可是实打实的,怎么可能抄别人的款。
只是当经销商们拿出抄袭的货时,周钱直接傻眼了。
“这些根本不是我们公司的货。”
“这就是你们的货,只是你们抄的别人家的款,这里面刻着你们周福记的标志。”一个经销商恼怒的将手里的戒指摔在周钱的面前。
周钱拿过一看,那根本不属于周福记的指环内,果然印有周福记的独属标记。
蓝玉烟又拿了其他几个项链和手链来看,也都有周福记的标记。
这说明,这些货就是从周福记的工厂出去的。
“这些就是你们这个星期上的新款,台湾的连福生早在一个月前就上了,这就是抄袭。”经销商们恶狠狠的说道。
“这不可能,我根本没有要求过工厂生产这些货。”周钱气愤的说道。
蓝玉烟看着这些珠宝,突地想到什么,林玉宁没上班的第二天早上,周钱的秘书抱进来一叠说要下单生产的设计单,当时周钱不在,只有自己在。
所以就让秘书放在那里,之后她就因为李小毛醒了的事离开了。
难道说这些款就是那时下单生产的。
周钱还在据理力争。蓝玉烟突地抢前一步,朗声说:“大家稍安勿躁,现在把你们认为的所有的抄袭的款都退回给公司,消费者索要的赔偿也全都由我们公司承担。”
“蓝玉烟,你在公司只是一个设计师,你不要自作主……”周钱一听这话,那不等于是在承认我方抄袭,也就是在砸他周福记的招牌吗?
周钱不干了,便要喝斥蓝玉烟。
蓝玉烟沉声说:“周大师,你不要急,我们是大公司该当为经销商们遮风蔽雨,如今他们面临顾客的质疑,我们理当配合善后,正所谓顾客就是上帝,我们不可能得罪上帝,除非我们再也不想得到上帝的青睐。”
这话说的没毛病,开门做生意的。不管对错,都不能让顾客不高兴,要不然就算你是对的,人家不高兴了,就不来光顾你的店,那么你的货再好,你的理由再充分,也只能孤芳自赏,最终关门大吉。
蓝玉烟是个识时务的人,周钱也明白这个理,只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还要据理力争。
蓝玉烟索性利用年轻力壮的身躯,强行的将周钱架开了,强硬的将此事给应承下来。
经销商得了她的准信,终于离开了。
周钱被几个员工按着肩膀,坐在办公桌前,一见蓝玉烟直来,端起一旁的文件架就砸了过去。
蓝玉烟轻巧的躲开,文件架砸在墙上,文件架便四分五裂,纸张散了一地。
“周大师,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今天的事,我必须这样做。要不然,后续将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只是经销商来要求退货,若是处理不当,接下来就该是连福生来告我们了剽窃了,到时就不只是经济损失,还有名誉,和为官司损耗的人力物力。不如大事化小,将损失降到最低。”
蓝玉烟诚恳的说道。
周钱不屑的冷哼一声,“你说的好听,那我问你,现在他们就不会告我们剽窃了吗?”
“会!”蓝玉烟肯定的回答。
周钱怒斥:“那你刚才说的就是放屁!”
蓝玉烟不卑不亢,继续说:“剽窃抄袭在定罪时,也要看剽窃者从中获取的具体利润,利润越高,所需承担的罪名就越小,如果根本没有利益关系,那甚至可以不用定义为剽窃,可以视为借鉴,或者是效仿。这就是完全两个概念了,所以当务之急,召回这些商品,将影响缩到最小。同时也能让外界看到我们的态度。”
“什么态度,我看你就根本是为了推卸责任。”周钱愤怒的骂道,“蓝玉烟,我原本以为你虽然急功近利了些,但好歹是有才气的,却但是没有相到,你竟是这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说这些货是怎么出去的,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蓝玉烟愣了下,冷声问:“周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所有的生产的货单都是我自己签的,就只有那一次,我不在,就出了问题,而你恰好在我的办公室,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周钱咄咄逼人,仿佛笃定了就是蓝玉烟干的一样。
“周大师,你这样说话就失公允了,虽然那天是我在你办公室,可是我只做我自己的事情,我压根碰都没有碰你的文件,再说了就算我签了单了,生产又怎么会认,你才是负责人,他们只认你的签名。”
设计部是由周钱负责的了,蓝玉烟只是个设计师,还不是全职坐班的,怎么可能担那么大干系,去签这个字,用脚头想也明白。
“你是没有签自己的名字,那是因为你冒弃我的签名!”周钱突地拿出一个文件夹,拍到蓝玉烟的面前。
“怎么可能。”蓝玉烟接过一看,确实有那几份抄袭款的单子上的签名有些不一样,因为每个签名都像是复印的一样,与另一份正常款的一模一样。
第433章 周钱受伤
“你擅长书法,擅于模仿,孰不知这世上就算是同一个人写的,也不可能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签名了,而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仿写个一样的签名就可以陷害我。”周钱忿忿的说。
蓝玉烟拧紧眉头,摇头厉声否认,“周大师,你这话好没有道理,我为什么要陷害你。你是我们烟罗千辛万苦才请来的合伙伙伴,是周福记的中梁砥柱,我陷害你对我,对珠宝公司,对烟罗都没有好处。”
“那是因为你想过河拆桥,现在烟罗已经渡过危机,珠宝公司也上了正轨,你就要把我这老头子扫地出门。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心肠竟这样歹毒!”
周钱怒不可遏,瞪大眼睛连声质问,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哽的差点跌到地上。
蓝玉烟忙地伸手扶她,周钱却狠一甩手,蓝玉烟甩的往后倒去,下意识的就向前抓住什么稳住身形,这一抓好巧不巧,就抓在周钱的肩上,周钱本就一口气没顺过来,脚步踉跄,被他这一抓顿时倒在地上,头刚好撞在桌角。
“啊!”地一声便昏了过去。
蓝玉烟回过神时,周钱已经人事不省的歪倒在地上,后脑勺上鲜血汩汩。
“周大师,周大师!”蓝玉烟心急如焚,一把将周钱抱起就往门外冲。
她从小健身练武,这力气还是很大的。而周钱年过花甲,生的精瘦,抱起来倒也不费力气。
蓝玉烟一心想着,周钱年事已高,又气着了,这会又碰破了头,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
却没有想到,刚一出办公楼大门,便被记者们围住了。
对着他一通狂拍,好在看到周钱头上的血时,没赶拉路。
蓝玉烟赶忙拦了辆车,一路向医院狂奔。
周钱被送进急救室,蓝玉烟这才知道周钱有脑血栓,刚刚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中风,好在送医及时,但是状况也不容乐观。
陈国富和刘香玉他们赶过来时,周钱还在手术室。
蓝玉烟便将公司时的事简要的告诉了他们。
他们听了很是愤慨。
“这个周钱真是老糊涂了,就因为你书法和画画不错,就一口咬定是你搞破坏吗?真是个听风就是雨的老浑沌!”陈国富气愤的说道。
“这也怪不得周钱,周福记是他们周家几百的老字号,他着急上火轻信别人也是正常的。眼下还是治疗周钱要紧,另外剽窃的事也要尽快查清。正如玉烟担心的那样,连福生那边现在是没有反应过来,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出现剽窃他们的款式,一定会借机落井下石的。”
刘香玉是个很善良的人,不愿意将周钱往恶处想,故而比较理性的建议道。
陈国富也觉得她说的有理,“我现在就去联系他们的老板,争取在得到他们的理解。”
“你快去吧,这里交给我!”
刘香玉忙地将他送走,又陪着蓝玉烟一起守在手术室外。
周家在七十年代时遭受过多次政治批斗,直系的兄弟姐妹父母孩子差不多在那场动荡里,死的死病的病,最后竟没有留下一个亲近的人。
以致于后来周钱也没有再成家的心思,以致于年过花甲,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这一身手艺也面临失传的境地。
所以周钱恨新政府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时过境迁,逝者已矣,而新政也在不断完善,人们的日子总是会越来越好的。然周钱这个多疑且草木皆兵的个性却是改变不了了。
蓝玉烟看着手术室门前一直亮着的红灯,很是忐忑。也不知道周钱醒来会怎样怨恨自己。
刘香玉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样,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轻轻拉过她的胳膊,轻轻的揉着。
“累坏了吧,你这孩子,周钱虽然是个精瘦的老人,也是个一百多斤的男人,你怎么说抱就抱着走了呢,公司里那么多人,总能找到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帮忙呀。”
刘香玉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给她揉捏。
蓝玉烟知道母亲是心疼自己,望着她笑了笑,“妈,我没事的。我只是在想,是谁冒充周大师的签 名又栽赃给我,原本我只防着林玉宁,以为其他人都是香江集团派来的,都是可靠的,现在想来,香江集团里也有叛徒,这个人不找出来,只怕还会有其他的祸事。可真是防不胜防。”
“是啊,我们做个企业也真是不容易,成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不过这也难怪,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这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要做些损人的事情。都是,各为其主啊。”
刘香玉感慨的说道。
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将女儿当作平等的合作伙伴来对待,所以讲话也就不像普通的母亲对女儿。
不会报喜不报忧,更为坦诚些。
“各为其主?”蓝玉烟蹙紧眉头,“妈,你说这个人会跟林昆有关吗?还是杨珝坤派来的人,他虽然占着管理层的位置,但是他这人一向不懂经营,也不常在公司,可是难保不会心里不平衡,所以了就故意搞事情。”
“不太可能,杨珝坤这人爱财如命,再说了,他现在没有个正当营生,巴不得我们多赚点,他好拿 红利呢,怎么会做这种自断财路的事。”
“所以还是见不得我们好的人。”蓝玉烟锁起眉头。
“别太操心了,你陈叔叔不是去处理了吗?只要连福生那边不说什么,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刘香玉安慰她道。
母女俩一直等在手术室外,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多周钱方才被推出来。
医生说万幸送来的迅速,及时将脑部的出血点止住了,也清除了淤血,待麻醉过后周钱就能醒来。只是醒来后可能有一个多星期的恢复,如果这一个星期他手脚能自由活动,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如果不能那也是不可逆的。
毕竟周钱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有些心脑血管方面的病症也实属正常。
母女俩将周钱送进病房,又请了专业的护工来看护他。
这边蓝玉烟和刘香玉母女为周钱的事情劳心劳力,另一边陈国富亦是为剽窃之事奔忙。
他出了医院直接驱车去了连福生大中华区总裁,连家第三代老二连又光位于京都的别墅。
都是商场上的老相识,也算是熟门熟路,陈国富原本会很顺利的见到连又光。
却不想连家正在举办舞会。
他进去的时候,正值舞会最热闹的时候,所有人都聚在阔大的宴会厅里跳舞。
连又光这个东道主就站在舞池的正中间,轻揽着一位身穿淡紫色的少女在跳舞。
那少女背影窈窕美丽,波浪卷的长发披在身后,随着身体的摆动,在空中划出海浪般美妙的线条。冰肌玉骨,秀丽天才,当真是一位美丽不可方物的窈窕淑女。难怪连又光的目光一直紧锁着少女,脸上的笑容更是满的要溢出来。
“陈先生,您稍坐片刻,舞会刚刚开始,连总怕是没那么快见你。”连又光的助理将陈国富客气的引到一张桌子前坐下,又从侍者手中端过香槟放到陈国富面前。
待客之道,倒是周全。
“好,你先忙,一会等连先生空下来了,我自己找他。”陈国富笑了笑,表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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