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266章

作者:瑾瑜 标签: 穿越重生

施清如对上她满脸的落寞,却是不为所动。

明明就是利益互换的事,愣是让她说得跟督主是个薄情负心汉,负了她似的,这是见她和督主都软硬不吃,又换策略了吗?

她片刻方淡淡应了一句:“皇后娘娘有话还请直说,臣司药局真的还有很多琐事要忙。”

邓皇后扶了扶头上赤金嵌宝的凤凰展翅步摇,哼笑道:“本宫方才已说了,是真心想与你交好的,你却随时一副拒本宫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换了别人,本宫早治她大不敬之罪了!可惜啊,人在屋檐下,就算是皇后,又能怎么样呢,该低头还不是只能低头?”

顿了顿,“本宫也没有旁的要求,只是想让你带一句话给韩征,他不肯到凤仪殿去见本宫便罢了,本宫希望他办的事,他却必须给本宫办到,娇娇必须成为平亲王世子妃,不然本宫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哪怕自损一千,只能伤他五百,也在所不惜!你把本宫这话一字不漏带给韩征吧!”

真以为他三催四请都不肯到凤仪殿见她,她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呢?

别把她惹急了,惹急了她就弄死小贱人,再与他同归于尽,大家都别活了!

施清如听得简直想冷笑。

邓皇后这分明就是在强人所难,平亲王世子早在督主还愿意与邓皇后互惠互利之时,便已不肯娶邓玉娇了,如今自然更不肯了,她还张口就是两个‘必须’,把平亲王世子当什么,把督主又当什么呢?

以为所有人都合该围着她们姑侄转不成!

施清如因淡淡道:“皇后娘娘这个吩咐请恕臣做不到,分明就是强人所难的事,臣便是告诉了督主,督主亦是办不到,又何必白与他添烦恼?所以皇后娘娘要么不带这话,要么就另请高明吧,臣实在无能为力。”

邓皇后脸上连勉强的笑都维持不住了,差点儿一把折断了手上的护甲,这个小贱人,就是要跟她作对是不是!

片刻,她方冷冷道:“你怎么知道韩征办不到?本宫相信,只要他安心想办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他肯不肯办,也是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替他做主,不要以为如今他宠着你,你就可以越俎代庖,替他做主了,你还没那个资格!”

施清如见邓皇后黑了脸,自己反倒有心情笑了,淡淡反问:“若督主办得到,或者如皇后娘娘所说,若督主肯办,想来皇后娘娘也不至让臣替您带话儿了。不然,皇后娘娘当面吩咐督主去?”

想要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就该一见不成了,便另想办法才是,以为一直胡搅蛮缠,人便只能替她把再强人所难的事情都给她办了?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要是她,就该把那点本已所剩无几的所谓‘提携之恩’,留到最关键的时刻再用了。

邓皇后见施清如竟敢嘲笑自己,因她一笑起来,整张脸便越显娇美明媚了,也刺得她的双眼生疼。

心里本就一直苦苦压制着的妒恨与怨毒之火终于再压不住,彻底爆发了,怒声说道:“你这贱婢,是铁了心要与本宫作对了是不是?真以为有韩征给你撑腰,你便可以在这皇宫里横着走,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本宫劝你还是收着点儿的好,省得过不两年人老珠黄了,韩征又有新欢了,直接把你这旧爱扔到一旁,再不管你的死活,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施清如不笑了,站了起来,冷冷扔下几句话:“皇后娘娘真是好大的威风,连太后娘娘亲封的县主也能直接骂‘贱婢’!可惜就如皇后娘娘所说,这皇宫您还不是最大的,还不能横着走,不能谁都不放在眼里,臣劝您一句,要耍威风且回您的凤仪殿耍去,否则威风耍过了头,会落得什么样的后果,可就谁也说不好了。臣告退!”

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邓皇后却厉声喝道:“本宫让你离开了吗?竟敢如此大不敬,真以为有韩征撑腰,本宫就治不了你了?本宫告诉你,你别得意得太早,本宫当初与韩征……”

纵已气昏了头,到底也没忘记压低声音,听起来便越发的咬牙切齿了,“本宫与韩征当初也是如此甜蜜过来的!他抱你了、亲你了是不是?他也一样抱过本宫亲过本宫,还与本宫有过、有过……总之他以前隔不几日便要去一次本宫的凤仪殿,每次也总要待上两三个时辰才走,甚至有时候还会在凤仪殿过夜,本宫与他也实实在在甜蜜过的。却因为你的出现,让他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忽然就要与本宫划清界限,轻易再不肯踏足凤仪殿一步,也轻易再不肯见本宫一面,都是因为你!”

一边说,一边紧盯着施清如的脸。

见她的脸再不复方才的气定神闲,娇美明媚,而是变得苍白如纸,心口一直梗着的那口气总算稍稍顺畅了些。

哼笑一声,咬牙继续低声说道:“不过你也别得意,他如今能这样对本宫,将来自然也能同样对你,本宫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不信我们就走着瞧!届时本宫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得意得起来,没有了韩征护着,又有多少人想要立马弄死你!等你死了,本宫依然是皇后,韩征也终究会回到本宫身边,到最后,只有本宫和他会在这皇宫里相伴到老、到死,你不过就是过眼云烟而已,不信就走着瞧吧!”

施清如在邓皇后说出那句‘他抱你了、亲你了是不是?他也一样抱过本宫亲过本宫’时,已是如坠冰窟,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以致邓皇后后面还说了什么,她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响,压根儿没听清。

可以为没听清,但那些话却又如最尖锐的利器一般,竟然直接越过她的耳朵,全部扎在了她的心上,每一个字却又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让人痛不可当,连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

她早知道督主年轻轻便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权势不容易,尤其他还没有靠山、没有亲朋的帮扶,不过短短几年十来年,便能走到今日,就更不容易了。

自然,经过、做过多少难以启齿,绝不能为人所知道的事,也是可以想见的,手上沾了多少鲜血,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更是不必说。

可她知道他那都是有苦衷的,所以她从来不问,也从不去计较,若能活得光风霁月,坦坦荡荡,双手也始终干干净净,谁又愿意将自己置身泥淖里,弄得满手满身的糟污呢?

但就算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一听就知道邓皇后分明就是在挑拨离间,邓皇后所说的,依然已超过了她心里准备的极限,她也依然被她的话打击到了、恶心到了。

原来所谓的‘提携之恩’,竟然是这样的提携之恩,竟然、竟然……

那邓皇后岂不是也早已知道督主的秘密了?

不对,她肯定还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早拿那致命的秘密要挟督主了,又怎么会一再的找上她?督主早不得不对她言听计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也就是说,在督主心里,自己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了?

施清如在心里无声冷笑。

就算是不一样的,督主一样抱过邓皇后、亲过邓皇后,指不定还把对她说的那些话,也对邓皇后说过;她和他之间那些浓情蜜意的瞬间,在他和邓皇后之间,说不定也都上演过;他对邓皇后,说不定也曾有过真心的……

不,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真的要疯了。

她、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离开邓皇后的视线,她再多看她一眼都不能忍受,再多看她一眼她都要崩溃了!

施清如指甲都深深嵌进了肉里,才强迫自己找回了几分清明来,看向邓皇后面无表情说道:“皇后娘娘,您要挑拨离间,好歹也换个其他说法儿,您就不怕臣一气之下,去把您方才的话,一字不漏都学过太后娘娘听吗?您说太后娘娘知道了后,会对您怎么样?只怕顷刻之间,您就要暴毙了,您要不要试一试臣的话到底会不会应验?”

就算她心里再痛苦再崩溃,当着邓皇后的面儿,她也绝不能表露出丝毫来。

不然就是如了邓皇后的意,称了她的愿,她怎么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还没问过督主呢,这不过就是邓皇后的一面之词罢了,她岂能不相信自己心爱的人,反去相信一个居心叵测的外人?她和督主的账,她大可等回去后,他们自家人关起门来算,眼下对着邓皇后这个外人,她是既不能输人,也不能输阵!

邓皇后话一出口其实自己也后悔了。

她怎么能为了打击贱人,就口不择言,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都一股脑儿的往外说,还有意夸大其词呢?

这要是让旁人听了去,她别说皇后之位再保不住了,甚至连命都要丢了,还要累得娘家家破人亡,她怎么就忽然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呢!

可见施清如明明一副受打击过度,却还要硬撑着,自以为没露出端倪来的样子;看着她还要强撑着反击自己,说自己是在‘挑拨离间’,但心里其实已经信了的样子,邓皇后心里又说不出的畅快。

她被韩征冷落折辱了这么久,为小贱人生了那么多气,娘家更是被整治得至今缓不过来,前路亦是不知道在哪里……短短几个月,她流了多少泪?又受了多少的羞辱与折磨?

她只差从九天云端,跌落到泥淖深渊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