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449章

作者:瑾瑜 标签: 穿越重生

韩征就挑眉笑了起来,昳丽的容颜霎时把整间屋子都映得更明亮了似的。

他轻声问福宁长公主,“长公主难道就从来没觉得我眼熟过吗?还是长公主从来没往那上面想过?要不我靠近些,你再细细看看我,与你那位所信非人,而被你们母子三人谋害,以致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先太子是不是有几分相似啊?”

福宁长公主如遭雷击,失声道:“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会与先太子相似?你、你、你到底是谁?”

一边说,一边已觑眼细看起韩征来,见他果然越看越像早已死去多年的先太子,只他的眉眼比先太子更精致,轮廓也更柔和,且要比先太子当年看起来年轻不少,所以她一直没觉得可疑过。

但现在让韩征这么一说,她忽然发现自己以往就跟瞎了似的,怎么就从来没意识到过问题呢?她不但瞎了,她还傻了!

韩征轻笑一声,“你不是已猜到我的身份了吗?对,我就是先太子的儿子,确切的说,还是他真正的长子……你要说他真正的长子是先太子妃所生?那看来你对东宫当年也不是了如指掌嘛,竟连先太子曾有一位备受宠爱的韩良媛都不知道?就是那位当初人淡如菊,气质若兰,满腹诗书,后来却在出宫回乡探亲的途中,不慎坠江而亡的韩良媛啊,我的好姑母,这下你想起来了吗?”

福宁长公主经他这么一提醒,终于想到了当年的韩良媛,再大致算了一下当年韩良媛出宫的时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简直快要疯了,尖声道:“原来当初竟还有你这一条漏网之鱼,可真是天要亡我!这么说来,你所图一开始就不止本宫的命,你图谋的还有皇上和太后的命,甚至还有大周这万里江山了?你倒是挺会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可惜你一个太监,纵然谋到了江山又如何,一样没法传承下去,不该你们父子的东西,也永远都不会属于你们!”

韩征又是一笑,“谁告诉你我是太监了?哦对了,上次萧琅虽确定了这个事实,却终究没告诉你,也不怪你不知道。不过你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好歹还能当一个明白鬼,不至于连死了都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

顿了顿,“我忙得很,就不送姑母最后一程了,姑母好走啊。对了,我会很快送皇上和太后下去陪你,让你们母子三人在黄泉路上好歹有个照应的,你且走慢一点儿,等着他们啊。”

说完便当没听见身后福宁长公主惊慌失措、歇斯底里的尖叫:“你给我站住,你给我回来,回来——”般,信步去了外面,冷声吩咐早已等候多时的郑果儿,“进去吧,手脚快一点儿,本督答应你的,也自会一一实现。”

第二百四八章 悔之晚矣

郑果儿听罢韩征的吩咐,忙恭声应了“是”,又折回了屋里去。

福宁长公主还在歇斯底里的尖叫,“韩征,你给本宫回来,回来——,本宫既是你亲姑母,你却要杀本宫,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韩征——”

就见郑果儿进来了,满脸都是冰冷,双眼里也满是仇恨。

福宁长公主忽然就想到了他方才溺死小山时的决绝与狠戾,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厉声道:“你这贱奴,给本宫滚出去……”

想到若郑果儿能临阵倒戈,自己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又改了口:“当日你几乎被小倌馆的打手打死,若非本宫刚好路过救下你,你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自本宫带你回本宫的长公主府以来,更是让你锦衣玉食,呼奴唤婢,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宫的?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就该立时护着本宫离开这里,让本宫不至死于奸人之手才是!”

“那本宫以后自也不会亏待了你,你要什么,本宫便可以给你什么;不然,本宫死了,你也活不成,韩征方才可都已把你的下场给定了,让你与本宫一道溺死在这汤泉池里,你这么年轻,确定就想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吗?是余生富贵荣华,还是现下就死,你自己选吧!”

郑果儿却仍是满眼的冰冷与仇恨,冷声道:“你这贱妇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沦落到小倌馆吗?因为你手下豪奴瞧上了我们家的地,硬要强占了去,我爹不肯,你的狗奴才便生生打死了他。我爹好歹也是衙门的书办,不算官,却也是吏,结果竟只能白白枉死,可你手下狗奴才还不满意,人都逼死了,仍强占了我们的家和房子去。逼得我娘气痛攻心之下,也跟着去了,余下我带着弟妹,别说养活他们了,连给爹娘办丧事的银子都没有,无奈之下,只能自卖自身,进了小倌馆,因为小倌馆给的银子多一些,让我能给爹娘办完丧事后,还能不让弟妹流落街头……”

他本来已经进了学,只等来年参加府试后,若老天保佑,应当便能是一名秀才了,前途无量。

他的爹娘虽没什么大本事,却也让一家子衣食无忧,把子女都抚育教养得堂堂正正,他的弟弟妹妹们亦是懂事可爱,本来是多么和美幸福的一家子!

却一朝生变,弄得家破人亡,死了的人只能含冤含恨,活着的人同样生不如死,——而这些,都是贱妇不知道约束手下奴才,甚至无形纵容他们而造成的,叫他怎能不恨她,不日夜盼着亲手杀之而后快?

福宁长公主没想到郑果儿竟是因这个原因要杀她,又惊又怒道:“底下奴才仗势欺人,与本宫什么相干?本宫长公主府的下人拢共算下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道本宫个个儿都亲自管束到不成?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不然这样,你只要护着本宫离开这里,当初那逼死你爹娘,强占你家底地和房子的狗奴才一家本宫都任你处置,你想怎么折磨他们都成,想要了他们的命也由你,本宫还会加倍补偿你,给你的弟妹们一个好前程,这你总能满意了吧?”

该死的狗奴才,她要是能逃过今日这一劫,一定铲草除根,斩尽杀绝!

郑果儿就哈哈笑了起来,“我除非傻了,才会信你这贱妇的话,你要是今日不死,死的便是我和我的弟妹,是督主了,我自己死不足惜,却怎么可能让你这贱妇如愿?”

说着厌恶的看了一眼福宁长公主浑身的松弛,强忍恶心又道:“你说底下人仗势欺人与你不相干,呸,若不是你素日纵容太过,你的狗奴才们又岂敢那般有恃无恐?还连官府的人都向着他们,把事情和稀泥般混了过去,你不是罪魁祸首,谁还是?何况你一死,你长公主的狗奴才们都休想有好下场,我这也是擒贼先擒王,造福百姓们啊!所以你就乖乖受死吧!”

至于他弟妹们的好前程,督主已经许了他,他也确切看到了,弟弟已经进了学,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妹妹也定会有一门好亲事。

还有爹娘的冤屈,督主也说了定会为他们伸张,让当初相关的所有人等,一个都休想逃得了干系。

以他一条糟污的烂命,能换来这么多,他真的知足,也真是死而无憾了!

“冤有头债有主,本宫压根儿不知道这些事,你不能就因为那是本宫的奴才,就把账都算到本宫头上……”福宁长公主还待再说,就见郑果儿已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她不由本能的往后退起来,却因手脚无力,又是在池里,一个不慎,便跌到了水里,喝了满口的水,再想到小山的尸体还泡在那里面,又怕又恶心之下,几欲作呕。

郑果儿却还在逼近她,随即也下了水,眼看离她已近在咫尺。

福宁长公主就更慌更怕了,嘴里胡乱叫着:“你别过来,滚开,不许靠近本宫,滚开——”

忽然想到郑果儿说到底不过听命行事而已,真正能决定她是生是死的人,还是在外面的韩征,索性不理会郑果儿了,又朝着外面喊起来:“韩征,你给本宫进来,韩征——,本宫可是你的亲姑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韩征自然不可能进来理会她,他连再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

倒是郑果儿冷笑起来:“当初你们母子谋害先太子一家时,都不怕天打五雷轰,如今你坏事做尽,咎由自取,督主自然更不用怕了,受死吧贱妇!”

说完便猛地上前,钳住福宁长公主的后颈,便把她往水里直按。

从来都只有这个贱妇草菅人命,肆意妄为的份儿,连她手下的狗也能跟着草菅人命,今日终于轮到她命如草芥,死到临头了!

福宁长公主几时受过这样的折辱,又恨又怕之下,“咕噜噜”已喝了好几口水,偏又挣不脱,心里终于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起来。

难道今日真就是她的死期了吗?

忽然又想到了韩征为什么会一直不站队,与哪家有希望过继立储的宗亲都不交好,原来他自己就是最名正言顺的人选,他当然不会平白多事,也不用为了‘将来’,忌惮任何人,他根本就有恃无恐。

他所谓的忠于皇上,和他的擅权弄权,也是另有所图的,却被他太监的身份和‘只忠于皇上一人’给遮掩住了,任谁都不会怀疑他,皇上更不会怀疑他。

结果到头来便是被他卖了还给他数钱,非要到死时,才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可惜她明白这些都明白得太迟了啊,不然当初一定早早杀了他,不,当年她就该让韩良媛连宫门都出不了,不就不会有如今的祸事了?

可笑他们母子辛苦谋划一辈子,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落下,甚至连老天爷都不肯站在他们一边,母后是家族近乎死绝,皇上是至今膝下空虚,她是儿女离心,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难道这便是他们当年所作所为的报应吗?

好难受,窒息的滋味原来竟是这样,还不如直接给她一个痛快……真的太难受了,她堂堂长公主,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折辱啊,可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她就算是长公主又怎么样?

福宁长公主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本能的拼命挣扎着,渐渐脑子开始空白起来。

郑果儿恨毒了她,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就死?

眼见她挣扎的力气已经小了,便放松了几分钳住她的力道。

福宁长公主在窒息的边缘痛苦挣扎了这么久,——当然,是她自己觉得的久,其实也不过一瞬间而已,终于得到能自由呼吸的机会了,忙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