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479章

作者:瑾瑜 标签: 穿越重生

又擢了宣武侯为金吾卫前卫指挥使,也就是萧琅之前的职位。

只锦衣卫暂时没擢人,不是不想擢,是急忙之间没有合适的人选,怕擢错了,仍是韩征的人,或是对自己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地一套,那岂不是自找气生,倒不如缓着点来,等有了绝对忠心的合适人选,再擢升也不迟。

隆庆帝算是看明白了,他的圣旨口谕乃至大小命令当时倒都发出去了,可具体实施情况如何,他却是两眼一抹黑,压根儿不知道,只能是底下人怎么说,他便怎么听。

他堂堂一国之君,又总不能事无巨细全部追着过问到,那既有失一国之君的风范气度,也会累死他自己。

连日不过多耗费了一些心神,多见了几次朝臣,翻看了一些奏折,隆庆帝便觉着累得不行,远没有之前日日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只打坐修行,闲了便传了妃嫔伴驾受用了。

固然吃了宣武侯献上的良药后,他短时间内不得临幸妃嫔,传了人到跟前儿唱个曲儿行个令什么的,却是无妨的,却因劳心劳力,连这也顾不上了,委实让人身心都不痛快得紧!

以致隆庆帝都曾想过要不干脆仍维持原状,让大情小事都让韩征操心去,他只高卧着受用也就是了。

还是想到自己很快就要有儿子了,将来不能留一个烂摊子给他,且韩征也实在太嚣张了,哪个当主子的都容不下这样奴大欺主的奴才,他才勉强打点起精神撑住了。

到了这个地步,韩征肯定是要除的,大不了将来除了他后,他再提拔几个能干得用又忠心的臣工起来,相互平衡制约,他才能真正高枕无忧的继续受用!

再说崔福祥与宣武侯各自升了官儿后,前者虽是隆庆帝跟前儿第一近侍,说来也体面,管的却只是隆庆帝的衣食住行,至多也就能让臣工们见了客气的称一声‘崔公公’,再就是能在妃嫔宫人们面前抖抖威风而已,却几无实权,要说心里没有疙瘩,怎么可能。

偏心里有疙瘩也得忍着,还得忍着他若不净身,韩征年纪当自己儿子都绰绰有余了,一口一声‘厂公’的奉承韩征,平日里也都得做小伏低,个中憋闷与屈辱简直不能想,一想非得怄死人不可。

不想却忽然喜从天降,皇上竟不再一心信重韩征,开始诸多疑忌不说,竟还提拔他做了西昌提督,与韩征平起平坐了!

崔福祥心里那叫一个得意称愿,对隆庆帝又叫一个感激涕零。

本来擢升之初,对韩征多少仍有几分忌惮的,也在隆庆帝下了朝又私下勉励了他一番后,把那几分忌惮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这江山始终是皇上的,韩征再是不可一世,说到底也不过皇上的一介奴才而已,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他只要好好效忠皇上,为皇上尽心竭力的办好一应差事,不愁不能成为下一个韩征!

于是越发的踌躇满志,当日便开始大张旗鼓的往二十四卫里挑人了。

而宣武侯也是一番差不多的想头。

金吾卫可是拱卫天子与皇城的禁卫,金吾卫四品以上的官员,便是真正的天子近臣,简在帝心了,搁以往,他连想都不敢想自己或是自家的子侄辈们能坐上金吾卫四品以上位子的。

可如今,皇上却直接擢了他为正三品的前卫指挥使,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自己却是知道都是他那有孕姬妾腹中这一胎的功劳,是他献给皇上那些灵药的功劳,——可见他儿子是多么的有福气,还在娘胎里,已经能助亲爹升官发财,简在帝心了,等将来生下来,长大以后,岂不得越发的福大命大造化大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皇上对他的信重与栽培,对他的知遇之恩,那他就更得抓住此番的机会,加倍尽忠皇上,助皇上铲除奸宦弄臣,以回报皇上的恩典了!

一时间宣武侯这位新贵也是意气风发。

朝中文武百官则大半都是聪明的装傻,不发一语,谁知道皇上此番的雄心壮志能持续多久呢,韩厂公的权势也早已是根深蒂固,又岂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还是持观望态度的好。

当然,也有不少眼热宣武侯忽然就升官发财的,想如法炮制,或趁机结交,正好八月十五已近在眼前,遂都纷纷打着登门拜节的旗号,登起宣武侯府的大门来,弄得宣武侯府在八月剩下的日子里,一跃成为了京城数得着炙手可热的人家,可谓是门庭若市。

这么大的动静,施清如哪怕日日都待在都督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难免听说了,心里止不住的忧虑。

可惜韩征越发回来得少了,便偶尔能回来一次,也不过待上一小会儿,与她说上几句话,便急匆匆的又离开了。

弄得她连问他几句的机会都没有,亦是想着他难得回家,心里怕是只想放松片刻,暂时什么都不用去想、去烦忧,也不忍心让他片刻的安宁都没有。

唯一的消息来源,也就只剩小晏子了。

好在是小晏子这日带回了一个让施清如总算喜闻乐见的消息:施兰如腹中的孩子,竟真不是宣武侯的!

却说小晏子领了施清如的命令后,便开始让人不惜代价也要与张云蓉跟前儿的人搭上话儿了。

既不惜代价,自然很多事办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小晏子的人因此很快搭上了张云蓉的贴身丫鬟,如此这般一说,再许以重金后,那丫鬟便开始在张云蓉跟前儿下话了,“侯爷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这些年又从来没让任何姬妾怀上过身孕,如今那兰姨娘却忽然说有就有了,奶奶难道就不怀疑,那极有可能根本不是侯爷的……就好比一堆鸡蛋里,忽然敷出了一只鸭子来,便是傻子都知道必定哪里出了岔子不是?依奴婢说,奶奶要不私下查一查,若实在不幸,还真是侯爷的,咱们也只能认命;但若不是,那该是咱们哥儿的,可就又能回来了!”

张云蓉又何尝没想过这个可能性,甚至一直在心里祈祷着这个可能性?

贴身丫鬟的话儿,可谓是正正说到了她的心坎儿上。

只要证实了施兰如那贱人是与人通奸才得来的身孕,自然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但想到宣武侯夫妇已以此搭上了隆庆帝和太后,有了隆庆帝和太后当靠山,因此越发看重施兰如腹中这一胎,张云蓉又禁不住担心,哪怕真证实了施兰如怀的是野种,宣武侯夫妇也不会声张,而是会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那届时她的处境岂非就得越发艰难了?

反正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孩子,纵不是亲生的,打小儿便养在身边,与亲生的也没有太大差别了。

倒是她,已经没了娘家当靠山,届时再惹怒了一家之主,大伯父如今又眼看着入了皇上的青眼,前途无量,那就真是弄巧成拙了……

贴身丫鬟见张云蓉犹豫,又低语了一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奶奶若再犹豫,胎儿可就成形了,看得出男孩儿女孩儿了,届时侯爷本来很生气的,只怕也要化作舍不得了。说到底,侯爷过继只与奶奶和哥儿们干系最大,于老爷太太和大爷大奶奶,乃至咱们爷都干系不算甚大,便不过继了,他们难道能少得了荣华富贵了不成?照样穿金戴银,呼奴唤婢。可奶奶不行啊,要是咱们哥儿当不了侯爷,奶奶以后可该怎么办,难道受一辈子的气,提心吊胆一辈子不成?夫人与两位舅爷,还有侄少爷们又该怎么办,如今可只有奶奶能拉他们一把了……”

硬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得张云蓉点了头,“你说得对,风险虽大,回报却更大,那这个险便值得一冒了,我们且好生合计合计。”

当下主仆两个便低谋起来,又商定等出了结果后,万一如她们所愿,便立时禀了张云蓉的公婆,让他们跟宣武侯夫妇交涉去,爵位虽是长房的,却又不只是长房的,祖宗传下来的爵位家产,岂容一个野种染指?

自家的血脉虽算不得太尊贵,却也绝不容混淆!

之后张云蓉的贴身丫鬟便拿了银子,开始满府悄悄儿的活动起来。

既有银子开路,张云蓉生了宣武侯府如今唯二的两个男孩儿也是事实,那便是张云蓉最大的倚仗,下人里自然买她贴身丫鬟账的人还是不少的。

宣武侯府又人口简单,尤其是长房,除了宣武侯夫人,其他的姬妾说到底也是奴婢,便加上施兰如有孕后,勉强能算半个主子了,拢共也只得两个半主子而已,下人们成日里能有多少活儿可干的?

一闲下来,便喜欢嚼舌根、说闲话磨牙,你一句我一句的,当时看似没有联系,也什么用都没有,一旦让有心人集中起来,便足以汇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来了。

张云蓉因此知道了施兰如竟与宣武侯府的大爷、自己的大伯子私下有过往来,简直又惊又怒。

惊的是这个结果她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怒的则是大房好阴险的心思,这是眼见自己一房生不出儿子来,便打上了从根子上解决问题的主意啊,倒不想她那大伯子常年病恹恹的,连自己的姬妾都极难有孕的,倒让庶伯母怀上了,老天爷可真是会开玩笑!

小晏子说到这里,实在有些渴了,桃子在一旁见状,立时斟了一杯茶递给他。

他忙接过一饮而尽,又谢了施清如赏茶吃后,方继续说道:“如今张氏还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把事情捅出来,怕宣武侯府上下都会将错就错,主仆俩正犹豫着看能不能私下找到那姬妾,以此要挟她,吓得她自己把孩子弄掉,不知夫人是个什么意思,要不要咱们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