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窗落花
江渔一口闷干了酒, 说:“都别喝了,我有急事要你们帮忙。”
当下把他的计划讲了一遍,让花强赶紧骑车去叫花枝。
花强有点不敢:“我不去, 我妹知道我骗她, 会打死我的。”
江渔冲他扬起巴掌:“你不去,我也会打死你的!”
“……”花强两下权衡利弊,很识时务地选择了妥协, 推着自行车就走。
“等一下!”江渔叫住他,跑到小屋里拿了一把手电筒,打开电源放在车筐里让他照路,又拿了一个枕头,绑在后座上,说花枝怕硌屁股, 得给她垫上点儿。
绑好了, 用手拍拍试了试柔软度, 说:“软倒是挺软,就是太脏了,算了, 凑合着坐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敢怒也不敢言,算了,谁让那是嫂子呢,嫂子的屁.股比我们的头金贵多了。
花强走后,江渔又给剩下的每个人都布置了任务,要求他们务必要演得到位,演出真情实感。
几个人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露馅!
花枝吃过晚饭,照例坐在桌前看花叶花朵做功课,顺便给莲花写回信。
前几天,莲花又来信了,说她在新东家干得不顺心,花枝正想着要不要趁机劝她辞工回家,花老太喜滋滋地从外面进来了。
花枝停下笔,问她:“钱要回来了?”
“也不看看你奶是谁,有我要不回的帐吗?”花老太得意洋洋地把钱掏出来往花枝面前一拍,“拿去吧,还有一百多两天后还。”
这动作惊得姐妹三个都瞪大了眼睛。
到了她奶手里的钱还能往外出,这稀罕事都够上报纸了。
“哟!”花枝意外道,“你这回咋不说帮我收着了?”
花老太说:“我又不傻,这是你花棚的公款,我不能拿。”
花枝对她刮目相看,竖起大拇指夸她深明大义。
花老太呵呵笑,盯着那钱直咽口水,心说要不是为了替江渔哄你开心,我才不会把钱还给你。
花枝确实挺开心的,不光是因为钱要回来了,主要还是她奶的变化让她感到欣慰。
她打心底里希望奶奶能一直这样下去,甚至越变越好,再不要像从前那样犯混了。
她喜欢这样的奶奶,又强悍又护短,得理不饶人。
她觉得自己的性格肯定是遗传了奶奶的基因,只不过因为她读了书,所以扬长避短,把奶奶身上那些不好的方面过滤掉了。
“奶,你快坐下,给我讲讲你是咋把钱要回来的。”花枝说。
花老太正想显摆显摆,便坐在板凳上,眉飞色舞地把自己的光辉战绩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花枝一边听,一边对花叶和花朵说:“看咱奶多厉害,你俩也跟着学学。”
正说着话,花强突然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大声喊:“妹,快跟我走,妹夫他掉鱼塘里了!”
“谁?”一家五口人齐刷刷站起来,异口同声地问。
花强用他堪比影帝的演技抹了一把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是江渔,江渔,他喝醉酒不小心掉鱼塘里了。”
花枝的心直往下沉:“那他现在人呢?”
花强说:
“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漂起来了,大毛二毛在捞他,我怕你见不着他最后一面,就赶紧跑来找你,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天呐!这可咋办呀!”花老太一惊一乍地喊,“花枝,你快点去看看,快点快点快点……”
花枝被她催得慌了神,急急忙忙跟着花强走了。
花强载着她一阵风似的出了村子,心里是满满的罪孽感。
江大毛得了江渔的吩咐,等在路口,远远看到手电筒的光摇摇晃晃照过来,转身往回跑,去给江渔报信。
江渔忙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酒,往事先铺在塘边的破苇席上一躺,说:“快倒!”
二毛和另外一个兄弟便一人拎起一桶水,“哗哗”两下把他从头到脚泼成了落汤鸡。
花强那边摁响了车铃铛,几个人闻声跪倒在江渔周围,高一声低一声地叫起来:“渔哥,你醒醒啊,渔哥,你可不能走啊……”
车子停下来,花枝跳下车跑过去,扒开干嚎的江大毛,扑到江渔面前。
“江渔,江渔……”她拍着江渔的脸,连喊了几声,见江渔没什么反应,问那几个人,“他现在是啥情况?”
江二毛说:“肚子里的水都控出来了,人也还有气儿,就是不知道啥时候醒。”
“那要是不醒呢?”花枝问。
“不醒……不醒……”江二毛抓抓耳朵,不醒咋办呢,渔哥也没交待。
“要不试试人工呼吸?”花强停好车子走过来,用手电筒照照江渔的脸。
光线太强,江渔下意识想抬手去挡眼睛,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是个昏迷的人,又把手放了回去。
“人工呼吸呀?”花枝忙点头,说,“你们谁会,快来试试。”
“……”江渔差点吓得一跃而起,他宁死也不要那几张臭嘴给他做人工呼吸。
几个人齐齐摆手,“我不会,我不会……”
花枝扭头看花强,花强说:“我也不会,我都没上过几天学,要不你试试?”
花枝想了想说:“'那行吧!”
挽起袖子,一手捏住江渔的鼻子,深吸气,嘴巴往江渔嘴上凑过去。
几个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花强虽然在帮着江渔骗花枝,但这不代表他愿意让别人参观他妹妹和妹夫亲嘴儿,悄悄过去一人屁股上踹了一脚,把人都赶到小屋里关起来,谁都不准出去。
没了手电筒的光亮,四周一片黑暗,江渔被花枝捏住鼻子,微微张开嘴,感觉到花枝的嘴唇贴上来,又软又润,馨香的气息渡进他口腔,让他忍不住气血翻腾。
渡了两次,他就装不下去了,翻身把花枝压住,捧着她的头深深深深地吻了下去。
淡淡酒香和男人的霸道猝不及防地袭来,花枝心跳乱了节奏,搂住他湿答答的腰身,闭上眼睛回应他。
两人在苍茫夜色里吻得天昏地暗,晚风习习,星光莹莹,秋虫呢喃着为他们伴奏。
过了许久,花枝推推江渔的腰,含糊道:“差不多行了,我嘴疼。”
“……”江渔无语,停下攻势,极尽温柔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又啄了一下,双手撑在她头两侧,问:“你发现啦?”
“噗!”花枝笑道,“这么拙劣的演技,还想骗我!”
从一坐上花强的自行车,她就已经发现自己上当了,后面的那段全是在配合他们这几个蹩足演员。
“……”江渔很是挫败,“你告诉我谁露馅了,我要好好教训他!”
“你呀!”花枝搂着他
的脖子在他喉结上咬了
一口,“你怎么这么坏,连我都敢骗!”
江渔动.情地哼了一声,低下头又去寻她的唇,又一番纠缠,然后问:“我哪里没演好?”
“枕头啊!”花枝笑道:“你都快死了,花强还有闲心在车后座绑个枕头再去接我?”
“难怪你一点都不着急。”江渔恍然大悟,拍拍额头,“怪我怪我,我光想着别让你硌着了,其他的忘了想。”
“所以我不生气了。”花枝说。
“为啥?”江渔傻傻问。
“因为枕头啊!”花枝说。
他不是个细腻的人,却连这个小小的细节都为她想到,她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为她演一场拙劣的戏,她回他一个热烈的吻,既是原谅,也是奖励。
“你老实交待,这馊主意谁给你出的?”花枝问。
“……”江渔嘿嘿干笑两声,“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不生气,你说吧!”
“是咱奶。”
“……”花枝攀着他的脖子坐起来,“嘿,这小老太太,胳膊肘往外拐啊,怪不得她比谁都慌,一个劲儿催我快点快点快点,闹半天她才是总策划呀!”
江渔把她搂在怀里:“咱奶还说了,为了避免我老被人惦记,让咱俩早点结婚。”
“我去!”花枝忍不住飙了句前世的流行语,“你给我奶下了啥药,她居然为了你做出这么大的改变?”
“谁知道呢!”江渔抓起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揉了揉,“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好吧!”
“去你的。”花枝推开他,想了想,说,“要想你不被人惦记,也不是只有结婚一条路,我还有个更便捷的方法,你想不想听听?”
“想。”江渔点点头。
花枝说:“回头我带你进城,找个纹身店,在你额头纹几个字,‘花枝之夫,勿扰’。”
“……”江渔惊恐道,“你也太狠了吧,既宣示了主权,又毁了我的容。”
花枝哈哈大笑:“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江渔的手不规矩地往她衣服里钻,“让我摸一下,纹一身我都愿意。”
花枝歪着头,斟酌这个交换条件划不划算,花强突然打开门跑了出来:“妹!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江渔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第60章 犹有花枝俏
两天后, 蔡宝根主动去花枝家把剩下的钱还了。
当时花枝刚吃过早饭,正准备去花棚,蔡宝根把钱递给她, 请她和花老太说,不要再去他家闹了。
花枝表现出十二分的歉意:“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我奶从哪听说了这事, 她不但去你家闹,还跟我闹了一场呢,骂我滥好人, 还要打我, 我奶那人你知道的,我也拿她没办法。”
蔡宝根尴尬地笑:“我知道,我知道, 往常只听说她不好惹,这回我算是领教了,钱我都还上了,麻烦你好好和她说说,以后别去我家闹了,在村里也别乱讲, 我妈因为这都没脸见人了, 这几天一直寻死觅活的。”
花枝向他保证绝不让她奶出去乱说, 他便垂头丧气地走了。
花老太从自己小屋里出来,说:“你也不当面点点,看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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