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窗落花
江渔见他想得开,也就没再说什么,第二天,就把他的意思悄悄告诉了花枝。
花枝虽然心里有了谱,还是鼓动花叶和江有谈了一次,她认为这是他们两个的事,必须当面说清楚了,以后才不会有纠纷。
院墙峻工的这天晚上,喝完峻工酒,江渔故意和向东他们一起走了,剩下江有一个人回家。
花叶趁着夜色把江有送到村口,两人就上门这件事开诚布公地谈了一回。
得到江有的肯定答复,花叶欢喜不尽,两人在一起说了半宿的话,直到月上中天,江有又把她送回来,自己才踏着月色回家。
第二天,蔡大芬再次约着爱红婶子一起去了花家。
花老太对这桩亲事是最最满意的,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招待她们,一顿饭下来,便把两个孩子的事情说定了,好日子定在下月初八。
花枝又欣喜,又发愁,喜的是姐姐终于有了依靠,愁的是小江多该咋办。
原本她想着给江有找个媳妇儿,在家操持家务照顾江多,好把江有解放出来去花棚做事,现在倒好,江有要去她家,江多彻底没人管了。
花枝都快愁死了。
江渔就和她商量:“要不这样吧,咱俩跟大哥大姐同一天结婚,大哥一走,你就过来,这样房子也够住,江多也有人照顾了,两全其美。”
“美你个大头鬼!”花枝说,“结婚倒还是小事,你要我在家做家庭主妇,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我宁愿给江多请个保姆,也不愿在家做家务。”
其实她不说江渔也知道,花棚的事就已经够她忙的了,哪有时间照顾家里。
可是江多咋办
呢,江渔也跟着发愁。
花枝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被逼急了,赌气道:“干脆找个大宅子,盖他几层楼,两家人全部住在一起,啥事都解决了。”
江渔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你要想盖,我明天就去找宅子。”
花枝白他一眼:“说得容易,没钱拿啥盖,用嘴吹呀?”
江渔又蔫儿了。
花枝却又说:“虽然眼下没钱,宅子倒是可以先找着,最多三年,咱们就有钱了,到时候我要盖全乡最豪的豪宅。”
三年时间也不长,眨眨眼就过去了,可眼下江多还是没法妥善安置。
晚饭时,花枝在饭桌上说起了这事,刘玉兰突然站出来说,等花叶结婚后,不如让她过去照顾江多。
她这么一说,问题迎刃而解。
既不用担心江有过来后房子不够住,也不用担心江多没人照顾,等花枝以后嫁过去,更不用担心被家务事拖后腿,母女两个还能天天见面,简直太完美了。
“妈,你真是太好了!”花枝开心地搂住刘玉兰的脖子亲了她一口,“你就是我们大家的大救星啊!”
刘玉兰被闺女亲得不好意思,说:“你看你,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没个稳重样。”
花枝笑道:“你是我妈,在你面前我稳重个啥,我巴不得天天被你当小毛孩儿一样抱着呢!”
刘玉兰一下子红了眼眶。
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暗无天日,一不留神两个闺女都要结婚了,她的苦日子也终于熬出了头,她觉得这一切都像做梦似的。
解决了家里的事,花枝一身轻松,重新回到花棚去坐镇指挥。
她要抓紧时间挣钱挣钱挣钱,争取让全家人早日住上宽敞明亮的大豪宅。
十一月初,魏骋和夏纪越的花鸟鱼市场正式投入使用。
一开始,很多人都不看好这种市场,认为这是资产阶级的产物,玩物丧志的典型,上面不会允许它存在很久,民间也没那么多有闲有钱的人去消费。
然而,招商信息一贴出去,这些人的脸都被打肿了,市场大大小小几百个摊位,半个月之内被哄抢一空,下手晚的拿着钱都租不到。
花枝因为提前就已经预订了最好最大的摊位,根本用不着和别人争抢,赶在市场开业的前两天,不慌不忙地把温棚里的花拉过来摆好,单等着开业后大把进钱。
开业当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全城都轰动了。
夏老先生的面子大,各路人马都来捧场祝贺,魏建国不方便露面,派了主抓商业的县长来剪彩讲话,场面相当热烈。
魏骋一脸的春风得意,像个功成名就的君王,带着花枝江渔巡视他的领地,挨个摊位察看。
连一向淡然的夏纪越都兴奋得脸颊发红。
他们都太年轻了,放眼全城,有几个年轻人能有他们这样的成就?
尤其是魏骋,他终于摆脱纨绔子的称号,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叫他如何不骄傲。
花枝也替他感到高兴,在逛到自家摊位时,剪了两枝黄玫瑰送给他和夏纪越,表示祝贺。
这是花棚里种出的第一批玫瑰,昨天才刚刚盛开,一下子被花枝剪掉两朵,可把江小闹心疼坏了。
夏纪越把花别在自己衣襟上,对花枝灿然一笑,嫩黄的花朵映着他清俊的面容,好一个翩翩少年。
这么有才华又俊俏的男孩子,他的能力远不止在县城里开个市场,花枝心里盘算着,该怎样引导夏纪越往更高更远的方向努力。
江渔突然在旁边拉了她一下
,指着斜对面的摊位说
:“你看那是谁!”
第65章 征服
花枝顺着江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蔡宝根和张红卫,两人正在用步子丈量那个摊位的距离,摊位上一盆花都没有。
张红卫也看到了花枝, 笑着向她走过来,江渔眼一瞪,他又顿住脚步, 站在那里叫花枝:“花枝,你也来啦?”
魏骋和夏纪越都往他那边看过去。
“那人是谁呀?”魏骋问,“他卖啥的, 摊位上咋没摆东西?”
花枝笑笑说:“我们村的, 最近跟风弄了几个花棚,估计现在花种刚出苗,没东西可摆。”
魏骋说:“他倒是有先见之明, 花都没有就把摊位抢到了。”
花枝说:“聪明的不是他,是旁边那位。”
“哦?”魏骋看看张红卫旁边的蔡宝根,说,“也没看出来有啥过人之处呀?”
花枝说:“聪明又没写在脸上,你这么傻,别人不也一样没看出来, 还把你夸得像朵花。”
“……”魏骋垮下脸。
夏纪越和江渔都笑起来。
蔡宝根自从发现花枝和市场经理在一起后, 就一直暗中观察, 见张红卫主动打招呼并没有得到花枝回应,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
不管怎么样,先借着花枝的光和市场经理混个脸熟再说。
他跟了花枝几个月, 这种抓住一切可乘之机的行事做风深得花枝的真传。
“渔哥,嫂子!”蔡宝根来到几个人面前,满面含笑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塔山,给魏骋和夏纪越散烟,“两位经理好,我叫蔡宝根,是五号摊位的,我和嫂子是一个村的,以后还要麻烦两位经理多多照顾。”
魏骋和夏纪越家教严,都不抽烟,尤其是夏纪越,特别反感别人在他面前吞云吐雾,不但没接蔡宝根的烟,还冷冷地训斥他:“市场严禁烟火你不知道吗?”
蔡宝根马屁拍到马腿上,脸色一僵,随即又堆满了笑,“是是是,夏经理教训的是,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看到大人物就懵了,以后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夏纪越微微蹙眉,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说:“那就赶紧扔了吧!”
“……”蔡宝根一阵肉疼,这可是他为了充门面特意买的好烟,一根都还没吸呢!
但是夏纪越开口了,他也不敢不扔,只得走到垃圾桶前把烟轻轻靠边放进去,心里想着等会儿再捡回去。
“嗯,态度还算好,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夏纪越冷着脸警告他。
蔡宝根点头哈腰地说自己记住了。
恰好一个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大爷推着收垃圾的三轮车走过来,夏纪越随手指指那个垃圾桶,让他把垃圾清走了。
“……”蔡宝根眼睁睁看着那包烟被倒进垃圾车,心疼地直咧嘴。
“没什么事快去忙吧!”夏纪越说,“你那摊位要抓紧时间铺货,别家都摆满了,就你那边空着,影响市场整体形象,一个星期之内要是还不上货,市场会考虑把摊位收回的。”
蔡宝根被他唬住,连忙答应着,拉上张红卫跑了。
花枝江渔魏骋全程连一个字都没说。
“哎哟我的天,夏纪越,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花枝捂着肚子笑。
夏纪越淡淡勾起唇角,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
他生性淡泊,并不爱怼人,只不过从那两个男的一过来,他就明显感觉到花枝的厌恶,这才主动出面把人赶走。
几个人又继续往前逛,看到有卖观赏鱼的,有卖鸟的,有卖字画的,还有一个摊位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石头,说是翡翠原石,挑中
哪块可以现场切。
花枝就明白这是赌石了。
做为历史古城,长乐从清末就有赌石这个行当,后来经历了十年浩.劫,才渐渐销声匿迹。
再往前走,江渔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卖旧书的摊位,悄悄和花枝说:“你那一地窖书,是不是也能拿来卖?”
花枝说:“现在还早了点,再等几年吧!”
尽管让魏骋做花鸟市场的主意是花枝出的,但市场的红火景象却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她想着怎么着也得个三五年后,市场才会慢慢兴盛起来,没想到一开始就这么红火。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历史文化古城的潜力。
几个人把市场逛完之后,魏骋和夏纪越回了市场办公室,花枝则和江渔一起回到摊位上,江小闹兴奋地告诉他俩,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卖出去二十盆花了。
花枝很高兴,让他继续加油,同时跟江渔说,上回他物色的送花人选可以上岗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送一盆花一毛钱,一天都能挣几十块。
江小闹说,他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最好能再找个人过来和他一块,不然连个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花枝把家里的人想了个遍,除了江海口才好,其他人都不怎么理想,但江海还要继续帮她收书,不能调到这边来,想来想去,她决定去找张三妮,问问张三妮愿不愿意辞掉铁饭碗加入她的队伍。
花枝是个行动派,当即就和江渔一起去种子公司找张三妮。
张三妮对花枝有种盲目的崇拜,被花枝一鼓动,立马就决定辞职跟着花枝干。
在这个人人向往铁饭碗的年代,张三妮此举可谓惊天动地,为了不让他辞职,他家人发动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对他进行轮番轰炸,他媳妇儿因为这事把他脸都挠烂了,甚至威胁要和他离婚,仍然挡不住他辞职的决心。
花枝佩服他的勇气,同时也对他格外另眼相看。
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男人,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嗅觉和闯劲,既会投机又善于结交朋友,同时又难得不花哨不油滑,花枝可以断言,他以后绝对会出人头地,前途无限。
江小闹对花枝给他找的这个伙伴很满意,他比张三妮小,又得到花枝的提醒,每天哥长哥短的叫,哄得张三妮很开心,乐意把自己多年卖货的经验传授给他。
两人合作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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