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眷念
赤水牵着引魂笛在周围转了半日,没有找到奇怪之处,不由也有些纳闷。“人呢?”小九帮她办理任务时曾说过她直接到此处既可,自有修士接应。
她复横坐于引魂笛上,双足悬空,双手撑着笛身两侧,百无聊赖,漆黑双眼在四周扫来扫去。
难不成任务有变?
不可能啊这才多久,据说那密境里的阴魂极多,至少得清理数十年,这也是为什么这任务要算两个普通任务的原因。
不然,估计没有修士愿意接这样的任务。
那就是她将接应的修士得罪了?赤水脑中天马行空,考虑着是不是要继续等下去。
就在她犹豫时,远方“轰隆——”一声巨响,强力的空气波往外扩散。
赤水立即坐直,就见远方两位白衣修士一前一后往她的方向急遁而来。而在他们身后,一,二,三……
赤水陡然变色,两位白衣修士皆是分神后期修为,而他们后面五位,也是分神初中期强者,整整七位分神期强者,怎么都如此形色慌乱,惊惧交加,给人以慌不择路之感。
前面一位面孔较显年轻的白衣修士远远见到赤水的身影,急忙高呼道:“道友可是接了此地的任务?”
赤水点头,还未来得及答话,那位修士已经高喝道:“任务有变,速速离开此地。”
赤水早就觉察有异,只是见他们身后并未有追兵,正觉疑惑,听到对方的喝声,心神清明,驾起引魂笛,飞快地往来路遁去。
虽然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近看几人的神色,发现大家虽然在往同一个方向飞遁,但各自相隔甚远,且均面露警戒防备之色,对赤水更是如此。
赤水自知其中有古怪,不敢怠慢,在选择方向时则特地选择了原路返回。一则这路她熟悉,二则这与那七人方向不一致,就此分开,也算是撇清关系,她并不想惹祸上身。
可惜,事与愿违
赤水第一个感应到远方那若有似无的玄衣身影。
鬼族化虚期强者
她脚步一顿,心里泛起丝丝凉意,举目往另外七人望去,见另外七人也发现了,尽皆面露颓败之色,滞立于空中。
赤水心下一突,难不成他们之前的模样,就是因为这位鬼修?后路被截,她小心地立于一侧,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
“将玄阴玉交出,留你们一条生路。”那鬼修漫不经心地弹了弹指甲,“不然……”话语未尽,但其中包含的威胁之意却让在场七位修士脸色大变。
赤水知道,玄阴玉就相当于仙族修士的灵泉,其产出的玄阴之气正是鬼修修炼所需。
不过此时,她对对方的话并不关心,反正玄阴玉并不在她身上,她便眨巴着眼,使劲盯着那鬼修的手,心里疑惑万分,鬼修也有指甲吗?他们不都是舍弃本体的吗?
可惜,境界差距,她怎么也看不清楚。
那鬼修似有所觉,眼神从赤水这边轻描淡写地扫过,再看向那七人时,眸中渗出的寒意凛冽刺骨,让七人身体本能地一僵,犹如被世上最阴毒的冥蛇盯住,全身止不住发颤。
就连赤水,都觉得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略感不适地抖了抖。
之前提醒过赤水离开的白衣玉面男修忍不住怒道:“玄阴玉根本不在我等身上,你这分明是在强人所难”
“哦?”那鬼修一双圆眼大得渗人,闻言眼珠转了一圈,轻轻道:“那就是在另外那人身上了?”
另外还有人?赤水小心地打量周围,并未有任何发现。
玉面男修脸色又是一变,他心里清楚,对方根本就不会给他们活路,就算他们交出玄阴玉,也保不了命,他现在只能拖延时间,希望前辈能够赶来营救他们。
他理解,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旁边一位青衣女子,只有分神初期修为,此时正脸色发白,语气微颤地劝着玉面修士,“安平道友,那玄阴玉,对我们也没有用,何不给了他们?”
她的话,当即引来众人大怒。
那鬼修扑哧笑出声,“原来,玄阴玉真在你们这里……”他话音里透着一分高兴,看向那女修的眼神却带着浓浓的鄙夷,看得那女修低下头去,却又特意看了赤水一眼。
她是在场唯二的女修。
赤水很无语,且不说她什么都不知就被牵扯其中,就算大家面临强敌,要合力拼之,她也不想和这样的人成为队友。
虽然说修真就是为了长生,越是活得久,越是惧怕死亡,但像这女修这般还是极为少见。
就见那玉面男修怒极,用力一挥衣袖,就将那青衣女子逼退了数十丈远。
耶?这角度?赤水心下一跳,有了一分明悟。
那鬼修也有所觉,当即怒喝:“哪里走”话未落,身形一闪,已至那青衣女子身旁,伸手就往她的方向抓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赤水几乎是和那玉面男修一起往前方冲射而去。而其他人见状也反应过来,纷纷跟上。
那玉面男修趁空看了赤水一眼,带着一丝欣赏。
赤水却来不及理这些,因为她发现远方又遁来了两个身影,一白一黄两化虚强者,正斗得天昏地暗,生生拦住了他们的出路。
黄衣那位身形有些不对,赤水立即明了,这又是一位鬼修。
那玉面男修见至此景却是大喜,如找到了主心骨般,也不逃了,其余人见状速度也停了下来。
赤水见此,提脚就往侧边的方向遁去。
岂料,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遁,直接挡在了她面前。
赤水怒目上挑,“道友这是何意?”这白色的身影,就是之前跟在玉面男修之后的人。
“你不能走。”
赤水很不喜欢对方望她的眼神,那种眼神,就好似是在看一个死人。
“凭什么?”她真是倒了八背子的霉,才会遇到这样一桩祸事。
“是你?”后方玉面男修醒悟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惊讶和难以置信,“泄露了消息的人是你?”
众人闻言,全都往那白衣修士望去,带着浓浓的愤恨。
“啧啧,阿海,你忍耐的功力渐退啊”远方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随着话落,一个银衣身影,已经及至眼前。
就见这位叫阿海的修士眼神阴郁,恼道:“刚才你怎么不出现?”
那银衣身影眼尾扫过赤水,道:“她看上去挺好玩的,我不是想再看看吗?”
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话,让现场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赤水面色发黑,而玉面男修等人则是高声怒骂责问,而旁边一白一黄二人打得正火热……
“啊——”正纷**加间,后方一声惨叫传来。
众人顿时一惊,转头望去,就见之前那个圆眼鬼修已经回来,他手里,正掐着那青衣女修细嫩的脖子。
那青衣女修脸色青白,额际不时有汗水滑落而来,让赤水心惊的是,那女子的两臂两腿极不自然的下垂着,随着那鬼修的动作而轻轻摇摆,整个人看上去就犹如一个提线木偶般。
就见那青衣女修眼神愤恨地瞪着赤水前面的二人,声音破破碎碎,“卑鄙…庚…桑族……你们不…不得好死……”
赤水本以为这青衣女修已经逃掉了,要知道之前在那鬼修伸手抓她的一瞬间,她一个瞬遁就消失不见了,没想到还是被抓了回来。
也直到此时,她才发现那青衣女修本体外部被覆上了一层透明的网状物,这物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但好似就因为这物,让那个青衣女子毫无反击之力。
她心下一凛,看向那个鬼修的眼神带着几分忌惮,再想到那女子话中之语,陡然醒悟,前面这二人竟然是庚桑族。
她大叹倒霉这处秘境究竟有何特殊之处?竟能引得鬼族和庚桑族的修士尽皆出手争夺?
赤水想到她自炼体来,最不想遇到的便是庚桑族的修士,此时第一次遇到,又是这种混乱的场面,形势对她十分不利啊
然此时她无暇顾忌其他,就见那个鬼修将青衣女修举起用力一晃,喝道:“玄阻玉在哪?交出来。”
玉面男修痛恨地瞪着那鬼修,连连高呼道:“快放开她,玄阴玉不在她身上。”
“呐,这女修就交给我吧”那银衣修士下巴往赤水的方向扬了扬,冲他口中的阿海说道。
阿海脸色古怪,撇了撇嘴,丢下两个字,“随你。”
“叛徒,纳命来”
旁边两位狠瞪着阿海的两位修士再也忍不住运起法宝,往阿海袭来。
赤水连忙往旁边闪开,耳边就听到玉面男修一声悲呼:“玉宁——”
她连忙一看,就见青衣女子身上的网状物竟在陡然间缩紧,深深地陷进肉里,将原本嫩白的肌肤割成一块块约指甲壳大的方格,伤口外翻,鲜血喷涌而出,汇流成河往下滑落,看上去甚是可怖……
“你很不专心哦~”银衣身影邪恶地舔了舔唇,“你的对手是我哦”
变态赤水被那声音恶心得直皱眉,掩眸勉强道:“在下只是路过,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前辈给条生路。”
“别称在下。”就见那银衣身影食指伸出晃了晃,眼带一丝暧昧之色,“你应该自称‘奴家’……”
赤水的脸彻底黑了,再无语可说,祭出混金钩珠,便攻了上去。
第五十一章空间裂缝
赤水见那银衣男修身形轻松一侧就避开了混金钩珠攻击,也不意外,伸手将之招回,就见混金钩珠庞大的体积悬于赤水侧上方不停自转,且速度越来越快,引得周遭的气流都为之改变,形成一股股风旋,如同章鱼的众多触角一般,在空中暴戾地张牙五爪,似欲吞噬掉所有的一切。
而赤水,立于混金钩珠旁边,蓝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未束起的漆黑长发凭风飞舞,配上她唇角气极而溢出的一缕微笑,让人见之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本来,她不了解情况,并不想与之参合,但对方既然不打算放过她,硬逼她动手,那她也只有应战了。
“嗯~,小猫终于要露出爪子了吗?”银衣身影单手撑着下巴,脸上的笑容古怪扭曲,似是面部神经不协调,看上去极是渗人,但他眼中的兴致却越来越浓,此女修不过分神初期修为,遇此情况居然也没现出一丝惊慌,比起其他人来可强太多了。
真是不错呢,不过,这样的女子最终绝望的时候又是什么模样呢?
他真是有些迫不急待了
他边想,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凭空便往赤水的位置抓去,化虚期修士的实力,仅是这么轻轻一抓,就如巨力罩顶,连空气都凭空凝滞了几分。
赤水身形不动,面不改色地素手一扬,混金钩珠飞快迎上前去。
银衣男修嘴角闪过一抹讥潮,动作丝毫没有改变。
而赤水也面带微笑,仍是立于原处,不惊不惧,似是挑衅,又似是胸有成竹。
眼见银衣男修极快避开混金钩珠,化虚的巨手已快近至赤水身前,将赤水用力一握。
也就在这一瞬间,混金钩珠突然发力,在空中陡然加速,改变方向,如一抹金色流光般,从对方的手臂斜擦过去。
“哧啦——”银衣衣摆顷刻间被搅碎,化为数片,被风力卷起往四周飞去。
银衣男修动作僵在空中,双眼迅速往四周一扫,等看到立于玉面男修不远处的黑衣身影时,瞳孔微缩,眼角细眯,透着一丝危险。
赤水目光扫过对方肌理分明的健壮手臂,眉梢微扬,喃喃道:“受伤了呢”
银衣男修视线随之扫过自己的手臂,见其上新增加的几条红艳的血痕,笑容微顿,眼神再次扫过赤水。
赤水心知自己毫无胜算,混金钩珠全力一击,也才只破了对方的防御。要知道对方是将身体修炼成法宝的庚桑族,自己的攻击对于对方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一般。
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倒霉,怎么就被这人盯上了呢?如果不是如此,她之前就趁乱逃走了。
她不敢硬拼,见对方似乎也并不急于击杀于她,她迅速盘算,或可趁乱周旋一番,再见机行事。
她当机立断,身形在场中穿梭,并不正面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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