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路线不对 第254章

作者:月下清泠 标签: 穿越重生

  燕飞天未必喜欢忠于小皇帝,只不过西江王比皇帝太后讨厌多了,他要是当了皇帝,那天下百姓可真要苦了。

  江湖看似和朝堂没有联系,其实存在很大的联系。江湖人不通朝堂风向,很难在江湖混得好,朝堂不谙江湖之事,也难摸清太平景象底下的暗流。

  赵清漪奇道:“靖国公?”

  蓝炎道:“你竟不知那无忧山庄是靖国公府的产业?”

  赵清漪摇了摇头:“我连那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哪里知道什么靖国公府。”

  赵清漪搜寻脑海中的原主知道的可怜信息,原主到底被张氏教导过,知道一些常识。

  本朝开国七十年,除了皇族之外,原本属四大柱国将军权势最大。

  四大柱国将军又被太祖爷封了爵位,他们分别是:定国公赵家、靖国公原家、镇国公李家、平国公曹家,四家原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府。

  而在他们之下才有八大降等袭爵的国公府和承恩公府之类的人家,再有十八位开国将领也封过侯爵,如今爵位差不多传到头了。

  大晋王朝在太祖之后封的爵位就多是不世侯(不世袭)。因为大兴科举,寒门出身的文臣越来越清贵,而武举上来的武官掌握了相当一部分的兵权。

  定国公赵家就是赵清漪那个赵家,不过现在赵铎仅是个定北侯。实在是赵铎的祖父是个荒诞不羁的纨绔,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还偷摸过人家的媳妇,纳了一堆的小妾,一个定国公爵位生生被他作得成了定北侯。

  赵铎的祖父最擅长的事就是生孩子,生了二十几个庶子,还造成了袭爵争斗,当时的皇帝当然乐得看戏。

  不过赵铎祖父死前还是靠谱了一回,主持分了家,再上折传位于嫡子,死时才四十五岁。市井传言他是身体被掏空了,都是他自己作的死。

  赵铎的父亲却是几分肖似第一任定国公。

  当时北狄南侵幽州,赵铎的父亲守了半月的城没让对方破城,坚持等来了援军。后来累记功勋,赵铎的父亲得太宗皇帝实授朔方节度使,镇守朔方二十年。他战死后才由赵铎袭爵,并袭了朔方节度使之职。

  不管赵铎怎么能打,赵家在贵族中已经是“侯爵”了,低了国公一等。只有百年传承的人家才会懂其中门道,不敢小看赵家。

  靖国公府也不能小看,一来靖国公府出过一位皇后、两位贵妃、四位皇妃;二来靖国公原来出自江湖,祖上曾是威震天下英雄的原竞。靖国公府一直以半个朝廷人、半个江湖人身份示人,不掌边疆重兵和朝中财权、吏权,又世代与皇族联姻,也就传到现在。

  镇国公府虽然爵位仍在,第一代国公的兵权也差不多分解了,如今的家主只镇守西南,第二代家主还尚了公主,所以这一脉也是皇亲国戚。而且自古以来由南往北打的造反,还无成功者。至于明朝的朱皇帝,那可还没有出现呢。大晋皇帝的心,且又稍放心些。

  平国公曹家就是基本走向文臣道路了,原本是四家最不起眼的,现在暗中的权力却大,因为曹家的家主还有科举进士身份,身居转运使要职。

  所以,在古代要当功勋人家,都各找各的生存传承之道呀,反正都不容易。反过来,当皇帝也不容易,是扑街率很高的职业,仅次于太子。

  赵清漪对原主记忆中的少量信息也只瞬间在脑海捋捋,却听蓝炎道:“你得罪了靖国公世子,可要麻烦了。”

  赵清漪道:“你也得罪了,你也麻烦。况且,他识得你,又不识得我。”

  蓝炎笑道:“我平生麻烦多,虱子多了不怕咬。”

  赵清漪道:“他想咬我也咬不到。”

  蓝炎摇了摇头:“那可未必,你知道无怅山庄是干什么的吗?”

  “无忧……欢乐无忧,欢……欢……寻欢作乐的地方?”

  蓝炎的眼角不禁抽了抽:“小兄弟年纪轻轻,懂得可真多。”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难道我推理错了?得换一种推理方式?”

  赵清漪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请看我认真的眼神。

  蓝炎算是摸到点这小兄弟的画风了,就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本正经地油嘴滑舌。但见他眉目如画,世间少有,带一股清华高贵之气,却似不慎落入这三千红尘之中。

  蓝炎识得的人绝对不少,这样矛盾、这样年少、偏又武功这么高的美少年却是第一次识得。

  蓝炎道:“还是小心点吧,原家的男人都不好得罪。”

第215章 自己动手,钱财我有

  赵清漪还是从蓝炎这里撸了点银子,看出他和燕飞天关系确实不错,便笑着说授权他为她讨还银子,给他三成佣金,并且到时在佣金里抵扣现在撸到手的银子。

  蓝炎也是无语,但他自愿掏出那锭银子,也就省了与她口舌理论了。

  赵清漪抓了几贴给那宝马治疫症的药回到客栈时天色已大黑,好好客栈没有关门。

  夜里,她自己借了厨房熬了几种药,到第二天早上药汤凉了后,她就去喂那马喝。

  那马初时不喝药,她颇通马性,温和抚着它的脖子,然后它才把药当水喝了。

  她又买了客栈里能提供的最好的草料喂它,让客栈里的小厮打来了水,她亲手给黑马身上刷了一通。

  那个兼职马贩虽然为了把马卖出去刷洗过马,但他的手法哪里比得上赵清漪。

  这瘦骨嶙峋的阿哈尔捷马果然被铲屎官伺候得很舒服,竟然有节奏地甩起尾巴来,把赵清漪逗乐了。

  赵清漪抚着它的脖子,喃喃:“咱们都没有家人,以后就当彼此的家人吧。”

  马儿因为太瘦,更显得眼睛大,让人觉得又萌又可怜。

  它就算听不懂人话,也明白她和它从前遇上的人类都不一样,不禁在她身边擦擦挨挨,以显亲近。

  这天下午补眠睡了一觉,晚上又借厨房先熬好了药,她再换上了黑色的衣服从客栈窗户溜出去了。

  目标正是定北侯府。

  现在赵清漪明白了,在定北侯府当了多年扫洒丫鬟也是有好处的。

  至少她对里头了如指掌,无需再踩点了。

  她从没有家臣守卫的下人住的院落翻外墙进去,然后依次翻过内墙。

  翻了数个院落才到了西院,正是李清玥住的院子。院子当然落了锁,大家都已熄灯睡下,只有李清玥是小姐,跋步床外守夜的人留了盏灯。

  赵清漪轻轻撬开门栓,轻推开一条缝隙潜了进去,然后轻掩上门。

  她蹑手蹑脚地先去把守夜的若华点了穴,再悄悄摸向那张繁复华丽的侯门千金睡的跋步床。

  这时,赵清漪不禁心头一酸,这张千工床是她出生后,赵铎千方百计从安南弄来一批黄花梨木打造的。

  他请了最好的工匠,并且他亲自和木工一起干,一个侯爷为了才一岁的宝贝女儿甘愿埋头当木工。

  那时赵铎刚刚因为那场仗中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被暂时停职留在洛京,难得清闲,才有缘做这事。赵清漪从小在侯府长大,后来又真相大白,这些事她当然知道。

  原主从小没有父亲,母亲又是心里眼里只有“小姐”,她无数次幻想如果父亲没有早逝,是不是会疼爱她。而原本她可以拥有一个这么疼爱她的父亲,却被李清玥夺了去。

  赵清漪又想到了相认后,她暂时用过这张跋步床,住过这个院子,可是那种失而复得给她的却不是幸福的滋味。

  最终她向张氏提出要求,她搬出了李清玥住过的西院。

  当时她很想烧掉这张据说是价值万金的侯门千金的千工床,别人睡过的她不稀罕,可是这原是父亲打给唯一的女儿的,烧了也是毁了父亲的心血。

  赵清漪打开跋步床,李清玥却正一个翻身,她半睡半醒间发觉有些不对劲,赵清漪连忙出手点穴。

  李清玥睡了过去,赵清漪看着点昏的人,心中涌起受冤的种种恨意,忍不住就左右开弓扇了她两巴掌。鸠占鹊巢可算作是你也小并不知情,但是之后种种处心积虑害我,总是你的谋划和险恶本性。

  赵清漪极力收起情绪,开始翻找屋里的财帛,翻箱捣柜,寸草必争。银标、金银锞子、首饰和名贵衣料、摆件、书画一件不剩收进空间里。

  赵清漪本想留下几个字:万年老婊子生的万年不要脸臭婊。

  可惜,她有读写障碍。

  如此,只得作罢。

  ……

  之后数日,这事把李清玥和张氏吓了一跳,无心再去想晚上做过的梦,只得安抚受惊不小的李清玥。

  但是李清玥坚持下,定北侯府加强夜间防卫巡逻,却不让报官。她考虑到她是侯府千金,还是平国公府世子曹江指腹为婚的妻子,如让曹家知道夜里有飞天大盗潜进她屋里,总有嫌疑。

  张氏只有反复确定李清玥仍是清白之身,心中一块石头才落下。之后她却巧以侯府库房失窃的名义报到三司衙门,三司衙门只能给捕快们施压清查盗匪的任务。

  好巧不巧怀疑到燕飞天这位天下第一偷身上,他两年内都不好留在洛京。也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了。

  燕飞天若不是对赵清漪下了手,这时赵清漪也不至于没钱花去先拿回自己的东西。

  赵清漪到底是现代人,最讨厌招贼,况且代代人杰赚钱赚到手抽筋,哪里需要用这偷鸡摸狗的门道谋财。

  所以让她当真正的小偷还是比较为难她的,她只拿回自己的东西。

  ……

  赵清漪基本治好了马的病,但这四年要去哪里浪迹江湖,原本她一定是想去江南水乡、又或是天府之国。

  但在去拿回自己的东西时见到那张千工床时想起了父亲赵铎。

  那位常年在边疆的父亲,连真相大白后,原主也只有出嫁前见过一的父亲。

  后来,又直到她被休回家死前才见到,到底是生疏的。

  原主对他是孺慕却自卑的,可是至少他没有张氏那样矛盾的感情,他完全不受李清玥这个假女儿的影响。那几回相见,他的眼神中有克制的慈爱,没有那种因为假女儿存在的复杂。

  也许是他常年难在家,也许古代社会父亲本就和女儿不太亲近,太过情感外露。

  不能怪张氏,她也是受害者,可是她受害的结果大部分化为对亲生女儿的伤害。

  逍遥虽然可贵,但是人生还长,她还是渴望亲情的,往南往北也没有太大的分别,都是陌生时代的风土人情。但是往北可以看到父亲。

  本朝类似北宋,已经不会严格限制人口流动,去外地不需要路引。若是似类明朝,那朱皇帝是有些历史倒退的,他严格限制人口流动,一出外地就需要路引。

  这倒是方便了赵清漪的行动,她牵着削瘦的黑马出了洛京北城门,沿着官道往北行去。

  还在洛京近郊时,白日行人颇多,大家见一个少年牵着一匹瘦马却不骑,也不禁侧目,暗暗想着这少年是不是有病。

  中午在一个茶棚休息,吃了干粮,休息方便后再出发。走了小半个时辰,人烟渐少。

  忽听后头马蹄声阵阵,这势头应该有十九骑疾驰奔来,赵清漪拉着小黑往路旁让道。

  赵清漪正待这十九骑穿过官道,却没有想到他们却将她团团围住。

  赵清漪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当初在无忧山庄的部分少年,另还有十个成年黑衣人,她之前却没有见过。

  当然,一个白袍白马、显然有某种强迫症的某少年正在他们中间。少年的马上带着宝剑和弓驽。

  最重要的事最后强调,他作为一个类似绝世美女一样的物种,这时脸上带着面俱。

  原无极居高临下,说:“小子,这回没有蓝炎来帮你了吧。”

  赵清漪看看他们人多势众,倒不是怕死,她应该不容易死,可她此时要逃却又带不走小黑。转念一想,这又不是战场,要射人先射马,小黑不会先躺枪。

  所以,赵戏精就陪他们玩玩。作为一个文盲小可怜,少了读书和文艺的乐趣,少了著书立说的伟大事业,仅剩下的大乐趣就是作一个戏精了。谁能明白她的孤独呀!

  赵清漪露出无辜的表情,说:“这位公子,这是何必呢?我也是受害者呀,我被人骗了呀,人家燕飞天欺负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现在你们那么多人也要学那不要脸的燕飞天,合起伙来欺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吗?我只是一个孩子呀!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儿你们做的出来?”

  众人不禁愣住,细细打量他,他确实只是一个孩子,比原无极都要小五六岁。

  这样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不少人还是有心理不适。

  但原无极素来好强,又是心思不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