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清泠
王寒的体重不仅仅达到200斤,准确地说是230斤了。
他的身体激素完全不正常了,而医生也说了,他的体内有残存的猪伺料催肥剂的成份,作为他的妻子,当然也在场。
听了医生的说话,马淑兰心生极大的恐惧。她现在第一时间在怀疑当时是不是自己把两杯果汁都搞错了。
当事实摆在面前时,她才会这样怀疑。但是马淑兰不敢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不知道王寒会怎么对她。
王寒惊道:“催肥剂?怎么可能?”他是农学家,畜牧养殖也是农学大类的,他自然知道点这种东西,但是他又不是傻的,好好的怎么会吃那种东西。
医院说:“你会不会是不小心误食了这种东西?你必须明白,很少量的这种东西都可以让猪加快长肉,其实人也一样。你体内现在还有残存,说明你当初服用了不少。”
马淑兰说:“医生,请你要救救我老公!他不能这样胖下去呀!他吃完饭一会儿又会饿,完全控制不住,就算让他少吃一点,他的体重也没有降下来,他的身体会垮的!”
医生看着马淑兰几乎带着哭腔,情真意切担心老公,长叹一声:“除了减肥,也没有别的办法。催肥剂早就在王先生的机体中产生了催化作用,可以各种减肥的手段减缓营养的吸收,你们找减肥塑身方面的专家试试。”
王寒和马淑兰出了医院时,感觉心中拔凉拔凉的,马淑兰扶着自己的猪头丈夫,脑子中一直转着当初的事,总觉得不对,但是她一时之间也不敢问。
王寒想想自己什么时候有可能中招,吃食堂也没有道理胖他一个人呀。
养猪的催肥剂,养猪?
王寒不禁想到了身边的女人,他的小舅子是一个养猪大户,如果说他没有用那种东西,他还不太相信。
回到家后,王寒冷森森看向马淑兰,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马淑兰就算再偏激和心狠手辣,那也是恨那些狐媚子,害人是建立在被害人没有证据和能力抓到她的条件下的。她到底也是一个中学老师,她能够判断现在王寒如果知道自己手上有那种东西,不管当初她要对付的是不是狐媚子,现在受害的是他,他都会恨不得掐死她。
马淑兰说:“我能做什么?我现在只想你快点减肥。”
王寒想要扑上去抓住她说清楚,但是他挺疲惫的,只好坐着没有动。
“我记得建仁是养猪的。”
马淑兰心虚,大声说:“建仁养猪怎么了,他赚的钱不比你这个教授少!”
王寒说:“建仁养猪就最有可能有那种东西,是不是你对我下毒想要害死我?”
马淑兰尖声道:“我怎么可能想害你?你是我老公呀,我没了老公,家还是家吗?我会这么傻吗?”
王寒一想这话也没有毛病,要说这婆娘在外面找个比他更优秀的相好,他是不相信的,他是她的天,她的依靠,她没有必要拆了自己的天。
王寒因为自己的身体心情阴云密布不说,切实地感受到伴随着的身体素质逐渐下降,他本来还是一个力气挺足的中年男人,因为肥胖,体力起码下降一半。
人在这个年纪,偏偏身心发展的阶段还没有到坦然面对死亡的老年人心理状态的时候,王寒一想到身体恶化下去可会造成早死的,就觉得七上八下的,充满了恐惧。
在马淑兰的陪伴下,他把中医、西医、减肥专家看了一个遍,寒假里就去了一家健身中心报了名。
他中药西药双管齐下,又有减肥专家指导和健身加持,但是几天里,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可是也不见肉往下掉,就是把他饿得够呛,人饿的时候脾气容易坏,这就让马淑兰受够了罪。
本来就人到中年,机体在催肥剂和中西医药物的来回折腾下只有加速退化,到了年关,天气一寒,王寒就病倒了,一个感冒就躺下了,到了过年时也没有好。
王寒这个样子,只有马淑兰照顾他了,看他病了也没有瘦下去,马淑兰心底气得很。她满腹对赵清漪那狐狸精的恨意,想要把她挫骨扬灰,她也想弄清楚上回自己怎么会弄错,或者和赵清漪会不会有关系。按道理,她是不可能知道的,她是偷偷从弟弟家拿了一瓶这东西来,没有人知道她会做这件事,她没有那么傻把这种要坐牢的事告诉别人送把柄。
但是马淑兰心犹如猫挠,想要弄明白,如果和贱人有关,她要扒了贱人的皮。
她只有偷偷打电话给赵清漪,因为是“好师母”,那两三个星期好得像亲人,她是有赵清漪的电话的,可是赵清漪已经换号码了。
却说赵清漪不想和外界哪些人接触时,就没有人可以骚扰到她,她的手机号又没有联接着客户,换个手机号也不会有经济损失。
赵清漪一放假,很没有节操地去了澳城,在那边呆了两天,大大小小赌场逛下来,把所有的玩法都试了一遍,赢了一千五百多万。内地那么多豪客贡献了财源,让博彩业延续辉煌,经理人也是靠本事赢钱呀!——她这样自我安慰。
看着银行卡里比预计多了十倍的钱,经理人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赌瘾犯了一时没有控制住,她只是多留点钱给原主。
赵清漪在腊月二十一回到了老家,之江省中部的一个乡村里,之江是经济大省,偏偏她所在的县哪边都不靠,而她父母也仅是农民出身,没有大依仗——除了考上研究生的她。
原主读大学时用了助学贷款,她打算明年还清几万块钱。
赵清漪并不打算告诉亲人,自己是有钱人了,因为原主将来要怎么过她自己会选,过年时也只给乡下的父母亲买了普通的礼物。
她还有个妹妹,现在上大专,大二。由于年龄相差不大,妹妹上大专倒也不用依靠她,两人都是女孩,也就没有什么“扶弟魔”了。
就像“久病床前无孝子”一样,在农村,当你落难了初时能得到一点帮助,但是没有希望时的人情会让你认识到最残酷的现实。
她本来那样水灵的一个姑娘,真正被毁了时,没有人能帮她,父母没有能力,妹妹自己也要过生活,不可能为了姐姐积极奔走。
原主因为病痛花光积蓄,艰难过不下去时,拉下脸面来向妹妹借钱时,妹妹借了她五百块后表示自己也很困难,帮不了她了,之后有多远躲得多远。
赵清漪觉得现实一点更好,原主换来的一生,亲姐妹明算账,不用还任何人情,只过自己的日子是一种幸福。
第359章 逼疯毒妇
赵父试穿着赵清漪买的新衣,脸上笑出褶子来。
赵清漪为了装穷是没有给赵清濯买什么的,姐妹之间,没有那样刻骨的感情,不要过分给予,不然对方会觉得是天经地义的。
赵清濯人现实,此时倒不会极品,只是说了几句酸话。
赵清濯心中确实不是滋味,姐姐是研究生,她是大专生,相差就是大。人家研究生有补贴的,而且她要赚钱也比她容易得多。
前生当习惯了富贵的北方人,冬天的南方农村,房里还没有空调,她要啃书实在是难熬,不得不再出钱找人来给自己房间和父母房间装了空调。
这就让赵清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跟赵清漪说:“姐,你发财了?”
赵清漪说:“两台空调也就五千来块钱,我没有多少钱,但是这点钱还付得起。”
赵清濯酸酸地说:“那你不干脆帮我也装一台?”
赵清漪斯文一笑,说:“清濯,你也长大了,要靠自己,姐姐相信你。”
赵清濯:……
经理人就这样自己州官放火,百姓点不起灯就不管了,窝在空调房里啃书啃到过年,只是少不得父母因为她在家里要喊她帮着做一做家务,倒让她觉得过年回家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初二、初三走亲戚,之后又闭关读书雷打不动,终于到十五,赵清漪回到了江州大学。
但是过了两天才正式上课,轮到上叫兽的大课时,却是由大学里的另一个讲师代课的,赵清漪才知道叫兽住院了。
赵清漪心中猜测难道叫兽病得那么严重,原主身体虽然被摧毁,但在今年还是坚持读完书的,他怎么那么不济呢?
作为叫兽直接负责的研究生,得知叫兽病了,不能不闻不问。另两个学生张炎和周彬找了她,一起买礼品去看叫兽。
赵清漪也做出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跟他们去买补品时还问他们知不知道教授得了什么病。
周彬说:“我们哪里知道,我也担心王教授身体这么差能不能带好我们。”
赵清漪来了精神,这中途不会给他们换导师?如果换一个德才兼备的教授给她当导师,那她是选择念完呢,还是去日本留学?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为选择念京大或者青花而烦恼,那会相当可笑,但是对经理人来说这是都是可能的。
英雄所见略同,张炎也说:“王教授的身体要是不行,学校会安排新导师,就是不知道水平怎么样。”
周彬说:“总不会比王教授差?”
对于王教授读硕读博的年代,一流人才都出国,留下的是二流人才。当然,现在仍然会有这种现象,需要长时间的追赶,才能追平差距。
赵清漪说:“可能就是个小病小痛呢?你们会不会担心过头了?”
周彬说:“教授突然长胖那么多,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病。”
三个学生就这样各怀心思,一起出钱买了一个水果篮,按之前打听了他是在人民医院住院,就AA打车过去。
询问了医院的咨询台,寻往住院部,终于到了叫兽的病房。
这样的一间病房里住着四个病人,叫兽是2号床,马淑兰正坐在叫兽的床边,看着丈夫也是满腹的苦闷委屈和无奈。
正月初六的时候,重感冒刚好一点,却又摔了一跤居然引起了脑出血,危险到了他几乎就要报销的地步,手术醒来后,他的记忆还有点混乱,过了这十几天,他才恢复九成的正常。
当三个学生敲了门,推门进来,马淑兰一看到出落得越发漂亮的赵清漪一通的心火就起来了,霍然站起,眼睛如阴毒的蛇一样盯着赵清漪。
但赵清漪装作浑然不觉,和张炎、周彬一起走到叫兽的床边。
“王教授,你没事?”张炎首先开口问道。
赵清漪发现教授虽然生病,但是根本就没有瘦下去,仍然是230多斤。
赵清漪说:“教授,您一定要好好养病,早点康复,您不在学校,我们仨儿就像没有了主心骨一样。”
周彬忙点头说:“是呀,是呀!还有同学们也很惦念您呢!”
王寒现在看到美丽清纯的女学生虽然惊艳,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哪里还能支撑他做什么。
王寒叹道:“都是我不小心,出了一点意外。”
他不知何时误食了养猪的催肥剂这种事,他也没有脸和外人说,那可能要被人笑死。而他虽然怀疑马淑兰,但是现在他也要依靠她来照顾他,现在也不是争吵的时候。
赵清漪情真意切地说:“教授住院,师母也辛苦了,您照顾教授的同时,也好好好照顾自己呀,我看您都憔悴多了。”
马淑兰气得胸膛起伏,一时说不出话来,如果要说出来,一定是骂人的话。
赵清漪看看这里人多,她现在要忍一定很痛苦,心情飞扬,戏就更好了。
赵清漪叹道:“我们三个,特别是我,多得师母热情关照,可我们现在能帮得上你们的却有限,我们也是心底忏愧呀!”
张炎和周彬不知赵清漪的心中弯弯绕绕,听了这话没有怀疑,只有配合地点点头,纷纷劝慰了马淑兰几句。
赵清漪又说:“师母,您也别自己一人这么辛苦,如果忙不过来,就暂时看个看护,我看你都累瘦了。教授,您说是不是?”
王寒现在也摸不准赵清漪这个学生了,两个月之前的事他是气恼之极的,但是她也没有明指着他的鼻子说他就是色狼。
这个乡下女学生,既不是乡下学生的牌风,也不是城里富裕家庭的牌风,其中真真假假全都不能确定,端看个人理解。
王寒这时看着她一派关怀温柔的模样,宁愿相信她就是个耿直学生,学校里确实有他那些谣言,她听了去心里可能也是将信将疑。
马淑兰再也忍不住了,冷厉瞪着赵清漪,说:“赵清漪,我有话要跟你说!”
赵清漪忙说:“那你说,师母有教导,正好我们仨儿都听听。”
马淑兰黑着脸,说:“我要单独跟你说!”
赵清漪不解地睁着一双漂亮眸子,看看所有的人,又问:“什么事要单独说?”
马淑兰说:“总之是有事,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赵清漪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说:“那好,张炎,周彬,你们陪着教授,我和师母聊一聊。”
说着,她又和马淑兰说:“师母,你也稍等,我一路过来有点内急,等我上完厕所,我们再谈。”
马淑兰心中恨死,但是现在人前有那么多人,不能当众发作。
等了约五分钟,赵清漪解手了回来,马淑兰就冷冷淡淡当先出了病房,赵清漪还一派轻松地朝两个男同学挥了挥手,然后跟着马淑兰出去。
医院也没有什么别的清静无人的地方,马淑兰带着她去了花园,现在正值正月,今天是阴天,病人没有事不会出来吹冷风。
到了一处角落,眼看四周无人,马淑兰才停下脚步,猛然转身,对上的是赵清漪仍然一派淡然的脸。
马淑兰的怀疑放在心头很久了,一直想找赵清漪聊,可是就是联系不上她,这时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再忍下去,只怕要变成神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