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化雪掌
“好好关着,来日还有用。”
陆吟朝收起来供状,转身就进宫了。
皇上见到他很意外:“陆爱卿,你不是在大漯河?怎么,大漯河治理好了?”
“皇上,微臣的确应当在大漯河,但这些时日发生了不少事情,微臣不得不提前回来一趟,把这些都告诉皇上。”
他呈上一张供状,皇上看了一半就开始手抖,看到最后把供状往桌上一拍,大喊:“混账!”
那供状上面清楚地写满了七皇子这些年残害了多少好官,贪污了多少银两,甚至好几次农民起义都是七皇子直接或者间接导致的。
皇上猛地拍着桌子:“把晋王,把晋王给我抓起来!”
七皇子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下狱,而且是被皇上的人亲自抓捕起来,直接打进大牢。
他起初是不信的,但来人说皇上不想见他,让他好好回想自己做了些什么,七皇子自认为自己做的事情都万无一失,就算能被皇上查出来的那么点子不太好的事情,也不至于能让皇上生这么大的气。
直到大牢里来了一个人,是他已经非常熟悉的陆吟朝。
他定定地看着他,只问了一句话,就算问令言在哪里。
七皇子自然不知道,陆吟朝便轻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殿下就别怪我提前对你动手了。”
七皇子被揭发出来的罪状越来越多,就算没人相劝,皇上都已经忍受不住了。
在七皇子被打入天牢的这段时日,赵令语惶惶不可终日,她明明在书上没有看到这么一段,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节?
不对,这肯定不对,那本书分明是自己命运的写照啊!
赵令语拿着书去找了以为高僧,高僧法号慧慈。
慧慈大师得天庇佑,颇通神灵,他看见那书时也只是淡淡一笑。
“这原本就是世间奇谈,若是你想,便自然有它的法子。”
“大师,求问是什么法子?”赵令语诚恳地问道。
她多想按照书中所写来完成下半生啊。
慧慈闭眼算了算,这才说道:“你的命运之所以乱了,是因为出现了一位克星,若是除了这位克星,一切便都顺当了。”
克星?赵令语第一时间想到了令言!
对,除掉这个人,她就可以过得好了,赵令语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反复地想这个问题。
陆吟朝没能在七皇子那里得到令言的消息,便干脆把手上关于七皇子的一些证据全部散布了出去。
吏部侍郎,礼部侍郎,以及朝中好几位大官手上都拿到了对七皇子不利的东西。
在第二日的早朝上,十几个人同时参了七皇子。
皇上在重压之下也越发生气,在得知百姓都非常不喜七皇子之时,更是愤怒。
他大手一挥,干脆让七皇子去自己的封地驻守!
对一个皇子来说,封了王爷,又去封地驻守,差不多就等于没有继承大统的希望了。
七皇子出了大牢,虽没被治罪,却被罚到了一处十分偏远的封地。
晋王府举家搬迁,赵令语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命运,她还没来得及对令言动手,怎么自己就要跟着七皇子去边塞?
去了边塞日子只会越发艰苦,哪里还有荣华富贵?
难道是七皇子指望不上了?
当初来京城之时她就觉得七皇子比太子更有希望,所以才想尽办法嫁给了七皇子,但如今却一切都跟计划的不一样。
陆吟朝几乎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令言,他把七皇子打压到了如今的地步,甚至开始怀疑,这件事不是七皇子做的。
赵明宽找到了侯府,与他商议。
“我现下还是怀疑你大舅舅,他与七皇子是有过来往的。”赵明宽直言道。
陆吟朝一只手点着桌面,闭着眼睛:“我派人盯了他很久,并未发现异常。”
赵明宽其实都有些放弃了。
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其实可以说明许多事情了,但心里还是残存了些希望。
他有些矛盾地说道:“昨日大康胡同那边发现一具女尸……”
已经有些破败不堪,仿佛是有些……
陆吟朝粗暴地打断他:“不会是她。”
令言不可能出事的,她一定好好地等着自己去救她。
赵明宽只好沉默不语:“京城郊外我也大致都找了,没有任何消息。”
陆吟朝紧闭着嘴巴,好一会才说道:“现在还有最后一个办法,挨家挨户地去搜,京城住户甚多,这样搜下去只怕会搜至少两三个月,但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令言搜出来。”
赵明宽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同意了。
两人还在商议具体的事件,外头忽然进来个小厮。
“大人!大人!”
陆吟朝冷淡地看过去:“何事?”
“小的刚刚在花园子里捡到一封信,像是夫人写给您的……”
陆吟朝立即拿过来信,却发现那还是令言出事前几天的信!
她在信上明确地说道,如今有人害她,她会想法子先躲起来,省的给他添麻烦,若是他回来了,直接去她躲着的地方接她便是。
陆吟朝一双手都控制不住地发颤。
这信怎么会落在这里!
他立即把那日给自己送衣裳的小厮叫来,那小厮见事情暴露,只得跪着求饶。
“小的到了大漯河才发现把信弄丢了,不敢告诉您,想着应当只是寻常信件,所以……”
陆吟朝直接冷声道:“捆起来。”
说完,他立即朝着令言藏身之处出发了。
第80章
令言此时正藏在碧羽舅婆的家中,舅婆住在京城最北边临近郊外的一处院子里,这院子附近基本没有什么热闹的东西,舅婆自个儿在院子里种了不少的蔬菜,还搭了葡萄架子。
舅婆姓卫,年轻的时候儿子闺女都病死了,五十多岁的时候丈夫也意外去世,便只剩了她自己。
如今卫婆婆自己住在这里,几乎不出门,平时都是自给自足,也鲜少与亲戚走动。
但她性子好,因此碧羽带着令言和瑞琴来到她家,她也很热情地安排他们住下来了。
屋子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十分干净,令言住在最西边的一间屋子,瑞琴和碧羽因着不放心,这几日都在旁边打地铺,三个人都睡在同一间屋子里。
卫婆婆自己种的甜瓜十分清脆可口,碧羽去摘了两只甜瓜,卫婆婆正在厨房门口剥玉米:“碧羽呀,你家夫人可喜欢吃玉米?我种的早玉米,这会子都长出来了,煮一煮就能吃了。”
碧羽走过去也蹲下来:“舅婆,这几日多谢您了,若不是您,我家夫人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呢。”
卫婆婆挥挥手:“我瞧着她也是个十分心善的,待你也好,只盼着哪日她帮你安排一门好亲事,我也就知足了。”
碧羽微微红了脸:“舅婆您怎么说起这个了!”
她拿着甜瓜就去井边洗去了,洗好之后切成块装到碟子里送到令言的屋子里。
“夫人,您吃点这个,是舅婆自己种的,可好吃了。”
令言尝了一块,要瑞琴跟碧羽也一起吃,笑着说道:“这甜瓜比咱府上的都好吃。”
其实陆府的瓜果蔬菜也都不差,毕竟是陆吟朝安排人采购的,但令言莫名觉得在这方小院子里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夫人,若是大人还得一个月才回来,咱们就在这儿住一个月么?”瑞琴小心地问。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里,蚊子多,虽然点了艾草,但艾草燃起来是有些呛人的,哪里比得上侯府呢?
侯府夫人住的屋子里熏了大人从外头弄的驱蚊饼,味道清新,又见不到一只蚊子,哪里像在此处,胳膊上时不时就出现一只红点,痒起来都睡不好觉。
尤其是夫人,肚子里怀着孩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令言点头:“反正是先住着。”
京城如今风起云涌,她这样假装有人掳走了自己,反倒会安全些。
吃了甜瓜又洗漱一番,令言便觉得有些困了,靠在枕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她最近越来越疲乏,总是觉得困。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有人进来出去的声音,那人又在床边给她摇蒲扇,令言睡得正香,听到蒲扇呼哧呼哧的声音,皱眉嘟囔:“瑞琴,别摇了……”
蒲扇停住了,可是她又热,额上汗津津的,仿佛是瑞琴的手在给她擦汗。
终于,令言热得醒了过来,已经是晚上了,屋子里点着一盏灯,床边却哪里是瑞琴?
分明是陆吟朝!
他穿着一件深褐色绣水纹的袍子,面上如覆盖了一层薄霜,眸子紧锁,也不知道是几日未曾修理胡须了。
这是梦么?他怎的回来了?
令言下意识地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腰。
不管这是不是梦,她都要抱住他。
眼前的人身上带着热气,是熟悉的味道,她抬头,小鹿一样的眼睛转啊转,带着甜腻的笑容。
“你来了?你怎么来了?”
陆吟朝原本心里是很多气的,气她擅自做主张藏到这里来,气她做事不够周全,导致自己没有收到信,气她害的他失魂落魄差点失去活着的欲望。
可是这一见到她,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这里蚊子那么多,你怎么住的下去?瞧你,一头的汗。”
他给她又拿帕子擦擦汗,闻着她头发上衣服上淡淡的香味儿,心里终于踏实下来。
“我害怕,有人要害我,我便先躲起来,孙府想必在尽力掩盖我被人掳走的消息,你是怎么忽然回来的呢?”
令言原本以为自己被掳走的事情孙府是不会张扬出去的,所以她才没有提前跟忠勇侯府以及陈家打招呼。
陆吟朝看着她小脸上的认真,摸摸她的胳膊,感觉她也没有瘦,似乎还胖了些,这才放心。
“你倒是聪明,自己找人掳了自己,藏在这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的确是安全了,可忠勇侯府与陈家都知道了,祖母担心得病倒了,娘也不住地哭,等会我先带你回去,立即就让人送信过去报个平安。”
令言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怎么会这样!是你大舅母与人勾结害我,她竟然还敢张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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