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荚荚
张秋水笑了笑:“原来你把赌注压在了时让身上,怪不得你对他那么上心,不过世事难料,我劝你啊,别太较真才好。”
林蓁不屑道:“你不用为我担心,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宿舍。
为了早点休息避开时让,程小树回去后第一个冲进卫生间洗漱,等她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在客厅打游戏和看书的陵景玉成都不见了,只剩下时让在厨房煮着东西。
“陵景和玉成呢?”她关心的问道。
“值班去了。”时让不敢看她的眼睛。
“哦,那我们要去吗?”程小树心里有些害怕,陵景和玉成在的时候,她还可以安心入睡,可现在就剩她和时让,她怎么能睡的着。
时让将锅里的汤盛了一碗端出来:“不用,我们明天轮班,这是玉成担心你的身体专门为你煮的汤,你喝了吧。”
程小树摇了摇头:“我明天喝吧,要不然半夜肯定要起来上厕所。”
时让坚持的把汤推到她面前:“还是喝吧,这是他的心意,明天喝就没效果了。”
程小树虽然有些奇怪他的态度,但只以为是他太把玉成的好意当真了,而且她也想早点回房,于是将碗端起来喝了两口:“好了,我喝了。”
时让看着碗里剩下的:“喝完吧,别浪费。”
程小树不想多事,只好将剩下的喝光:“好了,我喝完了,好困,我去睡了啊。”
时让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拿着碗走进厨房。
程小树虽然觉得他怪怪的,但只要他不提配育的事,她怎么着都成,只是,为什么喝完汤,身上有点热是怎么回事。
回到房间,她吹干头发躺下,明明回来的路上还有些犯困,可现在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而且,还有些燥热,她起身将空调温度调到最低,可还是止不住的发热,甚至,身体也变得奇怪起来。
她口渴的将床头的凉水喝光,可还是不够,于是下床去客厅倒水,然而一出去,就看见时让面向她房间的门端坐着。
“你……你怎么还不睡。”她吓了一跳,可刚说完她就绝对不对劲了,因为她身体里生出了一种渴望,一种扑进时让怀里的渴望。
不,不对,自己现在很不对,她虽然花痴时让,可从来没想过要和他怎么样,即便是现在,她依旧不想,但她的身体却在违背他的意识。
那碗汤,有问题。
“你给我喝了什么?”她娇软的靠着门框跌坐在地上。
时让见她无力,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走过来:“药。”
“什么药?”
“治你病的药,你一直不愿意配育,配育部的人说你病了,得喝药才行。”
程小树现在算是明白了,配育部那帮人才是真的有病。
“所以,你现在是等我药效发作然后配育?”她问道。
时让认真的点了点头:“恩。”
“那你是真觉得我有病?”
时让又点了点头。
程小树见他被利用,又是无奈又是生气:“既然你觉得我有病,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给我吃药,而是偷偷摸摸的?”
时让怔了一下:“因为你如果知道是为了配育就不会吃了。”
程小树气的直哆嗦,气他竟然回答的这么理直气壮,更气自己头脑简单,明明发现不对劲却没有去多思考一下。
因为药效越强烈,她不得不狠狠用指甲掐着肉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甚至,她还试图释放出体内的翅膀,都这个节骨眼了,她再不反抗,任务可就失败了,她不想自己的家人朋友也变成嗜者的粮食。
可是,体内的那股力量却根本不听调遣,仿佛也在默认时让的行动一般。
时让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服了她,于是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到脑后,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这时候应该是学着教学电影里放的那样将她压倒在地上才对,可为什么自己却想先
看看她?
“等……等一下,你不是说过要喜欢上我才和我配育的吗,你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说话不算话,就不怕被人笑话么?”她还在挣扎。
对于自己的违诺,时让也有些心虚,但他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只好决定不解释,等配育后再赔罪吧,任她打也好,骂也罢,他都认了。
下定决心后,他伸手将已经没了力气的程小树抱到床上,可怜的程小树心里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气的她恨不得戳自己两个窟窿才好。
时让将程小树放到床上后,也翻身覆了上去,但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将嘴贴上她的双唇,细细的吻起来,这也不是小电影里教的,而是他自己希望的,参加节目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想法了。
他吻着吻着就变成了撕咬,虽然不敢怎么用力气,但比起刚才的亲吻要用力很多,他的手也不再限制于捧着她的头,而是顺着她的身体一路向下,身体的某个部位也是难耐的向她腰腹处顶去。
此时的她,就像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蛋糕,等着他拆吃入腹。
对于他的亲密,程小树叫苦不迭,一方面,她的身体特别诚实的在回应,她的腿甚至主动打开盘上了他的腰。
但另一方面,她也清楚的知道,一旦让现在的时让得逞了,那一切都完蛋了,都说女人理性起来也很恐怖,她也不例外,趁着时让亲吻她脖子的功夫,她狠狠的将自己的嘴唇咬破。
时让已经变得迷乱,尤其是在感受到她的主动后,他更是觉得体内有一头野兽在咆哮,随时都准备冲出来,想要将她囫囵吞下。
就在他狂热的攫取这种美味的时候,他感觉到嘴里有血的味道,抬头一看,才发现程小树竟然把她自己咬的流血了,本就红润的唇变得更加嫣红,不仅如此,她还在皱着眉头在哭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你做什么?”他慌忙的捏开她的牙关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看不出来吗,我在自杀。”程小树哭道。
时让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为什么要自杀?而且,你这样根本就死不了。”
程小树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能这么耿直,气的哭笑不得,但她的意识也快坚持不住了,她必须想着法子让自己清明一些,想着自己受伤很快就会痊愈,于是心一狠压一咬,将手重重的磕向桌子。
咔嚓一声,骨头断了,但疼痛也让她获得了暂时的清明。
时让震惊的看着她的举动,虽然她的手骨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位,但他依旧怔怔的看着,眼神复杂又有些受伤。
“你宁愿受伤也不愿意和我配育?”他低声问道。
程小树扭过头:“如果我喜欢你,我想我愿意。”
这一次,她说的是“我喜欢你”,她没有要求他喜欢她。
时让也听出来了,虽然他还不能完全明白“我喜欢你”和“你喜欢我”有什么不同,但他还是从她身上退下,因为他发现她又准备将胳膊往桌子上砸去,他不想看见她受伤,即便伤口愈合是瞬间的事情。
他安静的抹掉嘴上的血,随后准备离开,然而程小树却叫住了他。
“你别走。”程小树呲牙咧嘴的喊道。
时让停住脚步:“什么事?”
程小树苦着脸:“麻烦你把浴缸放满冰水。”
浴室。
程小树将自己整个的泡进冰水里,不得不说,作为移植者真的好处多多,比如现在,距离时让将她扔在水里三分钟了都没被淹死,只是身体还是很难受,她一直以为这种药只是小说里才有的,毕竟专家们都说所谓的谜药只是让人瘫软或者丧失意识,根本不肯让人主动,没想到配育部那群变态竟然真的制作出来了,也不知道这药有没有什么毒副作用。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却被时让一把捞出来,吓得她以为这小子又变卦了:“你……你要干什么?”
本来时让是担心她会憋死,所以才急忙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没想到她还精神的狠:“哦,没什么,就看你还活着没。”
然后,他尽职尽责的再次将她按进冰水里。
第25章
泡了接近一个小时的冰水后, 程小树终于感觉身体是属于自己的了,看来这个药用冷水就可以解了, 刚才她还担心要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 一定要男女结合才能解呢。
只是因为泡的时间太久,寒气入体, 身体冻得直打哆嗦,在出浴缸的时候, 她抖得一个不小心差点就跌倒。
站在门口的时让想要扶住她, 但一想到她刚才对他的态度,伸出的手又硬生生的收回来, 转身扯下宽大的毛巾丢了过去。
“谢谢。”程小树用毛巾裹住自己的身体, 侧身胆战心惊的从时让身边走过。
回到房间后, 确定时让没有跟过来, 她才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是放过她了吧。
然而刚将湿衣服换下, 时让又敲响了她的门,吓得她神经瞬间绷紧:“干……干嘛?”
“吹风机给你。”门外的时让语气已经平静。
“哦。”她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门,她知道, 如果他真的还要做什么, 这道门根本就拦不住他,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看他要做什么。
打开门后,时让手里真的是只是拿着吹风机, 见她出来,将吹风机往她手里一塞,然后转身离去,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似乎已经默认这最后的配育之夜就这么算了。
“谢谢啊。”她客气的对着他的背影说道,不是感谢他给她送吹风机,而是谢谢他没有强迫她。
可惜,现在的时让并不能明白。
“不用。”他走进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进入房间后,他默默地平躺在床上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事,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为什么程小树已经吃了药了,却没有像林蓁说的那样好起来,反而,她更激烈的不配合配育了。
不,她其实是配合的,刚才他明显的感觉到她对他的回应,她小巧的红唇也在重重的咬他,柔软的身体也在摩擦他,甚至她的双腿还盘紧了他的腰,按小电影里看到的,下一步就是配育最关键的步骤了,可她……
可她却狠狠地敲断了她的胳膊,明明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究竟……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腿间那处胀痛起来,放在以前,这种想发泄的感觉刚出现时,他就可以用第一卫所学到的方法强制压下去,可这一刻,他却觉得无法控制,或者说,他不想控制。
甚至,他又想起徐胜的话,引诱着他一步一步向他极少探知的领域走去。
夜色正浓时,月光偷偷的从窗帘缝隙里闯进来,照在时让双眼紧闭的脸上,他侧着身体,身体躬着且微微颤抖,一边动作一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因为第一卫所的第六条例就是,不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即便是独自一人处于最暗之时。
而他现在,也不知自己是痛苦,还是欢愉,他只知道自己需要这样做,否则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破开那个温软身躯所在的房间的门,将刚才未完成之事继续下去。
终于在身体一阵紧绷后,他安静下来,他没有立刻清理身上的东西,而是想起十五岁时的那个夏天,在那个狭小逼仄的房间里,他因为做了和刚才相同的事情,被倒吊在房梁上,在他的身边,是同因好奇一起自.慰过的小伙伴渐渐冰冷的身体。
“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活下来吗?”教官的声音犹如毒蛇一般在他耳边响起。
“因为我比他强大。”他以为是自己身体强大的恢复能力。
可一向面无表情的教官却笑了,拿起注射器狠狠的扎进他的血管,在他昏迷的最后一刻,他似乎听见教官在说着什么,可他不知道自己是没听清还是忘了,现在,他已经完全回忆不起来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放纵过,即便是配育部要求他这样做,他也只是听命而为。
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边时让在回忆过去,那边躺在床上的程小树也并不好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二细胞觉醒的缘故,她现在的听力比以前要灵敏的多,所以时让在房间里做些什么,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开始,他的律动,他的喘息,他的结束,都清晰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即便她捂住被子堵住耳朵,也依旧仿佛就发生在耳边一样。
其实,如果不可以关注时让,她可能也听不到他在自。慰,可偏偏睡前她想确认下他是不是真的睡了,谁知用心一听,就听到了那些声音,让她又是尴尬又是庆幸。
也就在这时,她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想到了那个猫型移植者信誓旦旦的说时让在配育时杀了她的妹妹,可为什么时让这几次却都放过了她,而且刚才,已经是箭在弦上的状态,他竟然也能忍下来,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就算她自己把全身骨头敲碎,他也会将任务进行到底才对吧。
可他却停下了,而且还帮她解除药性,最后自己动手解决。
难道,那件事,真的有隐情?
因为有心事,她夜里并没有水踏实,偶尔几次的睡着也被噩梦惊醒,梦中,她还生活在自己原来的世界,家中,母亲在做饭,父亲在浇花,花盆边家里的那只调皮的狸花猫正拨弄着枝头的花,一切是那么的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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