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又
“哎?那我们要不要帮帮书肆?”
“怎么帮?”
“咱们也写啊!谁还不会写文章了?随便玩玩,二十两银子就够!”
“这个好玩!我得写一个死抠门的,在床上都不许娘子叫大声,不然同样的饭吃下去更容易饿,那多费米?”
李二郎:“……”我看你们是在作死!
……
半个月后,裴义淳的画画好了。
线稿完成后,他梳洗沐浴了一番才设色,此时除了不小心沾上些许颜料,整体上还算干净整齐。
他洗好手,从头至尾将画欣赏了一番,叫捧砚将印取出来,仍然是八个“聚宝散人”往上盖。
捧砚喜滋滋地道:“少爷的画技又精进了!”
虽然他看不懂、说不明,但他就是觉得这幅画有很大的不一样。
裴义淳也很满意,笑着说:“圣上应该喜欢看这样的场景,改天摹一幅给他送去!”
捧砚疑惑:“干嘛那么累?直接送不行吗?”
裴义淳很少临摹自己的画,他觉得摹旧的不如画新的。反而画到了别人手中,大多会出现临摹本。比如送到宫中的,半数皇上都会叫人临摹,免得正品让他一直翻给翻坏了。
裴义淳看捧砚一眼,嫌弃地说:“你懂什么?”
捧砚弱弱地道:“那也不必自己摹,送到宫中,让宫里的画师摹?”
裴义淳这次改为瞪他了:“你又懂什么?!”
“……”我什么都不懂,我不说话了。
裴义淳盖完章,盯着画中某处看了一会儿,挽起袖子:“磨墨!”
捧砚正想提醒他李二郎来找过他的事,闻言只得磨墨,眼睁睁看着他开始临摹刚完成的画。
临摹要轻松许多,虽是重画一遍,裴义淳却不觉得枯燥。
他正觉得这种构图技法十分有趣,只是第一回画,有许多不足,重画一遍反而将不足之处认得更清,想着下一次画可以好好改进。
画完后,他亲自装裱好,拿了块牌子叫人送进宫去,自己就不去了。
在家闷了一月有余,他想出去透透气。
他将自己认真收拾了一番,终于能注意到旁的,发现身上的衣服比登高时厚了几分,叹道:“我这书房是座山啊!”
捧砚一愣:“怎么说?”
裴义淳笑:“山中无岁月。”
捧砚反应过来:“那今天可别骑马了,天气凉透了,吹了风容易感冒的,我都让人在车里加褥子了……”
“好好好……”裴义淳打断他,“坐车就坐车,你别啰嗦了。”
“哎!”捧砚马上答应,又说,“少爷,你画画时李二郎来找过你,你还记得吗?”
“嗯?”裴义淳想了想,有点儿印象,“他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倒是留了一本书。”
“书呢?”
捧砚赶紧将书拿来,书被裴义淳放到书架上后就没挪过位置。
裴义淳一看——《琴瑟静好记》?
这名字看着就给人不好的预感。
他拧着眉翻开——此书由富贵闲人所作,京都万卷书肆大盛永兴二十三年制。
啪!裴义淳将书合上,卷成一卷握在手中,大步往外:“走!”
第38章
上了马车,捧砚在外头问:“少爷,我们去哪里?”
裴义淳置若罔闻,翻开书,一目十行地看下去。仍然是香艳的床笫之事,这种内容不必细看,全部匆匆瞟过,饶是如此,他也觉得今天出门穿太厚,稍微有点儿热。
看到最后,他合上书,不香艳的情节也记了个大概。不得不得说,摒除香艳,剩下的倒可称赞几分。
“清虚!”外面传来喊声,紧跟着马车停了下来。
“少爷,是李二公子他们。”捧砚跳下马车,打起帘子。
裴义淳看出去,见李二和另外几个友人坐在马背上,都打扮得干净利落,周围的下人也大多骑马,背上背着弓箭。
裴义淳问:“你们打哪儿来?”
“刚去打了几只野味。”李二问,“你的画画完了?”
“嗯。”
“那改天一起围猎去!”
“好。”裴义淳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当即便答应下来。
“不说了,我们要回去烤肉!你没去打猎,就不要来蹭吃喝了!”李二一扯缰绳,胯.下的马朝前走去。
裴义淳看了眼他们马背上的山鸡和野兔,一点儿都不心动。哼,就这几只,显然战果不丰。
他突然叫住李二:“那书不是我写的!”
李二停下来。裴义淳要不说,他都忘了!
他急道:“你还说谎!你将书中的顾三郎写得那般像你,难道不是在自夸?”
裴义淳:???
他刚刚虽然看得匆忙,但对顾三郎的形象也大致了解。被李二这么一说,好像还真像自己,只除了自己没娶妻、没做官,以及书中未提及顾三郎对钱财的态度。
裴义淳疑惑:难道这写书之人认识我?想陷害我?
糟糕!他平常得罪人太多,都不知道该怎么找嫌疑人。
“今天忙着烤肉,改天再找你算账!”李二等人走了。
裴义淳的马车继续停在路中间,捧砚问:“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裴义淳看了看四周,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想了想道:“去万卷书肆。”
在万卷书肆门口下车,正巧余慧心从里面出来。
余慧心今日来送自己写的第三本小黄文——裴义淳闭关太久,不知道《琴瑟静好记》的热度已经消减,这都要拿《鸾凤和鸣记》接档了。
余慧心时常外出,只要不是长时期待在街上都懒得戴帷帽了,现在就整张脸露在外面,想装作不认识都不行。
她担心裴义淳是来算“富贵闲人”这笔账的,有点害怕,略略福身:“裴公子。”
裴义淳没说话,怀中还放着《琴瑟静好记》。
余慧心也不问他来做什么,直接往自己马车走去。
裴义淳突然叫道:“等一下!”
余慧心只好停下来。
“这是余姑娘的书肆?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太合适吧?”
“裴某有要事相问。”
余慧心想了想,转身往书肆走去:“里头说吧。”
进了书肆,柜台后的掌柜从新到手的《鸾凤和鸣记》中抬起头来:“东家?”
余慧心往身后看了一眼:“这位公子有事,我和他到楼上说。”说完提起裙摆往楼上走去。
最近经常印书,要在楼上晾书,楼梯和阁楼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只是楼上空旷,只有几张晾书用的矮桌,没有椅凳。还好有席子,余慧心便走到一张矮桌前席地坐下。
裴义淳走过去坐到她对面,她抬头对紫兰说:“你去问掌柜有没有茶叶,用我在家的方法泡两杯茶来。”
紫兰福身退下,红梅紧张起来,担心余慧心将自己也屏退,那自己要不要听?只剩小姐和裴公子在一处,不太妥吧?
紫兰下了楼,王掌柜正在楼梯下探头探脑,见了她忙问:“这位公子是来投稿的?”
最近书肆收了两三本类似《傲莲记》、《琴瑟静好记》的文章,王掌柜刚刚和余慧心商议了,打算也刻印出来,所以才有此问。
只是往常来投稿的都是小厮,没有写书人亲自来的。这位公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不像帮别人投稿的,却也不敢想他是写这种文章的人。
紫兰愣了愣,摇头,问他要茶叶。
王掌柜一边找茶叶,一边又问:“莫非他是富贵闲人?”
紫兰犹疑起来。别看她和红梅整天跟着余慧心,余慧心搞的事情她们却不清楚。她倒听说裴公子有被称作“富贵闲人”,但那似乎不是正式称号,便摇头道:“我不知道。”
掌柜松口气:“若不是倒好,否则有些可惜了。”
楼上,裴义淳从怀中掏出《琴瑟静好记》摔在桌上。
余慧心微微一惊: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裴义淳,看完一本还看第二本!
她面上却傻乎乎地:“裴公子,这是何物?”
“你书肆干的好事!竟不知它是何物?”裴义淳气得要爆炸。他清清白白一个读书人,怎么成天被人怀疑写这种东西?都是这万卷书肆害的!
余慧心一脸无辜,面露委屈不吭声。
裴义淳看她这模样,有些不好意思。正不知怎么办,紫兰端着茶上来了。
“小姐——”紫兰走过来,见气氛有些不对,看着红梅。
红梅微微摇头,紫兰松口气,知道没大事,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地将茶端到桌上。
“裴公子请用茶。”她小声道。
裴义淳端起茶喝了一口,一怔,看向杯中。杯中除了透明带绿的清亮液体,别无其它。
他惊道:“这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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