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又
余慧心神色不变,想了想问:“圆圆到底怎么说的?可别漏了什么。是不是给我们看一眼,再还回去啊?”
“呃……”段氏一顿,迟疑了片刻说,“不能够吧?裴公子若说过这样的话,圆圆断不会忘。就怕裴公子有这个意思,圆圆人小,看不出来。”
余慧心噗嗤一声:“也或许,裴公子想我们主动给他送钱去。”
段氏道:“等你爹回来了再说。”
稍晚,余老爷和余天瑞回来看了画,都很喜欢,恨不得挂到正堂上去。这可是裴聚宝的画,挂出去倍儿有面子,虽说并不适合挂在正堂,挂在内堂更合适,但挂在内堂显摆的机会就少了。
余老爷和余天瑞就此纠结起来。
段氏忍不住提醒他们:“裴公子这画贵重,却分文未取,不像他做的事。也不知他只是让我们看一眼,还是要给我们。若是给我们,我们要有所表示。”
“嗯……”余老爷再次纠结起来。
余天瑞没主意,把陈氏盯着。陈氏出身好,应当有得体的法子。
陈氏说:“最好是明日让圆圆送回去,说我们看过了。但裴公子与众不同,搞不好他就是要换钱呢?”
“可若给他一千两就见外了,少了他又心疼。”余慧心说,“不如送点等价的东西给他,也算礼尚往来。”
余老爷拍桌:“理当如此!”
“那这上面画的是豆腐的崽子,豆腐可是我养的,这画要不要给我呀?”余慧心马上向他撒娇。
余老爷瞄她一眼:“那给裴公子买东西的钱你给?”
余慧心一窒:“爹怎么和裴公子似的,那么抠?你明知我现在手头紧!这样,我那里有一幅从前买的兰草图,也是裴公子作的,拿来和你换!”
余老爷惊道:“你竟然如此败家?去买上千两银子一幅的画?”
“我——”余慧心再次窒息。果然是商人,如此在乎钱!
“不过兰草倒比猫适合挂在正堂,那就换吧。”余老爷同意了。
余慧心喜不自禁:“谢谢爹~猫崽子我怕是要不回来了,能每天看到它们在画中的样子也知足了。”
陈氏道:“你若惦念,不如问问裴公子,请他送还你一只?也好时常陪着你。不然豆腐再跑了,你又没得玩了。”
“就怕裴公子叫我给养猫的钱。”
陈氏噗嗤一声,不再说话了。
快传晚饭了,她和余天瑞不在这里吃,打算布完菜再走。段氏不想耽误他们吃饭,将他们打发了。
饭后,余慧心准备回房。
余老爷说:“等下我让丫头给你送点钱过去。”
余慧心心里一热,瞬间有点哽咽:“不必,我够花的。马上年中了,租的那套房该收租了,铺子里的账会结一次,没那么紧。”
“那便少送些。”余老爷说。
余慧心无法,只得谢过。回到房中,得知陈氏已经让人送了五十两来。
她忍不住笑,对红梅说:“看我在娘家,可比嫁给别人舒服多了。”
红梅想到王家就咬牙,昨天在书肆,裴义淳说的话她可是听见了的,愤愤不平地道:“那王家定没好报!”
余慧心淡淡一笑,让她和紫兰将墙上的兰草图取下来,将奶猫图挂上去,然后看着落款笑道:“只怪我妇人之仁,只让京中百姓知道他们的嘴脸。待新的谈资一出,大家就忘了这事了,合该让他们遗臭万年才是!”
她的新小说,原本写的是一个武侠故事,就是被仇人追杀、掉落悬崖发现武功秘籍、报仇雪恨抱得美人归那一套。
但武林说白了就是黑社会,她刚刚被扫了黄,担心这书一出又要被打非。正好扫黄是因为王家针对,她便打算将武侠暂时搁置,先出一本类似陈世美的故事影射一下王腾宗,让对方感受一下什么叫文人杀人不用刀!
呵,叫你欺负老婆,离婚了都不放过!
……
余家花了几天时间,寻到一批印石料送给裴义淳。正好裴义淳收藏的大部分石头拿来刻麻将了,十分合他心意。
下了课带着石头回家,在坊门外碰见余慧心。
他停下来打招呼。
余慧心在车内掀起帘子,隔着纱窗笑眯眯地道:“裴公子画的猫我看见了,现在那画正挂在我房中。”
裴义淳压抑住内心的雀跃:“好。”如愿以偿,真好。
“可是越看画,我就越想豆豆它们。不知道裴公子愿不愿意将小猫送我一只?你为它们花过的钱,我可以加倍补给你。”
“钱就不必了!”裴义淳想也不想地说,“猫……猫可以全部还你。”
余慧心一笑:“如果裴公子无意养它们,就全部给我吧。如果裴公子想要,只给我一只就够了。”
“好的。”那就给一只!
“那裴公子慢走。”余慧心退离窗前,帘子放下。
“三娘慢走。”
裴义淳有些微不舍,但喜悦之情更甚,道了别,高兴地回家了。
回家后,他被安阳召了过去。
裴义淳身上一抖,怀疑安阳知道淫.书的事了。
他绷紧了皮过去,果然见安一脸不虞地靠在榻上,裴骊珠坐在下方给她捶腿。
裴骊珠见他来,愤愤地看了他一眼。
裴义淳觉得,应该不是淫.书的事,不然裴骊珠不会在这里。
他请了安,安阳说:“你三哥、四哥要走了。”
“嗯,三哥、四哥跟我说了。”裴义淳凑过去给她捏肩,“阿娘莫担忧,过几年就回来了,家里还有我和骊珠呢。”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安阳就气,挥手在他脑门上一拍,将他推开,吼道:“他们要将阿谨、阿学一起带走!”
裴义淳跌坐在地上,有点懵逼。
裴骊珠哼道:“阿谨和阿学还小呢,也要上学,合该留在京中。要不是你,三哥、四哥也不会将他们带走。”
“关我什么事!”裴义淳叫道。
“怎么不关你的事?还不是怕孩子留下,等回来的时候已经变作你的儿子了。”
裴义淳:“……”我的错,我作孽!
他爬起来,对安阳道:“就算我想,也要爹娘同意!我看是三哥、四哥不放心将孩子交给我们,才非要带走!”
“你少胡说!”安阳喝道。
裴义淳自知失言,转身就走:“我找他们去!”
安阳想叫住他,但身心俱疲,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裴骊珠安慰道:“阿娘别担心,三哥、四哥肯定是想治治六哥,不会真把阿谨、阿学带走。”
安阳却道:“我年纪大了,搞不好等他们回来你都嫁人了,阿谨、阿学留下来,没个年轻婶子照看他们,你三嫂、四嫂能放心吗?”
裴骊珠愁道:“那现在给六哥娶妻也来不及了呀。”
“哎……他若想娶,明年、后年也不算晚,就怕他不愿意。上次是下聘的时候反悔,下次等拜堂的时候反悔怎么办?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祸害!”
祸害到大门上去等人,没一会,裴三、裴四一起回来了。
二人见到他,都很惊讶:“你杵在这里当门神?”
“我等你们!”裴义淳有点委屈。
二人不知他发什么疯,下了马,将马鞭交给下人,朝他走来。
三兄弟一起朝里走,裴义淳哼哼唧唧地道:“刚刚阿娘找我,说你们要将阿谨和阿学带走?”
二人看他一眼,没说话。
他急道:“我错了!若是因为我从前胡言乱语,大可不必!我现在有了学生,他只要不欺师灭祖,将来总会给我送终,我不会再叫你们过继了。”
裴三尴尬:“我们原是想,带孩子出去见见世面。”
“世面什么时候不能见?”裴义淳不赞成,“他们还小,万一水土不服、生了病,家里担心、你们分心!你们初到任上,不知道多少烦心事,何必多操这一份心?”
裴四道:“其实我们还在犹豫,怕的是你闹事。既然你说不再过继,那我们现在就去跟母亲说,免得你反悔、等我回家儿子都不是我的了!”
“我现在有徒弟!”裴义淳再次申明。
“徒弟顶多算半子,能一样吗?”
裴三深深地看向裴义淳:“我倒希望你有个心上人,等我们回来时,你妻儿都有了。”
裴义淳:“……”
裴义淳脸红了。
第69章
三兄弟到了安阳那里,裴三、裴四说要将孩子留下来,裴义淳说不会再问兄长要孩子过继了。
安阳喜笑颜开,摸着裴义淳的头道:“你还是我的好孩子!”
裴义淳嘴角抽搐。
安阳又对裴三、裴四说:“没有孩子在身边闹腾,你们正好可以再生。”
“这……”裴三、裴四不好拒绝,毕竟安阳生了七个,他们只生一个很不合格,“若有,自然会生下的。”
安阳有些无奈,却也没再说什么。
他们这些年,哪是因为裴义淳要过继才不肯生的?还不是心疼老婆!
裴三嫂生阿谨时差点难产,后来养好了,得了个女儿,不满周岁又生病去了,当时伤心了好几年,裴三便不敢再让她生了;裴四嫂则是小产两次,夫妻两都觉得命中注定,懒得再生。
……
六月下旬,天气愈发炎热。
余慧心待在房里时,将衣服的袖子拆了,差点把丫鬟吓疯。
她本来还想将裙子剪到大腿上,反正只在自己房里穿,外人又看不到。但见本地女子惊慌失措,只能算了。
但袖子她不会上上去的,光着膀子多凉快?写字的时候也方便。
她只是在房里这样穿,丫鬟看了两天也就习惯了,只是将院门守紧些,有任何人来都及时通报,让她换了衣服再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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