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廿又
永宁自然也给裴五发了帖子,但她刚结婚那会儿,第一次设宴,给裴五的帖子里就写:给你脸才发的帖子,人最好莫来!
裴五差点气晕,紧跟着也设宴,也给她发了这么一封帖子。从此,两人帖子照发,难听的话不必写了,却都知对方不会来。
韩少章却完全不知她们俩之间有这么一段恩怨,收到驸马爷的帖子,乐滋滋地去了。
裴五憋了一肚子气,带着儿子来看安阳。她估计裴义淳和裴骊珠也去永宁那里了,她正好来陪陪安阳,免得安阳寂寞。
结果,天还没聊开,余慧心的信送了来。
安阳最近对裴义淳和余慧心之间有点起疑,谁叫裴义淳那么殷勤,整天为了余家上蹿下跳,送个人还半夜才回家!
她想也不想就将信拆开了,想检查检查是不是裴骊珠在帮着两人传递什么消息。看完后,她让人去请余慧心,想在今天解了这疑惑。
裴五却不高兴了,觉得全天下都在给她添堵!
“阿娘怎么那般待见一个商户之女?”
“那你怎么那么不待见她?”
“我是你的女儿,不待见一个商户之女还要什么理由?”裴五叫道。
她的态度,余慧心早有感受,比起安阳,倒是更怕她。
安阳、裴骊珠不管心里对自己什么看法,至少表面友善和气,哪像裴五,都将嫌弃和不满写在脸上了。
余慧心暗吸一口气,向两人问安。
安阳笑道:“快坐吧,念你好久了。这雨下得,出门极不方便,倒是难为你了。”
“还好。下了雨空气好,我也想出来玩的。”
“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我这把老骨头是不敢随意出门了。”
裴五问余慧心:“余家也来城外避暑?”
“不是。”余慧心琢磨着,要怎么说。
安阳道:“怪我。七巧想了个说书的乐子,我拿去皇上那里献宝,皇上为此将她召来了。”
余慧心补充道:“我家亲戚在这边有宅院,我和家人在那里歇了一夜,本打算第二天回去,结果下了暴雨,耽误到现在。”
说话间,外面萎顿的阳光渐渐放大,光与影泾渭分明。
裴五道:“看样子不会再下了。”
安阳:“不下了也好。”应该有些地方水患了,再下不知多大的灾祸。
“就是有些热。”裴五皱眉。
余慧心默默码牌,有点想念裴骊珠。有裴骊珠在,气氛就轻松多了。
此时的裴骊珠,正在永宁公主别院的水榭里和一群少女逗湖里的鸳鸯。
永宁是永兴帝的长女,在他登基那天号出的喜脉,可把他高兴坏了,当时就想立太子。虽然生下来是个闺女,但是他头一个孩子,又是皇后所出,他怎么都爱,永宁在京中的公主府是仅次于安阳的,在行宫的别院甚至比安阳的还要大。
永宁带着一群姑娘玩到下午,太子驾到了。
太子自然不到后头来,永宁得到通传,叫上裴骊珠和赵静贞离开。
二人都不知何事,直到半路上裴骊珠才问:“永宁表姐带我们去哪里?”
永宁点她鼻子:“还能把你卖了么?”说着看向赵静贞,“我弟弟来了,自然要带某些人去见见。”
赵静贞的脸一片绯红,裴骊珠笑起来,赵静贞便伸手去掐她。
永宁拉开她们:“好了~害什么羞呀?合该见见的。”
上午的时候,太阳不大,驸马带着宾客骑马射箭。到了下午,烈日当空,众人退到屋中聊些诗词文章、天下大事,忍不住就辩论起来,搞得气氛火热、唾沫横飞。
太子来后,坐了首座,与众人闲聊几句。
这些年轻人,很有些有抱负的,目前的朝堂上,他们很难挤进去,等挤进去的时候,怕也不是永兴帝在位了,自然想给太子留点好印象。
太子却不敢与他们多说。永兴帝还年轻着呢,他私下里拉帮结派,怕是不想再做太子了。他来是给永宁捧场,教人知道他们姐弟俩感情好,至于旁的,暂且不急。
目的达到,他便告辞。
“不见见姐姐就走?”永宁从后头出来。
众人急忙起身:“见过公主。”
“清虚!”韩少章发现旁边的裴义淳在发呆,急忙拉了拉他。
裴义淳回神,慢吞吞地站起来。
永宁已经发现他了,见他没精打采,打趣地问:“义淳怎么了?是不是天太热?”
裴义淳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说出来,居然叹息一声。
太子笑道:“怕是丢钱了。”
众人都笑起来,又不敢笑得放肆,憋得十分难受。
永宁扯扯太子的衣袖:“既然要走了,就别理他们了,我倒有话和你说。”
太子便随她去了后面。
出了房间,进了回廊,继续往前走。太子似乎猜到她的安排,没说什么。
走到一座亭子附近,远远地看见两个少女站在里面。到了亭子外,两名少女都站好行礼。
太子想到对面是未婚妻,竟也有点不好意思:“免礼吧。”
裴骊珠一笑,朝永宁跑来,永宁带着她走开了。不过两人并没走远,而是在附近远远地看着。
只见太子和赵静贞隔着亭子中间的石桌,站着说了几句话,太子就离开了亭子。
裴骊珠失望:“就这样啊?”
永宁拿扇子打她:“你还想怎样?能说上话不错了。”
“那你和驸马成亲前,也这样吗?”
永宁想了想,甜蜜地笑道:“你管呢?反正不告诉你~”
说到这个,她倒要感谢裴五将韩少章截胡了。当初年少不会看人,觉得韩少章好看又有才华,如今却知,他是比不上她的驸马的。说起来,她也可以和裴五和解了,毕竟自己没亏什么。
永宁带着裴骊珠迎上太子,太子说:“起风了,怕又要下雨,赶紧让大家回去吧。”
永宁抬头看天,见远远地飘着一快乌云,忍不住皱眉:“也好,散了吧。再来几场大雨,我们这作乐的就是作恶了。”
“不要胡说!”太子沉下脸,却没时间耽搁了,“我先回宫了。”他还得去永兴帝那里旁听政事。
天气变化很快,先是起风,接着太阳隐藏,紧跟着就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大家都担心要下雨,纷纷吩咐下人准备车马。
最近几日,雨一下就是好几个时辰,他们可不敢等雨停;就算雨停得快,下过雨的路也不如现在好走,只能早点回家。
大家都风风火火地行动起来,裴义淳也赶紧动身。
到了外面,已经有雨点打在他脸上,他便也坐了马车,走在裴骊珠前面。
坐在车里,他继续思考已经想了一天的问题——要怎样才能娶到余慧心呢?
他先前虽然心悦她,但到底有些舍不得聘礼,想着等哪天她彻底压过聘礼在他心中的份量再说。
昨夜,他回去做了一夜的梦,正经的、不正经的,是真想娶了,心里已经没有聘礼的位置了。
但他也知道,安阳恐怕不会同意。余慧心出身商户,两家差得太远,别看安阳现在挺喜欢她,但拿来做儿媳妇肯定就不喜欢了。就算他撒泼成了,婆媳间也有了嫌隙。
再来,若真成了,裴三嫂、裴四嫂娘家也会不高兴。他们是什么门第,将余家与他们摆相同的位置,那是叫他们没脸。
同理,几个姐姐的夫家也会有意见。
其实这几家还好,再有意见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但还有裴骊珠呢!他要是闹一场将余慧心娶到手,让她怎么嫁人?
裴义淳这时候就忍不住想,要是余美人活着多好呀!搞不好已经封妃了,随随便便能给余老爷弄个爵位。就算只是虚爵,那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的女儿嫁到裴家也算登对。
没了余美人,他又怪余天瑞不争气,居然没考个状元、当个大官,否则他的妹妹……
难不成要等圆圆考上功名么?还得自己手把手地教出来?就算是个神童,也得十年后吧?看他也没有多神,等到光耀门楣、鸡犬升天,少说二三十年了,自己怕早就害相思病死了!
要不……等七娘成亲后,不管姻亲们的想法,硬是求母亲成全?嗯……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不过要是能提前给三娘提提身份……
算了,她如今的状况如何提?倒不如先娶回家,自己入朝为官给她挣诰命呢。他若能做到父亲今日的位置,到时也无人敢说什么了,只苦了她刚过门的时候要遭受许多非议和白眼。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她现今过得多好?做着生意、想些新奇的玩意儿、学做文章,怎么看都比替人持家自在。若嫁了他,她不快活了,还不如就这样呢,反正他现在又不是见不到她……
裴义淳的心思一波三折,搞得自己一整天闷闷不乐。
他还是想要啊,只恨自己没本事让她无忧无虑地跟着自己。
怅然间,一阵马嘶声划破长空,裴义淳身下重重一震,紧跟着就天旋地转起来。
他下意识骂了一声,想抓住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抓住,反被颠来倒去,在车厢里翻了好几个跟头,身体每一处都被车厢重重地撞上。
裴义淳想:我若大难不死,必要娶她为妻!
第79章
裴骊珠在车内听到一声巨响,与此同时,她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
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打在车顶,让她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声音,这一声巨响却清晰可闻,自然让人提心吊胆。
此起彼伏的叫声从外面传来,有叫小姐的,有叫少爷的。裴骊珠的丫鬟移到门口,揭开帘子,将门拉开,问驾车的侍卫:“怎么了?”
侍卫回头,一脸惨白:“六少爷掉下去了!”
丫鬟呆住,抬头望去,见大路靠山崖的一边塌了一半,前面的车、马、人几乎都不见了。
她浑身发冷,回头茫然地看着裴骊珠。
裴骊珠果断下车,外面真真是人仰马翻,她六哥的座驾不见了,好些护卫连人带马不见了,山下传来人声和马嘶声。
裴骊珠走过去,大家拦住她:“小姐别去!小心路又塌了!”
路的一侧是树林,另一侧是悬崖,悬崖下面也是郁郁葱葱的树,车马栽进林中,几乎看不见了,而这些树的尽头是一条河,从河面的位置看,悬崖不深,但谁也不敢保证掉下去的人无事。
裴骊珠急道:“你们快去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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