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 第10章

作者:Jassica 标签: 穿越重生

  绝已经醒过来了,在床上处理着公务。看到绝时,公文凌乱地散落在他身旁,他正坐在床上,低着头,一头青丝披散着,倾撒在背上,几束垂在身前。绝抬起青葱般的玉手,轻柔地拨开眼前的青丝,随意地勾在耳边,半垂着凤眼,专注着腿上的公文,长长的睫毛清晰可见。窗外的光亮斜射进来,在绝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侧着身,更能瞧见其脖颈优美的弧度。

  好一幅美人侧身图啊!我不禁感叹起来。

  美人终于发现身旁有了人,转头瞧见我,诧异地张了张嘴,许久,才飘来一句。

  “月,你来了啊。”说罢,放下手头的公文,优雅地站起身。

  我赶紧跑过去按住他,在床边坐下。“你有伤,怎么不多休息?”

  绝顺势靠着我,“没事,伤好得差不多了。现在看到月特地过来看望,伤好得更快了。”末了,还不望调侃一句,给我抛了个魅眼。

  瞥了绝一眼,看来伤势比我想象中要严重的多。我也不点破他。

  “倒是月怎么过来了?”绝在我耳旁低问。

  我挑了挑眉,“帮你解决问题来的。”

  绝皱起漂亮的眉毛。“月打算怎么做?”

  “你还记得我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腕上的“噬月”,淡淡地开口。绝点了点头。

  抬首,直视着绝的双眼,“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对黑风寨的内部知之甚少,”顿了顿,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打算潜-入-黑风寨!”

  “什么!”绝吓得跳了起来。

  

  

黑风寨(二)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打算潜-入-黑风寨!”

  “什么!”绝吓得跳了起来。

  “不行!”四个不同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无奈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云儿,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凌和影,不是说君子非礼勿听的么?

  “黑风寨这几年发展的相当迅速,尤其是近三年,奇怪的是连情报局都不能混进去探取详细的信息。我们现在知道的,只有三年前现任的黑风寨寨主和二寨主出现在汐凤山,之后,黑风寨开始有条不紊地发展,在山上各处建立哨所和关卡,防卫相当严密。不潜入山寨,就得不到确切的情报。”我试图说服他们。

  云儿拽着我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我,“那也不用月潜入啊,太危险了!”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我是最适合的人选。身怀武功,很容易被怀疑,而我不但不懂武,相貌也长得很安全,让人过目就忘,最重要的是女儿身,黑风寨从来不对妇孺、小孩和女子下手。如此,难道你们不觉得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么?”

  “……即使月说的在理,我也不会让你独自去冒险的。”绝苍白的脸上闪现着坚定。

  “月主子刚才说的要求,月影里肯定有合适的人选。不必主子亲身前往。”依旧恭敬的声音,影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

  “有胆色,洞察力和分析能力,能够随机应变,都具备么?”无视凌又黑了一层的脸,我继续说服他们,“而且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这样的人选么?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云儿忽然抬起头,淡淡地笑着,“月,云儿与你一同前往!”我诧异地扭过头望着他。

  “云儿也觉得时间有限,月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月独自一人目标明显,带上一个弟弟,就不会引人注目了,不是么?”眼底闪着一丝狡黠,脸上依然笑得无辜。

  我一时语塞。

  房里陷入一阵沉默,许久,绝低沉的声线才传来。

  “那么,月,你打算怎么潜入?”美丽的丹凤眼里满是担忧。

  我神秘地笑笑。“天机不可泄露,你们接下来就会知道了。云儿,我们去准备准备吧。”牵着云儿的小手,迅速地撤离,生怕他们反悔啊。

  我和云儿各自乔装了一番,自称是落难的姐弟,幸得绝搭救,暂留在乡府。然后,让绝安排我和云儿负责牢里衙役的伙食。并放出消息:霂乡乡长君飞绝伤势加重,卧病在床,暂不见客。

  每日,云儿使出他的绝妙厨艺,很快便收买了全部衙役的胃。我负责送饭,顺道观察牢里的各个出口,以及二寨主所处牢房的位置。故意在二寨主面前出现几次,让他对我有所注意后,行动开始了。

  和云儿一路避开倒在地上的众衙役,我们直奔二寨主的牢房。云儿在饭里放了大量的蒙汗药,衙役看来要睡很久了。好不容易打开二寨主的锁链,我们连拖带拉的把他拽出乡府,丢在巷口的马车上。

  二寨主浑身是血,鞭伤、烫伤、刀伤,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全身,一动不动地躺在马车里,双眼依然警惕地看着我。

  拿起一旁的湿毛巾,细细地擦了擦他满是血污的脸。果然如媚娘所说的,长的不赖。古铜色的皮肤,俊逸的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如果他现在不是像刺猬一样的话,说不定更吸引人。

  扫了眼他一身的伤,从柜子里翻出金疮药,手忙脚乱地要解开他的衣服。小刺猬立马变成小兔子,眼底闪着慌乱,没受伤的手使劲抓着衣领,一副坚贞烈……男的模样。

  云儿一上马车,就看到我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情景。

  一把拉开我,云儿神色有些怪异。“月……姐姐,你想做什么?”

  耸耸肩,我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想帮他上药,可是穿着衣服怎么弄,但他死活不让我脱。云儿,你该问他想做什么才对。”

  二寨主神色尴尬,云儿叹了口气,“月……姐姐,还是云儿来吧。你先出去一会可好?”

  我瞥了一眼躺着的男人,顺从地下了马车。

  好一会,听到云儿的呼唤声,我才磨磨蹭蹭地重新上了马车。二寨主不但上了药,还换了一身衣裳,更显得英俊不凡。我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心里赞叹道。

  二寨主略微点了点头,对着我的打量有些局促不安,“在下木堇,感谢姑娘和这位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两位是?”

  “慕……木子李,李月,他是我弟弟李云。”好在我立刻转过来了,习惯已成自然啊。“家乡遭遇瘟疫,父母双亡,投奔亲戚不果,所幸被霂乡乡长君飞绝所救。他受重伤后,师爷将其权力架空,擅自对阁下严刑逼供,无奈之下,只好拜托我们姐弟俩将你带出来。”装出一脸哀痛的样子,我垂下眼,掩饰眼底的真实。

  木堇沉吟了一会,才道:“我也听说乡长被袭击,身受重伤。衙役已咬定是黑风寨所为,乡长为何要救出在下?”

  “首先,乡长相信黑风寨要求谈判的诚意。再者,在谈判中动手,成功率要大的多,毕竟乡长并不懂武,府中守卫森严。其次,乡长遭好几个黑衣人的袭击,且并未惊动衙役,说明黑衣人武功之高。黑风寨如果有这么多的高手,就不必一直避居山林中了。最后,木堇在乡府几日,黑风寨并未派大批众人来府中营救。说明寨主并不是鲁莽之人,不欲直接与官府起冲突。综上所述,黑风寨不可能是袭击乡长的罪魁祸首,而是另有其人。”瞥见木堇惊疑的神色,刚因为自己完美的推理而沾沾自喜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这些……都是乡长要我转述与二寨主的。”

  二寨主恢复淡漠的表情,低头沉思。

  “……乡长分析得有理,如果真有第三方挑拨黑风寨与乡府的关系,后果实在不堪设想。”顿了顿,“两位舍身搭救,现在又不能回乡府,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就等你问这一句话,我暗喜,脸上一片茫然。“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无论如何,先送二寨主到汐凤山下,我们姐弟俩再作打算吧。”

  云儿配合着眼含泪水,哀恸的神情看着我,“姐姐,我们又要无家可归了么?”低低地啜泣声,这小子不去当演员实在太浪费了。效果奇佳,二寨主神色不忍,欲言又止。

  “这个……如果你们姐弟无处可去的话,到我们黑风寨来吧,”他抓抓头,似乎在拼命找措辞,“呃,黑风寨的名声不太好……不过寨里的人都很好,你们会喜欢那里的。”

  听罢,我低下头似乎在考虑着,许久才犹豫地说道。“……好,好吧,反正我们姐弟也没地去,有个能落脚的地方就好。”

  就这样,木堇带我和云儿上了汐凤山。中间穿过了重重哨所、关卡,终于到达了山顶的黑风寨。

  门口,一个灰色的身影站在众人的前头。二十岁左右,普通的布衣,平凡的脸,一抹淡淡的浅笑,墨眸在看见木堇时闪过一丝欣喜。

  这个人不简单,看到他第一眼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欢迎你们两个加入黑风寨,”灰衣人仍旧淡淡的笑着,空洞的笑,让我看着很不舒服。

  垂首,我略显恭敬地回答道。“谢谢寨主大人收留我们姐弟。”

  木堇惊讶地问道,“我还没说,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寨主?”

  我愕然,难道我猜错了,观察力退步了?

  “呃,这个,我看到这位兄台气度不凡,人中之龙,又站在众人身前,所以猜想是黑风寨的寨主大人。如果猜错了,请两位谅解小女子的孤陋寡闻。”我立刻补救了一番。

  灰衣人一脸兴味地盯着我,“姑娘好眼力,在下正是黑风寨的寨主逸凡。逸某还是第一次被人一眼看出来,堇弟难免惊讶。”

  第一次?的确,站在英俊的木堇身旁,更显得寨主的平凡。这样的脸站在人群中也找不出来吧,而他一直维持的浅笑掩盖了真实的表情。

  职业病又开始作祟,我直盯着眼前的寨主,直到云儿拽了拽我的袖子才回过神来。逸凡眼底的兴味更浓了,木堇热情地将我俩引进黑风寨。

  我和云儿在黑风寨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黑风寨(三)

  木堇把我和云儿安排在小黑嫂的家里,便回去了。

  不大的石屋,只有两间。小黑嫂本想让我跟她挤挤,让云儿和小黑一起睡,但是云儿坚持要跟着我,只好让他们母子俩挤一间。小黑嫂相当热情,忙出忙外地亲自帮我们安顿好,才出门干活。小黑嫂的丈夫早年病逝,带着年幼的小黑东奔西跑,三年前才来到黑风寨定居。黑风寨注重分工合作,小黑嫂和几位大婶负责的是寨里还未有家室、身体孱弱以及遗孤一日三餐的伙食。年满十五的小黑则到田里帮忙。

  休整了一日,我和云儿便跟着小黑嫂来到厨房帮忙。厨房不大,相当简陋,热气腾腾,烟雾弥漫,不少大大小小的身影在期间穿梭。小黑嫂简单地给我们介绍了工作的大婶们,她们和蔼地对我们笑笑,继续手中的活。安排工作,瘦小的云儿被叫去洗菜,递个盆子之类的轻活,我就被叫去帮忙烧菜。

  无奈地看着眼前的炉灶,不知道从何下手。烧菜我会,可为什么是炉灶,而不是煤气炉!我认命地一手拿着柴火,一手拿着竹筒,先让它点起来再说吧。好不容易用火折子点了火,拼命地往炉子吹,不停地向里面添柴。

  不一会,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黑烟。外面的人以为着火了,提着水桶冲进来,却只看到一脸被熏黑,猛在咳嗽的我。于是,这场小灾难后,我被大婶们很客气地请出了厨房,到后院洗碗、洗盆去了。云儿则自告奋勇地进厨房帮忙烧菜,高超的厨艺、谦虚的态度、乖巧的脸蛋,他迅速俘虏了大婶们的心,大婶们对云儿赞不绝口。

  为探听情报与某大婶闲聊时,大婶疑惑,为什么身为女儿家的姐姐不懂烧菜,而弟弟厨艺了得?我只得瞎掰,弟弟年幼,常留在家照顾体弱的娘,我与爹出去市集卖菜,所以弟弟经常下厨,照顾一家。又问,为啥我跟我弟弟长的不像?我继续掰,我娘早逝,爹续弦,云儿时二娘带来的孩子,所以两人容貌不相似。她再问,为什么我的手白皙又光滑,像一点粗活都没做过?呃,这个,抓抓头,完了,我掰不出来了啊。一声清脆的童声适时地传来。

  “爹娘想姐姐找个有钱的婆家,不再过苦日子,就不让做粗活。”云儿朝我眨了眨眼。

  “哎呀,云儿来了。大婶正想找你呢,就是昨天那个菜烧的不错,你说说是怎么弄……”云儿在身后使劲地摆了摆手,我立刻悄悄地溜出去。摸摸鼻子,不知变长了没,回头瞧见大婶那眉飞色舞的模样。难道云儿就是传说中的“中年妇女杀手”!转念又想到,这里的人还真厉害,情报没探听出多少,自己倒是快被问得露馅了,以后得十分小心。

  每天晚上,大伙坐在一块吃饭,喜乐融融,兴高采烈地说着趣事和见闻。这是搜集情报最好的时段,我总是打醒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筛选有用的信息,因此,晚饭总是用的特别少。于是,云儿就偷偷地弄几块饭后点心藏在屋里,留作我的夜宵。

  这不,一个满脸胡渣的大叔开始了高谈阔论。“大家都听说了霂乡乡长君飞绝伤势加重,拒不见客了吧,其实啊,他压根就没病。”我心下一惊,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大叔摸了摸下巴,神秘地压低声音继续说道。“那他为什么要装病呢?这个嘛,是因为慕容月来了。”我已经放下手中的筷子。

  一人不解,“那个慕容月来霂乡,跟君飞绝有什么关系?”

  “这你可不知道啊,君飞绝可是慕容月的男宠呢,”大叔仰着头,眯起了眼,“说起这个慕容月,还真得说说。”

  我天天窝在山庄里有什么好说的,我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

  “听说慕容月还未满十二,山庄里已有三个男宠,司徒将军的长子司徒凌天,聂家的遗孤聂云,哦,现在改名为慕容云,最后就是霂乡的乡长君飞绝。”我一口茶没喝下,听了呛得直咳嗽:这也太扯了吧!云儿伸手轻轻地帮我拍着背。

  大叔顿了顿,继续他的惊人言论。“最后啊,聂家的传家之宝,传说中的‘噬月’竟然认慕容月为主。相传,‘噬月’之主都为能人异士,或能扭转乾坤之人啊!”

  场下唏嘘一片。有谴责慕容月收养男宠,不守妇德;有说三人为慕容家的家产,屈于女子之下,是为男子的耻辱;更有甚者,认为君飞绝本欲与黑风寨议和,慕容月横加阻止,他碍于慕容月的脸面,只好称病,拒不见客。

  看来,闭不出户的我也成名人了啊!只是不能流芳百世,倒是能遗臭万年。我自嘲地笑笑。转头瞧见云仍然淡淡地笑着,随着众人的义愤填膺,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我偷偷地为在场的各位掬一把同情的眼泪,明天的菜肯定会加料的。

  回到石屋,我一直沉默,云儿以为他们毫无顾忌的话伤了我,担忧地安慰我。

  “我没事,只是他们这样说云儿,倒是我不好的名声连累云儿了。”说罢,有些歉意地看着他。

  云儿一笑置之。“那么月刚才是担忧什么?”

  “云儿,我到霂乡不到一天,就伪装到牢房了。而绝自从进入慕容山庄后,直到乡试之前都未出过门。知道凌的身世的,除了我、蓝和爹,从未向外人提过。云儿现在知道我担心的什么了吧。”

  云儿若有所思,“的确,他刚才说的相当详细。不是黑风寨外的人故意告知他,就是寨里的人开始怀疑,欲试探我们。”

  摸着手上的麻烦——“噬月”,我叹息,这个东东完全变成慕容月的标记了,它果真是个麻烦!明早用布条包起来吧。

  本想让云儿乔装一下,用煤灰抹抹脸什么的,后来还是做罢。该来的总会来,现在掩饰也已经来不及了。想到这儿,便靠着又暖又软的云儿沉沉睡去。

  这天,我正在后院跟碗盘奋斗,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奇心一向接近零的我,只是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这时,门被用力地撞开了,一伙人压着一个黑衣人向我走来。

  黑衣人瞧见我,“扑通”一声跪下,边嚷着“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赎罪”之类的话。莫名其妙地指着地上这人,我皱起眉头,“这是谁?”言罢,黑衣人惊恐地瞪大双眼,忙使劲磕头,口里仍念念有词。“主上赎罪,赎罪……”

  心下才道不好,众人愤怒的将我围住,两个大叔拽着我去了地牢。不久,云儿也被押了进来。一瞧见我,便扑过来,焦急地上下检查我是否受伤。好一阵,确定我没事后,紧紧地拥着我。

  上报了我们的事,寨主的指示是关押牢房,暂不审问。不到几天,几个守牢的大汉按耐不住,急着提审我和云儿。

  他们首先从年幼瘦小的云儿下手,绑在木架上,鞭打一番。却没想到云儿一直咬紧牙关,只字不提。大汉便把我抓到云儿一旁,一人压着我,一人手持皮鞭,问云儿招还是不招。云儿眼里有些犹豫,我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大汉看云儿一声不吭,便朝我背上使劲甩了一鞭。我顿时眼冒金星,皮肤撕裂开来,锥心的痛。深吸了口气,抬头向云儿笑笑。云儿眼眶顿时红了,刚刚的鞭刑下来,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他仍笑得淡然,然而只是我的一鞭,他却一脸如啜欲泣的样子。唉,是我拖累云儿了啊。

  又是一鞭,顿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身体不由颤抖,我死死地咬着下唇。第三鞭,意识已模糊,冷汗如雨,背上火辣辣的,灼烧般的痛,口里丝丝的铁锈味,唇已经咬破了吧。

  突然大汉把鞭子扔在一旁,冷笑道,“你们嘴硬,还是不说罢。那么就别怨老子不给你们机会了!”

  “斯拉”一声,大汉扯开我的衣襟,云儿双眼冒火,使劲挣扎着,大吼,“放开她,畜生,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