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 第8章

作者:Jassica 标签: 穿越重生

  凌以一对三,显得有些吃力。我环视附近,拿起床下的小板凳,床边的杯子、茶壶,一个劲地往黑衣人身上扔。三人轻易地避开了,其中一人还轻蔑的“哼”了一声,是女子的声音。

  扔完了,我悠闲地坐在床上,数起手指头来。“……三、二、一!”

  “咻”的一声,将近十个黑影从窗外飞进来,凌退回到我身边,侧身挡住我的身影。

  房里迅速安静下来。影竟然将暗部前十给带来了,有够小题大做的。

  “……月主子,怎么处理他们?”影单跪在我面前,恭敬地问道。三个黑衣人瞪大双眼看着我。

  我歪着头,思索了好一会,“这里有牢房么?”摘下面巾,两男一女,看起来都是相当固执的人,真难办。

  “有,属下立刻去办!”影右手一挥,身后十个人影跟三个黑衣人的身影便消失了。

  “影,把他们三个分开关起来,明天我亲自审讯。”顿了顿,起身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夜深了,去休息吧。”

  “……是,影告退。”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第一次审讯犯人,实在是难得的机会。

  步入大牢,终于相信传说中的牢房确实相似。昏暗的长廊,刺鼻的气味,虫鼠横行,杂乱无章。慕容山庄的地牢荒废多年,破旧异常,腐臭四处皆有。三人的牢房隔得很远,这也是我特别吩咐的。

  我首先踏进了女黑衣人的牢里。她倔强地曲坐一角,冷冷地盯着我。对于她的无礼我回以浅笑。遣人将其绑在椅子上,蒙上了双眼。过程中,她一声不吭,我倒开始有些佩服她。

  “我这里有颗药丸,你是要我让人撬开你的嘴巴,还是自己吞下去?”站在她身前,我颇为诚恳地询问道。

  她自觉地张开口,我迅速地把药丸丢了进去。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禁低笑起来,“别担心,这个不是毒药,只是让你的身体暂时失去知觉罢了。接下来我想你给我解疑,但是我知道让你听话有难度,所以呢……”

  我拿出一根筷子,轻轻地在她手上一划。“所以呢,我在你的手臂上划一个小口子,让血慢慢地流出来,直到血流尽为止。”摸了她的脸一把,“你的血看起来蛮多的,我们有非常足够的时间等你……”

  “哼,你休想得逞!”女子大声叫嚷,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受过专业训练的我当然不会错过。

  “是么,我很期待。”说完,瞧了瞧影不知道从哪搬来的长椅,我拉着身后的凌坐下,靠着他开始闭目养神。

  “……滴答……滴答……”在空旷安静的牢房里,微小的声音特别的刺耳。我仔细地观察着女子的神情。

  不到一刻钟,她的脸色开始发白;接着,身子轻微的抖动着;而后,整个人变得僵硬,垂着脸,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说,不……不要继续了……我说,我说!”女子从低声轻语,突然神经质地叫嚷起来。我立即让人在她手臂上用布随意地包扎了一下。

  “请说。”我作了个请的姿势,虽然她看不见。

  “我……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只是派了个人来联系我们。是他告诉我们,聂家有‘噬月’……说事成之后,‘噬月’归我们,他什么都不要,说他只不过跟聂家有仇,还借给我们很多高手……那晚,我们本想抢到东西就跑,那些高手却二话没说,把晚宴上的人,都,都杀了……那些高手到处找,都没找到‘噬月’。而后听到有人来,我们就离开了……怀疑那个人是利用我们借刀杀人,我们回去便质问他,他派人只说我们办事不利,老大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们今晚来了……真的,其它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真的……”断断续续地说完,那黑衣女子还是喃喃自语。

  糟糕,玩过火了,她的精神像要崩溃了。立刻让人点了她的睡穴。扫了眼旁边的小水桶和漏斗,把筷子递给影。“下面两个也照样如此,我先回去了。”步出牢房,我猛打着哈欠,睡个回笼觉好了。

  牢里。

  “……她真是有趣,是吧,媚娘?”书生一手拿着纸扇,儒雅地浅笑。

  “是啊,的确有资格做月影的主子。”叫媚娘的女子妩媚一笑。

  “哈哈……老粗我第一次看到不见血审问还这么有效,哈哈……”旁边一粗壮汉子豪迈地大笑道。“老粗我算是服了她啊。”

  “待会我也亲手试试,咯咯……”媚娘掩嘴一笑,足下一点,向牢内飞去。另外两人也不甘落后,立刻飞身紧随其后。

  如果我知道情报局的三位连长如此看好我,我一定高兴得晚上睡觉都会笑吧。

  午后,影前来汇报了另外两人的供词,相当一致。只是其中一人怀疑那人是朝廷中人,且知道接线人是谁。派出去寻找接线人的影卫很快来报,接线人已遭杀害。

  线索就这样断了,朝廷的人……我寻思着。朝上如此猖狂之人应该不多,但这人心思缜密,做事小心,不容易抓住他的狐狸尾巴。我让月影继续调查接线人最近接触的人和常去的地方,寻找蛛丝马迹。

  月影领命去了。

  接下来整整一周,梁上君子继续络绎不绝地造访,我不胜其烦。情报局的三头目却拿着我的小把戏玩的不亦乐乎,对于每晚不断出现新玩具倍感兴奋。我把人全部交给他们处理,三头目整天眉开眼笑的。

  渐渐的,来人减少了。我适时散布消息,宣告世人“噬月”已认主。白天、晚上登门的人这才开始销声匿迹。

  至此,“噬月”事件算是了结,除了没能抓住幕后的指使者。还有就是三头目时不时来步月轩,向我请教“有趣”的审问方法。交谈甚欢,相见恨晚,最后四人倒成了忘年之交。

  发觉自己渐渐溶入到这个世界中,往后的日子开始值得期待了,不是么……

  

  

三元

  秋风瑟瑟,万里无云。三年一度的乡试即将开始。众多学子在这半月中更是彻夜苦读,在路上也常看到埋首在书中,摇头晃脑默念的读书人。

  绝这一个月虽然仍谈笑风生,但看的出来,相当紧张不安。我让他写了一个时间表,将一天的时间划成几个部分,按部就班。我完全是把高考时的处理方式教给了绝。就着时间表,劳逸结合,绝的效率也高了许多。每晚我在监督绝按时睡觉时,还简短地鼓励他:“你是最棒的!”“我对你有信心!”让他增强自信心。

  乡试前的最后一个月,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绝尘轩度过的。在绝读书时,我就在一旁安静地看书;他休息时,我就给绝弹奏他教我的几个曲子,或者与其对弈。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只是单纯地陪伴他。

  想当年,我中考的时候,老妈也是这样一直陪着我到考试结束。没有要求我达到很高的目标,没有在一边不停监督我,而是相信我的能力,只要我尽力就好。

  所以当绝从容地迈入乡试考场的时候,不同于周围脸色苍白,局促不安的学子,而是红光满面,信心十足。

  一身蓝衣的绝在门口向我挥挥手,报以一笑,倾国倾城,风情无限。还未进入考场的学子,全定在原地,眼神发愣,直到乡试第一次鸣笛才回过神来,匆匆奔向考场。我同情地瞥了一眼慌慌张张的他们:那个小妖精,他绝对是故意的!三次鸣笛结束还未至考场就算弃考啊。

  乡试历时两天,考试的主要内容是帖经和墨义。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揭一页,将左右两边蒙上,中间只开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试者填充。墨义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笔试。帖经与墨义,只要熟读经传和注释就可,难度并不大。只是乡试试题量较大,需要花较长的时间。而绝不但一目十行,还过目不忘,乡试算是难不倒他。

  两天后,绝一脸自信步出考场。我但笑不语,没有询问他关于乡试的问题。默默地与绝回到了慕容山庄。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绝着手准备州试,我依然过着我的悠闲生活。

  云儿休息一段时间后,便开始跟着蓝学习经商。云儿不但聪颖,还能举一反三,连极少夸奖人的蓝也对他称赞有嘉,并且常常有意无意的在我的面前。我视若无睹,继续过我的米虫日子。我本就对经商不感兴趣,再说,剩下的日子不多,我干吗要去受那个罪呢。

  一口叼着云片糕,一手捧着杯奶茶,我惬意地眯起了眼。

  凌仍然坚持每天一早起来练武,武艺进步神速。下午仍努力熟读兵书和各种战术,偶尔一次我翻开一本,文言文,晦涩难懂,只有理论,没有实例,纸上谈兵。于是,我苦口婆心地对凌说道,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只用一种战术,或者兵书上的一种固定的方法是不可能战胜的。凌疑惑地盯着我;“月,你怎么好像很了解,你也没去过战场啊。”我顿时无语。凌也就继续研究他的兵书去了。我总不能跟凌说,我看过孙子兵法,清楚了解中国八年抗战吧。

  日子一溜烟地过去了。年底,我深恶痛绝的生辰过完后,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乡试的排名在春节前贴在了乡府门口。绝独自一人去看榜,我在慕容山庄大门口等他。

  绝一大早去的,接近午膳前才回来。一脸严肃,平时戏谑的笑容收了起来,步伐甚至有些蹒跚。我的心提了起来,惊讶地盯着绝。沉默了一会,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上前一把抱住我,愉悦地声音从我头顶响起。“月,乡试我得了解元。”

  云儿在一旁立刻道贺,跑去告诉蓝这个好消息;凌也浅浅地笑了,道了声喜。我依然愣着,在绝的怀里仰起头,“绝,这个……解元是什么?”

  绝的笑容立马僵硬了,送了我一个暴栗。“解元就是乡试第一名!”说罢,无奈地摸了摸我红红的额头,“……月,你啊……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我尴尬地笑笑,“这个……恭喜你啊,绝。嘿嘿……”绝不语,抬手宠溺地拨开了我眼角的发丝。

  过完年,州试密锣紧鼓地开始了。州试在蓝州第一大乡举行,绝提前半个多月就启程了,我和凌则缓了几日才启程。除了上次去聂家,我第一次离开慕容山庄的范围,想去看看周边的乡镇景色和人文情况,打算大略游历一回便与绝在第一乡汇合。

  蓝州真不愧是夙国三大州之一,所到之处,繁华尽致,景色优美,最重要的是,路都修的相当平整。虽然在马车上垫了厚厚的被子,但长时间在车上颠簸还是吃不消。因此,一看到风景怡人的地方,就让车在前面等着,牵着凌走一段路,观赏美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凌每日大早还是起来练武,下午在我午睡时研究兵书,当然两者的时间都有所减少。我带凌出来,目的便是如此,欲速则不达,我想让他明白这点。

  溜达了好一会,我们才回到马车上,寒已等在车前。我对寒歉意地笑笑,让他久等了。当初在山庄门口看到车夫,我当场愣了。影竟然让暗部之首当我的车夫,彻底无语。即使后来寒带上了人皮面具,但周身自然而然发出的冷冽气息还是慑人。所以一路上,拜寒所赐,太平的惊人。

  游山玩水,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很快,我们便到达了蓝州第一乡,而州试也在我们到达的前一天结束了。州试侧重的是诗赋,难度要比乡试大的多。绝看起来相当轻松,我们休息几天后,带着我四处游玩,吃遍第一乡的美食,去遍第一乡有名的景观。

  不久,州试放榜。绝得了会元,这次我知道,会元是州试第一名。欢天喜地的给绝一个庆功宴,其实就是大伙聚在一块大吃了一顿。绝喝了点酒便醉了,一整晚都挂着笑脸。微红的脸,艳丽的薄唇,眼里流光异彩闪耀着,自然的魅态蛊惑人心。客栈里的人,倒的倒,撞的撞,愣的愣,场面混乱,鸡飞狗跳的。

  我只好让凌和寒把这小妖精抬上房,结束这场莫名的混乱。

  第二天,绝容光焕发,完全忘记昨晚的事。收拾好,我们便一同启程到紫州参加殿试。时间比较紧,不如之前那般悠栽,马车一直极速前进,直奔紫州。

  左颠右簸,经过相当长的日子,我们终于到达了。虽然后来凌让我坐在他身上,感觉没那么颠,但是我还是很难受,到达后卧床休息了几天才好。绝愧疚地守在一旁,我无所谓地笑笑,让他宽心。还笑言,如果他得了状元回来,我怎样都值得。绝眼神闪了闪,而后又挂起他标准的邪魅笑容。

  殿试只考时务策一道。而结束不到两天,黄榜便贴在宫门。仍旧是绝独自一人看的榜。

  我早上醒的晚,起来时已是午时。只见门口绝硕长的身影,依然一身蓝衣,脸上荡着一抹浅笑。

  坐到桌前,我给自己倒了杯奶茶,递给他一杯,随意地问道:“如何?”

  举起杯子闻了闻,绝薄唇轻启,“好香,凌的手艺越来越出色了……没想到,我竟连中三元……”

  “嗯?”我不解。

  绝淡淡地笑了。“解元、会元、状元,称三元。明白了么,月?”

  怔了怔,我扑向绝,搂着他的脖子,给他的脸一个响吻。而后拉着他的双手绕着桌子不停地转着圈。绝任由我拽着他,眼底笑意渐浓。

  几日后,皇上正式下旨,绝被封为金州的一个乡长,即日赴任。

  

  

赴任

  皇上下旨,新科状元君飞绝任命为金州霂乡乡长,即刻赴任。绝年仅十四,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位三元连中之人,受到夙国上下前所未有的关注,而皇上直接任命其为乡长,实属首例,亦遭到夙国不少元老级官员的极力反对。

  按照惯例,状元在举贤结束后,授翰林院修撰,而榜眼、探花则授编修。三年后,考核合格者,才可分发各部任主事等职,或以知县优先委用,称为散馆。因此,现在夙国朝廷形成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局面。绝却跳过翰林院,甚至未经过考核,直接上任,不为最低官品的知县,却是知县之上的乡长。

  朝廷不少官员甚至联名上书,请求皇上三思。皇上执意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下旨要求状元君飞绝立刻启程到霂乡上任。由此,这场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任命风波才落下帏幕。

  最让我疑惑的是,在这件事上,左丞相一派反对的呼声最高,右丞相则一直保持沉默。我寻思着,这个左丞相是否跟君家的灭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我制止了影动用月影调查左丞相。

  “其一,左丞相今日能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自然有他自己的手段,我们的小动作会引起他的注意。如果他与君家没有任何关系,那么,我们将惹上一个麻烦人物。其二,如果他真的与君家灭门有直接关系,我们更不能有所举动,打草惊蛇,尤其是让他注意到绝。其三呢,”顿了顿,心底多了份惆怅,淡淡地叹了口气,“如果左丞相真的是君家的仇人,绝怎么可能放弃报仇的机会,我们随意打探,很可能打乱了他的计划,虽然绝从来没有提过,也不愿意让我分担他的痛苦……”

  转头看着窗外,夕阳的余光斜斜地撒花园里,像铺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地毯。忆起第一次遇见绝时,他一身红衣,绝色的容颜,魅惑众生的丹凤眼,邪魅的笑容,眼底闪着一瞬而过的讥讽,孤傲地站在台上。如今,那身鲜红换成了儒雅的蓝,眼底没了嘲讽,多了丝温柔与平静,面对人时,脸上仍带着邪魅的笑,掩饰着他真正的表情,在人前筑了一道不可跨越的墙。相处四年,我没能打破这面墙,甚至不能在墙上安个窗,看清他的痛苦与哀伤。咫尺天涯的感觉让我不由失望。

  在这里,我的世界很小。只有慕容山庄,只有他、凌、蓝、影、林麽麽和慕容睿。我珍惜他和凌,因为我了解,心里的伤比身上的伤更难痊愈。希望在我停留的短暂日子里,让他们感到一丝自由和真诚。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我自嘲地笑笑,或许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握住了我,杯子落在桌上,顺着桌面滚了滚,停住了。抬头瞥了瞥,低下头,视线最终落在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上,“有事么,绝?”

  “月……”绝一脸欲言又止,仍握着我,在我一旁坐下。

  我这才仰起头,朝他笑了笑,“难得绝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啊?”

  手上一紧,我诧异地看着绝收起笑容,正色说道,“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这不是你说的么?”他紧盯着我,神色严肃认真。“月,你是怎么了?”

  我撇开脸,躲避着他的视线。“没什么。”

  绝长臂一伸,我跌入温热的怀里,我用力地挣扎着,腰上的手却紧紧匝着我,绝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月,我只是不想你卷入其中……”我停下动作,静静地听着。

  “……月,你已经发现了吧。不错,左丞相的确就是君家灭门的罪魁祸首。当年有人假传皇上口谕,将君家满门抄斩。事后,亦有人刻意隐瞒,君家被诬陷为通敌卖国,我和几个侥幸逃脱的旁系亲戚被抓,有的被斩,有的被卖进青楼,而我被拍卖作娈童,如果没遇到你的话……”

  “我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如果借此得到你的宠爱,那么,我就能借助慕容山庄的力量,实现我的报复……”耳旁突然传来低低地笑声,“没想到,你看着我,眼里只有淡淡的怜惜,凌是如此,后来的云也是如此……我、凌、云,寄人篱下,你却没有丝毫轻视,反而让我自由地抚琴、下棋、练字,让凌随影习武,让云跟蓝学商……月重视身边的人,却不懂得珍惜自己……”退后几分,绝的脸近在咫尺,漂亮的凤眼泛着丝丝担忧,“……每晚都踢被子,手脚冰冷,冬天没人陪着就睡不着,挑食,除了云片糕,正餐吃的很少,一出门坐马车就晕车,还有……”

  “停!停!”我手忙脚乱地捂着绝的嘴,对他的唠叨哭笑不得。

  我猛地缩回手,在他的袖子上使劲擦了又擦。呃,绝这个家伙,竟然用舌头舔我的手心。

  绝又挂起他的招牌笑容,嘴角邪魅地轻扬,“所以,月怎么能离开我呢,不如随我去霂乡赴任吧……”撇撇嘴,“我是想啊,可是不行呢,唉……”绝委屈地嘟起了嘴。

  我垂下眼,的确,霂乡虽然在金州偏僻的一角,背靠汐凤山,却是金州通往青州和茶州的必经之地。月影的情报里提到,汐凤山上这几年建了个黑风寨,集聚着一群亡命之徒,打家劫舍,经常劫持路过的商队,暗杀了不少官员。朝廷围剿了几次,军队均伤亡惨重,霂乡的几任乡长都因铲除黑风寨不果而被撤职。绝不懂武,自身安全已成为问题,不可能带上我去涉险。

  “……所以,月,在你及笄之前,我会回来接你的……”绝的眼里满是坚定。

  我张口欲说,绝的手指点着我的唇,“现在什么都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