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口常开
轻呼了口气,她轻轻的咬着嘴唇,这些日子他们亲热的次数屈指可数,一者她没心思,二者陆湛好像对此事儿也没那么热衷了,大部分时间,也就只是拥着睡觉罢了。
“你……”杜三娘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又觉得眼下说什么都有是多余的。
他的眼神已经告诉她他想做什么,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偷袭,真是小看他了。
她脸上带着几分羞意,放软了身体,已然是无声的允许了。
陆湛忍不住喉结动了动,他其实是没想动她的,只是想亲亲她而已。然而看她如此乖顺,显然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他有些想笑,又觉得一颗心暖洋洋的,她既然喜欢,他又怎会拒绝。
他轻咬了她一下,见她皱着眉轻哼了一声,只觉得无比的满足,“三娘……”
眼下这天气热,其实并不适合这种贴身的肉搏战,但是他很贴心的照顾她的情绪,并没有一味的只追寻自己的快乐,杜三娘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爱惜。她其实很热,皮肤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然而又舍不得离开这一团火,直叫她似乎上了天,又似乎一直在风浪里前行。
等到一切结束,她嫌弃自己浑身黏糊糊,不由推了推陆湛,“我想洗澡。”
陆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要累了就睡觉,我保证给你弄干净。”
她刚才就困得睁不开眼,若不是他吵醒她了,她也不会由着自己折腾这么久。
穿好衣裳起身去烧水,等陆湛打了水回来,她已经睡熟了。替她收拾干净,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睡个好觉。”
——
杜三娘后来去二叔家探望过二郎几次,她本想叫陆湛一起去,陆湛却说他有点事儿,让她替他去看看。
这般过了七八日后,二郎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然而他们这一批人出发的时间,也确定下来。
前几次时,杜三娘没有去送行过,这次是二叔家里的两个孩子,她自然是要去送行的,只是到时候那种场合,杜三娘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
衙门里的人前来挨家叫人,让这些人先去衙门里一趟。二郎虽然伤还没好,却也得跟着一起去。
大郎看了看弟弟,少不得叮嘱几句,他可不想看见弟弟又捅了篓子。
二郎这些天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也没有再像那日一样说些绝情的话,大郎以为他是想通了,哪曾想等他们到了衙门,宣誓之时,二郎却又疯癫起来,他甚至还抽出一名士兵的佩剑,刺伤了人。
完了,这次是真的闯祸了。大郎去拉着自己的兄弟,他像是疯了一样,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举剑便刺。
满堂的鲜血,几乎染红了大郎的眼睛。
第173章
二郎他疯了,确确实实的得了疯症。在被衙门里的人捆绑之后,他还朝着众人呲牙咧嘴的,一会儿哭一会儿又是笑。
陆志福夫妻根本没想到儿子会在这等紧要关头发疯,还弄伤了人,这般情况下,即便二郎是真疯了,他们一家子恐怕也难逃厄运。大郎已经完全被吓住了,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的情形,他后背心的衣裳已经完全湿透,一脑门儿全都是汗珠。
原本以为这又是那些人玩儿的新花样,先前就有人通过自残想要临阵脱逃,现在竟然开始装疯卖傻起来,然而那年轻人在经过几个大夫政治之后,确定是真的疯了,不是装疯。
陆志福夫妻被带到衙门里的时候,一脸惊慌失措,身子都发抖起来,看着顶上坐着的几位官老爷面色不善,当真是要被吓破胆。他们不过是平头老百姓,平日里哪儿见过什么大官儿,便是衙门里巡街的皂吏,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很大的官了。
二郎便是连他自己的爹娘都不认识了,他这会儿兀自站在衙门里笑着,虽然被捆绑住了手脚,他已不哭,也不再闹,只是一味傻笑,口水都流了下来,嘴巴里念念有词,偶尔能听懂一个词儿:“媳妇儿”。
张权来到这里之后,虽然有过嫌弃,觉得比不上京城里富饶,不过还是有不少乡绅之家,他虽刚到此地,想要巴结他的人络绎不绝,这段时间张权过得甚为忙碌,当然也得了不好的好处。收了人家的厚礼,自然在征兵一事儿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豪门之家哪怕儿子众多,也不见有人被征召入伍。反倒是贫穷人家,尤其是儿子多的,除了年纪还不到的,一家子能留下一两个男丁已然是祖宗保佑,甚至一门父子同上阵的也不少。
离了京,又不受人管制,周围都是恭维的人,张权的日子过得可比在京城滋润得多,行动做派俨然比那皇家贵胄还大。征兵一事儿,自有地方官去忙活,张权也就口头上吩咐几句,亦或者是听听底下的汇报罢了。
张权虽是去了势的宦臣,却极其钟爱美色,尤其喜好年幼的稚女,偏他本人又不是真正的男子,行为颇为变态,来到这里,没有人监管之后,他也越发的放纵。他这喜好也不知怎的就被传扬了出去,那些想要巴结他的乡绅个个牟足了劲儿的给他送来那那些不过刚开始发育如雏菊般的少女。
张权的手下来禀告衙门里出的这桩事儿时,张权还正在床上享受,被人打扰了雅兴,惹得他满脸寒霜,一脸不快。匆匆穿了衣裳过去,张权眉目间都是郁色,不待他人禀告详情,便直言道似这种藐视皇命之人,便该就地处决,其家人再行连坐之法,以儆效尤。
陆志福夫妻被拘押过来时候,并没有立刻被审问,直到突然出现在庭上的紫衣男子,他一开口,当真是吓得陆志福夫妻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一脸惊惧,结结巴巴的说着祈求大人宽恕的话。
张权连看也没看底下的人,一双眼睛目露凶光的看着堂上的诸人,此等小事儿竟都办不好,还需要他来处理!
周围的人全都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位主儿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来到他们永州城之后,大肆敛财不说,在他那院子里,残害了多少小姑娘,不过苦于对方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偶然被撞见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大人,此人确实是得了疯症,不是装疯。下官仔细询问了他爹娘,说是这个孩子前些天便想要寻死,只因他这次被征召入伍,原本定亲的姑娘家反悔,前几日退了亲,想是禁不住这打击,才成了这般模样。”
除了知府大人还敢上前回话,其他的人便是连开口都不敢。这户人家因着是姓陆,知府大人才上心了几分,他也知道卓云飞对那叫陆湛的年轻人很看重,这次征兵令下来,还特意找他说情,几番运作之下,才把那叫陆湛的年轻人的名字从名单中划去。原本这无父无母又无子嗣的男丁,本不该在征召之列,奈何一者上头下了死命令必须征召多少人,二者自这张权来到之后,但凡有些门路的哪个不是想着托关系打点,这张权拿了人家的钱财也得替人办事儿,便拿穷苦人家的男丁充数。
这些肮脏的勾当,他们就是心里跟明镜似的,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唯恐得罪了张权。然而这张权来到永州城之后嚣张跋扈,还连着弄出了几桩人命官司,虽然他们敢怒不敢言,对张权打从心底深处也是有几分怨恨的。
张权本就在气头上,听着知府大人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有开脱之意,他冷笑一声,说道:“知府大人这话,可是在质问本官?”
“下官不敢。”
“那为何还不按我说的办?圣人将这份差事交给本官,本官就不能辜负皇恩。”张权双手抱拳,说得慷慨激昂,好似那圣人就在自己眼前一样。
卓云飞皱了皱眉,上前走了两步,“大人,且听草民一言。”
张权见他都站出来了,倒有几分诧异。卓云飞此人,这些日子他也冷眼旁观过,话不多,身上早已经没了当初的锐气,若不是他早年间就认识此人,还真不相信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就是当初名满京城的卓家儿郎。
“大人,这户人家除了这已经疯癫的男丁被征召入伍,另还有一名男丁也被征召入伍。大人若是行连坐之法,恐是不妥,有损圣人威名,还请大人三思。”
张权盯着他看了半晌,笑了几声,“卓云飞,你既开口,那本官且给你一个面子。这户人家既有两个儿子被征召入伍,如今疯癫了一个,若是在补上一个,本官便既往不咎。”
张权说着一脸轻视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几人,这些平民不过贱命一条,根本不值得他看在眼里,然而能看见这卓家的人折腰,向自己俯首称臣,卑微祈求,这也大大的满足了张权那颗扭曲的心。
卓云飞低垂着头,鞠躬道谢,张权笑得越发张扬,他道:“卓云飞,本官瞧你也是个人才,不若等此事儿终了之后,跟着本官一道回京如何?”
若是这位昔日的豪门贵公子成了他张权手下的一条狗,说出去,岂不也是一桩美事儿。
卓云飞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极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他敛着双目,说道:“在下不过乡野草民,闲云野鹤惯了,不喜那热闹繁华之地。”
张权哈哈大笑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卓云飞,你隐居在这穷乡僻壤之地,本官也实在是替你不值当。你再考虑考虑,横竖还有些时日,那锦绣富贵,可不等人。”
因着卓云飞出面,打消了张权杀人的念头,陆家的人方才捡回来一条命。
陆志福夫妻带着疯癫的儿子回到家中,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然而却一点轻松。幸得那位大人求情,他们一家子才没有吃牢饭,可这要再找个孩子顶上,想到老三和老四的年纪,不过半大的少年,这下子除了已经疯掉的二郎,还得再赔一个进去,生生就要折进去三个儿子。
白氏一到了家里,便再也扛不住,双眼一翻,咚得一声便栽倒在地。
孩子的事儿还没个头绪,妻子又病倒了,即便陆志福是个男人,看着自己一家子落得这般境地,连家都快散了,他也忍不住悲从中来,坐在一旁暗自垂泪。
陆志福一家的遭遇,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来,大伙儿本以为都是一般的苦命人,没成想这陆志福一家子竟如此悲惨。
夜里没有一点儿风,天气又很热,陆志福坐在石凳上发呆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连晚饭他也未曾吃一口。他活了半辈子,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一家子却很和睦。没想到到了这把岁数了,原以为就要在家含饴弄孙享福气了,却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儿。
老大被征调,二郎又疯了,老三老四年纪又小,如今连自个儿婆娘都倒下了,这个家,哪儿还像个家?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尝又舍得让自己的儿子们以身犯险?也罢,也罢,他陆志福活了这大半辈子,虽没甚本事,到底没亏欠过谁,家里却遭了大难,这难关是真的难过了。
“爹,时候不早了,您早点睡。”
陆志福看着老大家的,他挥了挥手,说道:“也难为你了。你也回屋去,晚上我来照顾你娘。大郎就要走了,你们夫妻俩多说说话,都是我老陆家欠你的,若是大郎有命回来便罢,若是回不来,你年纪轻轻的,到时也不用替他守着,另找个好人家嫁了。”
陆志福交代着,他这会儿已经想清楚了,心中也有了答案,但该安排的还是得事先安排妥当。
“爹,您别说了,我生是大郎的人,就是死我也是大郎的鬼,若当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是绞了头发做姑子,也绝不另嫁。”
——
与此同时,陆湛同样也睡不着,今日二叔家里发生的事情,早已传开,二郎已经疯了,衙门里让他们找人补上,就这样的惩罚,还是多亏了卓先生的帮忙,否者二郎不但小命不保,二叔一家还得连坐。
二郎发疯伤了几个人,这医药费他们陆家得垫付,陆湛在事情发生之后,就立刻带上银钱去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又去谢过了卓先生。他去看过二婶,大夫说郁结于心,又急火攻心,受了不小的刺激,能不能醒过来还难说,即便真的清醒了,只怕也会有些后遗症,让他们多注意着。
陆湛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如今这个局面,他的亲人,朋友都离他而去,如今最亲的二叔一家又遭逢大难,他心中对这场战争,对这个朝廷充满了愤恨,什么保家卫国,那些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杜三娘见他不睡觉,她也跟着坐在一边陪着,想说点什么,又好似说什么都不合适,她看着漆黑的夜空,觉得今夜特别的难捱。”
陆湛几乎是就这么坐了一晚上,天色渐渐亮起来,他眼睛都有些泛红,转头看见三娘这一整晚都在旁边陪着他,她挨不住,到底是睡着了。陆湛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回房间,坐在床沿边看着她,“三娘,对不起……”
深深地凝望着她,陆湛站起身,眼神坚定,已然是下了决定。
第174章
“你真打定主意了?”卓云飞皱着眉看着他,一脸的不赞同。
陆湛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卓先生,我知道这些日子您为了我的事儿也费了不少心思,才把我弄出来。可如今二郎疯了,又捅出这么大的纰漏,三郎和四郎年岁又小,真去了,恐怕就是有去无回了。我娘去的早,我爹不大管我,从我娘死了之后,我这身上穿的,哪样不是二婶一针一线做的。我爹每日只晓得喝酒,喝得烂醉,脾气上来了,就逮着我一顿打骂,没几年我爹也走了,这些年,若不是我二叔二婶帮衬着,也不知我陆湛今儿会是何光景。他们虽不是我亲生父母,对我却真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疼,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着。”
卓云飞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搬到这里的时间并不长,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陆湛早年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对陆湛,也是因为杜峰成了自己的学生,才渐渐熟悉起来!他现在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见他二叔一家平日对他不错,他们遭逢这祸事儿,他才会站出来。
“你这样做,可和三娘商量过了?她同意了吗?”卓云飞一针见血的道,看他这么早就过来,这眼睛里头都布满了血丝,人也憔悴了许多,昨儿个晚上恐怕是连觉都没睡。
陆湛绷着一张脸,眼里闪过几丝痛楚,要说他这样做,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三娘了,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如今二叔一家惹上官司,一个弄不好一家子都要遭殃,但凡有其他的方法,他也不会这么做。他不是圣人,有七情六欲,也自私,可遭难的是他二叔,他怎能袖手旁观。
卓云飞看他一眼,就知道这件事情他肯定没有和三娘商量过就自己拿了主意,倒了杯水,递给他,“不管是怎么样,你还是和三娘商量,这可不是小事儿,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才打了多久的仗,朝廷这么快就征兵,你就没想过?现在已经完全乱套了,叛军首领乔孟称帝,打得朝廷没还手之力,就这样的情况下,京中那帮人还争权夺利,皇帝病逝,新帝不过黄口小儿,丞相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若不是怕名声不好听,如今坐在那位置上的是谁还不一定呢!征兵令,说得是好听,谁不知道这一去就是去送死!陆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你让三娘怎么办?”
卓云飞说完直摇头,“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
陆湛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喝了一口水,水虽然冰凉却压不下他心底的那团火。
“你啊,也太过意气用事。这件事情,恕我不能答应你。”卓云飞敛下眼皮,也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闭上了眼睛,时局动荡,往后谁又能知道会怎么样?
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来,反复几次,陆湛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我会回去找三娘说的。”
——
杜三娘一早起来,并没看见陆湛的影子,想着他可能去二婶家了,她草草梳洗了一下,把昨晚上的剩饭剩菜将就吃了,也赶紧过去。
白氏一双眼睛都肿了,独自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一家子都显得很颓废,二郎只是嘿嘿的傻笑,被陆志福用一根绳子栓着,怕他发起疯来又伤人。杜三娘过来,往屋子里头看了一眼,没有看见陆湛,也不知他去哪儿了。暂且按下心头的疑虑,走到白氏身边,同她说了会话。
白氏今早才醒过来,除了人很憔悴,并没有落下其他后遗症。这个家里,弥漫着的那股绝望和压抑,让杜三娘都有些受不了,昨日还多亏了卓先生当时替他们说情,否则按着昨儿那场面,听说惹得那位京城里来的大官很是恼火,当场就说要处死二郎,还要行连坐。杜三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们,说什么都太苍白,二郎疯了,现在上面又要让他们再交出一个人,不管是三郎还是四郎,对他们家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痛。
杜三娘帮着收拾屋子,大郎媳妇儿一双眼睛也是肿得跟核桃一样,什么也做不了,一开口说话就直哭。
一直到中午,杜三娘都没见着陆湛的影子,中午她在二婶家煮了好了饭,但他们都没胃口吃,草草吃了几口就丢下了碗筷,除了疯掉的二郎还嘻嘻哈哈,二婶看着他是恨铁不成钢,席间骂了他几句,骂着骂着又哭了起来,杜三娘少不得又陪着。
等她回家,已经是下午了,灶台上还是像她离开时一样,没有半点烟火气儿,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也没见着陆湛。杜三娘真是纳闷了,按说二叔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陆湛应该在才是,竟然一天都没见着影儿。
陆湛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杜三娘坐在灶间,听见他的脚步声,忙就要站起身来,可她心里又有气儿,想了想又坐下,当什么都不知道。
陆湛来到厨房,看见三娘坐在椅子上,灶台上还放着几个碗筷,他拿起脸盆,从水缸里舀了水,端起水盆出去,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杜三娘气得呵呵了两声,也不开口,只盯着门口,脸上是大写的两个字“怨气”。
陆湛洗漱一番,回到屋子里,问道:“吃晚饭了了吗?”
原本是打定主意不想理他的,不成想动作却实诚,眼眶顿时就红了,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你这一天都到哪里去了?一大早出去,天斗黑了才回家。也没去看看二叔二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也不去瞧瞧。二婶人都垮了,人像是老了好几岁。二郎我瞧着是真的疯了,跟个孩子似的,二婶提起他就哭。以前我听人说,有些人因为没说上亲,就疯了,原本我还不信,但是看见二郎,我又不得不信。”
二郎的年纪,还不到二十岁,放在这个社会是该成家的年纪了,只是没想到,那孩子平时看着腼腆,话也不多,心思竟然这么重,因为被女方退亲了,就这么想不开先是闹自杀,继而都发疯了。
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杜三娘又道:“你呢,吃了吗?”
说着又指了指锅里,“饭菜我都给你热着,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先吃了,没等你。”
陆湛看着她,心头是翻江倒海,有些话到了嘴边,他又发现自己没办法开口,哪怕他这一天里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的开场白,甚至想了无数个说服她的理由,可是真看见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杜三娘看着他有些怵得慌,他那表情实在是太凝重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反正让她心里发毛。
“陆湛……”她又干巴巴的喊了一声,“你怎么了?”
眨了眨眼睛,陆湛走过去解开锅盖,“没什么,出去一天,想打听打听,看看二叔家的事儿有没有旁的法子。”
杜三娘点了点头,她就说嘛,陆湛怎么可能会不闻不问,都不关心,是她心眼小了点。
上一篇:醉玲珑
下一篇:农门之乐:锦绣宝贝小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