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月丁香
当自己是城管啊?
领头的大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条街是我哥几个罩着的,让你走就给老子走,废什么话。”
“你们是恶霸呀?”冷阅在电视里看过这样的情景,没想到现在亲自己体会到了,只觉着好笑。
“老子先礼后兵,你这娘们竟然不听,那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领头的大汉被冷阅一笑,怒冠冲发,瞪着眼睛大手一挥:“上!”
“住手!”
几个大汉刚要砸摊,就被一声清脆好听的女声打断了。
“玲儿小姐,你来了?”冷阅看到是玲儿,本来做好准备想跟这几个男的打一架的,反正她好久没练过手了。
再说还有年子这个一直隐藏武功的高人,吃亏的只能是这几个人。
他们是看到她一个女的,外加一个残疾了的年子,觉着好欺负是吧?
真把自己当恶霸,专挑老实人欺负,哪天被人卸了手脚都不知道。
不过既然玲儿小姐出面了,冷阅也不想惹事,必竟她是有家有孩子的人,得罪了这种恶霸,太麻烦了,大人还好说,小孩要是被他们盯上了,那才见鬼了。
古语不也说了吗?君子好得罪,小鬼最难缠,这种混的,哪有什么人性道德,这种垃圾人尽量不得罪就不得罪吧。
大汉见出头的是一十几岁的小姑娘,赶孩子似的赶着玲儿小姐,“你谁呀?滚一边去,兄弟们,麻利点的给哥把这摊给砸了。”
冷阅怎么也没想到,这大汉真的是只长个子,没长脑子,县令大人的妹妹亲自出面了,也不问问玲儿小姐的身份,二话不说就开砸,冷阅哪气的过,直接跟他们干上了。
拿着漏勺,左右开弓,把上前的四个汉子打的连连后退。
“哟,这小娘子,还有两下子!”领头的汉子见冷阅有点拳脚功夫,把袖管一撸,命令道:“一起上!”
俗话说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一个连他们肩膀都没到的小女人,有点拳脚功夫又怎样,照样砸了她的摊。
他们可是收了御珍坊的钱的,这事要是办不好的话,以后他们还能靠刘府挣钱吗?
“来呀,姑奶奶我好久没打过架了。”冷阅挑衅的勾了勾手指。
街上打架,看热闹的人都自觉的让出一大块空间出来。
玲儿小姐被她的丫鬟拉到了一边,劝道:“小姐,拳脚无眼,您还是别管了。”
“小纱,你回府叫我哥哥来,这些人反了,竟敢在大街上闹事,月娘姐姐肯定会吃亏的。”玲儿急的不行,推着小纱去找她当县令的哥哥。
“小姐忘了?大公子今早去县里了,到哪叫人?”小纱还是以保护小姐为重。
“那你就去府里让陆管家带几个小厮过来,我就不信,他们敢欺负月娘姐姐。”玲儿用力推了小纱一把,生气道:“去啊。”
“那我去了,小姐,你一定要小心啊,躲着点。”小纱见月娘已经跟那几个汉子打起了,交待了一声,急冲冲的就往府里跑。
冷阅应付这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但要完全拦着他们不让他们有机会砸摊还是很难,一有机会,那几个汉子把她摊位上的装东西的篮子,盘子砸的变形的变形,破碎的破碎,就剩一口锅了。
那年子除了护着钱,保护着一口油锅外,挺气定神闲的看着冷阅跟别人打架。
那几个汉子本来不想伤人的,他们也就是拿钱办事,砸了人家的摊,吓吓别人以后不敢来摆摊就罢了,可这小娘子不但难对付,那坐轮椅的残疾男人把一口油锅守的死死的,砸了几次都没砸到。
带着的汉子心想这样不行啊,砸不到锅叫什么砸摊,刘府答应的尾数他们还怎么收?
眼见他五个人都不是小娘子的对手,锅又砸不成,索性趁着小娘子对付他的另一个兄弟,领头的汉子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直接朝油锅里扔了过去。
连浩看冷阅的身手,看的有些入迷,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身手,已经很难得了,他这个月娘,真让他越来越喜欢了。
分了心,没留意别人朝他扔石头,等连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石头掉进油锅里一下就炸开了花,连浩急退了好几步,险些被油烫到。
得了这个空子,领头的汉子抡起手里的棍子朝油锅砸了下去。
却不想油烧的太开,棍子砸下去的时候,油也溅开了,“啊……烫死老子了。”
随手一挥,油锅被他打了出去……
“月娘姐姐,打死他们。”玲儿在人群里为冷阅加油。
“你叫什么叫。”另一个汉子听到有人呐喊,打不过这女人,想拿玲儿出气。
冷阅身形一闪,把矛头对向玲儿的汉子打翻在地,拉着玲儿的手问:“你没事吧?”
“小心!”
一条人影闪了过来。
正当冷阅和玲儿纳闷时,连浩高大魁梧的身躯站着她们面前,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向她们飞来的油锅……
“你能站起?”冷阅怔怔的看着年子。
玲儿的脸上比冷阅还震惊,看到连浩的那刻,她的小心脏都忘了跳动了,这男人救她的样子真的好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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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断骨之痛
“呃……”连浩一声闷哼,松开油锅倒在了地上。
“年子?你没事吧?”冷阅急忙去扶。
“没事,刚才一着急,怕油锅砸到你,突然就站起了,现在脚痛的钻心。”连浩咬着牙忍痛道。
“你怎么这么傻?我带你去看大夫。”冷阅托起连浩,把他背到了背上。
玲儿楞了很久,才明白过来,刚才救她的男人好像是月娘姐姐的丈夫,心里一阵失落,她曾多少次梦过这样的场景,有一像天神一样的男子在她遇难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面前,上演着一段英雄救美的爱情。
这天她等到了,却不想,这男子竟是别的女人的丈夫,老天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姐姐,等等我!”玲儿回过神后,见冷阅走远,急急的追了上去。
冷阅把年子背到天童药坊,一进门就问小二:“你们店里的大夫呢?快救人。”
小二也是急客人所急,对着里屋喊了一声:“余大夫,前厅有诊。”
“来了!”
里屋的人应了声,就挑帘出来了,看到冷阅背上的年子,问:“这是怎么了?”
“大夫,我相公他伤到了脚,你快给他看看吧。”冷阅喘着气把连浩放在凳子上。
“我看看!这是怎么伤到了?”余大夫蹲下为连浩检查起伤来。
连浩痛的额头直冒汗,吸着冷气回答余大夫的话:“三个月前,我打猎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脚,今天用了力,好像伤的更重了。”
余大夫轻轻的捏了捏连浩肿起的地方,摇头道:“伤的太重了,恐怕想要恢复就很难了,这样吧,我开点消肿止痛的药给你,你这脚算是完全废了。”
“大夫,你还是先给我开点止痛的吧。”连浩被脚上的伤痛的脸色都变了。
“好!”余大夫也能理解病人的痛楚,马上叫来小二:“你赶紧去煎一副止痛的汤药来,病人痛的受不了了。”
小二听后,转身就往煎药房跑。
“很痛吗?”冷阅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
玲儿小姐怒了,指着余大夫责怪道:“真是没用,这点伤都治不好,你们天童药坊还是别开了,难怪我娘上次想在你们药坊买个燕窝都没有好的,药坊卖的都是些次品药材,怎么看得好病人?”
“玲儿小姐,话不能这么说啊,我天童药店的药可都是实打实的好药,这位病人脚伤的太过严重,就算去京城找大夫,恐怕也难治好。”余大夫见霄府的大小姐闹事,怕影响店里的招牌,赶紧大声的向来他药店的人解释他店里都是好药。
“我不信!”玲儿刚刚也是急了,但也知道刚才的话伤了这店的声誉,要是被她爹知道,肯定免不了一顿训,天童药坊跟她府上还是有交情的,抬起下巴一脸倔强道:“那你给这位……这位”玲儿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连浩,唔了半天才又道:“给这位大叔用最贵最好的药啊。”
余大夫抚额,耐心的解释道:“玲儿小姐,这病痛根本不关贵与好,只关能不能对症下药,治理病情,这位相公的脚已经断裂了,老夫能做的只能减轻他的痛楚,再接是不能了。”
“这么严重?”玲儿听完余大夫的解释后,傻眼了,“真的治不好了吗?”
余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治的好老夫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谁都知道他余大夫悬壶济世,医德仁人,但凡他能治的病,他一定会尽心尽意,所以他才在这镇上挣了个好名声,天童药坊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太可惜了。”玲儿绞着丝巾喃喃道。
这男人站起来的样子简直就跟她梦中的一模一样,巍岸高大,不像她哥,一脸书生气,还故作风度翩翩的样子,世人都说她哥长的好看,她却不欣赏,她就喜欢像这样巍岸的男子,这才是一个男子应有的气质。
“年子?是你?”一福态的掌柜出来,看到年子正痛苦的直吸冷气,问道:“你脚还没好吗?”
“又伤到了。”连浩朝掌柜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余大夫,这?”掌柜看向余大夫,希望他能治治年子的脚伤。
以前年子家穷,付不起余大夫的诊费,现在听说年子家起来了,至于起来的原因好像是卖了燕窝给霄府,赚了些银子,不过这事他也不好说,必竟以前年子采到燕窝都是送来他这里的,也是被他娘子碰到了运气,认识了霄夫人,才给了高价。
他也是听说了,连霄府的老爷都很欣赏年子的娘子的,想用高价让年子的娘子到他府上做厨娘,不知为何,给年子的娘子拒绝了。
“治不好了,只能先消肿止痛,以后吃些药将养着。”余大夫见这里也没什么事,就去开药。
掌柜听到余大夫都治不好,也知道年子的脚是真的废了,安慰道:“我再问问余大夫。”
“嗯,谢谢掌柜。”连浩拉着月娘的手给自己减轻痛楚。
掌柜离开的时候特意看了看冷阅,这位娘子长的倒是清秀,灵动的双眸看起来是个精明之人,可一个女子再厉害,也只是女子,最多也只能撑起一个家罢了。
小二送来止痛汤药,连浩一口气喝下,吐了口长长的浊气,靠在冷阅身上休息,冷阅摸着连浩的头,问道:“现在不痛了?”
“药性还没那么快,等会。”连浩回道。
“嗯。”冷阅换了姿式,让年子靠的舒服些,这男人,太坚强了,断骨之痛,他楞是没叫一声。
不过他刚才救她的样子,真的好man啊。
小纱带着陆管家一票人一路朝芳华街跑,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芳华街除了被打破的锅瓢盘碗,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那个,在这里摆摊打架的小娘子呢?看到去哪里了吗?”小纱抓过一路人问道。
那小娘子不在这里,玲儿小姐也不在,她肯定是跟小娘子去了哪里了。
“哦,刚才有一个男人受伤了,好像他们去了天童药芳。”路人回道。
还好,还好,是男的受伤了,想来那几个汉子没占到小娘子的便宜,她走的时候,那几个汉子就挨了小娘子好几下打,玲儿小姐估计又去给小娘子出头去了。
打听到了玲儿小姐在哪里,小纱和陆管家又急匆匆的来了天童药坊,小纱一见到玲儿,急忙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这位大叔救了我。”玲儿拂开小纱,对陆管家说道:“今天的药费我们付吧。”
小纱不明白了,玲儿小姐是给他们出头,怎么她离开一会,变成那男的救了小姐呢?
难不成她走了后,小姐为小娘子出头,那几个没眼力见的大汉找小姐的麻烦了?那他们死定了,霄府的大小姐他们也敢动,就算老爷不出面,当县令的大公子出面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这位是?”连浩刚一直忍着痛,没注意跟着他们的玲儿,这下痛楚减轻了些,抬头问冷阅。
“哦,她是霄府的玲儿小姐,是个热心人。”冷阅向年子介绍道。
连浩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