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不能是肥宅 第13章

作者:透明草莓 标签: 穿越重生

  春烟道:“这也不难,姨奶奶先设法让大小姐与小王爷见面搭上头,凭咱大小姐这番容貌才情,情投意合还不如探囊取物一般。事后若是庄亲王府能接纳大小姐的身份最好,若是不能,便用这一石二鸟之计。让咱家两位小姐一起嫁进去,也算面子里子都给齐全了。”

  又说道:“也不用怕二小姐不愿意,一来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来就凭她自己那副容貌如何能嫁进王府。闺女高嫁,太太必然心花怒放,定会大手笔给二小姐置办嫁妆。两位小姐同日出嫁,嫁妆一同出府门抬进王府,哪能说得清这是谁的嫁妆,将来必然是一笔糊涂账,只要大小姐能拢得小王爷欢心,最后还不都是大小姐的。”

  吴姨娘听完这番话,犹如拨云见日一般,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好丫头,还是你最贴心。就按你说的试试,实在不成,老爷还预备着一个常先生呢,终归不至于无路可走。”

  说罢起身,主仆二人说笑着回去了,心情与来时大不一样。

  待这两人去得远了,假山后面走出两个人来,竟是那常凤卿和书童阿元。

  原来常凤卿正在园中赏月,远远地听到有女眷夜游园,为了避嫌便躲到了假山之后,于是将吴姨娘和春烟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阿元道:“少爷,她们什么意思啊,说着小姐们的婚事,怎么又扯到少爷身上了?”

  常凤卿在如水的月色下静静站着,身姿如松。

  阿元见少爷半晌没有吱声,挠挠头又道:“真没想到,二小姐居然是和庄亲王家有婚约的?”

  常凤卿霍然转身,拂袖回房,阿元赶紧跟上。

  走了两三步,他忽然说道:“春闱过后我们便走。”

  “少爷高中当然是要走的,万一不中呢,咱也走吗?”

  “走!”

  

  第17章 摸摸小手做春梦

  赵真珠最近一闲下来就刻苦练习书法。倒不是想当书法家,而是她发现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写写字,心绪就会变得十分平静。

  没错,她最近心情十分不美妙,因为减肥大业遇到了华丽丽的平台期!

  这就好比0分的学生想提高到60分很容易,90分想提高到100分……很难。

  胖过的人都知道,日复一日的和自己的食欲作斗争,和自己的懒惰作斗争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能鼓舞人坚持斗争下去的唯一动力,当然就是日渐下降的体重。

  但是,倘若无论如何努力,如何坚持都不再有效果,那么内心的沮丧可想而知。

  真珠减肥之初,苦于没有办法称体重,后来做衣服的时候,裁缝的尺子给了她启发,她开始给自己量体围。

  身高估摸有一米七的女版二师兄,从当初三尺四的水缸腰,到如今两尺五的水桶腰,这个过程别人看似云淡风轻,但是其中经历的艰苦卓绝的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腰围下降到两尺五以后,已经停滞不前快一个月了。

  真珠试过换食谱,改变有氧运动和无氧运动的强度、种类,总之能想的招数都用上了,腰围还是纹丝不动。

  真珠想,难道两尺五就是这具身体的极限了,可是这和自己的期望值还差很远啊。

  也不是非要瘦成林黛玉那样的弱柳扶风,但是起码要看起来苗条匀称,玲珑有致啊。

  现在真珠照镜子的心情就类似于课间去WC尿尿,偶遇同年级胖胖的女同学,一眼扫过觉得:这个妹子要是瘦下来应该挺漂亮的。

  氮素!看山容易上山难,剩下的这些肥肉实在舍不得主人,她就是尼玛瘦不下来啊!苦闷啊!

  再郁闷日子也还是要继续过的,真珠每日心中默念着:天将降好身材于女子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饿其体肤,饿其体肤,饿其体肤……,想着想着,手下便写了出来。

  这日常凤卿正在授课,看真珠走神不听,手中写个不停,便悄悄踱步过去看,见那纸上写着:“天增岁月人增肉,岁满乾坤膘满身。”

  又瞟了一眼她圆嘟嘟的小脸和负气撅着的小嘴,顿时忍俊不禁,心中的一丝不快化作乌有,便假装没看见,继续讲下去。

  初级班下课了,真珠收拾书包看到作业还在包里,想起来是早上忘了交,于是拍拍自己的脑袋,送去了高级班教室。

  常凤卿收下来,大略翻看了一下对真珠道:“你的字近日颇有进步,但工整有余,变化不足,须记得学人者生、似人者死,其余的待我细看了明天再告诉你。”

  真珠心想什么生啊死啊的,我又不指望这个吃饭,但脸上也不敢表露出来,点点头退出去了。

  真兰瞧着记在自己名下的这枚备胎,不仅仔细看了真珠的作业,还夸奖她写得好,心中醋海波浪翻腾。

  她恨恨地瞪着真珠的背影,恨不得剜出两个洞来。

  真珠直觉两道火辣辣目光烫人,一回头看到真兰怨念的眼神,不禁哆嗦了一下,心中诧异,这赵真兰哪根筋答错了。

  第二日上书法课,常凤卿先是纠正了真良的坐姿和执笔手势,又跟真柔讲解了一会儿运笔方法,最后指着真珠写的字道:“匠气呆板,笔意不足,写字要以气贯之,方能飘逸灵动。”

  真珠茫然摇头:“不懂先生在说啥。”

  常凤卿道:“不能尽是临摹别人,要写出自家的风采来。”

  真珠这回听明白了,不就是说做人要有性格吗,直说不就行了,拐弯抹角干什么?

  她舔舔嘴唇,撸起袖子,心说这容易,本仙女可有个性了!

  于是提笔又写,先生摇头,再写,先生仍摇头。如此反复。

  一来二去,学生急眼了,先生也急眼了。

  其实这位学生是来打酱油的,没有升学压力,只想随便学学拉倒。

  偏偏这位先生也是兼职的,没学过教育心理学,不能洞悉学渣的心态。

  眼看着两人都在情绪爆发的边缘。

  常凤卿突然毫无征兆地俯身,握住了真珠的手,真珠惊得瞬间坐直了。

  但是真珠毕竟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优秀少女,不就是年轻男老师手把手教女学生写个字吗,还是不要把人性想得太复杂,是吧。

  再说了,目测一下两人的颜值与身材,总体来说仿佛是老师吃亏了呢。

  真珠又估摸这个家教八成有强迫症,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好,恰好自己也有,灰常理解这种心情。

  于是手上不再发力,由着他拿着她的手写了几个字,低头看时却是:“着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

  看完这两句,不知怎地,真珠忽的想到昨天真兰那怨毒的眼神,顿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她侧过头看着常凤卿的脸,他浓密的睫毛之下眼神专注而清澈。

  终于写完了,他转头问真珠:“明白了吗,写字如做人,要有自己的气韵贯穿其中。”

  两人四目相对,真珠粲然一笑,答非所问道:“这两句是夸兰花的淡雅高洁么?”

  常凤卿一怔,面前的少女健康红润,活力饱满,说话的气息带着热气柔柔地喷到他脸上。

  他慌忙站直了:“确是写兰花。”

  郎才女貌干柴烈火,这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儿啊,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真珠会心一笑:“明白了。”

  怪不得昨日赵真兰对我阴阳怪气的,我就知道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事儿。

  她明白什么了?

  常凤卿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一幕正被赵真柔看在眼里,十岁的孩子虽对男女之事半懂不懂,但是女人的嫉妒心是天生的,常先生偏心喜欢二姐姐,这点就足够她不开心了。

  放学后真柔噘着嘴告诉她的大姐:“今天上课,常先生拿着二姐姐的手教她写字呢,要是常先生也这样教我,我一定写得比二姐姐还好。”

  真兰闻言又惊又怒。那常凤卿明明是爹娘给自己备下的,每日好吃好喝供养着。

  他却放着自己这样的如花美眷不搭理,对那个丑肥婆青眼有加,肯定是贪图林氏钱财。看着人模狗样儿的,也是个伪君子罢了。

  还有那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别看又丑又胖像猪精一样,勾引男人倒是有一手!当下气得一夜没睡好。

  真珠也没睡好,晚餐吃得少,肚子饿,耳朵还有点发热,总之,今夜心情莫名的烦躁。

  一直翻来覆去滚到半夜,她忍不住闭着眼嚎起来:

  “我不怕动,也不怕饿,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如果说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终究已注定!

  是否 ,能再多瘦一天,能再多瘦一圈,肥肉少一点?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 ,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

  肥头大脸此生又何必——,必————,必————”。

  把最后一个音拖得无比得长,长到破声,还加了抖音,用来强调自己的心好痛。

  把妙菱气得弹跳而起,从外间冲进来捂她的嘴,“姑奶奶,不要鬼叫了,回头太太又要让人来问了。”

  真珠怒道:“明明就好听,你根本不懂我,根本不爱我,根本不在乎我的感情。”

  妙菱幽怨至极,拍着床板道:“小祖宗啊,亲爹啊,你能不能不要半夜鬼嚎啊,能不能!不能的话,我就让妙雨现在去厨房整几个菜端上来,我们几个坐着吃,听你唱一宿。”

  “炒菜太费事了,下个鸡汤面就行,没鸡汤下素面也行,我现在吃啥都香。”真珠眼冒绿光。

  “吃你个大头鬼,睡觉!”妙菱气结。

  府里有一个人却睡得很好,很香,很甜。

  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大片粉红色的花海,花海的中间有张大床,床的四周飘着大红的帷帐,床上半卧着一名女子。

  一缕缕金色的阳光洒下来,他清晰的看到那床上少女的脸,竟是赵家二小姐赵真珠!

  她柔柔地叫着他的名字“凤卿”,他温柔地回应:“是我”。

  轻柔地拥她入怀,轻吻她满月般的面容,衣衫滑落,入目之处皆是洁白饱满,软糯润弹,四周的帷帐轻轻飘落了下来,隔断出一个只有他和她的世界。

  ……

  很显然,这是一个春梦,而且醒来以后,常凤卿的中衣湿了。

  在玄武国,女子通常十五、六岁定亲,十八岁出嫁。男子通常十八九岁定亲,二十岁左右成亲。

  对男子又相对宽容一些,条件好的晚婚男子也有不少。

  但是没有成亲和没有X生活是两码事,许多大户人家在男子初通人事之时便给准备了通房丫头。

  总有那几个特殊的,常凤卿便是既没有成亲,又未经男女之事的。

  他在十八岁中了举人,原本的人生轨迹应该是:趁热找个红粉佳人定亲、进京会试、回乡成亲。

  岂料到世事无常,祖父突然去世,他守孝三年耽误了赶考,家中又无长辈帮忙张罗婚姻,于是终身大事拖到了现在没有头绪。

  食色性也,他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做个春梦也很寻常,但是今夜这梦如此清晰,清晰的简直不像梦,甚至还看清了对方的脸,让常凤卿觉得又惊诧莫名,又羞愧难当。

  常凤卿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梦中的人会是赵二小姐,凭心而论,赵家大小姐明明更加绰约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