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听落花
李青又细问了几句林红敏的饮食起居,就和平王一起出了春兰院,往春熙院走去。
平王背着手,和李青并肩走着,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上次大嫂送过来的那几户人家,你就挑一家出来,给他们定了亲事吧。”
李青脚步顿了顿,仰头看着平王,迟疑着说道:
“是不是早了些?红敏……”
“不早了,还是赶紧定下来的好,明年……只怕咱们就得忙起来了,也没时候再操心这样的事,这战事一起,拖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都是常事,趁如今还有些空闲,这事还是赶紧办妥的好。”
李青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几户人家,都是诗书传家的名门大族,只是几个少年,我倒是一个也没看到过,爷觉得哪一家更好些?”
“平阳府的那几家,直接剔出去吧,红敏往后,还是不要留在平阳府的好,金川府那家,父兄都是姬妾众多的,也算了,还有三家,你选一家吧。”
平王仔细想了想,低声说道,李青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平王,
“台方城那家,一是远了些,二来,台方城也过于偏僻了些,就算了,还余两家,一家在双山城孙家,一家在元和城柳家,两家门风都严谨,族内子弟风评也好,要不,爷想法子看一看两家少年,挑个好的定给红敏,爷看妥不妥当?”
平王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揽了李青,温和的说道:
“你想得极周到,就依你说的好了,明天我让福生传个话,请了这两位少年郎到平阳府来做客,你过过眼吧。”
李青笑了起来,
“让红敏也看看,毕竟是她嫁人,是她往后要守着过一辈子的人,这事,爷就只当不知道好了,别说什么礼法不礼法的话。”
平王停住脚步,低头看着李青,
“难为你,红敏不懂事,难为你一直担待着她。”
“红敏宏坚都是爷的骨血,他们好了,爷才能安心,心里也才欢喜,才不会难过,我不过是为了爷罢了。”
李青仰头看着平王,笑语盈盈的说道,平王弯下身子,用额头抵了抵李青的额头,笑了起来,拥着李青,缓步回了春熙院。
林红敏静养了大半个月,渐渐康健起来,开始和林红袖等人一样,规规矩矩的早晚过来春熙院请安,安静温婉着仿佛真的长大懂事了,平王欣喜着安下心来。
李青陪着林红敏相看了孙家和柳家子弟,依着林红敏的意思,定下了柳家长房嫡次子柳轻扬。
又是秋夕节,一大早,郑嬷嬷、秋月就陪着李青,启程前往无着庵拜祭琉璃去了,直到申末时分,李青才回到平阳府,送回秋月,回到王府,在二门里下了车,坐了两轮小车,缓缓往春熙院进去了。
到了院门口,郑嬷嬷退出去忙了,绿蒿虚扶着李青,进了正院,刚进院子,平王就急急的从正屋迎了出来,李青怔了怔,微笑着正要曲膝行礼,却看到吴瑞儿跟在后面出了正屋,眼睛红红的,流着眼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平王。
李青慢慢直起身子,腰背僵硬着挺得笔直,眯着眼睛盯着平王,平王渐渐慌乱起来,急忙摆着手解释道:
“青青,你听我说,是这样……”
李青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径直穿过他和吴瑞儿,疾步往正屋进去了。
平王额角渗着冷汗,指着吴瑞儿,恶狠狠的吩咐道:
“给爷看好她一根头发也不能少了爷的清白……”
平王把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撩起长衫,急忙奔进了正屋,绿蒿眼神阴冷着盯着吴瑞儿,抬手叫了几个婆子过来,把吴瑞儿捆了,拖到了西边后倒座间。
李青头目森森的奔进东厢,从炕前的百宝格上抓下针盒,打开来,一把抓了几十根银针握在手里,手指轻轻颤抖着,只觉得嗓子眼发甜,眼前金星闪烁着黑成一片。
李青扶着百宝格,稳了稳心神,平王跟着奔了进来,焦急的叫道:
“青青,你听我说……”
李青猛的直起身子,眯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平王,右手飞快的分了根银针出来,不管不顾的直冲着平王扑了过去,捏着手里的银针往平王身上刺去。
平王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疯狂般,不顾一切的冲着他扑过来的李青,想躲又不敢躲,想接又不敢接,慌乱中,只好用两只手扶着李青的上身,推着她不敢让她靠自己太近,李青挣扎着,手里的银针却怎么也够不到平王背后,急恨之下,干脆将两只手里的银针全部狠狠的扎到了平王两只胳膊上,平王痛得大叫起来,
“我冤枉啊,我是冤枉的,青青”
李青喘息着推开平王,往后退了几步,靠到了百宝格上,平王转头看着左臂上密密插着的几十根银针,看着血顺着手臂流到了地上,机灵灵打了个寒噤,转头看着李青,焦急而生气的解释道:
“是红敏红敏带她进来的,我是想……问清楚,赶在你回来前处理了这事,红敏……青青,我是不想让红敏再惹你生气,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青看着顺着平王左臂滴落到地上的鲜血,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也不理会平王,扬声叫了绿蒿吩咐道:
“去问问,大小姐刚才过来了没有,是什么时候过来,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几乎是立即,绿蒿就在外面恭敬的回复道:
“回夫人,大小姐是酉正时分过来的,不到半刻钟就走了,院子门口当值的婆子说,大小姐是在夫人回来后才离了院子出去的,想是走岔了,夫人才没看到大小姐。”
“嗯,去,把人交给郑嬷嬷,好好问问清楚。”
绿蒿答应着退下去传话了。
平王往前蹭了蹭,满脸痛苦的指着自己的左臂,委屈的说道:
“这针,你得赶紧给我取了,只差了一点点,我差就要死了啊。”
李青冷着脸,斜睇着平王,转身坐到了炕沿上,吩咐丫头送了滚热的水进来,平王凑到李青旁边,挨着李青坐下,满脸委屈的看着李青,左手臂僵硬着举了过来,
“青青,我觉得我这只手臂象是要废掉了,你认穴真是准,肯定是扎在哪个大穴上了,要不,你先看看?”
李青也不理会他,拉过平王右手臂,把他右手臂上的一根银针拔下来,小丫头们捧着银盆、装了热水的小沐盆、棉帕子、沤壶等物依次送了进来,水苏和水萍也跟进来侍候着。
李青把手里的银针扔到银盆里,接过水苏递过来的小剪刀,小心的剪开平王左手臂上的衣服,从外面起,一根根小心的拔着银针,扔到盆里,平王看着绷着脸的李青,看着她很快的拔出了银针,倒了些药末在小沐盆里,用小块的棉帕子沾着药水清洗了伤口,从一个碧绿的小瓷瓶里倒了些药末出来,均匀的撒在伤口上,又取了块棉帕子仔细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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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十二章 嫁女
第三百十二章 嫁女
小丫头们收拾了东西,擦干净地面上的血渍,躬身退了下去,水苏取了件长衫过来,李青侍候着平王脱了衣服,换了长衫,水萍奉了茶上来,和水苏一起,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平王看着丫头们都退出去了,又浮出满脸的委屈来,往李青面前蹭了蹭,低声说道:
“你要打要杀,也得审清楚不是,今天幸亏用的是这银针,要是真驱动了蛊虫,我岂不是真叫做冤枉死了。”
“爷冤不冤枉,还说不准呢,没你点头,谁敢放人出来?”
平王窒了窒,无奈的看着李青,
“郑嬷嬷是个能干的,必能还我个清白青青,这种事,你可不能只怪我一个,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李青直起了上身,转过头,盯着平王,一字一句的说道:
“爷这话荒唐,你是男人,是王,是这天下数得着的高手,若你不肯,这天下,有哪个女子能**了你去?你不过是想说,你是被人媚惑了,一时荒唐,没能把持住,呸”
李青狠狠的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平王,接着说道:
“真是混帐话你看中了人家的人、看中了人家的身子,放纵享乐完了,就抹下脸,委屈着说你是被人骗了,千般不是万般错,都是那个贱人的不对,你倒是那个受了委屈的,还污了你的清白了,这是什么混帐道理?”
平王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青,半晌才恍过神来,一口气呛着,又大声咳了起来,咳着咳着,干脆往后仰着倒在炕上,大笑起来,笑了好大一会儿,才止了笑,坐起来,看着李青,点着头说道:
“你说得极是,极极是,我小时候,父亲就教导过,史书上说的那些个红颜祸水,那些女子并没有半分错处错的都是那些君王,不但错了,还把过错推到那些可怜的弱女子身上,实在是可耻之极与你这话,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青青,你下次,说话,那个,委婉着些,爷被你骂得,半分脸面也没有了。”
李青嘟了嘟嘴,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平王小心的看着她,带着笑,贴到李青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
“你放心,除了你,爷绝不会让别的任何人**了去”
李青冷着脸转过了头,平王凑过来,紧挨着李青,低声哄着她,
“这也是我的错,不该想着帮红敏把这事瞒过你去,我也是不想再让你伤心生气,红敏这性子,唉,也就是这样了,我看,也别再等了,年前就让他们小两口成亲算了,先成亲,过两年再圆房就是,嫁进了柳家,柳家门风严谨,规矩上又极讲究,红敏做了媳妇,跟着婆婆做规矩,就不能象在王府当娇客的时候了,轻扬那孩子又是个忠厚老成的,有他教导着,红敏也能好些。”
李青转头看着平王,平王眼神里满是无奈,声音有些低落起来,
“嫁出去了,身边也能少些调唆利用的人,红敏,是个傻的,这王府,还是早嫁出去的好。”
李青歪着头,盯着平王看了一阵子,慢慢点了点头。
吃了晚饭,郑嬷嬷带着几个婆子进了院子,在正屋外禀报了,进来曲膝请了安,恭敬的禀报道:
“回爷,回夫人,奴婢已经查清楚了,今天下午未初时分,大小姐说要放个风筝去去病气,大丫头念莲就让人取了个风筝出来放,结果没等剪,风筝就断了线,大小姐说是看着风筝落进了西院,带着人一定要拣回来,说是若不拣回来再重新剪了,放不了这病气,她这病就必定是去不了根的,西院当值的古嬷嬷不敢深拦,大小姐就让人砸了西院的锁,进去找了大半个时辰的风筝。”
郑嬷嬷顿了顿,抬眼偷偷的扫了一眼平王,接着禀报道:
“奴婢问了吴姑娘的丫头轻叶,轻叶说,大小姐闯进院子,拉了吴姑娘说了几句话,吴姑娘就换了大小姐给的衣服,跟着大小姐出了院子,申正时分,大小姐打发念莲到外书房,只说要过来给爷和夫人请安,和门房的小厮打听了爷进春熙院的时辰,大小姐就照着时辰,带着吴姑娘过来给爷请安了。”
李青垂着眼帘,端起杯子,悠然的慢慢喝起了茶,平王脸上由红转青,起身往外走去,郑嬷嬷迟疑着看着李青,李青呶呶嘴,示意她跟出去。
郑嬷嬷跟着平王来到院子里,平王背着手,仰头看着阴沉到黑漆漆的天空,沉默了半晌,也不回头,只冷冷的吩咐道:
“传下话去,一、大小姐从空慈庵带回来的丫头婆子,统统发到苦役局去,你另挑了人送进去使唤吧,二,从今天起,没有夫人的许可,春兰院不准开启,你挑几个懂事明理的婆子,进去教导大小姐规矩仪礼,准备出嫁,三,将吴氏拖出去交给丁一,卖到金川府的窑子里去。”
郑嬷嬷睁大了眼睛,愕然看着平王,平王轻轻跺了跺脚,冷冷的说道:
“爷今天若不处置了她,往后谁都敢跟着给爷设套了,还有,让丁一去跟吴未俊说,爷允他们吴家赎人回去,不过,要从窑子里赎回去”
郑嬷嬷忙恭敬的曲膝答应着,平王背着手沉默着站了片刻,转身进屋去了。
吴未俊说笑着送了丁一到了大门口,看着他上了马,拱手告了辞,催马离开了,脸色慢慢阴郁下来,转过身,背着手慢慢的回到了书房。
吴未俊坐在南窗下的书桌前,出了半天神,叫了小厮进来吩咐道:
“去请老管家来。”
不大会儿,老管家守福进来请了安,吴未俊屏退了众人,声音阴沉的低声吩咐道:
“你收拾收拾,现在就启程赶回老宅去,跟父亲说,瑞儿……”
吴未俊声音猛然哽住,哽咽着眼泪涌了出来,忙抽出帕子紧紧的按着眼睛,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平息着声音接着说道:
“瑞儿违了王爷和夫人的意思,设计逃出西院,趁夫人不在的功夫,去给王爷请安,惹怒了王爷。”
守福惊讶的看着吴未俊,吴未俊顿了顿,才接着说道:
“王爷让人把她卖到金川府的窑子里去,你跟父亲说,让他劝劝叔父,就当……就当瑞儿死了吧。”
吴未俊垂着眼泪,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声音低低的说道:
“你跟父亲说,让他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人过去,让瑞儿清清白白的走,不会辱了吴家的门风……”
守福长长的叹了口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少爷放心。”
吴未俊抬头看着守福,低声交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