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听落花
李青清醒过来,翻过身来,
“天天嘛?”
“嗯。”
李青疑惑的看着他,平王看着她眼中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我以前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你睡得沉着呢,没叫醒过你。”
李青嘟嘟嘴,那今天干嘛要吵醒她,难道还想从今天起立了规矩,要她天天起来侍候他练功不成!平王笑着看着她,解释着自己的习惯:
“我每天卯时练一个时辰的功,从三岁开始,除了去年生病那一阵子,天天如此,辰初吃早饭,今天辰正就要出发,去金川府。”
“嗯,”
李青心不在焉的听着,闭上眼睛打算继续梦周公,平王低头咬了咬李青的耳垂,
“青青要大半个月后,才能见到爷了,想不想爷?嗯?”
李青有些郁闷的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平王,突然眯了眯眼睛,绽放出满脸笑容来,伸出手臂圈住平王的脖子,软软糯糯的叫着:
“爷……”
温温柔柔的吻了过去,平王怔了怔,俯身回吻过来,半晌。才微微喘着粗气抬起头,声音有些发紧的说道:
“青青,我真的得去练功了!”
“嗯。”
李青眼睛里闪过笑意,一只手圈着平王的脖子,另一只手滑下来,伸进了平王的上衣里,在他胸前轻轻重重的划动着,半闭着眼睛,凑过去轻轻的咬着他的耳垂,下身挪动着,紧紧贴着他,平王身子轻轻抖动了下,有些狼狈的扭过头去,李青用脚勾上平王的小腿,拉开他上衣的带子,脸贴在他胸口,微微用力咬着他胸前,平王压抑着重重的哼了一声,声音嘶哑的低低叫着:
“青青,我真的要……”
李青顺着平王胸前往上吻去,沿着颈部,吻到下巴,又吻住了他的下唇,舌尖慢慢的如小蛇般探了进去,平王仿佛痛楚般闷哼了一声,声息粗重滚热起来,重重的吻了回去,李青感觉到他下身硬硬的顶了出来,轻轻笑着推开他,
“爷,你真的要去练功了!”
平王紧紧搂着她,也不答话,气息粗重的又吻了过去,一只手伸进了李青衣服里,一路揉到胸前,另一只手扯着李青的衣服,李青急忙坐了起来,推着平王,
“你得去练功了!”
平王跟着坐起来,眼睛亮亮的看着李青,顺势脱了她的上衣,一把把她圈在怀里,压到床上,一边脱着她的亵裤,一边轻轻笑着:
“你这个……小妖精,爷被你调戏了,不找回来怎么行?!今天早上,爷就在你这儿练功了。”
丁三和丁四等在外院,从寅末等到卯正,也没见平王出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这是第几次?”
“除了爷去年生病,是第三次。”
“孙大爷他们侍候那会儿,不知道有没有误过?”
“孙大爷说,爷小时候很爱笑,笑起来……”
丁四住了口,丁三斜了他一眼,王爷笑起来,有些孩子气,低声责备道:
“这个话,爷可有些忌讳,下次千万小心些。”
丁四忙点点头,笑着继续说道:
“爷昨天可一直在笑,笑得哈哈的,那么大声,田头吓坏了,他说他以为爷不会笑呢!”
丁三也笑起来,
“爷整天绷着脸,黑衣卫里好多人还真没见爷笑过呢。爷要是每天心情都象这两天这样好,我们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丁四点点头,悄悄的说道:
“里头这位,现在都这样,要是再生了儿子,爷还不知道宠成什么样呢!”
丁三脸骤然冷了下来,盯着丁四,狠狠的警告道:
“这话,说到我这儿也就算了,要是别人听到了,这可是掉脑袋的事!这种事,你我连半个字都说不得!”
丁四打了个寒颤,捂着嘴,看着丁三连连点着头,两人一时沉默了下来,丁三望着已经笼在一片朝阳光辉之中的内院,心里闪过丝阴影。
辰末时分,平王送李青上了车,看着车队缓缓奔跑起来,才调转马头,在黑衣卫的簇拥下,往北金川飞奔而去。
李青浑身酸软的躺在车上,琉璃仔细的给她盖上条略厚些的满绣着缠枝蔷薇花的拉丝绡纱被,又取了只松软的小靠枕,给李青垫在腰后,笑着说道:
“夫人好好睡一会儿吧,今天,夫人可真真是累坏了。”
李青脸上泛起红晕来,轻轻的“呸”了一声,
“你和秋月都被我给惯坏了!竟敢取笑起你家夫人来!等我歇好了,再好好给你们两个立立规矩!”
琉璃嘻嘻笑着,并不理会她,回身拉上了绵布帘子,车子里立即暗了下来,琉璃笑着说道:
“夫人先歇好了,再想立规矩的事吧。”
李青轻轻笑着,片刻功夫就睡着了。
第一卷 第八十章 路途
第八十章 路途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青一行人每天早早出发,路上尽可能的赶着脚程,中间歇息的时间就充足出来,每天也能早早的到驿站歇息,大家走得都轻松起来。只有李青,病虽然去了根,可底子毕竟弱,天天在车上颠簸,下巴渐渐尖了起来,裙带也宽了出来。
秋月焦急万分,拉着竹雨变着花样做吃的,想尽法子想让李青多吃几口,李青一边勉强着自己尽量多吃些,一边笑着安慰秋月和琉璃:
“没什么事,我身子好着呢,不过就是瘦了些,等回去歇上几天,好好的养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
从平阳府出来已经半个多月了,竟然一滴雨也没下过,路上。经常能远远看见祈雨的队伍,李青叫了婆子过来仔细的问着,韩地夏秋之间虽说少雨,但今年这样还是不多见,李青看着远处还是一片青绿的农田,心里有些难过,在寒谷寺时,她曾经见过那些求医的农人,穷到、苦到她不能想象,那还是在号称富庶的庆国京城一带,这里是苦寒之地,百姓又穷到、苦到何种程度?李青实在想象不出,若是灾年,又能有多少人能熬出条命来?在金川府,热情招待过她的那户人家,平常年景,已经穷苦成那样,若是灾荒之年,一家人不知道能活出来几个来,这些现在还青绿着、美丽着的地方也许很快就是遍地饿殍,人间转眼即成地狱。
李青默默看着窗外,有些感伤起来,叫了个婆子过来吩咐道:路是若是遇到祈雨的队伍,不要冲撞,让他们先行。略踌躇了下,李青又嘱咐道,若是路上有方便的寺庙。不拘什么寺庙都行,停一下,她要去上柱香。
婆子寻了王统领,转了夫人的吩咐,王统领怔了半晌,恭敬的应了。
隔天,车队在一个小小的寺庙前停了下来,黑衣卫清空了寺里所有的人,李青下了车,进了这个不知道供着什么神明的小寺庙,接过秋月递过来的香,插进了神像前的香炉里,默默的祈祷着:
“这个世上,应该是真有神明存在的,不管你是什么神明,既受了这一方香火,必当庇佑这一方百姓,若这雨非你能力所及,那也请你为这一方百姓奔走一二,解了这旱情。”
李青抬头看着那个身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条,脸上也涂抹得极其鲜艳。显得滑稽异常的神像,又转到背后去看了看,实在认不出这是何方神圣,转回到神像前,仰头看了一会儿,心里微微一动,笑着说道:
“你这个样子,不象神明,倒象个唱莲花落的叫花子呢!若是三日内你能求了雨来,解了这一方旱情,我李青就为你重塑金身,扯去这些布条,还你本来面目。”
秋月愕然看着李青,急忙转过身在神像前跪倒,不停的磕头祈祷着:
“神明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夫人的不敬……”
李青也不理她,转身出了寺庙,秋月忙爬起来,又鞠了几个躬,才急忙跑出来,侍候着李青上了车。
傍晚时分,一行人进了绿树驿,李青沐浴换了衣服,靠在炕上慢慢的吃着碗莲子羹,琉璃急步进来,走到李青身边低声禀报道:
“夫人,木通来了,求见夫人。”
李青一下子坐了起来。皱着眉头,片刻又舒展开来,笑着吩咐道:
“带他进来。”
木通进了正屋,李青已经坐在上首椅子上等着他了,木通跪倒磕头请了安,李青抬抬手,示意他起来说话,木通站起来,垂手恭敬的侍立着,禀报道:
“禀夫人,夫人要的人,已经到了,是从金川府找了来的,刚已经交给秋月姐姐了,庆叔传信说,明白小姐的意思了,请小姐放心。”
李青暗暗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她的信要快,只能通过平王的信道来传,只好说得极含糊,连庆是个仔细谨慎的人,既说明白了。就是真的明白她的意思了。李青笑着看着木通,打趣道:
“大掌柜的,路上可还好?”
木通咧开嘴笑着,躬着身子上前半步回道:
“回夫人的话,托夫人的福,一切还算顺利。”
琉璃在旁“扑嗤”一声笑出了声,李青也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木通,交待道:
“不可大意,这会儿是在韩地,也不会有什么事儿。过了浮石城,进了金川府地界,就不一定有这么太平了,再进了陇平府,更要万分小心才行。”
木通忙躬身答应着:
“夫人放心,奴才连睡觉都睁着只眼睛呢,爷给了二十个人,有一半都是功夫极好的,江湖上也精通,这一路上,奴才就让他们打点着行程。”
李青点点头,木通虽说是领头的,平王也不过想借着他让自己和连庆帮他操心些买卖上的事,这商队关系重大,一路上的安全,平王自然会安排妥当,倒不用她多操心。木通抬头仔细的看着李青,小声的说道:
“夫人瘦了不少。”
“不用你担心这个,赶紧回去吧,准备好,三天后,让人过来带了这两个绣娘送去晋地。”
木通答应着,退了出去。
李青匆匆进了东厢,吩咐秋月叫了竹枝和松明进来,吩咐道:
“你们两个,去看看那两个绣娘的手艺,回来禀报我。”
竹枝和松明曲膝应着退了出去,李青转头吩咐秋月道:
“去把你们这几天在车上做的东西都取出来,等会拿给那两个绣娘看看。”
秋月答应着,出去取东西了。
第二天,李青带上两个绣娘一起上了路,琉璃侍候着李青,秋月和两个绣娘坐在一辆车里,忙了一路。
隔天,一早起来,秋月挂起帘子,欣喜异常的禀报道:
“夫人。下雨了,半夜里就开始下了!”
李青忙跳下床,奔到窗前看着外面不急不缓的雨丝,笑得弯起了眼睛,秋月跟在后面,拿了羽缎对襟长衣给李青披上,笑着说道:
“这雨肯定是夫人求来的。”
李青怔了怔,回过身郑重的交待秋月:
“这个话,千万不可再提半句!福祉和祸患总是连在一起的,全看人家是怎么想、怎么说了。”
秋月郑重的点头答应着:
“奴婢知道夫人的意思,夫人说过,书上说的那些个‘祸水’,都是可怜的人。”
李青点点头,转过身,透过窗棂,看着漫天飘洒的雨丝,这雨如此迷人、如此浪漫!李青出神的看了半晌,才回过身来吩咐秋月:
“你去找王统领,让他派人去打听打听,那个庙叫什么名字,里面供的是什么神明,再让那些会骑马的婆子也派一个人去打听打听,两个人分别打听了,就不会出错。”
秋月答应着,李青回身看了看窗外,继续吩咐道:
“问问王统领,今天是继续赶路还是在驿站歇息,告诉他,都听他的安排。”
秋月曲膝应了,叫了竹叶、松萝进来侍候李青洗漱,出去传话了。
不大会儿,李青洗漱完了,换了件杨妃色暗纹云锦长衣,一条白色妆花裙,竹雨送了早饭进来,李青慢慢吃着碗粥,秋月进来,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