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皓月如妖
现在看来,分明是有了男人,心里觉得有了倚仗,所以敢跟她叫板!
果然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小年纪便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刚才还好意思在她面前说名声?
她就不相信这件事情让村里人知道了,会不把那小丫头片子浸猪笼!
刘春兰心里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而积郁的怒火在这一刻全部消散,她心里已经噼里啪啦的打起了算盘。
昭娘那死丫头之前敢敷衍她,沈二郎留下来的药酒只有两坛,如今她握了这么个把柄在手里,还愁那死丫头不把所有的药酒都交出来?
刘春兰心里有了倚仗,也不着急,而是叫了沈秀进厨房里做饭,还破天荒的煮了好几个鸡蛋,打算好好吃顿饭,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就上门去找昭娘要封口费。
这次,她就要看那小丫头片子要怎么嚣张?
……
苏怡犹豫了一晚上,这才下定决心要把宗政瑜的所在告诉方腾。
她仔细想过那天的情形,那男人分明不待见她,就算她现在在跑到他面前去刷存在感,也未必能够得到他的好感。
还不如把这人的所在告诉方公子,帮着他找到了他们千方百计想要找到的人。
指不定,方公子会对她另眼相看,她说不定就能走进那些富贵公子哥儿的圈子。
当然,就算那些有钱人看不上她,有了这等恩情在,怎么的也能得些赏钱,跟母亲二人再也不用瞧着那屠夫继父的脸色过日子。
苏怡好好打扮了一番,来到方腾面前,先是为他泡了一壶茶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试探,“公子……昨天您带着的那幅画里的究竟是什么人呀?”
方腾这些日子找不到人正烦着,一个人来这茶楼里喝点茶,却又遇到个喜欢打听的人,当场就要翻脸。
苏怡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说道:“我是瞧着方公子您这些日子找人找得疲惫……想着我好像在哪见到过这人似的,这才想来问上一二。”
方腾原本不耐的脸色顿时变成了惊喜,一下握住苏怡的手腕,“你说你见过的话中之人?怎么不早说?!”前一句话倒是迫切,后一句话含着一两分不悦。
苏怡轻轻挣扎了一下,表示矜持,却又没有把人挣扎开,紧锁着眉头想了想,“昨日咋见画中之人,只被画中之人的容貌惊到,一时半会儿的只觉得眼熟,也不记得在哪见过。”
“昨个儿下了一晚上,这才想起来了。这不?怡娘便迫不及待的来告诉公子您了。”
方腾收起焦急,仔细打量了面前清丽无双的女子。
雪颈立着,带着微微的弧度,偏着头的模样,显得她的侧脸越发好看。
方腾不是没瞧过美人,也不是没有美人在他面前献过媚,不过,眼前这个……
他轻笑了一下。
“说吧,在哪见到的?你要是把人给找到了,定当重重有赏。”
苏怡抿了一下唇,轻声细语道:“能为方公子解忧便好。”
她这一转三折的语调让方腾很是不耐,可这会儿又只有她见过画中之人,方腾便耐着性子听她虚情假意。
“十几日之前,怡娘上山去采花,在三中遇到了一处小木屋,正渴着,上前敲了小木屋的门,也没见有人来开,就贸然进去。”
“没想到那小木屋里躺着个人,瞧着便是这画中人的样子,怡娘见他衣裳不整的躺在床上,好似……好似胸前还缠着绷带,怡娘吓了一跳,又知男女有别,闯了别人家,就匆匆忙忙的退了出来。”
“那座山在哪?”方腾一下握紧了苏怡的手腕。
“方公子,您抓疼我了。”苏怡眉头皱起来,认为语调婉转。
方腾心中焦急的火焰一层叠加一层,真是恨不得当即把眼前的女子给甩开,可又想着还没得到那人的具体位置,耐着性子把人放开。
苏怡这才慢吞吞的把具体位置告诉方腾。
方腾当即拂袖而走。
作者有话要说: 揭晓前两章的秘密,是沈秀发现的哈~
第19章 消息
方腾回到家中,迅速休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走。
县太爷正巧从外头回来,见他正命人送信,不由疑惑道:“腾儿,你这是做什么?”
方腾冲忙的给父亲见礼,说道:“那位……有消息了!”
方县令原本微眯的眼睛顿时睁开,“确认了?”
“十之八、九不会错,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信去给舅舅,稍后便带人去寻。”方腾说着,眸色渐渐变暗。
他原先可不是小小的县令之子,可父亲一朝得罪太子,便被贬到这芝麻大小的地方来当县令,方腾也从侯府的天之骄子,落到如今与些土乡绅的儿子为伍,心中自然不可能不恨。
谁都知道太子明面上是代天子南巡,瞧瞧各地的风光,可没人知道,太子背地里却在调查十年前的贪污案。
好巧不巧的,他的亲舅舅江州太守,与这贪污案有那一两分关系。
原以为十年前的事情,要真有证据,早该被毁的一干二净了,却不想,还真让太子查到了点东西。
如今,是绝对不能让太子回到帝京,否则一片牵连下来,都要死!
方县令摸着胡子想了想,“你现在就带人去,务必要把人找到,若有机会……”方县令说到这儿便没了声,可他却对着方腾比了个刀手。
方腾点头。
他自小便被祖父寄予厚望,他的父亲原来也是侯府世子,可父亲被贬,他这个侯府嫡长孙也狠狠的打了折扣。
如今,仇人送上门来,他当然会好好把握机会。
……
林景意盯着面前的信,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在这里的当铺里找到了太子曾经佩戴的玉佩之后,他就料到太子可能躲在哪个地方养伤。
这里的县令也接到了上头的命令寻找太子,林景意原本还想跟县令接触,却没想到是宁远侯府那一家子。
林景意也是知道他们与太子的恩怨,也知道太子私底下查到的事情与这一家子关系也不小,辨熄了与县令接触的心思,反倒是派人盯着县衙。
没想到还真让他截到了封信。
这封信明面上看起来只是一封慰问信,可仔细看,林景意就发现是封藏头信,说的正是太子此刻在沛县。
林景意一刻没耽搁,带着人刚到县衙外头,便看到方腾带人出来。
他截下的那封信只是告知江州太守,太子现在在沛县,并没有说明太子的具体位置,林景意也只好让方腾带着他去找太子。
……
昭娘知道昨天闹了那么一出,村里的人势必会注意她,便打算找个没什么人的时间偷偷溜上山去。
她估摸着刘春兰约莫有一段时间不会上门来找不自在。
可她没有想到,自认为拿住了她把柄的刘春兰,不仅上门来了,脸上还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昭娘眉头一皱,不知道刘春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她早上还推辞了花婶要留下来陪她的好意,要是刘春兰就在这闹起来,她还真有点头疼。
不过,她没让阿大阿二跟着铁叔上山去打猎,要刘春兰敢对她动手动脚,她必定不再客气。
阿大阿二可是连野猪都敢追着跑的,对付一个刘春兰绝对不在话下。
这会儿,阿大阿二正盯着站在昭娘门口的母女俩,一副只要她们敢上前便扑上去咬她们的凶悍模样。
沈秀听到刘春兰说要来昭娘这里拿好东西,便跟了过来,而且她可十分期待昭娘被她拿捏住,不知所措的模样。
可如今凶悍的阿大阿二就在沈秀面前露出幽幽的一双眼睛盯着她。
沈秀不由两股战战,若不是刘春兰还站在她身边,她定然拔腿就跑。
沈秀一转头又看到昭娘正盯着自己,想到自己害怕两条狼狗的样子落入了昭娘的眼里,顿觉不堪,更多的却是气愤。
沈秀挺直了腰板,企图让自己的气势高大一些,可阿大阿二弓着身子,随时有可能发动进攻的模样,到底还是让她卸下气来,只敢躲在刘春兰身后。
刘春兰当然不可能不怕阿大阿二,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狼,只不过是由人养大的。
昭娘之前就想要把这两条狼狗带到她家里养着,她也听说了这两条狼狗打猎的能力,她不是没有心动过。
只是这两条狼狗只听昭娘的,难驯的很,谁知道会不会不小心咬了家里人。
这才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昭娘养这两条狼狗,便有了阿大大二寄养在花婶家里的事。
刘春兰咽了一口唾沫,又自信自己拿住了昭娘的把柄,昭娘必定不敢纵容这两条狼狗咬自己。
她色厉内荏道:“死丫头,还不赶紧把这两头死狗给我弄开!我可告诉你,你今日要是不伺候的我舒坦了,我就把你在山里养了野男人的事情抖落给全村人知道!”
昭娘原本还对这母女俩的到来不甚在意,听到刘春兰这么说,瞳孔猛地一缩,脸上便带出来几份苍白。
太子在山上的事情,刘春兰怎么会知道?!
昭娘又很快意识到,她在这母女面前绝对不能落了下风,否则刘春兰一定会像水蛭一样缠上她。
昭娘紧了紧衣摆,强行让怦怦乱跳的心平稳下来,状似不甚在意的说道:“大伯母,我道你今日来是做什么?没想到又跑到我面前来泼脏水,现在可没有人听你在这瞎掰扯。”
昭娘丝毫没有露怯的表现顿时让刘春兰心里没底。
她原本就没见到昭娘在山上养了野男人,一切不过都是听沈秀所说,现在昭娘硬气起来,她当然就成了没底气的那个。
沈秀察觉到刘春兰正在瞪她,知道这会儿要是不能逼得昭娘说了实话,回头倒霉的只会是她。
沈秀狠狠地瞪了昭娘一眼,“我昨日可全都瞧见了,你现在就算是否认也没用,你不仅养了野男人,还扑到那人怀里,真真的不知检点!”
昭娘一听这话,顿时知道了刘春兰是怎么知道太子在山上的事,在心中暗骂自己太过大意,又不知道被这母女俩逮着了,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昭娘缓缓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红着眼睛,道:“大伯母你们实在欺人太甚!昨日污蔑了我,不够今日竟然还要来坏我名声!你们是当真想要我的性命!”
昭娘太过理直气壮,刘春兰本因为沈秀发话而坚定下来的心,顿时又动摇起来。
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平时便支使着昭娘做这做那,要说她污蔑昭娘……那还真不是不可能。
沈秀一看亲娘狐疑的眼神扫到自己身上,立刻气得跳脚,这可是她的亲娘啊,怎么昭娘说什么她亲娘就信什么?!
沈秀指着昭娘肯定道:“娘!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昨日真的瞧见了,昭娘还直接扑到那男人怀里,两个人都抱在一起了!”
刘春兰最后还是选择相信沈秀,要真是没凭没据的话,沈秀经她这么怀疑,早就露怯了,如今确实咬着不松口,可见就是真的。
“昭娘,你现在不止翅膀硬了,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你犟着死不承认,那我就只好告诉父老乡亲们,让他们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昭娘眼有一瞬间的慌乱,经历了这两天的事,她可太清楚刘春兰的为人了。
莫须有的话她都能说出口,如今真被她抓到了把柄,她要是没用这把柄得到好处,铁定会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太子现在还在山上养伤,十来天了,行走移动都不成问题,太子却没有主动提起要离开,想必这里还不安全。
如果把太子的锁在暴露出去,那便是将他置于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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