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糖妻娇宠 第30章

作者:雪夜暗度 标签: 穿越重生

  他伸手按着王妃摩挲着自己的脸颊的手:“王妃,父皇先时也不是如此模样,然而他却变了。王妃,你会变么?”

  苏雪遥心微微一颤。我也会变,前世我们龃龉不断,至死未能剖白心意,今生甫成婚便你侬我侬,我变了,郎君你也变了。

  苏雪遥晕红了脸颊轻轻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王爷总宽慰妾身莫要挂怀往事,妾身也想如是对王爷说。”

  谢衡月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感觉她的身子贴上了自己,仿佛如此拥着她,便拥有了天下。

  谢衡月轻轻抚着她的长发道:“王妃,答应我,不要变。”

  却听怀中的小娇妻轻轻叹了口气道:“恕难从命。”

  谢衡月心中失落,然而却无法可想,她不答应他,他又能怎么办呢?

  却听苏雪遥接着柔声道:“妾身从此要变得更好才行。妾身自知鲁钝,以后要更尽心侍奉王爷才是。”

  谢衡月一时大喜,他将她埋在自己肩头的脸捧了起来,只见她十分害羞,垂目不看他。

  他心里十分不足道:“王妃看着我。王妃为什么总不看我?王妃总是说着这般甜蜜的话,却不看着本王,娘子,看着我啊。”

  苏雪遥无奈,只能抬起眼注视着他,只觉秋光明亮,清透无比,谢衡月在那秋光中显得清雅而又英俊,她一时竟看着他便移不开眼睛。

  谢衡月见她又看得呆了,他心中十分满足,总算不是自己一人犯傻。

  他待要吻上去,苏雪遥却如梦方醒,身子向后微退,她扭脸看着那火堆,吃惊地道:“王爷,糊了。”

  谢衡月终于忍不住手中用力,将她推倒在青石上,一边狂乱地吻着她,一边低声道:“王妃说得没错,我可不就被王妃点着的这把火烧糊了。”

  背后的青石板在秋阳下被晒得暖烘烘的,虽然有一点硬,但是她依然觉得很舒服。

  苏雪遥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头顶晴朗明亮的湛蓝天空,一行大雁飞过,秋风轻轻吹拂着她的长发,然而她却只觉地周身火热,混沌间不辨南北。

  谢衡月低声抱怨着:“王妃为什么总是在此时走神。”

  他既然停下了这吻,苏雪遥终于能喘息片刻,她忙羞涩地轻轻道:“王爷,鱼……”

  谢衡月亲上了她小巧的鼻尖,低声说:“王妃还有时间关心鱼,如今本王便是脱了水的鱼了,王妃且度口气给本王这条鱼吧。”

  苏雪遥却不肯依从了,她歪过脸去,谢衡月的吻没有吻上了唇,却吻在了她浮现着薄薄红晕的白嫩脸颊上。

  苏雪遥轻声道:“王爷,我们饭才吃了一半,王爷若总是如此,如此……”她不知道该如何说,便含羞跳了过去:“妾身以后再不敢单独跟王爷出来啦。”

  谢衡月一时情动,闻言,只能将他的清心诀飞快运转起来,压住了所有妄念。

  他叹了口气,将他的小娇妻从青石上拉了起来。

  苏雪遥起身,恰恰望到了荡漾的湖水之中,自己的倒影。水波荡漾,只见自己乌亮的长发散开来,妃色的长裙衬着碧绿的湖水,湖水一漾一漾的,说不出的旖旎。

  她待要起身,却发现手脚有点软。

  在一旁准备继续烤鱼的谢衡月,忙问她:“娘子要做什么?”

  苏雪遥垂首含羞道:“那皮袋子中有妆奁盒。”

  谢衡月放下手中的烤鱼,将那做工精细的妆奁盒取了出来,递给她。

  苏雪遥接过来打开一看,不由更加害羞。

  这妆奁盒是她在家时一时兴起买的,一半是日常装饰,一半是睡前滋润的,将它塞进包裹里的必然是绿绮。

  苏雪遥不由羞得不能抬头,却更增丽色。这妆奁盒此时十分实用,然绿绮之意却令她不敢细思。

第47章 惊变...

  秋风吹拂着苏雪遥的脸颊,红叶在空中打着旋儿,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她的脚边。

  苏雪遥从妆奁盒里,拿出一把羊脂白玉细腻温润的玉梳梳头。

  她垂着头,十分害羞地想,自己重生回来,只要谢衡月那样定定地望着她,目光中流露出热切的渴望,那么不管他对她提什么样的要求,她皆难以拒绝。

  如此这般,她是否太纵着他了。

  谢衡月一边在湖边烤鱼,一边看鲜红的枫叶纷纷落下,而他的小娇妻在这无比明澈的秋光中梳妆。

  他望着她,心中只觉十分喜悦与平安,只盼望这样的时光能再长一点儿。

  然他正欣赏妻子的娇容之时,却见苏雪遥一边垂目沉思着,竟顺手将她光滑丰润的长发盘了起来,十分麻利地梳了个在家居士的简素的发髻。

  他看她手势那般流利熟练,竟似日常梳惯了的。

  谢衡月想到她说她梦中礼佛四十年,又想到了万了和尚所说宿慧种种。

  他不由心中一阵烦乱,他忍不住低沉着嗓子道:“王妃,你要心心念念着总是想出家,那我便真找了空那厮的师兄去,找他那师兄剃度,我便陪你一起去闻钟寺,我们就修个欢喜禅吧。”

  苏雪遥闻言不由红了面颊,轻声道:“郎君又在胡言。”她不知道明明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又为什么又提这个茬儿。

  然她拿起菱花镜自照,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时走神,竟梳了个前世最熟悉的,带发修行的居士才梳的发髻。

  她心中一惊,忙伸手拆开发髻。去了发钗,她轻轻摇摇头,她那瀑布一样乌亮顺滑的长发散了下来,垂在她莹润的脸颊旁。枫溪湖波光荡漾,明亮的光由水面反射在她的脸颊上。

  谢衡月只觉她这般不施粉黛,亦清丽绝俗,可沉鱼落雁。他心中的烦闷皆不见了,如此绝丽佳人,他能与她朝夕相伴,恍若梦中,。

  苏雪遥待要再重新梳妆,谢衡月却坐了过来,他捧着她那光滑犹如绸缎的长发,轻轻道:“娘子若有委屈便对我讲,千万不要一人生闷气。你们女子的心思,原极难揣度,娘子切不可心内在意,却不讲出来,哪一天突然决绝而去,丢下我一个人。”

  苏雪遥不想他内心竟有这样的忧虑,她只觉他抚着的不是她的长发,倒是她的愁思,她轻轻拽着发尾,将头发从他手里拽了出来,轻轻地说:“夫君,妾身并未如此,夫君多虑了。”

  谢衡月见她矢口否认,他只觉心中烦恼,他贪恋着看着她重新挽着头发,苏雪遥图便利,挽了一个松松的堕马髻,望上去十分娇艳。

  他轻轻道:“娘子,让过去的一起皆过去吧。即使是梦境中的也一样。”

  苏雪遥却没法点点头。梦境便是未来,它不是过去。

  枫溪鱼还跟刚才一样美味,可他们俩却皆有些食不知味。

  他们草草收拾了一下,阳光已经西斜,将火红的枫叶衬得如一大片燃烧的火焰。

  他们一路从夕阳下的山景中穿过,此时秋风渐冷,谢衡月搂紧了她,却始终不说话。苏雪遥也不知道该如何分辨。

  苏雪遥咬咬唇,她虽然害怕说出一切被他当做怪物,可她更不想今生依然与他生了嫌隙,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待要鼓起勇气,说出她重生的一切。

  忽然见前方的山道上扬起了烟尘,一队骏马疾驰而来,远远望去,一杆黑色旗帜飘扬在秋风中,竟然是袁腾义所掌的王府旗帜。

  谢衡月不由勒住马匹,苏雪遥也心里一惊。却觉得谢衡月拥紧了她,对她轻轻说:“娘子莫怕。”

  苏雪遥只觉心里一热,他们这是第一次闹别扭,没想到居然没有撑过三刻。今生的谢衡月待她更加温柔了。

  袁腾义到了近前,在马上行礼,急切地说:“王爷,朔方郡的那一支叛军,在峪口大败大皇子,赵王差一点儿被擒,如今生死未明。

  “什么?”谢衡月大吃一惊。

  苏雪遥忽然回忆起一件事,当时这支叛军确实厉害,还策反了京师东大营的守将,两处兵合一处,将京师团团围住。

  前世她因误了皇宫给圣人们请安,被皇后重罚,禁足王府,她满心想的是中秋皇宫灯会及大宴,她都没法去了。

  王府里守备森严,有吃有喝,她又出不去,在府中每日跟谢芙蓉以及她的小姐妹吵得不可开交,竟丝毫不关心街面上的变乱。

  她这些天被谢衡月缠着,什么都来不及思考,竟将这件事忘了。

  谢衡月脸色一变:“居然这么快?”他抱着怀里的娇妻。默默想了想道:“回山庄,让所有人准备上山,退入汾阳书院。”

  袁腾义和苏雪遥皆大惊,却见谢衡月从身上摸出了一块印章,对袁腾义道:“带着这个印章,上山去找书院山长,他会安排收容山庄众人。”

  苏雪遥认识那方鸡血石印章,那是她父亲苏皓的私印。

  苏雪遥立时明白他父亲和他丈夫必然达成了她所不知道的协议。她不由轻轻握紧了谢衡月拉着缰绳的手。

  谢衡月知道乖巧的小娇妻必然十分忧虑。

  他不由单手握缰绳,用另一只臂膀将她牢牢搂住,苏雪遥没料到他会如此,不由极低地“啊”了一声。

  袁腾义却急忙低下头去,掩饰着,他方才听到苏雪遥那一声,居然立刻便觉心微微一跳。他跟着谢衡月东奔西走图谋大事,不敢成家,以免殃及后人。

  袁腾义颇为心惊肉跳,他想着自己素得太久了,这次事了,回京师,他必找个楼子里的当红姑娘,不能这般在主母面前失了定力。

  他自然知道谢衡月被王妃迷成这模样,他若露了行迹,什么情分皆会一笔勾销,恐怕下场悲惨。

  谢衡月当下当机立断,拨转马头对怀里的小娇妻道:“我们不回去了,走去书院。”

  他当下便要拍马疾驰。苏雪遥忙拉着他的胳膊轻轻道:“夫君且慢。袁将军且慢。”

  谢衡月猜测王妃是不想挪动,他便道:“王妃,甘泉山庄在山下,一马平川,亦无坞堡守护,不安全。如今变乱将起,大家不能留在那里了。万事以娘子安全为重。”

  苏雪遥望着他轻轻道:“山下稻谷已熟,今年大旱,流民遍野。若不将那万顷良田收割,书院学子以何果腹,山庄众人又如何供养。夫君说妾身不懂经济,夫君自然懂得其中的轻重。”

  谢衡月自知小娇妻说的没错,然而他马上要赶赴京师,只想在走之前将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娘子有理,是为夫疏忽了。”

  他又令袁腾义去书院:“叫山长将他的三千学子皆借给我们收稻谷!吃了山庄这么多年的供养,如今危急时刻,他也出点儿力吧!”

  袁腾义心里一惊不想谢衡月凭着这印章,便可以调动书院人手,他的主子着实深不可测。

  袁腾义带着骑兵绝尘而去,谢衡月拥着他的小王妃,马儿缓步向前。

  夕阳西下,万物金黄,眼前秋景,绚丽夺目,然而他们却心情紧张,没有了上山之时的惬意。

  不提谢衡月心中担忧,苏雪遥抬头望着谢衡月弧度漂亮的下巴,她轻轻道:“今夜夫君还回京师么?”

  谢衡月脸色凝重地道:“娘子,叛军围城,父皇发了天下勤王诏令,本王必得回去。”

  苏雪遥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待要多说什么,却又垂下头来,她打心眼里不想他冒险,然而就像他说的,他若不回,便彻底失了圣心,亦站不住道义。

  谢衡月又轻轻道:“京城皇宫里的,那可是我的父亲啊。”

  苏雪遥听他话里皆是担忧,她抬起头来,伸手摸摸他的面颊道:“父皇煌煌天子,真龙庇佑,不会有事儿的。”

  谢衡月望着妻子眼中的关切之情,开始十分后悔刚才跟她置气,他微微转脸,盯着她吻上了她手指,低声道:“承王妃吉言了。”

  苏雪遥没有缩回手来,他吻着她的手指,她用他的手指摸索着他的唇,他的唇色极淡,但是微微有些水色,在金色夕阳下,衬着他整个人秀雅绝伦。

  谢衡月没料到她会如此温柔,他心中一热,待要张唇咬着她的水葱一样的手指,却看到了她眼里的柔情。她颊上微红,眼中却极为清澈。

  苏雪遥的手指拂过他的唇,抚过他的脸颊,她伸长了胳膊,又轻轻抚过了他的眉峰,凡她手指所到之处,皆又冷又热。

  马儿自在地向前缓缓而行。直到一阵秋风变得猛烈起来,吹的满山树木皆在摇晃,落叶纷纷而下,一片火红和金黄相间的乌桕树叶,打着旋儿吹了过来,挡住了苏雪遥的目光。

  苏雪遥这才入梦方醒,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她忙垂下了头来,耳垂皆红了。

  苏雪遥只在心中懊悔,她方才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儿?定时想到京都变乱,而他们要分离,便一时忍不住,迷了心。

  “王爷,不如带妾身一起回去吧?皇上遇险,夫君忧心,妾身亦然。”

  谢衡月不想他娇柔的妻,为了他,居然有这般胆色。

  谢衡月不由心中一热道:“汾阳书院高墙坚固,瞭望塔台一应守卫俱全,三千学子能文能武,一直易守难攻。前朝灭时,若非你祖父苏麟单骑劝降书院山长,高祖要攻破此书院,亦要大费周折。娘子,为夫的意思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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