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典
钱道益心中一喜,还未接话,敏之便黯然道:“孟奇身怀武艺,又是齐王府的人,我残花败柳之姿,如何配得上他,且莫再提此事,省得害了人家。”
高世曼听了心中有气,不满道:“按你这么说,天下间妇人皆是残花败柳,有的人想当这贱花败柳还没有机会呢,难得孟奇成熟稳重,不拘小节,我跟他说了,钱家与常家是仇人,他若娶了你,以后便要与咱们同仇敌忾,他全都答应了,只说事成要感谢于我,并不在意什么前尘旧事!”
敏之听了眼泪涌出:“你……当真跟他说了我的事?”
钱道益也看着高世曼。高世曼恨其不争地道:“我跟他说,姓常的毁了你的清白,是以这才成了仇家,他若介意,这事便算了,可他听了这话,只是更心疼你,并无嫌弃之意,还说一定要娶你进门儿,我能怎么说,有人求娶,我还将人家拒之千里之外么?难不成你这辈子当真要做尼姑不成?你不想着自己,总要为钱叔着想吧?”
敏之擦了泪小声道:“他果真如此?你不是哄我?”
高世曼假装生气道:“我为何要哄你?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便这么学给你们听。”
敏之破啼为笑:“我没说你哄我,只是不太敢相信罢了。”
“以孟奇的脾气,将来你嫁给他,再遇到姓常的,孟奇必会替你报仇,齐王看在孟奇和我的面儿上,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高世曼这才是真的诱哄敏之,打铁趁热,还等什么?
敏之抬头看着钱道益:“终身大事乃父母之命,全凭爹做主就是。”
高世曼差点笑出声来,自己愿意就是愿意,不好意思说便说要全凭父母做主,她看向钱道益,钱道益点头笑道:“有世曼担保,何愁此人人品不端,我觉得甚好!”
敏之羞得低下头去,高世曼又道:“既便如此,咱们也不能轻易答应了他,等我去戏弄戏弄他,看他到底经不经得起考验,如何?”
敏之犹疑道:“若他不堪忍受,此事作罢如何是好?”
高世曼听了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乐了出来:“哦,原来你也怕啊?哈哈,我这就去跟他说,你愿意,十分之愿意……”
敏之囧的满面通红,钱道益笑道:“世曼说的有理,咱试他一试也好。”
高世曼拉着敏之的手正色道:“别不好意思了,他有情,你有意,这便成了,到时我就跟他说,你仍是有所顾虑,只觉自己配不上他,他一定会来寻你,到时你就将你与姓常的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他听,我觉得他有权利知道你的一切;我今儿只提了一下,并没说明其中详情,这种事还是你们二人面对面说清楚的好。”
钱道益听了也点头,敏之并不做声。高世曼接着道:“将来你们成了夫妻,只要那姓常的的一家不死光,迟早孟奇会知道这件事,与其将来让他从仇人嘴里知道事情的原委,不如你开诚布公的说给他听,如果他听了介意,那他便不值得你托付终身;如果不介意,那自然是两好合一好,他也好想法子对付常家;钱叔,你说怎么样?”
“我觉得可行,敏之,你觉得如何?”钱道益问女儿。
敏之似是下定决心搬抬头道:“我听你们的。”
高世曼也知道这常家不可小觑,她在襄城公主那里暗算了他们一把,也不知道萧美人和蒋王那边是不是真的已经对他们不满起来。将来他们总会来到京城,迟早要知道钱道益父女的事,与其瞒着孟奇,不如对他坦诚相待。她也看得出来,孟奇是真对敏之有情,所以才不会在意前事,往事已如烟,聪明人都会着眼现在和将来,鲜有纠结以往的,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嘛。
再说了,敏之聪明能干,又与自己亲厚,以李陵对自己的态度,不相信那孟奇就没有一丝的势利之心,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无论是父子、夫妻还是友人,均存在有利益的一定交换,要不然也不会有人戏称“婚姻就是长期卖YIN”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就是差不多这么个意思。那孟奇应该能想清楚,重要的是他本身就喜欢敏之,何乐而不为?
钱道益也算知道了女儿的心思,当下便对高世曼道:“世曼,就按你说的办吧,我看那孟奇应是不错,如果他不嫌弃敏之,我自是求之不得,自我父女被你救下,每月都有可观的月钱,平日你又给了不少,我都没处花用,到时都给敏之做嫁妆。”
敏之听了当即眼泪又要涌出:“爹……”
高世曼见不得别人哭,立时玩笑道:“钱叔,敏之姐出嫁,我提前将您十年以后的月钱和奖金都支了,保准不让她有半分不体面,可以吧!”
她从未亏待过父女二人,敏之在秦二处也有一份不菲的月钱领着,根本不用担心嫁妆之事,听高世曼这么说,父女二人都笑了起来。
第110章 高世娟的质问
? 高世曼见敏之又哭又笑的,忍不住道:“你也不必太过纠结以往,往事已矣,没有任何人的人生,可以不经历痛苦;你已经受过上天的洗礼,相信以后通过自己的努力,能有美好的将来。别想太多了,你还有爹,还有我,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敏之听了,泪意又涌了上来,高世曼笑道:“瞧瞧,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钱道益也跟着笑道:“敏之,世曼说的没错,没有谁这辈子不用经历痛苦,你的痛苦已然过去了,那就忘了吧。”
敏之点头,拭了泪,高世曼想着父女二人定还有话说,便告辞走了。哪知回到房里,高世娟却在等她。心里想着这么晚了,她来找自己干什么,疑惑着进了偏厅,高世娟立马站起身堆起笑道:“大姐姐,你可回来了。”
“你有事找我?”高世曼淡淡地笑着。
“也没有什么事儿,我就是这么些天没见着你,有些想你了。”高世娟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竟然一丝嗝都不打,高世曼也不得不佩服她。
“你有心了”,高世曼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这高世娟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然,高世娟抬头说道:“大姐姐,你帮三妹说亲,为何不先帮我说啊?好歹我也比她大些,现下三妹都有了婆家,这叫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其时沈立行听说高世曼回京,因他一直忙于搜集嵩州前线的战报,每日忙的很晚,今儿得知高世曼回来了,忙得差不多放下手中的事儿便过了来,听说她在偏厅,便寻了过来,没想到一走到门口就听到高世娟暗含嗔怪在责备高世曼。沈立行怒上心头,立在门口听这高世娟还有什么话说。
高世曼姐妹二人并不知道沈立行此时正站在门口,高世曼听她这般说话,便眯着眼睛道:“那梁家自己看中了世燕,与我何干?上次去齐王府赏梅宴,你一去就跟那叫康书芳的吵了起来,吵就吵吧,言辞苍白无力,还被她揪住小辫子,这不是自掉身价么?如果你想有门好亲寻上你,以后最好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
高世娟听她否认暗中帮助世燕,又说她自掉身价,当下就有些恼火了,她站起身道:“大姐姐,谁不知道是你让沈将军帮那死丫头说的亲?你又何必否认?那康书芳吵架的事,你不是也上来掺合了几脚吗,若说我自掉身价,那你呢?你能置身事外么?不是一样的掉了身价,你就会说我!”
高世曼挑眉道:“我是听说你跟别人吵架,这才去看看,那康书芳逮人就咬,我自然是要说几句的;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是我让彦堂哥去帮世燕说的亲,好像我是皇帝似的……”
高世曼还没说完,高世娟气哼哼地打断她的话道:“你别否认了,这可是爹亲口说的!”她说完便看着高世曼,见高世曼一脸愕然便得意地坐了下去,哪知道手不小心碰到几上的茶杯,将它碰翻了去,高世娟来不及去拦,只能任那只茶杯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高世曼正想着这高克本对鲁姨娘母女可真是尽心啊,竟敢将这事儿跟她们说,这世上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便罢,若是宣之于口,那事情就大不一样了,她正心中气闷,哪知沈立行在门外听到茶杯落地的声音,还以为是高世娟使性子,对着高世曼发火,这才将茶杯摔了,登时便火冒三丈,他黑着脸踱进厅里,高世曼见他进来,忙起身道:“彦堂哥,你怎么来了?”
沈立行并不答话,高世娟也忙站起身施礼道:“沈将军……”
“去请高大人过来!”沈立行一坐下,便对灵儿道。灵儿本就怕他,一听忙慌慌地夺门而出。
高世曼见他脸色不好,自是知道他在门口必是听到些什么,便也坐下不吭声了。高世娟一听说要请自己爹过来,心下一定,暗道爹过来正好,让他当着沈将军和高世曼的面儿,让他们答应帮自己说亲的事儿,再好不过。
那边高克本正在鲁姨娘房中,听说沈立行来了,还请自己过去一趟,当下立马赶了过来。一进门见高世娟也在,地上还有一只摔碎的茶杯,愣道:“这是怎么了?”
“高大人”,沈立行冷冷地看着他,“高二小姐刚才疾言厉色指责曼儿托我帮三小姐说亲却不帮她,三小姐的亲事乃梁大人亲自认可找上门的,可并非我沈立行之功,刚才二小姐言辞凿凿说是高大人亲口所说,是曼儿让我去说的亲,激动之下连这茶杯也砸了,可有此事?”
高克本心中一个咯噔,暗怪这高世娟不会说话,那高世燕的事儿是沈立行帮忙没错,但对外可不能这么说啊;既是求人,高世娟还不低声下气一点,竟还将杯子砸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当下便沉了脸对高世娟道:“娟儿,谁许你胡说八道的?当着沈大人和嫡姐的面儿,竟还敢砸杯子?”
高世娟委屈地道:“爹呀……”
高克本扭头对沈立行笑道:“沈大人莫怪,小女年幼,不太会说话,若有什么冲撞之处,还请见谅……”
沈立行冷哼一声道:“年幼?刚才还怪梁家没有先与她说亲呢!”
高克本尴尬不已,讪笑着道:“小女有失管教,实在是让沈大人见笑了……”他一边说一边暗使眼色,让高世娟麻利儿走人。
高世娟无奈,负气起身便走,招呼也不打一个,刚走到门口,沈立行喝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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