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典
“彦堂上次去嵩州,就对畅歌说你很漂亮,畅歌一直想见见你呢!”苏潜想着当日初见畅歌的情景,心中感叹岁月催人,一晃眼,自己都要当爹了。
高世曼听到他说沈立行,心中一片柔软,她扫了扫四周道:“咱们上去说话儿吧,堵在门口不成样子。”
“好。”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刚坐下秦二和李陵就到了,还没寒暄两句,秦二就对高世曼道:“沈彦堂回来了?”
高世曼莫名其妙道:“谁说的?”
“难道我看错了?刚才我明明看到他骑着马过去了……”秦二也开始觉得自己眼花了,他又去看李陵,李陵点了点头。
高世曼心中激动,可不能一来就甩手走了呀,若真是他回来了,呆会儿回府便能见着,于是耐着性子与众人周旋。
秦二没有看错,沈立行确实回京了,他一回府,便扑了个空,下人说高世曼去了稻香楼,他急赶慢赶地过来,结果却看到苏潜拉着高世曼的手在稻香楼门口说了半天的话儿,瞧那苏潜,真不要脸,都已经成亲了,还想着他沈立行的女人不成?再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笑的多开心,笑得多灿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苏潜的妻子呢,小别胜新婚是吧,可惜搞错了对象。
亏他赶着中秋节回京,他图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早些见到她,他朝思夜想的女人,他只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疼一疼,以解这数月来的相思之苦。想着她将会在自己怀中撒娇耍痴,想着今夜她又将瘫软在自己的柔情蜜语中,他的心都快飞出胸膛了!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莫非她心里的那人并非自己?莫非自己这么久以来都是在演独角戏?莫非她的心是石头做的?莫非自己不过是别人的替身……
他越看越伤心,越想越悲愤,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滋味儿使他不停的钻牛角尖儿。想他这么骄傲的男人,曾几何时被人这般无视!他的心如被戳了个洞,血往外潺潺地流。再也看不下去,他扭头扬鞭,急驰而去。
他是不想再回府了,本已拒了几位袍泽的邀请,现下他直奔倚兰院。这倚兰院乃是倚兰阁改名而来,本是金凤楼最大的竞争对手,自金凤楼日渐萧条后,它的生意就一飞冲天,所以就改了个阔气的名字。
几人见沈立行去而复返,于是高兴地请他进了包房,沈立行心里大大不爽,却不愿在人前表露。他挥斥方遒,与众人天南海北,相谈甚欢,他不敢吃太多酒,怕将不该说的话不小心说了出来,于是只吃饭说话儿。几个大男人在里面吃吃喝喝,时间倒也过的快,转眼天就擦黑了,黎士亮也在列,他见沈立行并不说回府之事,试探地道:“这倚兰院的头牌韵琴,可是我舍了大脸面定了今夜,今儿你若不走,就便宜你了,如何?”
沈立行一笑,并未答话,大家都知他的脾气,见他如此,便是允了。沈立行心里也存着气呢,你在外面勾勾搭搭,我也给你来个沾花惹草,我个大男人,凭什么这般洁身自好,就为讨你欢心么,那你也得讨我欢心才是。
这群大男人吃了一下午,晚饭哪还用吃,在房里又扯七扯八的闹了一阵儿,见不早了,这才每人搂了个妓子去寻欢作乐了。
第310章 醋劲大发
? 沈立行听说给他留了个头牌,也好奇这头牌长什么样儿,看看是不是有倾国倾城之貌,进了门,打了帘儿一瞧,呵,果然风情万种,十分漂亮,只看那眼梢儿都透着一股媚惑与渴求。
那韵琴名字听着怪厚重,也不过是个可以价高者得的妓子,听说今天要伺候的人是沈立行,只觉心中跟猫儿抓的似的,沈立行什么人呐,京中名门大少,为人玉树临风倜傥,听说其人正派的不行。她就说了,这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儿,怎么样,今儿不是让自己给撞上了。
听说沈少夫人可是京中唯一的女大人,如今风头大着呢,若是自己能与她共夫,那感觉简直是太妙了,别的不说,就沈立行这般男子,叫她倒贴钱她也愿意啊!她心里这般想着,眼里就带了媚惑,其人本也漂亮可人,若是一般的男子早就把持不住了。
沈立行本是存着气来的,一进来便觉跟家里的感觉大为不同,只不过这叫韵琴的女人长的倒是养眼,抬腿一进来,韵琴便迎了上来:“大爷……”正准备投怀送抱,哪知道沈立行一个侧身,不动声色地坐在了房中圆桌旁的凳子上。
再说高世曼中午吃完饭便一直想着沈立行,只想早些回府见他,哪知回府后却不见人,让人去问,果然李冲回了来,那沈立行定是回京无疑了,这主仆二人一向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
左等不见,右等没人,她叫来李冲一问,说是沈立行带着丁山与郭智他们出去了,高世曼瞧着李冲言辞闪烁,便也没当回事,打死她也想不到沈立行会去那种地方啊!她最近春风得意,又与沈立行小别初见,怎么可能往那方面想。
后来都半下午了,还不见人影,高世曼不禁心中怅然。她呆在府里如坐针毡,干脆带着安心她们出府闲逛。说来也活该沈立行点子低,他们吃到半下午还未散宴,侍卫们守在倚兰院外面,丁山就跟郭智商量说,让他在这里看着,自己去稻香楼弄几个汤包来吃。
丁山平日极爱吃这稻香楼的汤包,离京日久,早馋的不行了,见在这里守了小半个下午了,沈立行也没说回府的事儿,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所以就让郭智守着,自己去买汤包吃去了。
丁山买了包子,边走就边大快朵颐了起来,高世曼没瞧见他,可是安心看到了,她忙对高世曼道:“少夫人,那不是丁山么?”
高世曼顺着她指的一瞧,可不是么,正准备喊他,一想沈立行回京后不归府,到底在什么地方,干脆自己寻去,给他一个惊喜。
不巧不能成书,高世曼一路跟着,只觉越来越不对劲。最后看到丁山在倚兰院门口将一袋汤包递到郭智的手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如冷水淋头,一腔热情瞬间熄灭,她扭头就走,只觉喘不上气来。身边诸人只能跟着,默然无语,都是女人,谁不能理解此时高世曼的心境呢?
高世曼只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她的高傲、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当街洒泪,她拼命眨回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了府,略一忖,趁天还没黑,便收拾了几件随身物品往庄子上去了。
沈立行哪知道这些,他坐在桌旁,连水都懒得喝,他嫌妓子这里的杯子脏不过。韵琴见他坐在那里也是气度逼人,只觉心弦撩动,笑着凑过来道:“大爷,奴家给您倒茶。”
沈立行并不做声,那韵琴还以为他故意绷着,于是倒了茶后就满脸堆笑捧了过来,一双纤指如水葱般白嫩,沈立行心中一动,可鼻端一股子脂粉味儿就毫无预兆地弥散开来。
高世曼从不用这种东西,身上大抵都是檀香的味道,袅绕而又幽远,令人心沉如水。
沈立行突然闻到这种味道,只觉心中兀的烦躁,他见这妓子趁机将整个身子都倾了过来,不动声色抓住她的手腕,防止她跌在自己怀中,然后骤然起身甩开她,想也没想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这韵琴被甩开,差点儿跌在地上,茶水泼了一手一身,眼瞧着沈立行大步离开,想叫又不敢叫,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去了。
回到府里,得知高世曼去了庄子,沈立行只觉气闷,洗了澡后倒在床上便睡下了,无奈他哪里睡得着,本该怀抱娇妻、听她温言软语的,结果现下却要独守空房、孤枕难眠。再一想她今日与苏潜手拉着手喜笑颜开的模样儿,更是气的不行,一夜在床上翻来覆去跟贴烧饼似的,快到早上才勉强睡着。
高世曼也不比他好过,这才刚成婚大半年,他就耐不住了,呵呵,是她太过自信了,果然,相信男人那张嘴,不如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泪水想流出来,但她给忍回去了。她不是这异世的小儿女,她是有阅历、有经历的知识女性。她不允许自己在一棵树上吊死,她身后还有一片森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高世曼还没到那般悲惨的境地,没有爱人,还有亲人、朋友、伙伴。她的世界也不是只有情爱。
一到庄子她就躲进了房中,安心她们急的不行,可又不敢打扰,跟温秀姐妹商量吧,可是她们姐妹俩都沉默,半天也打不出个屁来。无奈,只能干着急。
第二天中秋节,高世曼似没有什么问题,组织大家收那剩下的十亩红薯去了,大家都知这十亩红薯意味着什么,所以节也不过了,跟着她下地刨红薯。沈立行也堵着口气,节也不过了,借口有事,硬生生在书房呆了一、两天。
安心见高世曼这两天像没事儿人一般,心中越发忐忑,她缠着温秀回京看看,让她将高世曼看到沈立行在倚兰院的事儿透给爷知道。温秀缠不过,下午只得回京,沈立行得知温秀求见,心中一喜,随即板着脸让温秀进来,也不问她高世曼是不是也回来了,只瞪着她,等着她先说话。
温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瞧着沈立行脸色也不大好看,于是行了礼道:“将军,安心让属下回来说一声……”
沈立行一愣,这意思高世曼还没回京啰?当下面色就更加难看,温秀一个咯噔,脱口而出道:“少夫人在街上看到丁山在倚兰院门口,当即就回府收拾东西去了庄子,安心还说,少夫人这两天一句话也没说……”
沈立行听了冷哼一声,只想等着温秀再说什么,结果温秀一句话也没有了,他皱着眉道:“没事你就回庄子吧!”温秀跑回来,高世曼身边人手不够怎么行。
瞧瞧,心里一边儿气的要死,一边儿还是在关心着人家,何必呐!何苦呐!
温秀回庄,结果高世曼却不见了,原来高世曼看大家收红薯都顺利的很,于是带着小虎瞎跑了起来,温容她们本来要跟着,结果高世曼却道:“你们不必跟着,我带小虎跑两圈就回来。”
温容不敢不听,本来这两天高世曼就不怎么高兴,她便没有跟着。高世曼带着小虎来来回回的跑着,她们本也瞧着在,可过了会儿,却发现高世曼没了人影儿。
高世曼带着小虎纵情的跑着,她心中这两天正憋着一股劲儿呢,需要发泄,于是带着小虎往山上跑去,小虎跑的比她快多了,以为她要去上次遇险的山洞,竟在头前带路,将高世曼带到了那个山洞。
高世曼到了地方这才一愣,她笑眯眯地摸着小虎的狗头道:“怎么,你还记着这地方啊?上次差点儿没命呐!”
小虎哪知道她说什么,见主人笑了,纵身一跳便进了洞门,既然来了,高世曼干脆进去看看,好歹也是上次逃过一劫的地方,现在没人会对付她,她倒也不怕有什么危险。
一人一狗进了洞,便小心地往上走去,待到了山顶,高世曼展臂深吸,只觉心旷神怡,这可是没有雾霾、没有污染的空气啊,她闭上双眼,贪婪地呼吸着这带着草木芳华的空气,久久不愿动弹。这真是一处世外桃源,如果不用发愁吃的,她倒愿意跟小虎在这里永远生活下去,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永远都不会背叛你、舍弃你,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而人,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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