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典
“嗯。”她困了。
他叹了口气,轻拍了拍她道:“睡吧。”
待他离京前,他将丁山留给高世曼用,高世曼本不想留下他,想了想也就算了。她身边都是女子,留下他也好。
等卫太医来复诊,结果自然与高世曼所料不差。太医笑呵呵地道:“恭喜公主,确是喜脉。”
听太医改口,高世曼笑道:“有劳了,只是不知需要注意些什么。”其实她差不多也都知道,前世姐姐有孕基本上她全程在身边陪伴,不过今非昔比,她自然是要问上一问的。
这时安心上前道:“少夫人您歇着吧,让太医交待我们就好了。”
高世曼点头,又给她递了个眼色,太医这才告辞去了外间。
等卫太医交待妥当,安心大方地对他道:“太医,您若不急着走的话,能不能……”
卫太医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呵呵地道:“莫非你也要诊脉?”
第402章 假公济私
? 荔枝她们在一旁窃笑,安心却是不理,她讨好地点了点头。卫太医示意她坐下,为她诊了脉笑道:“这可是一喜俱喜啊,恭喜,三个月了。”
卫太医自是拿了高额诊金满意而去,高世曼得知安心有孕三月,嗔怪她道:“你都有了身子,却不跟我说,今儿开始你回去歇着吧,月钱照领。”
安心不愿意:“不用了,我感觉这跟没怀也没什么差别,何况平日我也没做什么力气活儿。”
“好吧,反正你别累着了,对了,我有孕的消息先让他们不要透露出去,让丁山跟大爷先送个口信就行了。”这是她曾听说过的民间风俗,胎儿三月未满,不宜向外宣告,免得宝宝生气,所以高世曼才有此说。
安心她们很是纳闷,这好消息为何不说,不过主子吩咐,她自然是照办了。
沈立行收到府里传来的消息,一颗心终于放下,当晚就召了一群袍泽大吃一顿,大家得知沈立行这老树开了花,都替他高兴不已。高世曼若是知道,自己有心隐瞒的消息被沈立行当天就散布了开,只怕要郁闷坏了。
秦二他们得知高世曼有孕,自是让女眷们带了不少好东西上门恭喜,高世曼莫名其妙,得知是沈立行透露的消息,只哭笑不得。沈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后,喜不自胜,一边埋怨高世曼瞒着这消息,一边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娘家那边也高兴之极,女儿嫁到沈府多年,如今终于开怀,她们当然也是乐见的。
秦二那边让高世曼好好在家养着,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不来打扰她。沈立行留在京中的人,往刘保的裕盛酒坊寻了好几次霉头。
这两年下来,佳如与那个蒋三也淡了,便是她不淡,姓蒋的也乏味了,她跟着刘保好死不如赖活地过着日子,幸好酒坊出息不差,尚能维持一家老小的小康日子。她一直讨厌的小姑子也嫁给了街尾的屠户,鲜少回娘家掺合。
杜姨娘与奶娘又恢复了来往,偶尔还是要借用刘保解决下生理问题,她实在很是矛盾,一方面想与沈立行再续前缘,一方面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得过且过吧。上回有人撺掇给高世曼添堵,她可不就是找的刘保,刘保在酒馆赌场菜场都吃的开,三下五去二就把高世曼与皇上有染的流言给散了出去。
虾爬爬也就在臭水沟里面张个牙、舞个爪什么的,在鲨鱼们的世界来说,简直不够看。刘保小动作搞来,沈立行不过一句话,就能让他灭顶,他犹自以为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踩了人家一脚。
目前在刘保店前的小打小闹不过是开胃点心。假银票案已报上了府衙,秦二有心给背后主使之人一个当头棒。
银票的印刷,不是什么小人物随便就可以印的。秦二拿出全副精力,按景先的法子,暗地里抽丝剥茧,最后证明跟大夏报馆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报馆明面儿上的当家人是杨家,秦二使人拿了证据往杨府一丢,问他们是私了还是公了。秦二这边的人往那一坐便笑道:“贵府三少奶奶是公主的庶妹,二爷说了,都是亲戚门头儿的,撕破脸也不好看。”
杨沛峰心中暗骂纪王手下的人屁股不擦干净,一边陪着笑道:“不知二爷要如何私了。”
“二爷说了,这假造银票跟假造银子是一样的大罪,也给咱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看在公主庶妹的面儿上,赔偿一万两银子这事儿便罢了。”
杨沛峰气坏了,什么巨大的损失,这批假银票一投入市面便被发现了,只看有没有百两的损失,一万两!他还真开得了这个口,他脸上肌肉抽了几抽,强忍下心中的愤怒道:“这万两白银只怕卖了我这杨府都不够,二爷若是真有心私了,还是说个比较合适的赔偿比较好。”
来人看了他两眼,见他脸色晦暗不明,起身拱手道:“那在下回去跟二爷转告您的意思。”
秦二懒得搭理,直接让人将证据送去了衙门。杨府颜面尽失,后来还是让高世娟出面儿,这事儿方才作罢,堂堂国公府,也是皇上的脸面,经两方商量之下,便找了几个替死狗,只说他们用假银票诈骗,一气儿全部拿下,坐几年监狱是少不了的了。
这其中就有刘保,好死不死的,官差在他家收了不少假银票出来,当日刘保被拖走,张奶娘嚎的嗓子都哑了,也没人理她,佳如则冷眼瞧着,也不知怎么的,竟一点感觉也没有。
高世曼在府里呆着,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其中有沈立行的推手,她以为秦二不过是想警告下杨府背后的金主,另外将这个已没落至二流的国公府悄悄地推进了三流阶层。
进入孕三月,高世曼没有强烈的孕吐反应,就觉得总是有些心悸,有时候还会手脚发抖,本以为是孕期正常反应,没想到后来竟有些见了红。她吓得不行,忙让人请了卫太医来,将详情一说,太医便给开了个保胎的方子,让她不要再劳心劳力,好好休息。
她看着黝黑的药汁,本来准备长痛不如短痛,一口气喝下去的,刚一送至嘴边,那恶心的潲水味儿冲入鼻腔,让她实在想吐。
“安心呢?”她抬头皱眉。
不多时安心过来道:“怎么了,让她们给您拿点蜜饯再喝吧?”
“别,这儿有水漱口,你还好吧?”她疑惑地瞧着安心。
“我?都还好啊!”
得了这个答案,高世曼觉得自己就是太娇气了,暗下决心以后也要泼辣一些。她叹口气道:“罢了,先将药喝了再说。”
这般喝了七八日,太医总算说不用再喝,高世曼的情况也有了好转,被交待不可提重物、不可动怒,诸多不宜,麻烦不已。真是得庆幸生在富贵之家,不然要在田里扒食可怎么办才好。
这些高世曼都没跟沈立行说,让她们也不要跟他说。九月底,沈立行抽空回京,她再不敢跑跳着攀到他身上了,只坐在那里对着他傻笑。还未显怀,他摸着她的肚腹,只觉生命好生奇妙。
等沈立行匆匆离京,天气已转冷,高世曼更不愿出门,看书她们不让看,说怕伤了眼睛,写字也不让多写,说怕伤了手腕,女红她一窍不通,秦二那边没事也不会来扰她清静,她只好没事睡觉,或者逗狗、逗鸟,日子过的百无聊赖,她又尝到了熬的滋味儿。
腊月里,沈立行破天荒提前小半个月回了京,瞧着她凸起的腹部,他激动不已,听说已经偶有胎动,他硬是让她坐着不动,他趴在上面感受了好半天,可惜人家根本不给面子。夜里他还对着大肚皮亲了又亲,高世曼只知道傻笑,笑完了才暗想,完了,人家说一孕傻三年,自己不会已经傻掉了吧。
第二天,沈立行带着她往上房吃午饭,一进去,头一回没瞧见三婶在场,高世曼很是奇怪,强忍着没问,要不然人家还不要说她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打过招呼坐下陪长辈们说话儿,不多时便听到三婶进来道:“老夫人,儿媳娘家的三姨过府来说话儿,顺道儿想过来给您请个安,这会儿都到门口儿了,您看方便不方便叫她进来啊?”
各房亲戚上门,来老太太这里拜见下混个脸熟也是常事儿,高世曼也没放在心上,只老实坐那儿吃东西。
老太太性子宽和,听了这话怎么可能不应,她笑呵呵地道:“快些请你三姨进来说话儿。”
不多时一位打扮得体的妇人进了来,高世曼只抬头瞧了一眼,便觉得此人倒像是个生意人,瞧她脸上的表情多丰富啊,只有讨好、没有矜持,只见精明、不见木讷,若是什么官家的主母,绝不会流露出这种神情。
“哎哟老太太,您身子骨可还好着呢吧!”听听,只这腔调入耳,高世曼便又肯定了三分。
“她三姨来啦,快坐吧,上茶”,老太太还是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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