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高兆 第207章

作者:谢其零 标签: 穿越重生

心里却想:侄女是个美人的话嫁吴家高门够格了吧。

江氏就看大姑姐呵呵呵的笑的发傻,摇摇头,推开门走出去。

雪还在下,院里的树枝上已经披了薄薄一层,能听到东厢房里的嬉闹声。

江氏刚准备进屋,高兴哥俩进来,后面跟着高文林。

“娘,贾先生说下午带我们去城门楼看雪景。”

“下着雪去什么城楼?再给摔着了。”

高文林说道:“没事,钱县尉派衙役跟着的,还有姚师傅哪。”

江氏这时才想起那个姚师傅的古怪来头,当着儿子不好问,等下问问老爷了。

高兴哥俩也就回二院给母亲说下,俩又慌着去学堂了。

高文林进屋,魏枣儿进来倒了茶,又退出去,回到后罩房,见香兰两人在纳鞋底,她说道:“香兰,先别做活了,听着点动静,一会小娘子要睡觉了,你就叫我,我去我娘那一趟。”

香兰脆生应了,下了炕,走到门口,开个缝,注意听着外面动静。

春竹抬起头伸脖看了看门外,说道:“还下雪哪?今年来了主家可真好,不然在家里这会才要烧炕。”

“你家还能烧炕,我家就做饭那会烧火,大冷了夜里烧点柴火,还都要我带着弟弟去捡回来的,就没见过炭,我娘还要河边去洗衣服,冻的手跟萝卜似的,我的手不是姑奶奶给我方子,又买了药让我用,到了冬天也跟萝卜似的,又痒又疼。”

春竹看着现在圆润的香兰,同情她以前,现在香兰对娘和弟妹放了心,越发长的圆乎了,怕主家嫌弃,她每天早早起来练大娘子教的拳脚,白天得空也练,听大娘子说背手青蛙跳最累,就在屋里跳,可就是没瘦,力气越来越大,让春竹很羡慕,也跟着学。

“香兰姐,最近魏姐姐总去找她娘,你说是不是去找草根呀?”

“才不是哪,你别多问,好好干活就行。”

香兰也发现主家最近有事,还和大娘子有关,那天大娘子和姑奶奶轰人她和魏枣儿都看到了,轰的还是贾娘子,她在后院听不清楚,可魏枣儿在西厢房服侍小娘子,肯定能听到些,所以最近就总去找她娘。

第249章 249 莽撞了

魏枣儿去了她娘那里,俩人悄声说话。

“娘,今天贾娘子来了,和大娘子跟往常一样,姑奶奶对她也和气,就不知那天为何轰了她出去。”

这几天主家有事,来人就把下人都打发了,魏白家的比刘管家媳妇机灵,也觉得出了事,虽然不敢乱打听,也嘱咐女儿注意些。

主子家是好人家,她也愿意主在家平安无事,唯一的女儿又和刘管家的儿子定了亲,她夫妻的后面养老都得跟着主子才能安稳。

“那就是没事,枣儿,你记住了,主子的事,千万别乱打听,那个香兰是个有心眼的,你平时说话一定要注意,伺候好小娘子就是,等小主子大了成亲,你在主子家就是用的上的,娘和刘妈妈年纪都大了,香兰春竹那是要跟大娘子走的,小娘子还没买丫鬟,买了也是留着将来带走,你和草根成了亲,留在高家,可不就是你第一了?所以只管干活就行了,以后也别来我这了,赶紧回去。”

魏枣儿听了急忙起身往外走,还没开门,就听到大娘子的声音,她们母女在门口听了会,是大娘子送贾娘子出去。

等她们出了门,魏枣儿一溜烟跑回二院。

高兆送完贾西贝回到母亲那,见父亲还没去衙门,就说了明天去贾家的事。

刚太太已经给高文林说了,他就说了女儿愿去就去,小娘子之间别太干涉。

经过这次,高文林是对女儿放了心,不会存在稀里糊涂被个外男迷的非他不嫁的事,就是公主家的求婚,反正已经拒绝,以后的事谁知道?他也没那个期盼,但如今也没有必要把人家当洪水猛兽,好歹没以势压人,前来尊求高家意愿了。

“兆儿想去就去,怎么?今天贾娘子背出了女戒?”

“那当然,不背出来我能原谅她?她就是厚脸皮,我一原谅她,她就赖上我,让我去贾家和她一起学拳脚,我之前答应过,还给娘说了带巧云去。”

“你去学就算了,别带上巧云,小娘子就该有小娘子模样。”江氏不太愿意让小女儿跟着她们瞎胡闹,大女儿是管不了了,可小女儿还小,纠正还来得及。

高兆刚从贾西贝那听了贾先生的对女戒的言论,一下想通了,觉得不应该再瞒着母亲她是怎么想的,不能总是哄着母亲说话,这么多年来,爹哄着母亲,她也装疯卖傻顺着母亲,所以母亲也没长大。

“娘,女戒我也会背,可有什么用?恭敬在心里,对人和善是根本,而不是非得照着女戒来才是贤淑,贾先生说那都是没本事的男人才会硬拿女戒来要求女子,我爹就没这么做吧,所以,娘就没必要觉得女戒上的才是重要的。”

然后高兆就说了贾先生的话,说无论男女,能干才行,只不过世俗如此,但也没必要让自己家女儿受罪。

高文林认同贾先生的话,他可没那么大胆说出来,虽然知道世俗是这样,他也不愿意女儿顶着女戒过日子,所以才任由女儿自由长大,时时规劝太太别多要求女儿。

其实江氏性子柔弱,并不是个古板之人,她娘家能让她读书已经算不错,读书也是按照世情那样,读女四书,读女戒,但也没有按照死板规矩教养她长大。

嫁到高家属于高攀,她不懂门里情形,都说大户人家把女戒当规矩,她就把女戒当很重要,可没人在乎她的意见,人家父女俩该干啥干啥,好不容易小女儿听话,她好好教教,又给大女儿截胡了。

这会听了女儿说的,还是贾先生说的,江氏混乱了,一直以来她都想错了?

“娘,你也没错,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公平,但我们女子不能顺着这不公平来,道理得懂,规矩也得知道,也得适应世情,就是不能自己把自己框死了,在不违反大环境规矩的情况下,自家怎么过的顺心怎么来,我看贾先生就是个难得的明理之人,快赶上我爹了。”

夸人家贾先生得把父亲带上。

可不,高文林听的舒心了,最主要他也是这么过的,从没要求家里女眷啥啥的。

“娘,我举个例子,如果将来我嫁人了,我都按照女戒上的做了,可是婆婆百般挑剔,不是立规矩就是要夜里服侍她,还得照顾夫家小姑子,累的我英年要早逝,娘是心疼我哪?还是觉得我做的不够好婆家才挑剔?难道还让我必须顺从?”

江氏眼泪涌出,颤抖说道:“娘不会那么做。”

“可女戒上说了:姑云不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尔而非,犹宜顺命。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此则所谓曲从矣。要是按照女戒上的,媳妇必须顺从,难道娘让我和妹妹都得这样?”

江氏眼泪掉出来了,高兆咽下想说的难道我和妹妹生下来都是放到床底下的?

看到母亲的眼泪,高兆不说话了,她知道母亲从没有对她和妹妹忽略过,就是总想让她们按照世俗贤惠,她得把自己想法说出来了,以后也不用老藏着掖着,总觉得为了家里好。

可高文林觉得女儿过分了,他知道太太如何,温婉柔和,对家人和善,大姐大归多年俩人相处一直和睦,特别是前不久大夫才说了太太的身子,他有点怨女儿怎么不和他说一声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告诉他让他慢慢和太太说,这么冷不丁说出来,太太该多难受?

“兆儿,给你娘道歉,你娘如何对你,你不知道?”

高兆看到母亲嘴唇哆嗦了,也后悔了,说女戒干嘛把娘给扯上,脑子打铁。

她马上跪在母亲跟前,说道:“娘,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娘,娘对我没一丝不好,我都明白,我今天是背女戒背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