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养儿记 第118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穿越重生

  要知道,他前两天才因为跟美术老师共同画一副《井岗山会师》,给选到秦州,准备要去参加绘画比赛,第一名有三十块钱的奖金,而且画还会被挂到省医的大厅里。

  李承泽把三十块钱怎么花,花出去之后,吱吱和苏向晚俩得多开心的模样儿,都想过一遍了,结果今天,他就出事儿了。

  人生的变幻莫测,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驴蛋和狗蛋今天勾肩搭背,在土司衙门的门上站着,等苏向晚呢。

  而且,俩人共同的,还舔着一根冰棍儿。

  “妈妈,这是宋西岭的女朋友请我们吃的哟。”驴蛋特得意的说。

  说狗蛋有女朋友这事儿,驴蛋已经说了好久了,大概是个小姑娘,先给狗蛋传纸条,然后呢,偶尔就会请她吃根冰棍儿。

  本着好兄弟,有福同享,能难同当的份上,狗蛋吃一口,就得给哥哥一口。

  俩人直看到鼻青脸肿的李承泽,才有点儿严肃了:“哥哥,打架咋不喊我们?”

  李承泽又往外啐了一口,大摇大摆的,就进土司衙门去了。

  苏向晚肯定得跟李承泽这孩子聊上一聊,不过,她刚准备进门呢,居然给气势汹汹,从隔壁冲出来的李逸帆撞了一下。

  何妈随后跟着,死命的,在拽李逸帆:“逸帆你消消气儿,我敢保证,肯定不是咱家谷北的,说不定是宋青山的呢。”

  俩人声音虽小,但是,苏向晚也听到了呀。

  何妈似乎很怕苏向晚听到,说完之后,还拍了自己一巴掌:“你瞧我这嘴。”

  俩人推推搡搡的,回隔壁去了。

  外面的火暂且不管,苏向晚进了厨房,就见李承泽揉着脑袋,在厨房里蹲着呢。

  这小子,原来跟着苏小南的时候,饭都会做,现在把自己当大爷养了,不但做饭,连碗都懒得洗,全是俩小的帮他干。

  “画的,怕不是那种裸体画吧?”苏向晚试着问。

  没想到这一声,居然又把李承泽给点燃了:“不是,根本就不是,而且,你也甭问了,什么都不是。”

  苏向晚赶忙把双手全扬了起来:“好好好,我不问了,但是,你总得给我一个态度吧,我得知道,晚上去了牟局长家该怎么说,对不对?”

  李承泽坐了半天,突然跺脚:“我啥也不说,去劳改就行了。”

  哟,破罐子破摔呀。

  苏向晚说:“行吧,今天晚上蒸白米饭,赶紧写作业去。”

  有李逸帆送来的大米,苏向晚破天荒的没有蒸二米饭,而是足足的,蒸了一锅子的细白米饭出来。

  吃米饭,当然得炒几个菜。

  苏向晚这儿有青菜,还有黄瓜,还有西红柿,但是,缺几苗子蒜。

  住在那边最角子上的武装部长是个喜欢种菜的,种着几垄子老葱,现在正是下葱头的时候,人人要是缺了葱头,都去他家地里,他是个大方人,倒不太管这个。

  驴蛋和狗蛋对坐着,正在写作业,这俩不能打扰。

  吱吱正在强势而又霸道的,帮李承泽擦着伤口呢我,虽然李承泽平常骂吱吱最多,但也疼得多,这个也不好打扰,苏向晚只好自己厚着脸皮去人家地里摘葱。

  不过,经过李逸帆家的时候,她就觉得,隔壁的事情,怕是闹的有点儿大。

  “难道非得等着人家闹上门了才叫我离婚?”是李逸帆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但是听得出来,她整个人应该已经乱了阵脚了。

  接着,就是何妈劝她的声音:“谷北不说了嘛,不是他的,你咋只信别人,不信自己人啊你。”

  “不是他的,人能把孩子赖给他。“李逸帆声音猛的一高,听见苏向晚的脚步声,猛的,声音又变低了很多。

  苏向晚估摸着,隔壁应该是在闹鬼,不过,她也只听了听就回来了。

  不一会儿,宋团也回来了。

  当然,他刚进门的时候,苏向晚正在厨房里炒菜,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但是,那不有一个告状精吱吱嘛。

  “爸爸,今天承泽哥哥因为耍流氓,还画流氓画,给抓了哟。”吱吱赶忙汇报说。

  孩子并不懂得耍流氓和流氓罪是个啥,还在拽宋青山的手呢:“一中的老师都说他是大流氓呢。”

  宋团左手上戴着手套,还没解呢,一听流氓罪,眉头就皱起来了:“啊?”

  ……

  “我宋青山家的孩子耍流氓?”一把提起竖在墙角的,那杆没有枪栓的轻机枪来,宋团一枪把子,谅抽到李承泽的屁股上了。

  “毛都没长齐,你就会耍流氓啦?”

  冤枉俩字儿,李承泽并不是不会写,但是,当这俩字儿糊到自己脸上,那种痛苦,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偏偏吱吱不知道啊,还在努力的跟宋团告状:“可不嘛,好多同学都说,承泽哥哥是整个清水县最大最大的大流氓。”

  李承泽深吸了口气,因为太生气,无法跟吱吱对望,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厨房,就见苏向晚居然在笑。

  她跟吱吱一样没心没肺,居然还在笑。

第96章 好日子

  对于北方孩子来说,大米有种格外的新奇。

  总归是吃惯了面条的原因,给他们一碗大米饭,不用菜,他们都能刨着,给吃的光光儿的,更何况,只要做米饭,肯定还要炒几个菜。

  驴蛋和狗蛋现在是俩没心没肺的,因为狗蛋多了个女朋友的原因,俩人乐的跟啥似的,见了饭就吃,吃饱了,把大山一牵,就到外面锻炼身体去了。

  狗蛋最近除了慢跑之外,也学着驴蛋压腿,上树,还跟驴蛋,邓大娃,那边武装部长家的儿子组了个小足球队,在大院子里踢足球。

  李承泽吃完了饭,就在收拾自己的小包裹。

  吱吱忙前忙后的帮他打理,还从墙上把他最钟爱的小西装取了下来,手指头戳着他的额头说:“去了可得好好改造,我们很快要去乡下吃忆苦思甜饭,到时候我去看你。”

  现在的学生,每个月都会抽一天,下乡吃忆苦思甜饭。吱吱不知道乡下是个很广阔的地方,还以为,乡下只是一个地名儿呢。

  李承泽慢悠悠的装着自己的衣服,隔着窗子往外看,就见苏向晚和宋青山俩,还在石桌子旁坐着呢。

  俩人声音很小,所以,他也听不到人家在说啥,他肯定还是在商量,怎么解决他耍流氓的事儿。

  “你的流氓画给我看看呗。”吱吱揪着他的耳朵,又说。

  李承泽一把拽过这丫头的小手,抓住指头假装恶狠狠的要咬,咬到一半又推开:“赶紧给我回房,写作业去。”

  “我们幼儿园没作业,不需要写作业。”吱吱撩着自己的小裙子,就在炕上跳起来了:“我们现在啊,整天学跳舞,很快,我们就要去秦州跳舞,给武警叔叔们看呢。”

  到底还是小孩子好啊。

  李承泽再收了两件衣服,回想自己,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这就又要沦落到,到乡下去劳动的地步了。

  怎么说呢,原来谷南曾说过,他这辈子就是个穷命,贱命,做贼的命,一辈子都改不了的。那时候李承泽正在讨饭,父辈似乎也没有平反的可能,他也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这样儿了。

  但是,因为苏向晚和宋青山俩,他差点就能为了父辈而争光了。

  怎么突然之间,就因为耍流氓,得给拉去劳改了呀?

  吱吱还在跳的舞,什么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听的李承泽发烦,恨不能把这小丫头再给揍上一通才走。

  但真拖住她的腿,一把压倒在炕上了,李承泽指着她的鼻子,也只说:“不准贪吃冰棍儿,知道不?”

  “还有,以后我不在,你不要总跑到隔壁去,也帮咱妈干点活,知道不?”

  吱吱连忙点头:“这有啥呀,吃忆苦思甜饭的时候,我会去乡下看你的呀。”

  没心肺的小丫头。

  就在这时,外面都没有脚步声的,突然帘子一撩,进来的居然是宋团。

  李承泽给吓的,差点没跳起来。

  “画呢,不给别人看没关系,但我一定要看。”宋团把手都伸出来了。

  他的左手还戴着手套呢,一把摘了下来,只见手上一片白色的大水泡,看起来格外的吓人。

  小时候吧,李承泽就特别怕爸爸,他爸是那种很严肃的人,剿匪的时候,脸上还留过疤,所以,特别吓人。

  宋青山要高兴了,随时把他们一抱,架脖子上也是随随便便,有时候还愿意跟他们搞枪战,所以,李承泽并不怕宋团。

  但今天的宋团就有点儿吓人了。

  当然,主要是他画的画儿,让宋团很生气。

  啪唧,宋团就把画揉成了一个疙瘩,然后深吸了口气,说:“吱吱,出来!”

  “我们去吃忆苦思甜饭的时候,咱们再见哟。”没良心的小吱吱,等于已经把李承泽给送走啦。

  回到卧室,宋团长嘘了一口气,脸上神色莫辩的。

  “到底画的啥?”苏向晚假装自己不好奇,但其实还是很好奇的嘛,毕竟李承泽不肯给别人看,那里头就肯定有鬼。

  宋团把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你就甭问了,总之,流氓画,赶紧,给我处理一下伤口。”

  苏向晚才看见宋团的伤口,吓了一跳:“枪支走火?”

  “可不?”宋团皱了皱眉头:“我的配枪也不知道怎么走火的,还好当时我躲得快,不……”

  不然的话,抬枪瞄准的瞬间,估计半个脸都得给轰烂。

  火药烧伤是很难处理的,属于灼伤,而且特别的疼,好在宋团的耐力不错,苏向晚帮他涂碘伏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呢。

  而且,看苏向晚愁眉苦脸的,他还挺生气:“单手又不是做不了俯卧撑,你苦着脸干啥?“

  苏向晚愣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宋青山,你懂不懂,啥叫有效率没质量,你单手撑,就不怕把我给压死?”

  宋团对于自己的体能,向来有迷一般的自信,非得要当着苏向晚的面展示一下,这不,一包扎好伤口,立刻就趴床上了,单手撑着俯卧撑,不停说:“看看,怎么样,就问你,灵不灵活?”

  说着,他还快速的起伏了几下,正玩着呢,突然,李承泽就进来了。

  “大舅,我是现在走,还是……”李承泽可没搞懂,为啥他大舅在做俯卧撑啊。

  尴尬的宋团只能背着一只手,又做了几个俯卧撑以示挽尊,才从炕上爬起来。

  “好好儿的不在家呆着,下的什么乡?”宋团说:“这事儿我帮你解决。”

  刚一出门,宋团心里还在琢磨这事儿该怎么解决李承泽耍流氓这事儿,转头正倒着车呢,突然就听苏向晚说:“孩子究竟是谁的,你的,还是谷北的?”

  一脚油,宋团差点把车开到树上。

  “怎么可能是我的,肯定是谷北的。”他说。

  这就对了嘛。早在当初三月份,宋团拎着吱吱的小衣服去秦州找谷北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有个孩子了,这不,过了俩月,李逸帆都听说了,应该来说,谷北在外头,妥妥当当的说,是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