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嫂养儿记 第243章

作者:浣若君 标签: 穿越重生

  南溪只笑着说:“妈,晚饭我做吧,天这么热,家里也没浆水,我给咱做个酸汤面片,拌俩凉菜,怎么样?”

  苏向晚穿了一天高跟鞋,脚疼,早躺床上去了。

  南溪进了厨房,把自己煮好的,八月正嫩的鲜苞谷一人掰了一半,就把他俩给赶出去了。

  这都半个月了,她天天沉迷在琼瑶的小说里,简直不可自拨。

  不过今天下午,李承泽一个电话打到沈星原家,说了几句,把宋南溪彻底就给打醒了。

  据说他已经练了十五天的正步走,却没有踏出去过一步。

  听起来很奇怪啊,他们每天在四十度的大太阳烘烤下,要保持迈步的姿势,一动不动,整整半个月,这接下来,才要练走姿呢。

  更可怕的是,还有一大帮子外国记者天天对着他们拍,稍有一点军容不整的地方,那帮子外国记者就得发到国际上,然后饴笑大方。

  南溪于是问他:“那你有没有给咱爸咱妈丢人啊?”

  “怎么可能呢?”李承泽特轻巧的说:“有个外国记者拿出我外公的军功章,说他是从拍卖市场拿回来的,想要送给我,我都没有一丝动容呢。”

  外公的军功章啊,那个外国记者拿在手里,挑衅似的看着他:“想要吗,只要你现在伸出手我就给你。”

  将军百战死,已经化成枯骨了,他的军功章流落在外国人的手里,就跟逗狗用的骨头似的,外国人在拿它逗着李承泽,试问,只是个血性男儿,谁能不冲动,谁能不打人。

  但人李承泽就是岿然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不叫那帮外国人拍到自己冲动出丑的样子。

  “咱妈那些君子兰,我一直操心她卖不出去。爸最近医院家里两头跑,也快熬倒了吧,还有就是,几个小的你也要照顾好,甭让北岗中暑,北京的秋老虎可厉害,要中了暑,再拉肚子,当时报销的孩子都有。我昨天看见东海啦,他在装甲兵学院的方阵里,那小子跟我连招呼都没打,听说还病了一场,瘦了好多,这个不能告诉咱爸咱妈。”李承泽跟个老妈妈似的,语重心肠。

  宋南溪听着,心疼这个又心疼那,简直心疼不过来,于是又问:“你怎么样啊,还能睡得着吗?”

  “我有咱妈给的好药呢,能睡着。”李承泽顿了顿,又说:“有一个叫阿德里安的记者,叫咱爸千万注意着点他,我觉得他跟部队上某些人有牵扯。”

  南溪听了,当然一一答应。

  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就听见电话里是沈星火的声音:“增重增重,李承泽,你要再不胖上十斤你就得滚蛋,还不赶紧去吃饭?”

  听李承泽的声音,还在苦笑:“我已经吃了很多了,长不胖人叫我怎么办?”

  艰苦的锻炼只是其一,李承泽因为失眠的折磨而一直特别消瘦,他要不再增加肌肉,影响整体形象,还是得回退回来,而阅兵村为了他们的伙食,据说一周七天,每一天的伙食都不重样。

  阅兵的重要性,宋南溪这帮出自军人家庭的孩子比谁都懂。

  展示国力,威慑雄心勃勃的帝国主义,就只有那短短的两个小时,谁能不尽心,不拼命。

  小姑娘挂了电话再看琼瑶的小说,突然就觉得没劲儿了。

  谁能像小说里的男男女女,整天不用操心家庭、工作,就只是谈恋爱啊,俩哥哥在阅兵村,那么辛苦的训练,爸爸和西岭早出晚归,也是那么辛苦,再看她,连着混吃等死半个月,还真当自己是琼瑶的女主角啦?

  瘾过完的宋南溪,就这么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苏向晚在这秋老虎的大热天里美美的睡了一觉,睡到晚上八点都不肯醒来。

  “妈,我姐做的饭不好吃,打着让我俩吃。”谷东在她耳边抽噎着说。

  北岗也跑来告状:“盐巴太多了,咸咸咸,呸呸呸!”

  宋南溪也在外面叫:“宋北岗,甭闹妈了,有种你出来闹我行不行?”

  “你做的饭不好吃,还打人。”北岗抚着妈妈的脸呢:“妈妈快起来,治母老虎啦。”

  苏向晚一把把儿子搡开:“一边去,你妈不像你们是永动机,不会累,我要好好睡一觉,赶紧滚。”

  北岗和谷东俩给妈妈搡了出来,还得吃宋南溪盐巴放多了的饭,当然,他们以为妈妈这一觉必定要睡到明天早上呢。

  结果宋西岭回来,手里拿着份报纸进屋子,不一会儿,妈妈捧着报纸就出来了:“孩子们,收拾行李上长春,咱的花儿涨价了。”

  “一盆能卖多少钱?”谷东说。

  宋西岭说:“报纸上说,最高的价格一盆花卖了9万块。”

  谷东一口酸汤直接就喷了个一干二净:“宋西岭,经济发展是有规律的,就那么一盆破花,能值9万块?”

  等他接过报纸,报纸上赫然写着:君子兰将被定为长春市市花,为市容市貌故,每家每户必须养两到三盆不等,一夜之间,君子兰贵,有人为了一盆花,甚至愿意掏好几万块。

  谷东放下报纸,不敢确定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但是,苏向晚养的花于一夜之间,就这么价值连城了。

  三十万,似乎唾然可得了。

  谷东看着苏向晚,心说,我这妈怕不是个妖精吧,咋这事儿她都能知道?

第210章 :长0白猪!

  “观众想看的是什么,不是那帮东方男人清一色的扑克脸,而是更有意思的东西,为什么你们就拍不来好东西?”对着助理一通的骂,阿德里安也在薅着自己那头黄毛。

  他要的是什么,爆、炸性的新闻,这就意味着,这趟中国没有白来,但现在他什么都没拿到,这叫他怎么能不焦燥。

  就在他正头疼的时候,另一个助理进来,又告诉他一个更加爆炸性的新闻:驻华进行精神研究的日本教授伊藤,被查实举行间谍活动,已被中方抓捕,所有跟他有来往的人,全部接受调查。

  阿德里安直接拿起枕头就朝着助理扔过去了。

  要知道,伊藤一直暗示他,自己策划了一场爆炸案,一旦成功,将在国际上引起丑闻和轩然大波,到那时候,西方国家都得张大了嘴的笑话,他们电视台的收视率也将翻倍。

  倒不是说阿德里安缺钱,他不缺钱,也不缺女人,但是只可惜一点,早在68年的时候,他在珍宝岛,其实就给流弹伤了根本,所以压根儿就失去一个男人该有的性能力了,这样一个人,又不可能有子孙,娶了妻子,人家也不可能跟他产生感情。

  都是拿他当个跷板,只要能跳起来,立马就走,从来不流恋。

  他不缺钱,可以说这么多年做战地记者,攒了很多的钱,足够他挥霍着过一生。

  像他这样已经被伤了根本的男人,得不到爱情,也不可能有下一代,独身一人,喜欢的是被关注,喜欢左右时局,喜欢被万众瞩目,只有这样,他才能确信自己还活在世上,活在人群中间。

  别的那些士兵不好挖,毕竟那些长着扑克脸的男孩子,一样内敛,羞涩,也接受过严格的军训,不轻易流露自己的情感。

  唯有李承泽他最了解,身上的故事也最能打动人心,一个被屈死的将军家的孩子,要能在当场爆发,那该能引起多大的轰动啊。

  所以,阿德里安还是打算去趟苏向晚家做客,然后从苏向晚的角度深挖一下李承泽,所有的目的,还是为了逼那孩子失态,毕竟苏向晚最了解李承泽,不是吗?

  宋家,全家正在收拾行李呢,一夜之间,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君子兰涨价了,隔壁的邻居们,来看花的人络绎不绝,不过毕竟这里不是东北,人们没有长春人对于君子兰的那种热爱,当然也没人愿意掏几万钱买盆花。

  但是看一下总是可以的,沈奶奶还在给大家介绍呢,哪一种是什么品种,有多珍贵。

  “我爸就不去了吧,把他留下看家,反正他经常也不回家。”北岗说。

  谷东觉得不行,他是个恋爸狂魔:“哪那行呢,爸不在我都吃不好饭,我要他陪着咱们一起去。”

  终于,沈星原的车给宋西岭修好了,苏向晚开着车,带着几个孩子看了一回宋大爷。

  宋大爷的手术终于动完了,当然,肿瘤是良性的,所以只需要修养一下,就可以继续回家,在宋老三的卷烟厂里继续当头老黄牛了。

  新时代,向钱看,钱最重要,苏向晚最关心的,是自己的手表卖了多少钱。

  “表,总共卖了四万五千块,五千块是我的提成,你得给我。”苏敏说着,交给苏向晚一个好大的信封子。

  现在只有十元的大团结,四万块,可真够沉的。苏向晚啥也没说,抓出一沓子就递给苏敏了:“这些都是感谢你的,甭推辞,本来我也没指望这些表能赚钱的。”

  苏敏推辞来推辞去,只拿了五千块,原把剩下的还给苏向晚了。

  这女人爽朗,大气,虽然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对谷东极为关心,跟她这个婶婶比起来,沈夫人那种外婆,真的就是狼外婆了。

  病房里,好久不见的宋大爷做了趟手术,不但没有消瘦,居然还白了不少,胖了不少。当然,他和宋大花俩对于苏向晚,只有说不出来的感谢。

  等宋大花出去,宋大爷也不知道自己该说啥,在床头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把花生酥来,塞到了北岗的手里,还给谷东给了俩大桔子。

  估计这东西是同病房的病友给他的,这老爷子一辈子当个老黄牛,拿人几颗糖果桔子的,还得攒给孙子们呢。

  越看北岗,宋大爷就越是笑的睁不开眼睛:“这孩子生的跟庭秀小时候一模一样。”

  庭秀比宋青山帅气,他这是变着法子的夸北岗呢。

  既然苏敏不要那五千块,苏向晚就把它单独包一个小信封,递给宋大爷了:“青山给您的钱,自己留着用,轻易不能给老三他们,这是您养老的钱,万一再发病,就得拿这个钱治,我们不会再另外给您掏钱的。”

  老爷子就跟炫富似的,在衣服兜里掏了好半天,掏出一个手绢来,从中抽出一沓子钱,拿起五块:“这是宋福给的。”再拿五块:“这个是金贵给的。”又从兜里抽出几张十块的来:“这是东海和西岭俩给我的,向晚,要论孩子,都是好孩子,但就你教育的孩子最好。”

  却原来,东海和西岭这俩家伙,不跟她说,却悄悄的给老人寄着钱呢。

  这一出院,有宋大花陪着,宋大爷就可以回老家去了。

  比起前些年,苏向晚发现老爷子的背都挺了不少,七十岁的人了,一点都不显老,可见这些年的生活还算如意。

  宋青山还在国安那边,应该还是在深挖伊藤的事情。

  开车回家,谷东眼睛最尖:“妈,咱家门口有一黄毛老外,长的就跟咱们养猪厂引进的长白猪似的。”

  果然,苏向晚一看,阿德里安抱着束花,在自家门上站着呢。

  那不沈星原和宋西岭俩个从沈家把车倒出来,沈星原在倒车,宋西岭趴在引擎盖上,似乎是在听发动机的声音。

  俩孩子玩的很好,这人手捧着花,歪着脑袋叨着一支烟,就在那儿定晴看着。

  这个男人长的确实帅气,但是一身阴沉气质,看得出来满肚子坏水,而且对于一切都有一种不屑一顾的架势,但又表现的彬彬有礼,总之,你挑不出他的毛病来,但你会下意识的讨厌他。

  虽然苏向晚对于阿德里安只有白眼相待,但是架不住谷东和北岗俩热情啊,俩孩子就把这人请进家门了。

  苏向晚招呼了西岭和沈星原过来,这回花就不能是大家用手端着,得想办法找辆车,再焊个花架子,开车赴长春。

  宋西岭是从小干工科的,这方面当然在行。

  沈星原不愧是在首钢工作的,钢筋,铁管,电焊机,要什么有什么,一股脑儿的就从车库里搬出来了。

  谷东当然是个干苦力的,什么脏活累活都属于他,干的满头大汗。

  而且他不止自己干,还得招呼阿德里安:“叔叔,重在参于,你也搬一点,好不好?”

  人阿德里安是处女座,属于自己十天不洗澡,还觉得自己很干净,但是一看见脏的东西就会下意识回避的那种人:“不,这不是绅士们该干的活,我劝你们也不要干。”

  “绅士是啥,能吃吗”谷东天真的问。

  “你是个极度天真,但又无知的孩子。”阿德里安说。

  他这种傲慢立刻就把谷东给惹燥了,好吧,为了妈妈,不打架。

  焊出一个能装三台子花,每盆花之间都有独立空间的花架子,西岭混身一股铁锈渣子,忙着四处找水喝呢,沈星原把自己的保温杯递过来了。

  宋西岭可是个内敛的孩子,当然不肯喝这个,沈星原就生气了:“怎么,嫌我的口水?”

  “我不嫌弃,我渴坏了。”谷东抢了过来,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气,抚着肚皮说:“哎呀,我又成个大咕咚了。”

  阿德里安一直坐在台阶上看,看这几个孩子玩的很开心,正好苏向晚要进屋子,他赶忙就迎上去了:“嗨,陈小姐,你去法国的行李准备好了吗,咱们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可以吃个饭,单独聊聊?”

  西方男人要直男癌起来,中国男人简直没法比啊。

  他这是以为,自己只要张张嘴,中国女人就全得跪舔于他。

  “没有,我也不可能去法国,这种好机会你还是留给别人吧。”苏向晚说。